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好在我们的吃货姑娘从不关心零食是从哪来的,只关心零食能不能吃。
她兴高采烈扑过去,迫不及待扯开柜门,像是在迎接推门而入的饲主,零食“砰”地爆出来,吕玲儿眼疾手快搂了十来包到怀里,快乐得像个看到了糖果的孩子。
吕玲儿乐呵呵把那些零食放到沙发上,一屁股坐在零食旁边,欢快得连两个水袋都抖了几下,女孩伸手随便挑了一包,“咔嚓”撕开包装,正准备开动,看到还在那边站着的姜沐,忽又愣了下。
现在是下午,放学后的社团时间,这间活动室采光很好,天空红得像海,日是海中的圆,姜沐笑眯眯看着吕玲儿,那张笑脸给人的感觉像是夕阳刻下的线条。
姜沐当然会笑,不论是谁看到准备吃饭的吕玲儿,都会被那种愉快的神态所感染……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投喂这丫头。
吕玲儿沉吟半秒,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只手捏住薯片袋已经撕开的口子防止撒掉,另一只手把姜沐拉了过来,坐在零食的那一边。
“来,一起吃。”
吃货姑娘很大方,“随便吃,我请你。”
“……说得跟零食是你买的似的,还随便吃。”
姜沐吐槽,“借花献佛挺自然啊你。”
“不不不,你不明白。”
吕玲儿高深莫测,“当这些东西我随时可以敞开吃的时候,它就已经完全属于我了,我很少跟人分零食的,你应该感到荣幸。”
从她妹妹的“姐妹小日常”判断,这丫头还真没说谎……珑儿拜托拿冰淇淋的时候都得被贪墨半块。
姜沐翻个白眼,从吕玲儿那里接了包虾条:
“是是是,我很荣幸。”
“那我这个薯片你吃吗?”
“你自己吃吧。”
吕玲儿只能开开心心地独享零食。
薯片一口两口,辣条一根两根,吕玲儿吃饭从不在意形象,现在旁边就姜沐一个,干脆连声音都不太控制。
薯片嘎吱嘎吱地咬,辣条斯哈斯哈地嚼,碳酸饮料拧开盖子时要贴到耳边仔仔细细听“嗤”的声音,灌进嘴里后还得享受地“咔啊”一声。
也不知道她这种吃法,腰是如何保持这么细的。
姜沐有些发呆地望着这丫头纤细的腰身,然后就不自觉划到了上面那个腰肢所承载的东西……绝对是这位吃货姑娘身上最吸睛的东西,那么大那么美,都不知道她每天跑着累不累。
等吕玲儿把十几袋零食吃完的时候,扭头就能看到姜沐正用很失礼的目光看着自己。
吃货姑娘眨巴一下眼睛,伸手在姜沐眼前挥了挥:“哈喽?”
“嗨……等等,你都吃完了?”
姜沐被叫一声回了神,当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何等失礼,乃至称得上流氓的行为。
他立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反省。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姜大少,昨晚和今早,艾拉确确实实帮他发泄了不少东西,以艾拉小姐的娇美和放肆,姜沐但凡身体弱一点,今天都得清心寡欲老久。
二八佳人体似酥,艾拉今年刚好二八,砍人利索得很。
可巧了不是,姜沐身体就这么好……
这就导致某些姜沐一直限制得很好的情绪开始向外显现了。
“抱歉抱歉。”
姜沐连忙道,“我刚才……”
吕玲儿一脸懵:“你道啥歉。”
“额,因为我刚才,目光不是很对。”
吕玲儿继续懵:“什么叫目光不是很对?”
姜沐:“……”
我该怎么说。
说我刚才从你腰怎么这么瘦,想到了你的腰怎么承载这么大的水袋,然后想到了昨天晚上我经历的一些事?
真要说太详细,那就真算耍流氓了!
“我……不好说。”
姜沐欲言又止,“我请你吃饭吧。”
吕玲儿默默把屁股往姜沐的反方向挪了挪。
狐疑得像个遇到流氓的女高中生。
她今天上身是贴身的背心和小风衣,用一条牛仔裤把脚腕遮起来,然而牛仔裤遮得住脚腕却遮不住别的,比如修长的腿和翘翘的臀,脚下是女学生常见的白袜和帆布鞋。
从这身打扮来看,她实在很有被流氓缠上的价值,好在犬科动物运动能力比人类强很多,区区流氓吕玲儿见一个咬一个。
吃货姑娘本人不太喜欢搭衣服,不过她妹妹倒是挺擅长这个,可能是玩游戏配外观装备时得到的经验……双胞胎就这点好,妹妹配了套衣服,姐姐抄作业时连尺码都不用换。
吕玲儿警惕:“你突然请我吃饭因为什么,不会是要我送死吧?我看电视剧都这么演。”
“……我是那种人吗?”
