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白狐
事后菲莉还是有些同情他们，毕竟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只发生了一半，但感同身受后菲莉才明白大家有着相似的痛处。
“这些少女都是……”
“以前都是男的。”
“那他们玩挺开啊，你看那边。”
酒馆角落，有两个间谍贴贴又亲亲，好像闺蜜一样，不了解实情还好，了解实情还是挺让人蚌埠住的。
由于曾经都是男人，就算身体被魔药改变了，性取向还是没变过来，可一起来的兄弟们都变得符合审美了，怎么办？
菲莉在胸前虔诚画了个十字，她承认在这件事情造孽了，不过这里是魔法世界，随它去吧。
以菲林的身份调查那个魔法师，很快拿到情报，确认是海王渣男没错了，仗着超越者身份玩弄女子感情再抛弃，似乎以此为乐，还以此为荣。
菲莉在暗处下手挺简单的，了解到这位法师来自卡兰，在祖国危亡之际独善其身，所以菲莉就写了个小故事。
某法师追求魅魔，当时卡兰遭到魔人入侵，诸多强者报效国家不惜生命，失败后许多人宁死不降，期间魅魔就劝法师一起投湖殉国吧，而法师走到湖边硬不起来，摸了摸湖水叹息道“水太凉”，还劝魅魔别太极端了，最后苟活于世来到米里亚姆。
故事简单改编一下，菲莉把各种细节都指向那位法师，在传播谣言的时候故意在法师的人气关系圈中扩散，这则谣言几乎指名道姓报那位法师的身份证了，很快引起人们议论。
过了几天，边境城市的普通居民也得知了消息，议论纷纷，大家都是吃瓜群众看个热闹，但只要看热闹的人随口一声“人品不行”，就足够这法师喝一壶了，而“水太凉”过于经典好记，形成一种趣味，人们喝酒聊天提起这个故事就忍不住捧腹，自发开始传播。
时间来到第十天，菲莉和阿拉贝尔敲定合作，研究好了在哪些城市购置商铺，签署契约书，这时她们得到了和法师有关的消息。
他的名声迅速恶化，本人品行不端，被暴露后迅速人见狗嫌，在社交界丢尽脸面，他第一时间去找魅魔姑娘算账，结果被阿拉贝尔魅惑果奔于街头，在被小作文洗礼后，又来了一波小象游街，他为数不多的脸面彻底丢尽，恨不得换个星球生活。
阿拉贝尔听完手下汇报，和菲莉愉悦握手：“那个法师今天上午收拾行李离开边境城市了，看方向应该不会继续留在米里亚姆，这样就行了。”
菲莉表示这都是举手之劳，阿拉贝尔满意就行。
阿拉贝尔双手合十：“最近我们要举办一场演唱会，你有兴趣登台唱歌吗？我个人还是很想邀请你呢，有虚诈魔女登场，这样我们向贵族富豪宣传化妆品的时候，就可以说魔女小姐也在用了。”
第203章 午夜琴声
菲莉应下去魅魔的舞台串场，她并不想正式演出，更想以临时起意的形式登台，给观众们一种魔女很亲切的感觉，不过就在约定好的日期前两天，菲莉她们在剧场看到这里的老板头疼擦汗。
这是一位传统的大腹便便富商，歌剧院的主人，在与阿拉贝尔的交涉中频繁用手帕擦汗，深感抱歉。
“真是抱歉啊，在即将演出的关头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倣板感到格外棘手，生怕阿拉贝尔不高兴。
阿拉贝尔折腾人的手段他们才见识过，别人的商战往往是直接翻墙偷情报，或者企图监禁对手的老板暴力威胁达成商业手段，而魅魔们是钝刀子割肉，那水太凉的传闻迅速搞得一位魔法师社会性死亡着实让人害怕。
丢人丢到恨不得换个星球生活的经历还是少点比较好。
“所以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会推迟？”阿拉贝尔捧着脸，她也不是什么恶魔，不会一言不合就报复谁，与这位老板合作过几场演出了，从一开始入座率不过半，到如今座无虚席，对方也是赚到不少钱，两边合作还挺愉快的，边境城市能像魅魔们这么频繁承包歌剧院的大主顾并不多。
“歌剧院里好像闹鬼……”商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明了原因。
一周前，歌剧院里突然有报告，每天零点刚过，午夜之处，歌剧院里的钢琴就会自己演奏，琴声忧愁哀怨，聆听者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迷，第二天醒来后萎靡不振，检查了说是精气消耗过大。
虽然是魔法世界，但也有鬼怪之说，而且鬼是鬼、幽灵是幽灵，这里的人常说的鬼是一种不稳定的概念，通常囊括了许多现象，多是原因不明，会带来霉运的灵异事件。
因为可以搞怪的太多了，普通人笼统抛出一个鬼的概念，叫谁来分析也是一头雾水。
