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出身名门的大小姐，应该不会对自己这种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
如果真的做了，要是能拿到一大笔钱，比如50w龙门币，孪生姐妹的手术就能完成，用不着天天呆在家里，从窗户里看外面的世界，自己却连下床走动都做不到。
她听说，封家的大小姐素来喜好女色，对身边的女人都很大方。
从下午封清羽给史尔特尔承诺要买一堆雪糕来看，可能真的人傻钱多，虽然家里经济状况有点问题，口袋里的钱倒是不少。
走进这座宅子开始，斐迪亚就领悟到一件事——封家真的非常非常有钱。
突然，心中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勇气。
“封小姐，我听说……你好女色？”
37.价值50w龙门币的交易
“有什么问题吗？”
封清羽用钥匙打开房门，按下房间里的豪华吊灯开关。
昏黄的灯光照亮房间，但不是全部，还有一些偏远的角落显得较为昏暗。
房间是母亲曾经住过的闺房，面积有多离谱无需多言，在室内练习骑脚踏车，溜冰和画板都绰绰有余。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房间甚至能摆个耍杂技用的滑板U型池。
房内也确实有很多年前老旧型号的滑板，管家一直舍不得扔掉，虽然它们已经不能用了，至少能当摆设放着，留个念想。
于是，那几个滑板就像东国的武士刀一样被放置在墙上的架子里，变成大型手办。
几个靠墙摆放的木制书架几乎触到天花板，每一层都塞满书，光是这个房间里就有几千本，书房里的藏书必定以万计数。
斐迪亚几乎看呆了。
她像个从乡下来的村姑，在房间里左瞧瞧右看看，欣赏家具和摆设。很多东西是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比如漂亮的大床，看起来很贵的沙发和墙上的油画。
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有台黑色的三角钢琴，出自哥伦比亚最有名的乐器工匠之手，价值可能要100w龙门币以上。
100w龙门币，一名普通工人工作差不多50个月的工资。
这位气度不凡的封小姐果然是个有钱人。
面对的封清羽提问，斐迪亚在斟酌如何回答。
“没有问题……”
她暂时没勇气开口询问那件事。
那件事来钱很快，但很侮辱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都会勤勤恳恳工作，哪能往那种乱七八糟的方向考虑呢？
要是能向封清羽借50w龙门币就好了，少女心想。
但如今世道钱最不好借，能借个100都算关系不错，能借50w的人简直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斐迪亚对自己的姿色不够自信，但一起在工厂工作的那些人都夸她长得漂亮，比伦蒂尼姆的模特和电影明星都更有气质。
那八成是过于夸张的赞美。
封清羽身边的两位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身上穿的衣服既干净又时尚，和脏兮兮的粗糙工作服绝不能相提并论。
想征服这只德拉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少女心中闪过的无数念头，封清羽自然不能全都窥视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她在疯狂纠结。
旁边响起维多利亚老式手磨咖啡机研磨咖啡豆的声音，看起来是要泡现磨咖啡。一般来说，维多利亚人招待客人喜欢用红茶，哥伦比亚人才更喜欢咖啡。
斐迪亚对咖啡兴趣不大，也不懂品，反倒是更关心能不能获得一份工作。
“封小姐，我真的很需要一次机会。父亲和我已经失业太久，我们不能继续这样，家里的存款也快见底了……”
“别急，别急，等我把这一袋咖啡豆磨完。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谈，就像我从来不着急家里的工厂何时开业。这世界上能做的生意很多，不一定要办工厂不是吗？”
事情不如斐迪亚所愿，她被晾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封清羽知道她心情急切，却偏不谈论工作的问题。
毕竟现在的自己换了个身份，不再是龙门街头那个必须讲江湖义气的小混混，而是一个著名家族的继承人，一名货真价实的生意人。
生意人要有生意人的样子。
把斐迪亚晾了快半小时，封清羽才端着两杯咖啡走到茶几旁边。平常她不会特地去研磨咖啡豆，今天情况特殊，才多花点时间在上面。
说白了，就是想故意让对方着急。斐迪亚越急她心里越开心，但并没有觉醒什么奇怪的癖好。
“小姐，先来一杯多索雷斯的咖啡吧。它入口时可能会有些苦涩，随着品尝的时间越长，回甘越浓烈，就像人们的生活，或许一开始会遭遇些许不顺，时间一长，那些困难就都能克服。”
