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笔
倒是嫁祸的可能更大!
毕竟都要入宫行刺了,何不随便在路上绑来一位行人,剥去衣物不留后患呢?
但有一点庆帝能够确定,前后两轮的刺客不是一伙的!
“不对!当晚的那位大宗师不是北齐妖后!”
庆帝微微皱眉,他可是知晓那夜与自己对战之人的具体伤势的,是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原貌,毫无异状的出现在一石居中饮酒。
如今妖后自爆行踪,便有着两种可能:
一种是当夜的确是她闯宫,今日带着伤势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想引起自己的猜疑,来达到某种目的;
而另一种可能...那晚出现的大宗师另有其人!
“东夷城...四顾剑...”庆帝冷哼一声说道:“虚虚实实,又是在如今这种局面下,以为将水给搅浑了就能让东夷城置身事外,优先挑动庆国与北齐吗?”
洪四庠不解。
这几日他也与暂代宫中侍卫统领的燕慎独交谈过,从对方口中得知,那一晚出现在皇宫的刺客一共有三人!
一人为大宗师,除了引走自己的那位九品的以外,更是有一名九品入了含光殿,在迷倒太后之后盗取了贵重之物。因此,也惹来了太后的震怒...
那位宗师是谁,想必陛下心中有着猜测。
但光是其余的两名九品强者就不容易凑齐...而北齐使团那晚在皇宫失火后,就有官员瞧见狼桃与何道人出房查探,这已是最好的铁证了!
这天下,哪里来那么多的九品强者呢?
倒是听闻东夷城剑庐中的九品都有十几位...
“陛下,老奴这便去往东夷使团中走上一趟。”
庆帝摇了摇头:“这几日京中大索刺客,却一无所获。此事不论是哪种可能,你走这一趟都不会有任何结果,料想对方正是想要引朕出宫查探......”后面的话,李云潜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隐隐间,庆帝的想法已是完全符合了李安的需求。
他要的便是庆帝惊惧猜疑!
不管今日京都城内发生了何事,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来,庆帝都不敢轻易出宫!
范闲也不会想到,他自以为计划得很好,强行让五竹穿上那天祥缎的衣裳,却是自作聪明差点露出了马脚。若非有着铁判官强插一手算是为其解了围,庆帝只怕根本就不会相信是东夷城所为,而是会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与身后的五竹身上。
“朕这大庆朝啊!初初遭遇战败之变,还要受他人叨扰,是为何故?”
这几日,庆帝也去向太后处请安过两次,但每次试探,太后都是不曾明言到底丢失了什么,倒是让他有些难办。
突兀地,李云潜话风一转,问向洪四庠道:
“这几日,范闲在做什么?”
洪四庠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些事候公公还未向陛下禀明吗?
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道:“听闻范公子自那夜醉酒后便病了,在家中静养了几日,因他的名声传遍京都,这几天上门拜访的士子权贵不知凡几,不过都被司南伯给挡在了外边。”
“到了最后,就连几位开国元勋之后都是上门去探望,这一下就连范侍郎也不好拒绝...许是闹的次数太多范公子有些厌烦了,竟是当众宣布从此之后不再作诗,真真是让人惋惜!”
这件事在传单散发之前,也是闹出了很大的风波。
城中百姓只以为是范公子被上门之人给惹恼了才会说出这些胡话来,也没太当回事,纷纷将那些去范府打扰之人给骂得个狗血淋头,致使四处议论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些还是因皇宫动乱搜索刺客一事的动静影响,渐渐平息下来。
“不再作诗吗?不过也够了...”
庆帝呢喃着望向窗外。
观潮亭旁,湖面依旧平静无波,只有几尾鱼儿不时露出水面来大口的呼吸着...
.............................
范府。
范闲一脚踏上衣柜借力跃至房梁,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动作,当他真的看到原本应该摆放着箱子的地方空空如也时,尽管已经事先被告知,但还是默默闭上了双眼脸上浮现出苦笑的神情来...
那箱子中的秘密他已经得到,但就这么丢失了还是很让人沮丧。
沉默良久,他的笑容也更显苦涩,哆嗦着伸出手指抹了抹房梁上不多的灰尘,此时范闲只想要点上一颗烟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十九年了。
在知晓北齐皇后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孤单,而母亲留下的这口箱子却是一个很大的慰藉,可如今这慰藉也被人给夺走了!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打破平静道:“叔,对方当真是那位北齐皇后吗?”
“我不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五竹坐到了范闲身后,虽是在房梁上却也如履平地,双眼被黑布所遮蔽,但当范闲转过头来时,还是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来。
五竹歪了歪脑袋,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发出这种情绪,不过语气却依旧冰冷淡漠地说道:“但对方的确是有着宗师修为。”
范闲平静地点点头,两人落到地面,他沉思片刻后终于是恢复了冷静。
“范府虽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父亲在府中隐藏的力量可不算少,又有叔叔你在此守护...对方是如何清楚箱子的事呢?”
“我放箱子的地方虽然有着灯下黑的意思,但也做过一番掩饰,绝不是外人能够轻易发现的地方!”
五竹似乎感应到范闲的话有些奇怪:“所以,她对你很了解,甚至非常熟悉。”
“但那可能吗?”
范闲有些不自信地怀疑起来,甚至是对自己这么多年在儋州的生活产生了质疑,他面上的苦笑仿佛固定了一般,“叔,那口箱子还有没有其他的钥匙?”
“没有。”
“那除了钥匙以外,也没有其他的手段能打开了吧?”
“是。”
范闲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李安儿若是想要箱子里面的东西,就一定还会来寻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就稍微不是那么心慌了。
或许自己现在就得准备准备,用来应对对方再一次的登门拜访了...
