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争主宰
除了一些疯子以外，只要拥有着正常思维的人类，在发现外星文明时都必然会担心——
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
对方会不会攻击我们？”
山木教授抢在碇唯之前开口反问道。
“不一定，文明之间总会有一个强弱之分，如若我们拥有摧毁对方的实力，无论做什么都比直接摧毁收益更高。”
碇文彦看向了eva试验机。
“在两年前你能想象到人类能够研发出这种东西吗？不说两年前，就是现在你能够知晓十年后科技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吗！？当人类派出舰队在宇宙中航行时，你就这么肯定对方不能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相同的事情？
更何况以宇宙的尺度而言，哪怕两个文明之间只有4.2光年的距离，以十分之一光速航行。
不去计算补充能量，加速，调整轨道……这些必定会有的因素，想要抵达对方文明至少也要四十年，计算上那些因素至少需要上百年航行，这么大的时间尺度，舰队抵达时我们还能掌控局势吗！？不对，甚至——
舰队在中途就被对方发现并消灭，并顺着航线抵达地球。
这还仅仅只是4.2光年，若是将尺度放大到几十、上百光年呢？”
山木教授继续反驳着。
“不光是对方在进步，我们也不会虚度光阴。”
碇文彦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你确定我们就一定是这次军备竞赛中取胜的那一个吗？就算是，对方在预感到自己即将灭亡时不会临死反扑，将地球坐标向外无差别广播引来第三方，甚至是第四方、第五方……在那样局势下你又怎么确保我们不会被消灭？
除了发现即消灭以外，其它任何选择所蕴含的风险和未知都大到让决策者不敢采用。”
黑暗森林法则并不是完美无缺，是建立在一定假设上的设想。
他现在做得，也不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信服，只是想借此转移大家注意力。
碇唯眉头紧锁的反驳道。
“这只是你的设想，不能证明什么。”
看到众人都在思考，黑暗森林法则是否成立，碇文彦便明白自己策略已经成功。
不过做戏做全套，当即反问道。
“除此以外，你能解释一下这种怪物为什么会降临地球吗？”
这套理论实在太黑暗、太令人绝望，让碇唯想要推翻它，感受着周围注视过来的目光，碇唯张了张嘴想要说——
使徒自古便生活在地球上，比任何地球生物诞生还早。
最终还是控制住自己。
因为这方面内容涉及到死海文书属于组织机密，怎么能够因为碇文彦提出了一个对宇宙社会形态的设想就将这些机密内容泄露出去。
“我解释不了，并不代表这个假设便能成立。”
碇文彦已经做好碇唯失智的准备。
地球生命确实起源于外太空，可蕴含有机化合物的陨石和使徒这种怪物有可比性吗？
使徒根本不是地球这种环境能够自然孕育出来的生命体。
山木教授再次开口说道。
“也不代表不成立。”
惊讶的看了山木教授一眼，碇唯就反应了过来，这是想利用黑暗森林法则将众人因试验机成功而稍微松懈的发条重新上紧。
赤木直子也反应过来。
“无论对错，这都可以起到警示作用。”
碇唯刚要说些什么，这时警报声突然响起让现场变得慌乱。
碇文彦第一个从慌乱中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了控制台前方中央屏幕，此时画面中绫波式克隆人脸上平静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承受强烈痛苦的神色，当即心急的对着控制台前神色慌乱的组员询问道。
“现在什么情况？”
“脉冲逆流，第三阶段异常——”
随着这句话落下，中央屏幕上面画面消失不见，无法再观察插入拴内部情况。
“监视信号未知原因中断——”
与此同时一直宛如提线木偶的eva活了过来，嚎叫声透过头部装甲传了出来，并且双手发力想要挣脱仿制朗基努斯之枪的束缚。
“中枢神经元开始产生拒绝反应——”
一条条消息汇报到碇文彦耳中，这时应该由赤木直子指挥，碇文彦却直接忽略了这一点。
越权发布了指令。
“停止接触，关闭一至六号回路，切断中枢神经元链接……不对！直接启动紧急中止协议——”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碇文彦特意增添了紧急中止协议。
随着电源切断，一切回归平静。
试验机没有内部电源，一旦切断外部供电，链接装置便会断电。
精神链接断开后，试验机自然停了下来，这时它的一条手臂已经从十字架上挣脱了下来，额外束缚装置全部损毁，另一条手臂也挣脱了一半，倾斜向前的身体，在重力影响下一点点从十字架上滑落了下来，没过多久便完全脱离到在了地上。
“还愣着做什么，弹出插入拴！”
插入拴弹出和送入是一套独立供电单元。
随着插入拴弹出，碇文彦便心急的要冲过去救人，却被碇唯阻拦了下来。
“你又不会水下救援，凑上去只是在添乱。”
试验机浸泡在lcl液体中，只是没有通电因此无法提供氧气，想要救人就要动用潜水装置。
不需要有人指挥，现场人员便有条不紊的展开了救援，潜水员第一时间携带着救援装置潜入水中，挂上挂钩使用启动吊机将插入拴从水中拉了出来。
碇文彦焦急的靠了过去，一股热浪顿时扑面袭来，什么都没想便准备用双手强行打开闸门。
“你要疯啊！”
碇唯及时拽住了碇文彦。
碇文彦刚挣脱碇唯的拉扯，旁边工作人员便将工具递了上来。
当初设计时想到了原著中出现过类似一幕，碇文彦就找人专门设计了一套专用工具，而且还是电动工具。
插入装置，扣下按钮。
仅用几秒就打开了插入拴闸门，凌波式克隆人娇小的身躯出现在了碇文彦视野中。
