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一男人成了北齐皇后? 第159章

作者:风月笔

  没有人付账,这二皇子都来了此处,付账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面吗?

  咱京都人,就是地道!

  正是饭点,又是京中最负盛名、一桌难求的一石居酒楼,很快便出现了只有一桌客人用食的奇异景象来.....

  噔噔——

  伴随着脚步声传来,一位穿着淡紫色得体衣袍的青年便走上楼来,一双眸子清亮有神,正是那穿上鞋子的二皇子李承泽。

  李承泽目光往这边一扫,便缓缓而来,望着叶灵儿身旁的正主就仔细打量了起来。

  叶灵儿被对方的无礼举动给惹得眼中冒火,转头对李承泽呵斥道:“还当是谁呢?这不是那见不得人的二殿下吗,今日怎么也来这一石居了?”

  “今日可不是我无礼贸然前来,实是有人相请...”

  李承泽甩了甩刘海,满脸的认真神色,“还有,我只是喜爱清净,不是见不得人。”

  “生得好命,真真是财大气粗!”

  叶灵儿嘟囔道,却也没有过分纠缠。

  李承泽听着这话,也不发火,只是一屁股便坐在了叶灵儿左侧的位置上,直视着对面的李安说道:“这位小姐可是从北面来的,怎么与这叶家小姐相熟用膳呢?也真是辛苦你了...她呀,平日里那张嘴就满是刀啊枪啊的,棱角太足!”

  “你来得有些迟。”

  李安将碗筷放下,抬了抬眼皮,轻声言道:“半个时辰已过,该罚。”

  二皇子被噎了一下,还不待他开口接茬,便见其随身而来的谢必安冷笑道:“殿下府中幽静,离此处尚远,若是要半个时辰内赶到,阁下就不该叫人废了来人的双腿,误了时间!”

  “嗯?你是谁,莫非你才是二皇子?”李安露出诧异的表情,明知故问。

  朝后招了招手,冷冷说道:

  “打个招呼。”

  姜延年没有应声,而人却已经扑向了谢必安。

  一剑破光阴,八品上的快剑,堪称是匹敌九品强者!

  但...也只是匹敌...

  当三楼的桌椅板凳碎成满地之时,姜延年已是右手扣住了谢必安的咽喉朝向李安请示道:“小姐,此时您还在用饭,可要我将其格杀?”

  谢必安此时就如同小鸡仔一般被人提在手中,肆意羞辱,他脸色涨得通红,低吼道:

  “阁下好手段,今日只是我兄弟范无救不在此处而已,倒是叫阁下逞威了!”

  “有本事便杀了我,何必如此折辱?”

  说罢,他还朝着二皇子请罪道:“是属下无能!”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准备赴死...

  啧啧啧。

  有血性,真想要成人之美呀!

  呵呵一笑,李安看向李承泽好奇地问道:“如何?是否对我的能力十分佩服呢?”

  “姑娘手段果然高明!”

  这位庆国的二皇子就好似不会发怒一般,只是双眼冒出兴奋的神色怎么都止不住,淡淡说道:“我家这下人往日里随性惯了,是我管教不严惹人发笑...不知姑娘想要怎么罚?”

  谢必安闻言诧异地睁开双眼,明明自己是被这汉子给擒住的,怎么又成了这女人手段高明了?

  他却不知,手下人强那主子自然就强的道理。

  李安将桌上的酒壶推了过去,笑着开口:“便罚饮酒吧。”

  “要我喝完?”

  李承泽眉毛一挑不觉着是被挑衅了,反而更觉着有意思。他平日里是不喜饮酒的,倒是爱吃水果多过别的事物,但与有趣之人相处,就是饮些酒水又有何妨呢?

  李安摇了摇头,表情温和:“二皇子多虑了,怎么可能只是一壶呢?”

  叶灵儿眼中一转,黑白分明的瞳孔透出笑意,默默又让人送过来两壶酒,摆放在二皇子身前。

  李安见状哑然失笑,点了点头肯定道:“是三壶!”

  场间之人听着这声儿,刷的一下全静了下来,谁也料不到这位看着贵气温柔的姑娘居然开口这般凶狠,更是有胆量让二皇子如此作为,她就不怕...