“……”
斐迪亚对封清羽的咖啡实在没有多大欲望，为了不惹她生气，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
很苦，苦得要命。
“这个……也太苦了吧？根本没办法尝到你所谓的回甘。”
少女恨不得马上来点红茶洗洗口腔，红茶虽然也苦，但也只是一点点，回甘是真的有，咖啡除了苦涩之外就只剩下酸。
胃突然感到不舒服。
封清羽像是想起什么，从一边的吧台找来糖罐和奶精。对第一次喝黑咖啡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放似乎太残忍。
她将糖罐放下，斐迪亚立刻倒了一把，将咖啡变得甜腻才勉强喝下去。
如果是凯尔希那种人，肯定会吐槽这么喝破坏了咖啡原本的味道。糖分摄取过多对身体没有好处，即使会分泌大量使人感到心情愉悦的多巴胺，从本质来说是一次脂肪的积累。
斐迪亚长得不胖，无需担心她会因为喝下这杯东西长肉。
她实在是消瘦得过分。
封清羽还注意到一件事，自己的尾巴被盯着看了很久，几乎是从进屋的时候就开始了。
“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的尾巴看？我承认它长得很漂亮，但应该不是你盯着它的理由。莫非——”
剩下半句话懂的都懂——想尝尝它的滋味，或者，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生物学知识探讨。
进入夏季，她就有些按捺不住探讨学术的冲动。和她人一起探讨学术是人的本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遏制，春夏更是最适合探讨的季节。
自从离开罗德岛，可怜的腰正处于逐渐恢复中，并开始渴求新的重量。
有句话叫生命不息，运动不止丿，封清羽现在有运动的想法。
没想到，曾经拒绝自己提供offer的工人少女接下来竟然语出惊人，差点让手里的咖啡洒了一地。
“和你做能拿钱吗？我需要50w龙门币，听人说和你们这种有钱人做一晚上能拿很多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开始，封清羽还有点受到惊吓，渐渐地，她也接受了现实。
这是一桩价值50w龙门币的交易。
为什么她觉得有（非）点（常）亏？
38.交易
“话虽如此，和你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喜欢我的女孩子可不少，她和我两情相悦，你认为自己身上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吗？”
封清羽放下空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斐迪亚。
她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愿意花50w龙门币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发生关系。对她来说，这笔生意只亏不赚，那短暂的愉悦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后续保障，等同于将一大笔钱砸进海里。
50w能雇佣许多工人为自己工作，长远来看利润更可观。
这句话不是为了打击斐迪亚的信心，而是阐述一个客观事实。顺便，她也在为自己酝酿一次机会。
斐迪亚算不上特别稳重的人，只需要一点点刺激，就能将她推向自己设置好的路线。
这场角逐，封清羽自认为胜券在握，把控全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舒服。于是，她边喝咖啡边静静等待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房间内只有喝咖啡和翻书的声音。
斐迪亚一下子拿不准主意，被封清羽的几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花了比之前更多的时间思考措辞，并在心中将人吐槽了几个来回。
应该说不愧是万恶的资本家，对利益的嗅觉实在敏锐得过分，让人根本无法钻空子。假如是单纯的好色之徒倒还好办，那种人只需要用美色诱惑，就会心甘情愿地把钱交出来。
她果然还是小看了大家族的继承人。这只德拉克比她见过的富家子弟都要聪明得多，根本算计不动。
事已至此，斐迪亚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如果再不能说动，孪生姐妹的病情恐怕是回天乏术，必须得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提早准备后事，把剩下的钱攒起来，给她买块墓地，及时止损。
死后连块墓地都没有，那实在是太可怜了。但只要有钱，就可以不用考虑墓地的事，人还能多活几十年。