“好像不是哦。”
吕玲儿重新挪屁股凑到姜沐旁边。
“那就是有事找我帮忙?有事你早说啊,害羞啥,咱们这么多年同桌了都,用今天语文课那篇课文的词……额我想想……”
姜沐回忆了一下:“肝胆相照?”
“举案齐眉。”
“……这应该不是形容同桌的。”
“不是,吗?”
吕玲儿又懵,“我看电视剧里就这么用啊。”
“什么电视剧?”
“《老公坐在我旁边》。”
姜沐:“……”
他错了,他不该跟吕玲儿讲逻辑的。
脏脑子。
“对,吃完是去送死。”
姜沐瞪着死鱼眼,“去吗?”
吕玲儿大为纠结。
她纠结了足足半分钟,弱弱举手:
“我能不能吃完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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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三条巷子,能看到聚福斋的酒楼,吕玲儿最喜欢这里的炸酱面。
这家店曾经是国营饭店,后来没了国营的规矩,有食客怀念当年师傅的手艺,便请了当年饭店的班底,自己开了个酒楼,有点儿“私人食堂”的意思。
这事儿被当成了广告来宣传,毕竟老板一天三顿都在大堂吃,正常交钱正常等菜,也算个噱头了。
托刘不君的福,姜沐来这种酒楼从来都不用预约,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哪怕是凌晨三四点过来,人家都会恭恭敬敬给姜沐留出位置。
不用担心插队,这位置是老板平时吃饭的位儿……
至于原因……也很朴实,就是想听听姜沐对菜品的评价。
姜沐显然也知道这群厨子围在旁边是想听什么,所以每尝一道菜,咂摸一会儿,就会给出“这菜放我老师那至少三句他妈的”这种评价。
然后厨师就会或惊喜或沮丧,更有迷弟有荣共焉,说什么能被只骂一句是我的荣幸之类的……
总之,离谱中掺杂着合理,场景奇诡,槽点颇多。
姜沐熟稔地找到后厨,在类似“今天能试试刘大师骂多少句吗”的奇怪问题中穿梭,找到聚福斋的主厨,拿出准备好的菜单。
主厨接过菜单:“哟,你那桌来吃饭的人不少。”
“……哈,哈哈,确实不少。”
少年人刚回到餐桌边,就看到吕玲儿正看着服务员手里的端盘流口水。
姜沐虚着眼,抓住这丫头的马尾辫,把她饥渴(字面意思)的目光拽回桌子上,坐在她对面。
“你等会儿,咱们的还没上呢。”
吕玲儿焉得像支没晒到太阳的向日葵。
见到请客的人过来,向日葵勉强撑起几片花瓣:“上菜了吗?”
“点菜了。”
“还要多久啊。”
“今天周五人很多,差不多二十分钟?”
那几片花瓣凋落了。
吕玲儿“Pia”一声趴在深色木桌上,两眼呆呆,神似金毛望空盆。
她嘟囔:“好饿。”
“你不是刚吃完几大包零食吗?”
“零食又不挡饿。”
“……再不挡饿的零食,吃十几包也是可以挡一挡的。”
姜沐翻了个白眼,“等着吧,总不能让你去后厨啃生牛肉。”
“可以不?”
“……不可以。”
“呜呜呜——”
吕玲儿发出像是犬科动物对着月亮的悲鸣。
许是这丫头叫声太可怜。
又或许是某人小时候饿太多,不忍心看别人饿得趴桌子上。
姜沐挠挠头:“算了……我去门口给你买点饼垫一垫。”
站起身,衣角被拉住。
“别了。”
吕玲儿软趴趴的,“你请吃饭已经很感谢了,不能再让你请另一顿。”
“那你身上带钱没?”
“中午已经在食堂花光了。”
……好有吕玲儿特色的答案。
女孩大抵是真的饿了,便把光滑的脑门抵在木桌上,不看别桌的菜品,试图眼不见心不烦——奈何犬科动物的嗅觉向来灵敏,看不到也闻得到。
姜沐看着这幕,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想看看还剩多久。
手伸进口袋,忽得一顿。
再伸出来时,手心多了棵棒棒糖。
似乎是刚才在社团时,吕玲儿塞过来的……自己当时不想吃,便顺手揣进了口袋。
点,点。
“嗯?”
被食指点了两下的女孩仰起脸。
然后就看到了姜沐手里那颗糖。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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