阿拉贝尔第一时间怀疑老对手：“这会不会是梦魔们在打击报复？”
“真的是幽灵。”老板擦了擦汗，“昨天晚上，我雇佣了佣兵做护卫，一起蹲守在剧院里，正好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午夜刚到，那钢琴就自己演奏了，我还感觉到舞台中有什么东西在走来走去，好像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跳舞。”
阿拉贝尔抱着胳膊，目光狐疑，打量着这位老板，他身上有魔法天赋，但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多半是年轻时用钱堆的：“那你怎么没事？”
老板拿出一枚漂亮的小熊护符：“这还多亏了以前买的魔女护符，果然受过真正魔女加护的护符就是厉害，抵抗了神秘的侵蚀，但保镖和佣兵就没那么好运了，亏他们还说自己是专业的，今天都因为精气不足下不了床。”
菲莉和卡萝尔走过来，扫了一眼护符后，发现这玩意居然是真的，造型小巧可爱，粉红色，随后就被商人挂在了腰间，那画风着实有点奇怪。
不过魔法道具嘛，别在意外形怎么样，紫色品质以上，有特殊效果就行。
阿拉贝尔立刻开启商业互吹模式：“这个事情有些奇怪呢，不过刚好，我邀请的客人中就有魔女，请她来调查看看吧。”
胖商人眼前一亮：“真的吗？阿拉贝尔小姐？”
阿拉贝尔让开位置，让菲莉走到前面：“当然，这位是菲莉，相信你也听过一些她的事迹，刚好菲莉小姐就在我们这里做客。”
“狡诈魔女、无貌魔女，菲莉小姐？”胖商人的身体不由得站正了几分。
菲莉一阵无言：“哎不是，无论怎么样，我公开的称号不该是虚诈魔女吗？”
胖商人有些手足无措：“咦？是这样吗？抱歉我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您的事迹太过神秘了，在普通国家里你的传闻各种各样，称号也不一样……”
稍作打听，菲莉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她在卡兰那边有护国魔女之称，随着战争结束，古伊奈将她的事迹传开，有了拯救光精灵和传出灭世灾祸的功绩后，卡兰就将这个称号扩散开来了。
其实这不算什么厉害的说法，就跟护国剑圣、护国真龙一样，只是稍微特殊一点的敬称罢了。
而在神权国阿里乌斯那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茉莉安在评价菲莉的场合都是用狡诈魔女来形容的，在米里亚姆境内不知为何流传着不知菲莉真容的传闻，或者每次见到的菲莉都有不一样的外表，于是就有了无貌魔女的称号。
菲莉多少有点奇怪了，她因为道途力量，苟是苟了点，但不至于正体不明吧？
卡萝尔揪了揪菲莉的袖子，拉到一边：“关于这个，你本人或许没什么自觉，由于菲林在活动的时候经常打着菲莉的旗号，我偶尔售卖炼金道具也会借用你的名号了，然后慕名前往黑猫亭的人经常认错魔女，就有了这个奇怪的传闻。”
菲莉无奈皱眉：“什么叫认错魔女？这也能认错？”
如今，黑猫亭的过往不是什么秘密，人们考据到菲莉初来乍到第一次打响名声的工作，就是驱逐黑猫亭幽灵，那一夜百鬼夜行，周围邻居夜不能寐，人们至今印象深刻，再仔细调查，发现菲莉居然会在协会受理一些招募委托，就经常有人来求助。
前不久菲莉正式在冒险者公会挂牌受理委托，许多人就把往返黑猫亭与协会的斯卡哈认错了，虽然能及时澄清，但求助者来到黑猫亭后就更加脸盲了，放眼望去人均魔女，有些爱恶作剧的魔女干脆就自称菲莉，把不怎么要紧的委托给完成了。
菲莉轻轻摆手：“不是，她们为什么要冒充我啊？”
“大概是因为好玩？尤其是完成任务后，这些最后会亮明身份，就为了看到委托者一脸错愕的表情，这在小圈子里已经形成一种风气，我以为是你默许的。”卡萝尔也参与过，以她的外表被当做魔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你要制止吗？”
菲莉摊手：“没必要，虚假的菲莉帮我解决这些琐碎的事情，真正的菲莉永远隐藏在幕后，某种意义上还挺契合我的行为方式，不过以后要稍微关注和控制一下，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
随后三人又向胖商人询问了一些午夜琴声的细节，决定今晚就蹲守看看，毕竟在她们看来，这阵容算是三位英杰齐出手，就是神格者也要震一震，很少有什么都市传说能享受这样的“泼天富贵”。
