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点,青登就下意识地这般说道,并伸手去将这箱金子抱进怀里。
这箱钱对青登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碳。
他现在可太缺钱了啊!军队简直就是一只吞金巨兽!
好在话临出口、手临探出之迹,他凭着强悍的意志力抑制住了冲动,改以矜持的表情微笑道:
“八木先生,您太客气了。”
八木源之丞笑容可掬地说道:
“仁王大人,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箱钱了!
青登的笑颜变得更加和煦起来。
不仅亲自登门拜访,而且还以一大箱钱来做见面礼……八木源之丞已向青登释放出充足的善意。
这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至少说明了八木源之丞并无意与青登为敌。
这箱钱使萦绕在青登和八木源之丞之间的气氛更显亲切、热烈。
接下来,便是没什么内容、意义的聊天环节。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从京都的酒水聊到京都的政治局势。
青登一向很擅长、同时也很喜欢交友。
出于此故,他的朋友遍布两性与各个年龄层:萝莉、寡妇、阳光假小子、千金大小姐、社恐少女、一冷一热的双胞胎(二重姐妹)、千叶家的那帮年轻剑豪、老成的少年(德川家茂)、睿智的大叔(胜麟太郎)、开明的老爷爷(斋藤弥九郎)……
八木源之丞亦为擅侃之人,各种有趣的话题,他信手拈来。
两个社牛碰到一起——激烈的讨论声与欢畅的哄笑声,频仍地传至房外的走廊。
冷不丁的,八木源之丞蓦然换上严肃的语气:
“仁王大人,久闻阁下乃少年英雄,方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说着,他长叹一声。
“我虽只是一介平民,却也心怀赤诚的报国之志!”
“新选组是为镇抚京畿而生的军队。”
“仁王大人,实不相瞒,我很想为这支正义的军队做些什么!”
“我听闻新选组尚未拥有正式的制服和军旗。”
“所以,仁王大人,我有一个提议:您将制服和军旗的样式设计好,然后将图样交给我,我愿为新选组的将士们免费制作制服和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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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豹豹子可以在19点准时更新的,但这样一来的话,今天又是4000字的短小无力的一天。所以豹豹子去吃了个晚饭,又多写了1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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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史实里,壬生乡的八木源之丞宅邸是新选组最初的屯所。时至今日,八木宅邸已成京都的知名景点之一,是新选组厨的必去之地。若是能在那里捡到圣遗物,说不定能召唤冲田小姐!(豹憨.jpg)
第595章 青登和总司有一腿?【4500】
是夜——
新选组屯所,浴场——
助跑、蓄力、起跳……岛田魁以利落的动作、姿势,将自己扔进宽敞的、正向外冒着滚滚热气的浴池。
霎时,温暖的热水自四面八方涌向他、包裹他。
在热水的滋润下,岛田魁感觉全身的肌肉、骨骼都舒展开来,体内的倦意消解大半,他舒服得险些叫出声来。
“呼……热度正好……!”
说着,他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身体后仰,倚住身后的池壁。
他的运气很不错,抢到了一个有靠背的位置。
浴池很宽敞,一次性能容纳6、70人同时入浴,并且不会感到拥挤——这又是此座宅邸的原主人的大手笔,建了一座能当游泳池来使用的浴室。
举目望去,浴池内挤满了一具具白花花的肉体。
对新选组的将士们而言,晚饭过后的沐浴时间是一天下来屈指可数的休闲时光。
大家都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自由地交谈着、聊天着。
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啊……累死了……”
“明儿该不会又要站上一整天吧?”
“谁知道呢。”
“该死,我的脚好痛!”
“用力搓揉脚底的这个穴位,你会感觉好受很多。”
“哼,让我来教教你们吧!这是我在下午时悟出来的绝妙技巧!在站军姿时,不要傻愣愣地干站着!时而将身体重量压在左脚,时而将身体重量压在右脚,让双脚轮流休息,这样才能站得久,站得轻松!”
……
出于打发时间的目的,岛田魁一边尖起耳朵,收听四面的谈话声,一边扫动视线,细心观察周围人的神态、表情。
只见许多人都是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愁眉苦脸者有之。
灰心丧气者有之。
忧心忡忡者亦有之。
更有甚者,表情麻木,脸色苍白,犹如泥塑木雕,就连池水的热气都没能将他的脸色给染回来。
对此,岛田魁倒也很能理解:今天的训练实在是太苦了!
在青登的有意设计下,将士们的日常安排大体是这样的状况——
我翻开日程表一查,这日程表没有时间,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爱兵如子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两个字:训练,再仔细一看,又看出了几个字: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早上的训练从6点钟开始,除了中间插有一段早饭时间之外,其余时间一直在训练,直到12点钟才结束。
吃过午饭后是短暂的午休时间。
下午的训练则从14点钟开始,没有下午茶时间——喝下午茶的文化尚未在时下的日本流传开来——下午的训练将一直持续到19点钟。
训练、训练、再训练……粗略算来,将士们今日的训练总时数高达10个小时!