将其抱了出来，交到救护人员手中。
041.只适合学术研究
看了一眼医疗设备的数据，各项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悬着的心多少安稳了一些。
不过碇文彦还是要跟着去医疗室。
却被碇唯拦了下来。
碇文彦一把推开了碇唯，这一次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开口说道。
“你过去有些不方便。”
“什么地方？”
心急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过刚问出口便反应过来。
是研究克隆人实验室。
碇文彦止住了脚步，内心的觉悟还不足以让他敢于直面这种事情。
碇唯显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克隆人实验，这个研究实在太敏感了，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实验研究中死人可以，因为这是为了人类未来所牺牲，甚至更进一步人体改造都能勉强接受，而克隆人研究就属实触碰到绝大部分人底线。
看出碇文彦已经反应过来，碇唯便没有明确讲述出来。
“不需要担心，那边有专业医疗团队。”
“……”
碇文彦犹豫地还是不放心。
原著中seele对待凌波式克隆人的态度，完全就是将其当做是可更换的零号机专属配件。
单从利用大量凌波式克隆人意识并联现象作为媒介远程操纵eva的傀儡系统，就能看出seele高层对待凌波式克隆人的态度。
看出了碇文彦的退缩，山本教授便在一旁冰冷的补充了一句。
“我们需要收集相关实验数据，不会轻易放弃她性命。”
话虽残酷，却很有说服力。
至少碇文彦动摇了。
“最好如此。”
强硬话语却透露着一股很深的无力感。
让他感到无力的不是自己无能，而是……
能够理解这些人丧心病狂的行为。
第三次冲击什么时候降临，谁也不知小答案，只知晓第三次冲击中一旦无法阻止人类必将会因此灭亡。
这样的局势——
人类已经无法像曾经那样干净的活下去，也没能力再保持干净。
不是一直被人洗脑接受了这一观点，而是周围人展现的觉悟让他感受到了这一点。
当人性变得不可靠，兽性便得到了释放。
深吸了一口气舒缓心中闷气，碇文彦压下心中茫然与犹豫作出决定，开口对着碇唯和山木教授两人说道：“我已经找到了解放eva力量的钥匙，部长你们可以终止人工驾驶员计划了，不要再继续这种亵渎生命的行为。”
终止研究对凌波式克隆人不太友好，可现在不阻止只会让凌波式克隆人遭受更多。
不如来个长痛不如短痛。
听到这番话，众人才反应过来，人工驾驶员计划研究负责人不是碇文彦这个已经疯魔的天才。
感性让碇唯想要接受碇文彦提出的这一要求，身为学者的理性和母性压下了这一冲动，无论是为了人类未来，还是儿子碇真嗣，站在她这个位置上必须要时刻保持理智思考，不能被感性影响判断，因此并没有直接回应碇文彦的言语而是反问道。
“你先解答我的疑惑，刚才出现在排异反应。”
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碇文彦一时间也无法解答这一问题，不过还是结合原著剧情给出了自己判断。
“人和eva之间的链接是双向，两者之间并不存在明确的操纵者与被操纵者关系。”
碇唯有些惊讶，问出这一问题只是想让碇文彦去寻找答案，她也好趁着这段时间完善人工驾驶员计划，若是无法解决克隆人生命周期太短的问题，人工驾驶员计划的研发便可以废弃，却没想到碇文彦竟然直接给出了解答。
碇文彦停顿了一下，整理了自己思路继续说道。
“两者之间谁是操纵者，是由双方意识决定，这方面人工驾驶员有着明显缺陷，犹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纯净，可就是如此依旧获得了很长时间的主导权，这也从侧面佐证了eva自身意识更加薄弱，甚至可能没有完整自我意识，只有最基础生物本能。
人工驾驶员计划已经没了继续实施的必要性。”
一边说着他一边快速扫了一眼实验数据，主要是同步率方面变化。
“后续会暴走，不！这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暴走，而是同步率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八点二，加深了驾驶员与eva之间精神联系，让驾驶员清晰感知到手臂被贯穿的疼痛，以及后颈被机械改造带来的异常和内脏被冷水浸泡……
这些感觉刺激了驾驶员精神，从而让eva知晓了疼痛。”
感受着碇文彦这超越常人的恐怖才华，让碇唯真正看到了人类战胜使徒的希望。
刚松了口气，随即就又担忧了起来。
人类拥有了战胜使徒的希望，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背后还隐藏着人类补全计划这一危难。
人类补完计划看似是为了消除人与人之间隔阂，建立互相理解的美好世界，实则却是一群狂信徒想要归回母神怀抱，以及……自身对成为神明的野望！不是想要自己成为神明，而是以成为神一部分这种形式成为神明。
碇唯看了一眼碇文彦，随即便否定了心中所想。
不行……
这种散漫和温和的性格，只适合学术研究，要和高层斗心智上欠缺太多了。
碇文彦没有注意到碇唯的情绪变化，不过却注意到人群中一直将腰杆挺直的山木教授这时身形有些佝偻，看上去就像是身上压了什么重物导致颈椎被压弯，整个人失去了一直以来展示出来的强盛的气势，变得颓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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