封清羽已经看完一个章节，在暑假前伸了个懒腰，把书合上，放回原处。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还是说，你想在我家住一晚？我可以吩咐女仆帮你整理一间客房。”
“等等，我……我还有个想法！”
“愿闻其详。”
“其实，我是多伦郡工人协会的代理会长，我父亲是会长，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从公会卸任，让我担任会长一职。工人们都会听我的，我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你工作，只要你能按时付他们工资。你停产的生产线，也会立刻恢复运作，马上就能赚到很多钱，他们……他们还都是熟练工，用不着花很长时间培养！”
“嗯，不错的提议。还有吗？”
“有我在，工人们不会闹罢工，也一定认真工作，确保生丱产效率。”
“要是你们总想加工资，三天两头不工作怎么办？毕竟，你们当初可是连我们罗德岛的车要砸了，还拦着我的同事们不让走，我信不过。”
“请给我和大家一个机会……工人们已经几个月没拿到薪水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饿死。”
“轻容我考虑考虑。”
封清羽暗自窃喜。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且掌握整件事的主动权，让对方乖乖向自己妥协，还得拿出非常好的态度，实在是有些难以言喻的爽。
虽然在罗德岛上的日子很快乐，但每天有人压在胯骨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像现在这样翻身做主比被人天天骑在身上舒服一万倍。
好歹自己也是罗德岛的大总攻，怎么可能被人骑呢？
接下来就是拉锯时间，所谓的“考虑考虑”并非向大企业对应聘者的揶揄，考虑=拒绝录用，封清羽说的考虑真就是字面意思。
话题不可避免地回到那笔50w龙门币的交易上。
“另外，还请您再考虑我刚才所说的……我很需要一笔钱，为卧病在床的姐姐做手术。父亲在之前的工厂工伤致残，亨利制药公司却没有给出足够的赔偿，导致他无法从事之前的精细生产，家里现在基本上全靠我支撑。”
“你真的要和我做？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万一你后悔了怎么办？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是不喜欢强迫可爱的女孩子，而是被女孩子们强迫……咳咳。”
封清羽连忙干咳两声。
差点就说漏嘴了。她在罗德岛上被众人欺负的黑历史，无论如何不能暴露出去。
斐迪亚少女见医疗费的事情有戏，大概是情不自禁地拉住封清羽的手，那表情恨不得马上完成交易。赚钱的机会不常有，一旦不把握住就会从指缝溜走。
“我自愿成为您的……您的玩物。即使没学过那些，但是，平常有看过那些书……大概知道一点。”
“你今年几岁？”
“我已经20岁了。”
“去吧，去洗个澡，浴室往前直走就是。”
封清羽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浴室离沙发比较远，等于一套普通商品房的玄关走到房子最深处。等斐迪亚匆匆忙忙跑进浴室，将门关上，封清羽才敢露出喜悦的表情。
在对手面前保持扑克脸太久了，差点崩不住笑容。
趁对方还在洗澡，她也赶紧到二楼的另一间浴室进行身体清洁。在外奔波沾染的灰尘和汗味会影响那种事情的气氛和心情，不洗澡看起来省事，实际上是对这种神圣行为的亵渎。
等封清羽洗完回到房间，浴室门还紧闭着。
任何一个第一次进行生物学知识交流的女孩可能都会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身上的气味等问题，尤其现在还是一场至关重要的交易，万一让金主感到不快，交易的效果大打折扣，最后得不偿失。
多等十几分钟和半小时都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等待的过程比较无聊，房间里没装电脑，除了看书就只能网上冲浪。
罗德岛的同事嘉维尔和森蚺发来一些照片，是在阿卡胡拉森林里拍的。两人每年夏季都会回去一趟，据说是有人给她们寄了信，有要事相商。
“度假……真好啊，我也想去。”
她看着那一望无际的雨林，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不喜欢假期。
39.维多利亚宵夜之夜
手里的书看完一个章节，浴室里的水声才终于停歇。为了增加些许学术交流的趣味性，封清羽特地拿了一双新的黑丝袜。
这种东西的使用期限虽短，如同昙花一现，却能在合适的时间发挥独特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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