忽然间他心头一动,从怀中取出那本莫名交易而来的《王道·霸道功法》,若有所思地看向房间内的五竹叔试探着问道:“那对方取走箱子时都说了些什么?”
五竹不可能不清楚那口箱子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是自己当真不重视,五竹也不可能让箱子落于他人之手的,因为里面有老娘给他的信...
五竹摇摇头,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老实回答,只是说道:“那些话会给你带来危险。”
“叔!”
范闲有些恼火地压低声音问着五竹:“是浑浑噩噩安稳的过一辈子好,还是清醒的只活一天好呢?我想要知道答案!”
箱子里的信让他知道自己并未是穿越而来的,这一切都好像是大自然所开的玩笑一般。
人类用名为科技的事物将他带到了此间。
老娘叶轻眉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真相,而那身处北齐的老乡,或许才能让自己了解得更多!
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哪里还会顾忌什么危险?
“她说小姐的死是皇后所为,太后默许,庆帝为幕后主使。”
没有什么意外,就如李安所预料的那样,范闲会在此时得知这一切。
正当范闲闻言骇然到失神之际,五竹忽然又开口道:
“陈萍萍没有否认。”
第197章 皇帝不需要警告!
“皇后...太后...陛下?”
范闲眼角不时地跳动几下,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这一切,是应该要忿怒吗?
他自然是愤怒的!
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
他没有见过叶轻眉的模样,更别提有着什么相处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睁眼时便是被人追杀着,而自己就这么被五竹叔抱在怀里。
那天死了很多人。
因为才刚出生不久的缘故,到去往儋州的一路上,有一大半的时间他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仅剩不多的精力让他进行过短暂的思考:
自己或许是卷进了什么权贵之家的狗血剧情里,从追杀之人的数量以及质量便能得出这个结论。当然,对于一个卧床多年、饱尝人情冷暖的病人来说,如此开局也不算是不能接受...
来到儋州后,奶奶对自己很好,没有父母在身边也没什么,毕竟他这幼小的身躯中所容纳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现代青年的灵魂。
随后的一切让他猜到母亲或许已经死了。
(叶轻眉死时,五竹被神庙使者引走,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加之范闲那时太小,五竹也只是在周围默默守护始终没有现身。可他没有现身,范闲却是从老太太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许多信息,毕竟没有谁会防备一个婴孩,有时就这么怀抱着他满含怜悯地轻声呢喃。)
说实话,母子间有着血脉联系却真的没有太多亲情可言!
之后范闲缓缓长大,看见身边的那些白砂糖、玻璃镜、肥皂...他明白了自己不是一个人!母亲也是与他一样,都是来自于现代社会,自那一刻时起,两人间莫名地联系慢慢加深...
当然,就是没有这一切的发生,他也要为母亲复仇!
范闲此时僵硬在原地,让他心中充满着纠结的原因是先前看过的那两封信:第一封信虽是写给五竹叔的,但却也是写给自己看的,其中的内容让他对母亲叶轻眉的印象又清晰了几分,正如信的末尾处写着的那般:“老娘很孤单。”;
而第二封信却是揭露了这个世界的秘密,自己不是穿越者,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真气,有的只是核辐射,这里是发生过核冬天几十万年后的地球!同时,看过信的范闲也确认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正是如今皇宫中安坐的那位皇帝陛下!
——李云潜!
这么一算,是自己的爹伙同着后妈,在亲奶奶的默许下杀了自己的娘?
“这个操蛋的世界!”
范闲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五竹侧过脸来,冷冷地声音响起:“我答应过小姐会一直保护你的安全,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会自己去做。”
范闲知道五竹叔说的是复仇,毕竟太后与庆帝是自己的奶奶与父亲,却与五竹没有什么关系。
自己有可能下不去手,但对方不会。
范闲也没有对五竹做出什么承诺回应,他只想用行动来表明一切,看着五竹叔那多年未曾改变的脸,渐渐与婴儿时看到过的面目相重叠,同样有着别样的情绪隐藏其中。
范闲平静地说道:“母亲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你还记得吗?”
五竹有些迟钝地开口说道:“好像记得一点。”
“母亲在信中说你去和神庙的人打架,是不是因为那些战斗才让你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应该是。”
范闲点点头,微微一笑:“我会帮你找回记忆,然后...去做应该做的事!”
五竹的表情始终不曾变化,倒是让范闲觉得自己有些呆。
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无奈地反问五竹道:“叔,你就不再阻止阻止我了吗?毕竟是要去杀一国皇后、太后...母亲不是让你保护我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五竹的语气依旧没有波动,只是这一个瞬间,他觉得范闲和小姐是一类人,都很啰嗦。
范闲闻言终于是爽朗的笑了出来,五竹叔就是这样的,不会阻止自己去做任何事。
在告知过他危险后,也会全力支持自己的任何决定!
范闲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道:“陈萍萍是否可信?”
“不知道。”
范闲一时失神,怔怔自语道:“叔既然去询问陈萍萍此事真相,而对方也依旧没有向庆帝告发,或许,之后我能多依仗他一些...”
多疑如他,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相信一个人。
不过之前也已经试探过许多次了,自他入京都以来,陈萍萍的所做所为他也都看在眼里,对自己的帮助很大!
也是在这时范闲才意识到,或许陈萍萍也有着复仇的打算...
轰隆隆!!!
哗——
小院内响起了急促的大雨声,屋内微微沙沙的摩挲声在指头与功法册子间响起,滴答声也在雨水与庭草间回应着。
屋内没有点灯而显得灰暗一片,五竹坐在对面,而范闲的脸色却在坚定与温柔之间变换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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