作者：鱼王不吃鱼
“我想看看价格。”
两个漂亮的少女一进店铺就受到了店员的热烈欢迎。对着其他普通学徒都冷脸以待，对她们两个则热情解答。
露娜趁机询问了一些学徒们常用材料、药剂的价格，和之前在外面的集市作对比。巫师组织的内部价果然要便宜不少，大约都在七折左右。
不过学徒们是不允许对外低买高卖的，毕竟这是组织给内部学徒的福利。偶尔流出一些没什么人管，但大批量就会引来执法队了。
“请问，那个药剂值多少魔石？”
露娜所指的，是摆放在最内部的柜台，被重重巫阵包裹的一瓶药剂。里面的液体呈现梦幻的深紫色，有些许气泡轻轻翻滚。
接待的学徒顿了一下，看向那药剂的目光中也流露出渴望和迷醉：
“那是‘暗灵’药剂，非常稀有的能增长精神力类型的魔药。还没太多副作用。还附带一定突破瓶颈的效果，对中阶学徒突破高阶有很大作用。但实话说，根本没什么学徒会来买。”
看到露娜有点疑惑，那学徒苦笑着解释道：
“这是学徒级最昂贵的药剂之一，价值五百枚魔石，正式巫师都得肉痛。就算那些巫师家族的精英学徒也很少会用，就算要用也不会来这里买。”
如果没搞错的话，学徒级的绝大多数卷轴和魔药都不超过两位数。乃至于炼金物品都没多少能那么贵的。
那边发布的学徒任务里，很多极其危险的最终报酬也到不了一百魔石。换句话说，一个普通学徒如果有七八条命可以浪费的话，说不定能攒到那么多。
露娜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有一管和柜台中一模一样的药剂。
艾妮莎导师就让她用这个突破中阶学徒？这奢侈的程度简直足以令所有知道的平民学徒们癫狂。
“还好先来了一趟......”
露娜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到以后突破高阶学徒时再用了。反正她自己很快就能抵达中阶学徒的程度。
两人直到傍晚时，将附近的一些重要地点逛的差不多了。
学徒们也有专门的食堂，都是免费供应食物的，每个人可以凭组织的徽章领取。味道只能说是勉勉强强。
露娜观察了一下，绝大部分学徒都是生面孔，也就是平民学徒。之前见到的那些精英学徒们几乎都不在这里。
“他们在旁边的那栋楼，那边的食堂要付款的，最便宜的套餐也要一枚魔石，听说是些魔兽和魔药制作的料理，由特别的大厨烹饪，对学徒的身体有好处。”
露娜自己不是大家族的弟子，普通的食物也吃的津津有味。她好奇地问道：
“你不去那边吗？我是吃不起，你不用陪我。”
这话一出后，赛娜脸色一僵，使劲用叉子搓了搓面前的牛排半天，才微不可查地小声道：
“......我也没那么多魔石。”
难怪这家伙受那些人的排挤，大概是因为赛娜所在的家族相对比较弱小贫穷吧。好像她只有一位爷爷是正式巫师的样子。
中途偶尔也有学徒前来搭讪，结果被赛娜毫不客气地赶走了：
“连初阶学徒都不是的家伙，也想和我们坐一桌？”
她再怎么说也是巫师家族从小培养的，现在已经是中阶学徒了。而这边的平民学徒只有少数是初阶，更有很多只是刚刚觉醒了精神力而已。
看到被吓走的几个少年，露娜也乐得清闲，不过她还是提醒了一下：
“最好不要乱树敌哦，谁知道这些人里会不会出几个天才呢？”
“切，大部分连血脉都没有的平民学徒，将来能成高阶的都没有几个，正式巫师想都别想！我才懒得搭理他们！”
不客气地说完之后，似乎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露娜也是差不多，考虑到两人多少有了点交情，赛娜解释了一句：
“那个，你既然已经成为了‘无面魔女’大人的弟子，和他们当然不一样。”
露娜摇摇头，也没有过多的劝诫些什么。
用完餐后，大多数学徒们开始前往自己的宿舍。
被正式巫师导师收为弟子的学徒，可以住在导师那边，其他全部都只能分配在狭小的房间中，只有最基础的家具，不可能存在什么傀儡仆役一类的服务。
“我也要去我的导师那边了！虽然要帮他照顾魔药植物，不过比这边环境好多了！”
看了一眼后赛娜就表示嫌弃，打了个招呼后就直接跑开了。
“家族的学徒和平民学徒还真是两条平行线啊。”