在阿拉贝尔看来，她们三伺候一个鬼怪肯定手到擒来，完全没想到之后的事情会那么麻烦。
第204章 原来是一只报丧女妖
午夜，大剧场，随着时间推移，胖商人早早让无关人员清场离开，留下菲莉等人蹲守剧场，三个人无聊站在走廊上，等待着屋内琴声响起的时刻。
三人隐藏气息，寻常生物难以发觉，之后发现鬼怪也基本可以物理超度，所以谁都没有紧张感，阿拉贝尔还无聊到剥橘子，一人一个喂给菲莉和卡萝尔吃。
阿拉贝尔对自己的产业颇为骄傲：“过几天这里就是我们的舞台了，菲莉你打算唱什么样的歌曲？”
菲莉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里，这里的买卖也不过她想做的事情中的冰山一角：“还没什么好主意呢，你们有推荐吗？现在的人们喜欢文艺一点的传统古典歌曲，还是其他什么？”
阿拉贝尔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推荐就唱具有魔女风味的歌曲好了。”
菲莉想了想：“灭世之歌怎么样？”
阿拉贝尔好奇：“你认真的，刚刚从卡兰那种地方回来你唱灭世主题曲合适吗？或者说救济、灭世都带着一些宗教色彩，魔女的话现场编个蘑菇之歌也行。”
菲莉并没有认真对待演出的想法，不过说起适合魔女的歌，多少会想到一些前世听过的经典歌曲：“那就世界第一的魔女大人。”
阿拉贝尔双手一拍：“世界第一什么的挺有魔女自傲的感觉。”
卡萝尔却有点遗憾：“你刚刚提到的灭世之歌有思路吗？听起来挺有意思，灭世这么好玩的事情能唱出什么歌？”
菲莉略感惊讶：“你也会唱歌？”
卡乑萝尔点头：“当然，你以为是我谁？天才炼金术师，有什么是不会的？就算现在不会，只要去学很快也能学会。”
下一秒一阵轻快阴柔的钢琴声从剧场内传来，旋律还不错，就是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像是没有力气演奏，接近消失的感觉。
卡萝尔并不排斥幽灵，存在就是一种合理现象，炼金学科对幽灵之类的存在都有比较系统的理解：“来了来了，你们觉得这个鬼怪是什么类型？寻常被执念束缚的那种吗？还是有着冤屈久久不能往生的那种？”
菲莉摇头：“当然是看过再说。”
阿拉贝尔拿出一枚金币：“我赌一波，是冤屈类型的，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然这种事情不会突然发生的。”
阿拉贝尔的猜测并无不妥，灵异事件经常都是在某些地方长期骚扰，剧场里有什么怪东西早就该闹起来了，不会突然在最近几天发生。
卡萝尔也拿出一个金币：“那我赌另一个可能。”
菲莉望着左右手的两枚金币，只好从口袋里也拿出一枚：“那我猜第三种可能，也许人家鬼怪就是觉得好玩呢？”
夜半三更，无人的剧场里传来诡异琴声，这些要素还挺吓人的，只是随着阿拉贝尔打了个响指，整个舞台充盈起魔力，各种的光闪耀之后，吓人的要素顿时热闹起来了，那边的钢琴声也突然中断。
“咦咦咦咦？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随着环境变化，钢琴那边传来惊讶的叫声。
菲莉三人迅速围了过去，发现一个半透明的少女坐在琴手位置，满脸惊讶。
菲莉落在琴手面前：“你好，可以交流吗？少女。”
少女有些害怕地点点头：“是的，当然可以，不可以才是奇怪吧？你们是谁？是小偷吗？我要告诉剧场的老板……”
阿拉贝尔立刻说道：“老板已经被你吓到不敢出现了，话说你为什么要攻击之前出现的人呢？”
少女有些疑惑：“攻击，你在说什么？”
卡萝尔说道：“身体在特定时间显形，呈淡蓝的透明状态，围绕钢琴来看具有执念，能够交谈，不过记忆有些混乱。那么，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少女略作思考，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没有死啦，我现在是睡着了，人家白天的时候还能好好生活呢。”
这种话从幽灵嘴里说出来一般不能信，大多数鬼魂都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事情。
菲莉回到主题：“所以，你为什么会在弹奏钢琴呢？”
少女低头温柔抚摸着钢琴：“我的父亲是制作这台钢琴的巧匠，他的作品能放在这样的大剧场里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我从小也憧憬着登上这样的舞台，我的梦想就是在这里唱歌，得到观众们的认可。”
