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李华悄声问。
姜沐低声说：“我以前为了从某个地方逃出来，说出来的谎言，骗的女孩子已经够多了，所以……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撇撇嘴：“你就当我不想早恋……放心，等我十八岁了，我追女朋友肯定找你当军师。”
李华心想你认真的？
给你当军师？我？
你真觉得你能撑到十八岁还单身？
要是你这种人都得等到十八才能找到女朋友，你让看到这句话的单身狗们怎么想？
他思索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地方，不会是牛郎店吧……你居然已经穷到这地步了。”
姜沐：“……”
我是不是该直接把他打到不省人事。
两人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重新坐回位置。
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头发浓密，带着平光镜，很有书卷气，看起来很好说话，身上有那种初高中女生会很喜欢的，文人的独特气质。
他笑呵呵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一班的班主任，我姓秦，叫什么不重要，大家叫我秦老师就好。
我应该是个还算好说话的人，所以大家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我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一些私密的事也可以说吗？”有很早熟的初中女生举手。
“关于这方面，我建议你们问英语老师。”秦老师说，“英语老师张老师是一位成熟且知性的女性，她除了教育水平优秀，本人也很乐意为你们解答问题……”
“可我就是想问老师你。”女生不依不饶。
“额……那你也得先问英语老师。”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有两个优点，第一个优点是，她一顿饭能吃三个馒头；第二个优点是，她喜欢把气撒在我身上。”
女生默默坐下。
她青春期漫长的暗恋结束了，共计不到三十秒。
姜沐默默靠住李华的桌子，“这是真的？”
“有真话有假话。”李华掌握着全校的情报网。
姜沐松了口气，心想看来秦老师只是小小开个玩笑。
“真相是，英语老师一顿饭其实能吃四个馒头，穿着高跟鞋跑得都比咱们班主任快。”李华说。
“……”
姜沐沉默几秒：“我有理由怀疑，两位老师的结婚方式比较古典。”
“凤披霞冠？”
“再古一些。”
“再古还能怎么古。”
“男人对女人说，妞，给爷笑一个；女人嘿嘿一笑，一棍子敲他头上，拖进洞里，第二天俩人就是夫妻了。”
李华：“……你这是不是太古太典了点？”
秦老师忽得将目光抛过来。
“那边两位正在交头接耳的同学……对，就是你们，两位男生。”
他笑得很温和：“或许你们还没有从暑假的余韵中挣脱，但是没关系，你们可以把多余的倾诉欲，在讲台上释放出来……能不能请你们上来，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呢？”
姜沐眨眨眼，“真的？”
李华也眨眨眼：“确定？”
“对，不要害羞，说说自己的性格，喜欢什么，都可以，自由发挥就好。”秦老师友善道，“快快快，快请上来……嗯？校长？”
他突然看到了门外路过的扫地阿姨兼校长。
校长正趴在窗户上偷偷看，听到自己被发现，轻咳一声。
“我就是来视察一下情况，不用在意我。”
“……好的。”
秦老师面露古怪。
为什么校长看我一脸怜悯的表情？
校长心说废话，连教导主任都不敢让他俩同时站台上发言。
你不仅敢，还敢让他们自由发挥？
我敬你是条汉子。
不论如何，两人已然站到了讲台上。
姜沐清了清嗓子：“咳，诸位好。”
“诸位好。”李华也道。
“他是李华，木子李，华而不实的华。”
“他是姜沐，神农氏姜姓，沐猴而冠的沐。”
秦老师突然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正所谓，夏去秋来，暑尽火消。”姜沐说，“在这个暑假结束的大喜日子，我们欢聚一堂……”
“诶你等会儿，怎么就大喜日子，怎么就欢聚一堂了。”李华说，“这喜在哪里，欢又在哪里啊？”
“哦，确实，不能这么说。”姜沐恍然大悟。
“对嘛……”
“见到你还是很晦气的。”
“害！这是一回事吗！”李华说，“我说的是开学不够开心好不好。”
“不够开心？”
“不够开心。”
“怎么个不开心法呢？”
“当然是……”李华一顿，“不对，你是逗哏啊，这不你的词儿吗？”
台下传来几道笑声。
秦老师：“……”
他笑不出来，眼泪在肚子里打转。
校长居然英明神武了一次。
他确实开始后悔了。
秦老师突然想起这二位是什么人了。
暑假有一次，教导主任开会，特意给老师们指出了一些学校里的问题学生。
别的问题学生都是正常相片，照片上各种桀骜不驯，各种不服管教。
这俩就不一样。
两人笑容爽朗，人畜无害，照片是蓝底白字，跟通缉犯一个配色。
当时有新来的倒霉蛋发出置疑，表示这两个学生究竟犯了什么大错？竟然让主任你这么针对！我看照片不是挺好的学生吗？
教导主任大为欣赏，连忙说，好！我就喜欢你这样不知死……不畏艰辛的人民教师！既然这样，这俩人今年就交给你了！
倒霉蛋秦老师踌躇满志，心想不管是怎样的问题学生，他都一定会用爱感化，将其掰回正道，成为国家栋梁！
当然他也有疑惑，就是这俩人为啥分数这么高？说好的问题学生呢？
问题学生能有这耐心学习？
现在秦老师知道了——这两人的成绩确实没有问题。
因为除了成绩，他俩全是问题。
秦老师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位在台上即兴表演了一段对口相声，抑扬顿挫，文采斐然，包袱不断，金句频出。
放在校门外，高低也得被打赏几十块大洋。
且期间课堂气氛极其热烈，笑声仿佛把房顶都掀起来。
“咳。”秦老师轻咳一声，“两位同学，要不你们先下去喝口水？”
姜沐爽朗笑道：“老师您客气了，我们不渴。”
“你们可能不渴，但是话说久了也是会累的呀！”
李华也爽朗笑道：“老师您又客气了，我们也不累。”
“……好的好的，但是时间有限，大家还是很想早点回宿舍休息一下的，对不对？”
学生们很给老师面子，纷纷道：“再来一个！”
“对对对，再来一个！”
秦老师：“……”
好消息，这两个学生语文成绩一定很好，自己不需要教太多。
坏消息，他已经开始不想教这两个学生了。
好说歹说，终于把这雄雄双煞送了下去。
秦老师颇为心累地喊了句“下课”，就地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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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告别李华，姜沐打了个哈欠，考虑要不要在草坪上睡一觉。
刚好刚在校门外赚了笔外快，中午去食堂吃顿好的……哦，得注意避开吕玲儿。
想到便做，他随意找了处树荫躺下，刚闭上眼，便觉一双冰凉的手覆在自己面上。
女孩刻意压低声音。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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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我是谁？”
“你是……沙福林？”
“……虽然听不懂，但总感觉你这句话好有梗的样子。”女孩吐槽，“再猜再猜。”
她笑吟吟道：“还是说，你认识的，会这样问你的女孩子，已经多到你不敢随意说名字啦？”
“猜倒是无所谓，猜之前能不能把笔还我。”姜沐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根笔还挺珍贵的。”
“诶？抱歉抱歉我这就……”
女孩突然一愣，“……等等？”
低头，少年人笑意盎然。
表情可恶得像条刚甩了人一脸水的海豚。
“怎么了，艾拉同学。”姜沐道，“有什么不对吗？”
视野重见光明。
果然是黑天鹅小姐。
小皮靴，短裙，长筒袜，格格不入，孤芳自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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