  虽说李承泽在京中名声尚可,除了爱赶人以外倒是对他人都蛮有礼貌的,但得罪了他下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毕竟是皇家血脉,威严不容外人冒犯。

  李承泽表情不变,深深看了一眼李安后却是气急而笑,天真说道:“姑娘相请我本该是得按时到来的...可当真要玩得这么大吗?”

  “要不,便用银票相抵如何?”

  他习惯性的朝后招了招手,可过了半响都等不来谢必安的回应,一回头,得!人还在对方手里呢!

  李安挥了挥衣袖,姜延年便松开了扣住谢必安脖子的手返回到李安侧面,徒留下谢必安一边咳嗽一边从怀中掏出银票来递给二皇子。

  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李承泽淡淡说道:“十万两银票抵过一壶酒,这里是三十万两,还请姑娘高高抬手轻轻放过,原谅在下的失礼耽搁...如何?”

  李安觉得很有意思,哼哼一笑后对叶灵儿点了点头,见后者将银票收好后又对李承泽说道:

  “二皇子倒是豪爽,不过嘛,银票我要收,酒你也得喝!”

  “我还是第一次等人,有些不太习惯,今后可也不打算要习惯...”

  李承泽冰雪聪明,他突然意识到面前之人的不简单,心中更是隐隐有着一种预感,或许自己老老实实地喝下这三壶酒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知为何,一股莫大的恐惧感充斥在了他的胸膛!

  屈辱的同时又觉着满是刺激,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观感.....

  君辱臣死。

  才刚刚恢复自由的谢必安见主子被如此羞辱,当即便不顾生死般再次向前,厉声喝道:“阁下如此对一名皇子,就不担心自己走不出这京都城吗?你既然想看人饮酒,那就由我来陪阁下喝!”

  “好!”

  “是个忠心的,我很欣赏你!”

  “小二!来为这壮士送上十壶好酒,挑最贵的来,全场都由二皇子买单!他要是敢剩下一滴来就是不给我颜面!”

  李安击节赞叹着,许是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就连说话间也是直接了许多,看着对面阴晴不定的两人更是脸色一沉,道:

  “本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唤作李安儿,今日倒是要看看了,事后究竟能否走出这......”

  “京!都!城!”

  本宫?李安儿?

  这女人这架势...北边来的?齐国皇后?大....大宗师?

  二皇子腿肚子一抖,手已经默默端好了酒壶;而谢必安更是双脚一软与自家殿下排排坐,身子紧靠在一起,方才脸上那威胁的意味消散一空!

  李承泽也顾不得手下人是否逾越失礼了,一根长凳上坐两人也不嫌拥挤,他只是明白了一点:

  今天看来真是要.....

  大醉一场了!

第196章 范闲的绝望。

  庆国皇宫。

  御书房。

  阳光照在黄色的琉璃瓦上泛起阵阵的金光,没由来的便给人一种压迫感。庆帝本是惬意地处理着奏本,不过听着一旁候公公的回禀声后却微微眯了眯眼睛。

  “可看清楚了,是两人都喝得大醉吗?”李云潜睁开眼睛,将手中的毛笔往桌上一扔,笑容有些怪异地继续说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

  候公公立马上前将桌上的毛笔摆好,望着上面散落点点的墨迹小心的擦拭起来,动作间满是克制。

  “二殿下的确是喝得大醉,据一石居的小二说他亲眼看见二殿下饮下了整整三壶酒,最后是被府上的下人们给抬回去的...”

  将污渍清洁后,候公公躬着身子又回到原地轻声说道:“起因是二殿下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遣人去请那位赴宴,许是去传话的人无礼了些,只有一人活了下来,被废去双腿后爬上街道,此事被多人目击...”

  “不用念了。”庆帝轻声对候公公吩咐道,“你退出去吧。”

  顿了顿,候公公犹豫着问了一句:“长公主如今正在殿外等候,陛下可要见见?”

  庆帝呵呵一笑道:“还是不见的好啊,你出去告诉她,让她好好待在广信宫中修身养性,没事便多看看书,少去太后跟前诉苦...莫要真以为庄墨韩的事能这般轻易地过去...”

  见候公公轻手轻脚地离去,庆帝却幽幽一叹。

  殿内除了庆帝以外,此时还有一人留在屋内,正是那前几日负伤而回的洪四庠。

  这洪老太监似乎精神有些不好,半阖着眼睛静静侍立在角落里好似在闭目养神,他耳朵动了动朝着庆帝望了过来。

  见庆帝住嘴不语,便率先打破寂静道:“陛下,太后那里...”