训练强度不可谓不大。
下午时,在完成青登所下达的“绕着练兵场跑3圈”的惩罚后,岛田魁回到一番队的队列,继续进行军姿训练。
这一次,他不敢再懈怠,双臂死死紧贴腿侧,仿佛恨不得用胶水将自己的手臂和大腿粘在一起。
青登的亲身示范,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
以总司为首的诸位队长模仿着青登的做法,时不时地自后方展开“偷袭”,检查队士们的手臂是否都有贴紧腿侧。
有不少人都步上岛田魁的后尘,手臂被拽离腿侧,然后“哼哧哼哧”地跑圈去了。
说实话,在见着此景此状后,岛田魁不禁感到暗爽:倘若一整天下来,只有他一人受罚的话,那多没面子啊!
无人敢对队长们的“偷袭”有怨言,每一个被“偷袭”成功的人都默默地接受惩罚——10位队长里的任意一人,都能轻轻松松地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谁敢有怨言?
就这样,将士们战战兢兢地坚持到太阳下山。
岛田魁本以为他们今日的训练就此结束了。
可谁知,便在他放下心来的这个时候,青登像幽灵一样蓦地再度现身练兵场,并带来了一则命令:“在吃晚饭之前,所有人都如今晨那般,绕着练兵场跑5圈!”
说实话,在听到这则命令时,饶是对自己的体能很有自信的岛田魁,也不禁感到眼前一黑。
如果是在身体状态完好的情况下接到这则命令,他自会欣然领命。
然而……在站了几乎一整天的军姿,中途还因遭受惩罚而跑了足足的1500米,他的脊背和腿脚早就酸痛不已。
要以这样的身体状态再跑2500米……岛田魁光是这么一想,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四肢发软,背上渗出冷汗,寒风一吹,哇凉哇凉的。
他虽感揪心,却也无济于事。
军令已下,除了按质按量地照办,还能如何?等着被砍头吗?
于是乎,将士们咬紧牙关,纷纷使出吃奶的劲儿。
精神的力量固然强大,但它的局限性也是残酷的。
他们连一圈都还没跑完,整条队列就被拉得老长,进而变得松松散散的。
最后,将士们几乎是凭着毅力,将自己的身体拖向终点线——是时,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一副气息奄奄、微风轻拂就会直接倒地的虚弱模样。
今日的晚饭同样很丰盛。
大米饭无限供应;肉蛋汤菜,一样不缺。
然而,因为太过劳累,所以在吃晚饭时,岛田魁险些吃不下饭!
出现这种状况的人,远不止有他一个。
准确点来说,将士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因疲惫不堪而表现出了极度萎靡的食欲
与早、午餐时的热烈境况相比,晚饭时的氛围之冷淡,恍如天壤。
食堂内外充满沉闷的空气,除了碗筷交碰的声响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大伙儿都不出声,像木偶一样,机械般地完成进食的任务。
在吃晚饭时,岛田魁总算是明白了青登先前所述的那一席话的真意——只有吃饱饭才有足够的力气去熬过接下来的训练!
若是不吃得饱饱的,若是不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根本就支撑不下去!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吗……
自今日起的半个月的时间内,将是他们的适应期,待适应期过去后,训练强度将会逐渐提高,凡是无法坚持下来的人,都会被无情地踢出队伍——此乃青登于今晨公布的宣告。
这么艰辛的训练,竟然只是一个开胃菜……想到这,岛田魁便不禁感到泄气。
——是我太小瞧新选组了……
岛田魁又叹了口气。
在经历了如此残酷的一天后,他先前所建立的自信心,业已荡然无存。
——我真的能在新选组坚持下去吗……?
便在岛田魁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的这当儿,其身侧忽然传来一道男声——一道对他而言,无比熟悉的男声:
“喂,阿魁,你怎么哭丧着脸?怎么?是训练太辛苦了,让你想打退堂鼓了吗?”
岛田魁怔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在他的不远处,一位体型健硕、身上布满疤痕的壮汉,面带笑意地注视着他。
岛田魁眨了眨眼,呆怔了两秒,然后兴高采烈地高喊道:
“新八!”
永仓新八嘿嘿一笑:
“阿魁,你小子总算是发现我了!我都坐在你旁边老久了!”
说着,永仓新八挪了几下屁股,坐到岛田魁的身边。
“抱歉,我在想事情。”
岛田魁回以掺有歉意的苦笑。
永仓新八乃岛田魁的旧识。
更进一步来讲,二人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
他们俩是如何相识、相知、相熟的?
这都得从岛田魁的师傅——任职于御书院组、在江户颇有名气的剑豪坪内主马——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