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注·御书院组:德川将军的亲卫队】
年轻时的岛田魁为了精进剑术而远赴江户后,拜入坪内主马的门下,潜心修炼心形刀流——他就是在坪内主马的道场里结识了永仓新八。
永仓新八打小起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
他生于天保十年(1839),是家里的独子。
永仓家代代仕于松前藩,享有一百五十石的俸禄,家境尚可。
总的来说,永仓新八和总司一样,都是“为剑而生”的人。
他年方八岁就迷上了剑术,立志成为举世瞩目的大剑豪。
于是,父亲为他找了当时颇负盛名的神道无念流高手冈田十松做师范,希望自己的爱子武运长久。
父亲的鼎力支持、名师的耳提面命……在这二者的相互作用下,永仓新八的剑术愈加精纯,年仅18岁就获得“神道无念流免许皆传”认可。
当时,松前藩实行一种武艺奖励制度。
按旧例来说,武士之家的次子、三子必须送到很好的武艺学堂中学习。
而长子则因为需要继承家督之位,不能出外。
在武艺上野心满满的永仓新八虽然不甘于只取得小小的成绩,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身边的伙伴们陆续前往武艺学堂进修。
到了19岁的春天,他终于下定决心脱藩,甚至连父母都没有告知。
脱藩,即从藩中脱离而成为浪人的行为。
在江户时代,脱藩乃重罪。
虽然在战国时代,臣子跳槽的行为常有发生,但进入江户时代后,将脱藩视为“以臣下之身背叛主上”而无法原谅的风潮高涨。
与此同时,为了便于管控诸藩,幕府以明文禁止脱藩行为,武士也好,庶民也罢,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藩国。
假使出于某些缘故,一定得暂离藩国,则需要完成一定的法律上的手续。
如有未经手续擅自脱藩的情况,脱藩者将被冠以施以欠落(出奔)的罪名,将会断绝其家名并将没收财产,本人被抓住时根据情况亦可能被施以死刑。
按理来说,永仓新八的这种连父母都不告知一声就直接脱藩的行为,实属大逆不道。
然而,其父母却理解了他的这种行为,并没有责备他。
此外,由于他热衷剑道,脱藩之后也并未做出有堕藩国脸面的事情,所以藩中虽然申明了法度,但认为他精神可嘉,因而判他无罪,甚至都没有将他追回。
脱藩后,永仓新八主要在江户及关东诸地闯荡。
为了磨炼身手和胆魄,他不顾身家性命,时不时的就去踢馆、踩场。
如此张扬的行为,自是吸引来了某些人的注意——比如坪内主马。
坪内主马看中了永仓新八的身手,邀请其到他的道场担任师范代。
既有钱拿,又能频繁地与他人切磋武艺……这种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好工作,永仓新八自是欣然应允。
永仓新八本就是一个性格豪爽的人,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
在坪内主马的道场里担任师范代的这段时光里,他从早到晚都在与同门们比试实力,磨炼剑技,还时常背着剑道用具外出教学。
就这样,他顺理成章地结识了同门的岛田魁。
二人虽非同辈——永仓新八今年27岁,岛田魁今年35岁——但因为性格相似,意气相投,二人很快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再后来,永仓新八断定“在道场修炼已不能使我的技术获得精进”,故而辞去师范代一职,离开了坪内道场。
去千事屋应聘保镖,被桐生老板举荐给青登,与青登结缘——而这,便是随后的故事了。
岛田魁直到青登公布新选组的长官名单后,才知道他的老友也加入新选组了,而且直接荣登拔刀队二番队队长的高位。
在新选组正式开拔,启程上洛的当天夜里,岛田魁在宿场里四处寻找永仓新八,总算是与他重逢。
是时,二人聊了许久。
即使阔别已久,二人也依旧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换做是某些人,兴许会腆着个脸,请求永仓新八利用职务之便,多多关照他吧——岛田魁便不会这么做。
他宁死也不想靠裙带关系来搏得高位!
“啊!队长!”
“队长!您怎么在这儿?”
“队长,您的身体还蛮结实的嘛!”
岛田魁适才的那声“新八”,将周围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眼见二番队队长在此,众人无不大惊。
或是惊讶地忘记说话。
或是惶恐地起身行礼。
或是饶有兴趣地打量永仓新八的身体。
“行了,大家都放轻松些吧!”
永仓新八摆了摆手。
“这里是浴场,并非练兵场!在此时此地,你我皆是洗浴之人,并无上下级关系!”
自打经常参加山南敬助在试卫馆免费开设的“文化课”后,原本大字不识一个的永仓新八也变得能说会道起来。
既然永仓新八都这么说了,众人便也不再拘谨,纷纷坐定。
眨眼间,一束束好奇的目光集中到永仓新八的身上。
“干嘛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某人一脸兴奋地问道:
“队长!听说早在仁王大人仍是北番所的一介平平无奇的定町回同心时,您就常伴在他的左右,与他并肩作战,请问这是真的吗?”
“嗯?”
