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七十八 挑逗
特别督察组一行人吃过午饭，就立刻投入到紧张刺激的办案中。星熊戏称“放假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工作”，就跟高中生放假，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写作业，二者性质基本相同。
“这个星期，麻烦凯尔希医生你多保护她了，你也知道她这个人打架不行。”
陈再三拜托和叮嘱，凯尔希也不厌其烦地回应她。
“陈长官放心，黑羽是罗德岛难得的出色干员，虽然她本人是个战斗废物，其他干员都受过专业的训练，保护她一个人再简单不过。接下来我会让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
封清羽躺在吊床上发呆。
蛰伏的时间往往漫长而枯燥，大奖赛的流程与之相反，精彩，跌宕起伏，光是站在大屏幕前面看宣传片就足够热血沸腾。
“啊……好无聊。”
和医疗干员们在海边的营地呆着，确实有够无聊的。
凯尔希能做到一整天不说话，在旁边看一本超枯燥的文学典籍，或者医学方面的专业书籍。
赫默也很安静，塞雷娅在远处光明正大地看“前妻”，而且封清羽和她不熟悉，没什么好聊的。
至于其他干员，该玩的都在玩，而她必须跟凯尔希一直呆在一起。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
“啪——”
凯尔希合上书，转过来。
“我认为你需要静下心来。三位长官是在想办法调查市长表妹绑架案背后的阴谋，你的牺牲很有价值，你给她们带回来很重要的情报，理应为此感到自豪。”
“好吧……”
封清羽叹了口气。
“晚上我可以到偏僻一点的街区吗？逛逛便利商店，买包烟，去书店买点漫画书什么的。”
“不，你很显眼，你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我让路易莎给你带。”
“那还真是……省了我很多功夫。”
“你如果真觉得无聊，我可以抽点时间跟你下棋。”
凯尔希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找出一副很旧的西洋棋，棋盘和外盒两用，因此磨损更严重。
合页的部分换了新的，其余部分也多有修补。
在别人看来已经可以扔掉买副新的，凯尔希还舍不得扔，一直留到现在，想必心中很爱惜。
即便她再爱惜，也耐不住岁月对心爱之物的侵蚀和磨损。
“凯尔希医生，我的棋艺不好，跟我下棋很无聊，你会一直赢，我会一直输。”
封清羽现在对下棋兴趣不大，她比较想去玩。
来到这么漂亮的城市，虽说这座城市给人更多的是负面印象，好不容易有机会旅游，想拍的照片还没拍，想打卡的景点还没打卡……
她甚至想着去赌场玩两把，恢复当年叱咤龙门各大赌场的手感。
凯尔希从躺椅上起身，接着轻轻坐上封清羽的股四头肌。因为股四头肌是人体最大，最有力的肌肉之一，她不担心会压伤。
封清羽的背部被一双手环绕着，那是凯尔希的手。
这个动作很暧昧，也很容易被人看到。虽然是在帐篷里，一旦有干员找凯尔希，就全都被看见了。
老女人在玩火。
这个举动，让封清羽耳根燃起无名之火，脸颊被这些火加温，变得越来越滚烫，下腹开始汇聚热流。
明知道现在自己处于微妙的时期，还主动做出撩拨的举动，老女人意欲何为？
凯尔希抬起右手，轻捏封清羽的左边耳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就像被禁足的孩子，渴望离开禁锢自己的【牢笼】，却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忍耐被禁足的感觉。”
“喂……你的正经呢？你的威严呢？你就不怕……”
一只手指抵在她唇上。
“你觉得无聊，我现在帮你不无聊，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无聊吗？”
被凯尔希这么一说，封清羽也感觉不到无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担心被其他干员发现的刺激和紧迫感。
她们在钢丝上跳舞，在被发现和不被发现的临界点反复横跳。封清羽的大脑皮层已经开始亢奋了。
老女人最近越来越懂，可能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学过。总之，背着其他干员在帐篷里近距离接触真的很不赖。
气氛从枯燥变得暧昧。
“你徒弟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她很反对我跟你走得太近。我到现在还坚信，她很讨厌我。”
“路易莎不用担心，她嘴上不饶人，心里不一定那么想。现在是谈论路易莎的时候吗？”
凯尔希把身体往前挪动，身体的重量压在封清羽的髋关节和外面的肌肉上，用自己的腹外斜肌贴着她的腹外斜肌，两个腘窝卡着封清羽的腰。
“你想不想来一场大冒险？只有我们两人。”
“怎么冒险？我现在被禁足了欸。”
“稍等。”
凯尔希离开封清羽的腹外斜肌，股四头肌和髋关节外肌肉，掀开帘子，去附近海滩找特种干员绮良借了一对VR眼镜。
东国最新款VR眼镜，能让用户做到足不出户游遍世界，只需要选择喜欢的国家和地区，戴上眼镜就能置身其中，还能跟软体里的NPC和场景互动。
虽然不如现实世界那么真，此刻聊胜于无。
“你喜欢哪个地方？这里有几百个场景可以挑选。听陈长官说，你在龙门土生土长，愿望是游遍世界，你现在可以提前享受。”