露娜毫不怀疑大部分平民学徒在组织里呆上好几年都不知道那些家族学徒们姓甚名谁，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宿舍虽然狭小，但因为学徒们日常冥想的私密性，是单人分配一间，而且隔音也做的不错。露娜还算满意，毕竟她连地下室都住了许久了。
衣柜里还有几件提前放好的巫师袍，都是很朴素的款式，连最基础的炼金物品都很难算的上。基本也只有防尘一个功能，其他方面没什么特别的。
露娜现在自己身上还穿着贵族风格的裙装，黑色带着蕾丝边纹路的连衣裙样式，是在赫立特家族那时由克莱尔帮忙定制的。虽然等真正送来时，露娜都快要离开了。
没耐得住克莱尔的请求穿上了，结果今天这一天下来可没少受关注。以她的外貌身材穿什么都好看，但果然这样偏华丽的服饰还是有点扎眼了。
脱下衣服后，不知道是之前在克莱尔家吃太好了还是修行后精神力反哺身体，她洁白纤细的身体似乎比之前又发育了几分，她将纤细的双手放在胸前的饱满上，指缝间挤出了白腻嫩滑的肌肤。
“快要握不住了啊。”
“嗯，还是朴素一点好。”
露娜换上了学徒通用的巫师袍，轻便耐用，不怎么突显身材，不过她自己还比较满意。
“我可是来认真学习的。”
这是来到幽暗之环的第一天，露娜冥想结束后就睡觉休息了。从明天开始，就是她正式进行巫师学习的第一步。
32.矛盾
身为一位没什么理论基础的初阶学徒，露娜非常自觉地从最初级的课程开始上起。
在大教室中坐着的都是初阶乃至连刚刚入门的学徒，少年少女们大多一个个神情紧张正襟危坐，课堂没多少人交头接耳。
这些学徒大多和露娜一样基础不牢，也就是说几乎全部都是平民学徒。
没多久，一位正式巫师导师前来，他扫了一眼教室，基本没多说什么废话，立刻拿出书籍开始念起来：
“我们今天要上的课是元素基础理论，先从第一章开始......”
“每个人先天擅长的元素系别都有不同，但学徒阶段还接触不到这些，戏法的威力本就很低，不会受太大影响。到了正式巫师时才会更进一步深入研究......”
导师照本宣科的念着课本，几乎没发表什么意见，也完全没有任何互动和提问。
没多久，下课时间一到，这位巫师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
这时候，教室中的学徒们才开始说话，有些热闹起来。
“请问，我能看一下你的笔记吗？”
露娜身边走来一位女生，相貌看起来颇为清秀，她看到这位似乎认真听讲的银发少女转过脸来时，顿时被吓了一跳。
“您、您是贵族巫师吗？”
“不是哦。”
“哎？不可能的吧，这样的外貌我之前怎么可能没注意......”
露娜到觉得自己没撒谎，她确实不是巫师家族的，只是走了那边的关系而已。本质上还是和平民学徒差不多。
看到还在看着她呆愣的少女，露娜将手上的笔记推过去：
“你要看对吧，导师讲的太快了，我也有些没记住的，我们交换吧。”
“哦、哦，好的，太感谢了！”
这样的场景这教室中到处都在发生，即使学徒们普遍比常人聪明，也不可能一次就把课程上的内容全部记住。
这期间露娜也和对方交谈了几句，知道了这位褐发少女叫做洁丽，来自幽暗之环附近区域的公国。
作为一个不算小的巫师组织，幽暗之环本身就管理统治了附近的数个小国，包括其中的一些王室和大贵族，都是幽暗之环内部巫师家族的血脉。相当一部分学徒都是从这些地方招收的。
严格来说，洁丽甚至还是一位男爵的女儿，只是她的家族数代之前就没有任何巫师诞生了，血脉稀薄到了极点。
类似的情况很多。说是平民学徒，但实际上绝大部分都是小贵族或者商人的子嗣，真正的平民即使在黄昏森林内部也没那么容易接触到巫师。即便如此，在真正的巫师家族子弟面前，他们也完全是下等人。
趁着课程间的间隙，稍微聊了几句后，洁丽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那些具有血脉的巫师，根本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学徒！昨天就有几个贵族学徒跑来炫耀，你是没看到他们那个嚣张的嘴脸！”
“发生什么了吗？”
露娜还挺好奇的，她昨天只是和赛娜在外面闲逛，没怎么了解其他学徒的事。
“有几个贵族学徒跑来招人......说是只要漂亮的女学徒，只要愿意服侍他们，就可以搬到正式巫师的区域去居住，还能拿魔石报酬。说是服务，其实就是那种事啦！根本就是羞辱！”