  “不用说了!”

  庆帝抬眼撇了眼洪四庠,冷冷说道,“朕知晓太后见过了庄墨韩,不过却没想到云睿竟会做出这么不过脑子的事来,只怕她也是个福薄之人。”

  长公主与庄墨韩私下里进行交易达成合作,两人之间的需求庆帝都能知晓:

  一人想要搞臭范闲的名声,毁掉婚约;

  一人想要肖恩活着回到北齐。

  李云睿能知道庄墨韩是肖恩的亲大哥,李云潜作为庆国皇帝又如何能不知道呢?不过她却不应该以庆国的利益为代价来满足自己的私心,也不该去针对范闲...那是自己的骨肉,更是叶轻眉遗留在这世上惟一的血脉!

  更何况,如今范闲还是庆国文坛的希望!

  那天宴会上的那番闹剧,长公主不光是没能打压范闲的名声,更是让后者在诗词一道上因与北齐皇后做成捆绑而名噪天下!须知,不是什么人都能同大宗师修为的北齐皇后相比较的...

  就连京都城内的百姓们都在拿两人做着对比,二者不光是在诗作的数量上平分秋色,更是在质量上难分高下!

  但庆帝却清楚的明白,两人所具备的共同点,皆是因为...

  神庙!

  理所当然的,一场无形的战役有赢家便有输家。

  从如今的结果上来看,是范闲胜了,长公主败了!

  而败者,很显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庆帝在心中已是动了将长公主赶去信阳的打算了...

  听着庆帝如此刻薄地评价长公主,洪四庠微微一怔。

  不过这些都是陛下的家事,作为宫中臣子,他此时还留在殿内的原因只有一个,只怕是陛下想与自己说说那位让二皇子酒醉之人!

  脸上满是沟壑的重重皱纹稍稍展开,他沉声说道:“安皇后并没有杀掉一石居的人,如今身份暴露,做的不算聪明。”

  “你错了,依着朕来看,她恰恰是做的很聪明!”

  庆帝冷冷看着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人,“你不是蠢人,自可仔细想想,一个能靠着手段杀掉流云世叔的人,会因老二手下一位剑客相激而自爆身份吗?”

  洪四庠没有立马回答,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望着自己还未痊愈的左臂,他叹息着说道:“她是在告诉我们,前几日皇宫一战中她虽是受伤,但如今已是完全恢复过来了...”

  “这是一个警告?”

  警告吗?

  庆帝眼中精光一闪。

  想了想,他突兀发问道:“那天夜里,来人所用的当真是四顾剑法?”

  洪四庠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来,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情绪间没有任何迟疑,“那日老奴虽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但也自信不会看错。那人表现出来的水准在九品中上之间,但却对京都内的布局十分熟悉,尤其还是在深夜,如此黑暗的环境中能带着老奴绕了大半个京都,很是了不起!”

  洪四庠很少这么评价一个人。

  能让他说了不起的人,那一定是真的了不起!他的那条左臂便是明证!

  “不知为何,他虽然只到九品中上的程度,但一手四顾剑法已是炉火纯青...老奴拿不下他,更是因心急回宫救驾而被其所伤,实在是有愧于陛下!”

  洪四庠的声音越发嘶哑了一些。

  他是宫内的太监总管,要承担起皇宫的安全之责。

  说到底,他的作为虽是见猎心喜但却有些鲁莽,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鲁莽过后还没将人给押回来。

  不过庆帝关心的内容却不是这一点,他只是淡漠地询问道:“这么说,你确信对方是东夷城的人?”

  洪公公轻声回应道:“确信!”

  “老奴在与那人交手中虽不能伤到对方,但却留了个心眼抓下来一片袖口布料,后经监察院比对,能确信这布料是出自城内老字号的天祥缎之手。而前不久在几国和谈途中,东夷城使团曾在天祥缎中订过一些衣物。”

  “种种迹象表明,那先入宫来的便是东夷城之人,毕竟四顾剑法能修习到如此火候的人可不多,而那位四顾剑首徒云之澜恰好正是其中一位...”

  尽管洪四庠都这么说了,但庆帝还是从这里面嗅到了阴谋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