“明明在旅游景点附近，却不得不依赖VR眼镜游玩虚拟世界……”
封清羽把列表浏览了一遍。
“那就选哥伦比亚国家地理公园吧。听说那里很多奇景，我还蛮想去看的。”
“随你。”
设定好游玩地点和时间，封清羽就躺平在椅子上，戴上VR。
这款叫《环游泰拉》的VR游戏贵得要死，还是限量发售的，可谓有价无市，能搞到的人都很厉害。
她闭上眼睛，多索雷斯的海风和海浪声渐渐远去，眼前的世界也从帐篷变成了视野开阔的郊外。初始地点是一处高地，旁边是飞流直下的哥伦比亚大瀑布，天空湛蓝，再远一些就是广阔的原野。
游戏效果尚可，至少能做到浸入式体验。
她在周围走了一圈，却没发现凯尔希的影子。
七十九 大冒险
“凯尔希你人呢？怎么就我一个人在这瞎跑？说好的一起玩，组队做任务，别说话不算话啊。”
凯尔希往帐篷外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然后摘下封清羽的VR，放在桌上。
“游戏没什么好玩的，我说的冒险不是游戏。游戏都是虚拟的，我想要的是这个——”
她抓起封清羽的手，引导它捏住一颗圆润的纽扣。
“你只需要让扣子离开纽眼，剩下的交给我。”
“我担心……”
“在晚饭之前，暂时没人会来吵我们。接下来我将兑现承诺，你只需要戴上VR，之后什么都不用做。”
“什么承诺？”
“野餐，还记得吗？严格来说，我们在帐篷里吃饭也是野餐，这里不属于室内。”
“我真的可以无偿接受吗？”
“互利互惠，没有异议的话就开始吧。”
“嗯……好。”
凯尔希的手指扣住封清羽指间的缝隙，恢复之前的坐姿，她仍然压在封清羽的髋关节，把大部分重量交给了这名苦恼的年下。
她们的大冒险，在烈日炎炎的下午拉开序幕。VR的重量重新压在脸上，封清羽先闭上眼睛，等待加载，再睁眼的时候，已经置身于哥伦比亚国家地理公园内，凯尔希站在旁边，两人共享同一个视野。
现在泰拉的VR已经能做到身临其境，触摸场景内的物品，也会得到仿真的回馈。
封清羽的眼前是一大片绿地，远处是一片茂盛的针叶林，枝叶组成一个上窄下宽的三角形。
这些三角形的树连成一片，视野中满是青绿。
绿地的中央是一处河滩，河水清澈，看似清澈，实际上有十几米深，河边有“水深请勿靠近”的告示。
“水……我想摸摸看。”
她试着走到河边，伸手拨动里面的水，清澈的河面漾起水波，被阳光照射的水带着一点温度，视野手摸到的时候是暖的。
凯尔希将她的手抓住，浸入一处更加温暖的水中，奇怪的是，这里的水有实感，虽然手在水中，却像被什么东西被包裹，束缚起来。
就好像河底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了自己，企图将自己吸入深不见底的绯色漩涡。
“浅滩的位置水只有一米半深，要下去泡水吗？”
凯尔希放下行囊，宽衣解带，而后将身体缓缓浸入河中。温暖的河水包裹住她的身体，水中人美嘴甜的老女人向岸上的她招手。
“你让我没有第二个选择。”
干净的河水，温度恰到好处，周围视野开阔，寂静无人，是个野餐的好地方。
封清羽也跟着凯尔希走入河中的浅水区。身体被温柔的河水拥抱，炎热和疲惫受到驱逐，正在慢慢离开自己。
“哈啊——”
她发出一阵舒适的长叹。没想到VR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几十万龙门币的价格好像也可以理解。
背上传来比水温低一些的温度。
凯尔希的手环抱着封清羽的背部，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嘴唇也不过咫尺之遥。
“这里没有别人。”
白发的菲林，用她好听的声音发出邀请。不仅是邀请，也是引诱。
“我们不用担心其他干员的目光，不用躲在我的房间里，或是医疗部办公室，你明白我的意思。”
柔软的薄唇近在眼前，它的主人主动把它送到跟前，凭什么拒绝这份好意？
“你今天怎么回事，主动得太诡异了。”
在亲吻之前，封清羽表达出心中的疑惑。随即，凯尔希低头在她耳边吐出那个解释过意思的单词。
“Oestrum。This is my turn ”
用不着封清羽主动，凯尔希主动搂住她后颈，把忍耐已久的嘴唇送出去。
凯尔希的唇齿间留着一点“大理石女皇”的甜味，这是一款卖相十分典雅的混合酒，多索雷斯的名酒之一，也是宴会的常客，发源地是莱塔尼亚。
酒的度数低，味道香甜，这一款的味道似乎是桃子味。
是在暗示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吃桃吗？
封清羽在辨认酒的味道时有点走神，这一行为也受到了老猞猁的制裁。
“啧……”
嘴唇被用力咬了一口。微微疼痛，有点痒。凯尔希的力道控制得非常好，既没有咬破嘴皮，让血流得到处都是，又起到了惩罚的效果。
“和我接吻的时候不专心，就罚你接下来不许跟我接吻。”
刚才的吻意犹未尽，凯尔希却已经离自己嘴唇而去。
两人的手仍然牵在一起，凯尔希拉着封清羽走上岸，踏入一条狭窄幽深，有点昏暗的林荫道。周围的植被已经换了一种类型，变成了热带雨林的树种，树叶细而短小的针叶林全然消失，被高大的阔叶类取代。
周围空气很潮湿，有一条小溪穿过树林，流水潺潺。
高度惊人的望天树，高大的树干延伸至天空之上，像无数托举蔚蓝色穹顶的手臂。
脚下的路面越来越湿滑，等封清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起倾盆大雨。越接近热带雨林深处，降水量越大，次数也越频繁。
“下雨了……”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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