露娜无言，这帮少年们最大的也才十六岁左右吧，怎么一个个那么开放的，果然不愧是腐朽的贵族。
“结果打起来了？”
“嗯，我们这边几个男学徒和他们约去训练场了......结果被打的很惨，听说现在还在养伤。”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平民学徒这边连中阶学徒都没几个，但在贵族学徒那边这算是最低标准了。
说起这个，洁丽有点义愤填膺的样子：
“可之后还真有几个女学徒跟去了，真是不要脸！”
她又看了看露娜，似乎带着点庆幸般地低声说：
“幸好你昨天不在场！不然以你的外貌，肯定要被那些人缠上。我劝你之后都小心点，不要和那些贵族少爷们撞上。”
露娜心想我早和他们照过面了，当时看着还挺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干出这种事来。也不知道是哪几位？
“我没事的......其实只要不去理会就好。说是贵族子弟，可也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学徒而已，要遵守组织的规则。”
露娜可不信所有的正式巫师都是贵族出身。但只要成为了正式巫师，哪怕是那几位大家族的子嗣，在他们面前也必须保证最基本的尊重。
“早点成为中阶学徒乃至高阶学徒就不会被欺负了。”
“说的倒轻松！”
洁丽微微翻了个白眼，她长叹一口气抱怨道：
“我们上的免费课程只有最基础的而已，那些教导巫术、炼金的课程全都要魔石，那个价格根本我们出不起。”
“一门进阶课程就要二十枚魔石！我家里东拼西凑才带来了......不到十枚，连一门课都上不起！我听说一些导师会免费教弟子进阶知识，不过我们中就只有几位成为了正式巫师大人的弟子。”
不会是那位‘黑骷髅’先生的弟子吧？
露娜也是真正来到这里后才发现魔石的重要性，难怪当时克莱尔要塞给她整整五十枚魔石。
普通的学徒如果没有导师的话，要学习进阶课程，要学习巫术模版全都需要花费魔石，其他的炼金物品和魔药就更别提。都没有的话就是纯纯的白板学徒，谁都打不过的那种。
偏偏平民学徒们还没什么赚取魔石的渠道，只能去完成组织发布的任务来获得魔石，但那边......可是个大坑啊。
“我想找几位可靠的初阶女学徒当同伴，一起去做任务赚魔石。不能从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
少女的脸上还有这满满的不服输，看来是昨天被刺激到了。
看来她之前搭话也不是没有目的。这位洁丽就是初阶学徒，在平民学徒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我就不去了，我劝你们从一些比较常规的，没什么危险的任务开始做起。”
露娜感觉自己离成为中阶学徒不远了，她准备这两天先突破再考虑别的。中阶学徒，就能施展几个戏法，具有一定战力。是参与各种巫术实验、改造的最底线。
33.炼金术
在艾妮莎导师的建议下，露娜很快选修了一门【炼金术基础】的进阶课程。
这类进阶课的导师态度要好的多，毕竟是付了费的。据说如果在这类课程中表现良好的话，就有可能被导师收为弟子。
这是难得的能让正式巫师入眼的机会，可惜对于平民学徒来说价格太过高昂。实际上上课的都还是家族巫师学徒居多，他们是不缺导师和资源的。
这门进阶课程整整花费了露娜二十五枚魔石，一下将她的积蓄去掉了一半。
“得想办法赚钱了......”
因为非常心疼，露娜的学习态度自然也就更加认真。
讲台上的年迈巫师以柔和又不失激昂的语气说道：
“炼金术！是巫师们需要掌握的最重要的一项技能，大部分伟大的巫师都有深厚的炼金术造诣，你们无论在其中花费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要以虔诚的心态去学习......”
“魔药学、卷轴学的导师也都是这么说的！”
棕色卷发的少女赛娜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让专心听讲的露娜用胳膊狠狠戳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