永仓新八挑了下眉,然后露齿一笑:
“你说得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人问道:
“队长!听说仁王大人是众道人士,他与一番队队长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请问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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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常豹歉!豹豹子已经尽力了!但还是功败垂成了,没能写到6000+(流泪豹豹头.jpg)
广州最近实在太冷了!海豹是一种会冬眠的生物,所以天气一冷就忍不住睡觉……(豹头痛哭.jpg)
第596章 青登果然是众道人士!他和总司果然是情侣!【4500】
此言一出,永仓新八再度被好奇的目光“集火”。
“是啊是啊!永仓队长,难得一起泡澡,就趁着这个机会跟我们说说呗!大伙儿可好奇了!”
“啊?你们这群人真是有够无聊的啊!这种传言一听就是那些讨厌仁王大人的家伙们胡编乱造出来的谣言!”
“就是就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仁王大人早就与千叶家的千叶佐那子……也就是与七番队队长私定终生了!据说他们俩很快就要完婚了!”
“没错!2年前,仁王大人单枪匹马地攻破清水邸,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千叶佐那子拥吻的这桩美谈,直至今日都仍在江户的市井间流传着呢!”
“可是……一开始时,我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在亲眼见到仁王大人和冲田队长走得极近后,我便忍不住地怀疑起这则传闻是否真的是虚假的!”
“难道说……仁王大人是那种男女皆可的人吗?”
“即使他是这种人也不稀奇啊,这种人不一直很普遍吗?”
“冲田队长长得这么好看,仁王大人会喜欢他也不足为奇吧?”
“说来惭愧,我虽非众道人士,但在见到冲田队长的那张漂亮脸蛋后,也有点把持不住自己……”
“嗯,我能理解,我也是这样。”
“直到瞧见冲田队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世间原来存在这么标致的美少年。”
“永仓队长,您是仁王大人的老朋友,您应该知道这则传闻的真假吧?”
……
一大堆男人凑在一起后,便容易发生这样的状况。
男人们是永远不缺话题聊的。
因为他们有着永恒的话题:涩涩。
不论是什么样的男人,柔弱的文士也好,粗蛮的武者也罢,哪怕彼此的爱好各不相同,也能其乐融融地畅谈涩涩的话题。
众道、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清新俊逸的美少年、上司与下属的恋爱……这些要素融合在一起,多么地引人遐想啊!
不知是从何时起,新选组内部忽然流传起“青登和总司是情侣”的逸话。
虽不知它的源头出自何人之口,但它的诞生只能算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毕竟,但凡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这俩人的关系非同小可!
青登跟总司待在一起的时间,明显要比跟其他男性待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
而总司也总用一种很温柔、温柔得仿佛都快滴出水来的眼神来注视青登。
此景此况,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然而……一方是全军总大将,另一方则是青登之下的最强剑士——谁有那个胆子去公开地探讨这二位爷儿的感情事?
于是乎,此则逸话一直只在私底里悄悄地传播、扩散。
此时此刻,偌大的浴室里除了永仓新八之外,没有别的长官在场——正是求证此事的真伪性的大好时候!
起哄的人主要都是二番队的队士们。
根据他们与永仓新八的距离感,不难看出:双方的关系很是亲近。
永仓新八的豪爽、耿直、重情重义的性格,不仅很便于交友,也很利于驭下。
从不拿腔作势,也不仗势欺人;你犯错了他会狠狠地数落你,可真遇到事儿了他也真敢上。
比如在前些天的“楠木组讨伐作战”中,永仓新八一马当先,率领二番队猛打猛冲,甚至因为进攻速度过快,将队士们都远远地甩在后头。
这样的领导,谁会不敬重?
永仓新八的正派作风,使得二番队的队内氛围极好。
在私底下,二番队的队士们能够很自然地与他打成一片。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向他询问自家总大将的隐私。
打从刚才起,永仓新八的眉头就一直紧蹙着,皱成一个“川”字,仿佛能夹死蚊子。
“够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着,永仓新八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
“听好咯!橘先生怎么可能会是众道人士呢,他与总司只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才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关系……?”
永仓新八越是往下说,语气便越是转弱,音调一路走低,仿佛就连都怀疑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假性。
话到最后,陈述句的语气直接变为疑问句的语调,既像是在询问面前的队士们,又像是在询问自己。
也不怪得永仓新八如此。
就连与青登、总司完全不熟的普通队士们都能看出他们的感情不一般,遑论是与这二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永仓新八呢?
事实上,试卫馆的诸位早就怀疑他们的关系了!
在最开始时,青登和总司的任何互动都处在“关系很要好的朋友”的范畴之内。
青登与佐那子当街热吻后,“橘家将与千叶家结为亲家”便成为大伙儿深信不疑的事情。
尽管青登尚未与佐那子成婚,但大家都已将佐那子视为“橘佐那子”。
因此,就更加没人将青登和总司的关系往那方面想了。
可渐渐的,再怎么迟钝、木头的人,也逐渐发现不对劲了。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俩人的相处模式……似乎过于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