此言一出，菲莉三人了然，看来完成少女的愿望，对方就可以安心往生了，考虑到几天后的演出比较重要，先让幽灵离开比较好。
阿拉贝尔算是心地善良的类型，像这样的幽灵有点执念没关系，顺手帮她完成了也算积德行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哦。”
少女露出惊喜的表情：“你们愿意听我唱歌吗？”
阿拉贝尔坐在最近的观众席上：“当然可以，现在你把我们当场观众，展示你的歌喉吧。”
本来气氛还好好的，一提到唱歌时，幽灵少女的身上突然泛起红光，她看起来略显激动。
菲莉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很快就应验了，默默在耳边打了个响指，发动了可以隔绝声音的魔法。
卡萝尔则是握紧了一个免疫精神控制的护符。
只有阿拉贝尔大大方方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准备。
紧接着一阵音啸以钢琴为中心荡漾开来，菲莉隐约看到琴声形成的冲击波席卷全场，接着卡萝尔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阿拉贝尔的表情陷入一种后悔的呆滞中。
菲莉虽然听不到音乐，但看到幽灵少女现在的表演，对方几秒前还散发着文静大小姐的气质，现在却披头散发一边演奏一边大幅度摇摆脑袋，那气势并不像是弹奏钢琴，更像是在玩重金属摇滚，整个舞台也被幽灵的执念束缚，魔力奔涌。
可以想象一下，刚刚失恋的年轻人用五音不全的嗓子高歌“死↘了↑都↗要↘↗爱——！！！”是种什么感觉吧，少女的歌声不能说五音不全，只能说破锣一个，在魔法加持下，也只有唢呐来了才能拼上全力压住吧。
唱完之后，少女迅速从死亡金属中回归文静的感觉，甚至有些腼腆期待地看着众人：“那个，你们觉得怎么样？能感动人心吗？”
唱得很好，下次不要这么唱了。
菲莉身体后倾，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少女是什么类型的灵异鬼怪了，她居然是个报丧女妖，刚才的歌声结合了报丧女妖的传统攻击方式，就跟海上塞壬的歌声一样，有蛊惑人心的效果，迷失在歌声中的人大概率会失去精气。
不过这样的歌声真会让人迷失吗？
第205章 本来是活的，这下可能真死了
幽灵唱完歌后，阿拉贝尔表示你先动手的，随后对幽灵小姐进行了一番再教育，总之就是拳打脚踢，不停嘟囔着你为什么还不升天这样的话， 想把她塞回某个世界。
不死生物全世界都有，普通人家也懂得几手驱逐亡灵的手段，只是好不好用属于另外一回事，人家不死生物的强度也是另一回事。
现在阿拉贝尔就有点犯难了，任凭怎么拳打脚踢，幽灵少女都没有往生的迹象。好吧，说是拳打脚踢，其实是在用各种超度魔法，只是幽灵少女看起来执念深沉，愣是没有成佛的迹象。
“别摇了，脖子要断了，我真的没有死啊！”
“不，你死了，你不要骗自己。”
“真的没有！”
“可怜的孩子，站着别动，下一招绝对让你毫无痛苦地升天。”
可惜一阵圣光笼罩，迅速散去，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有烟无伤，幽灵少女啥事没有。
阿拉贝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百思不得其解。
“你到底有什么执念？我都用了几家教会的祷告词了。”阿拉贝尔抑郁了，从刚才听完幽灵少女的歌声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被歌声攻击，次要原因可倣能是少女之后请求她担任临时老师吧。
总之，少女的执念是想站在这个舞台，既然三人说她唱的歌不好听，那就请三人教教她，毕竟菲莉三人一看就是会唱歌的SSR角色。
当然少女说出这个愿望的时候，阿拉贝尔就拿出十分气势想把她按回桶里一样，所以菲莉和卡萝尔都自觉偏过头，放任阿拉贝尔为幽灵安乐往生，结果失败了。
菲莉很奇怪啊，阿拉贝尔的手段堪称标准，就是拿去和大教会的神官、圣女比较也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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