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这一切的落差与转折,仅仅是因为一个看似非常正面的,永远不要失去对抗崩坏的希望的戒律。】
【连看似用文字游戏、卡语言的bug都不会第一时间选择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都可以连串在一起。】
【这份能力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可控性,比起没有发射能力的核弹都显得要粗暴。】
【——这种能力怎么可能无法称之为邪恶?】
【而现在……】
【这种邪恶的能力被施加在了你的身上。】
……
“该怎么说呢?”
“果然不愧是在乐土那一段剧情之前,漫长的人生中几乎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变得最糟糕的阿波尼亚。”
江城已经没有力气再一次的让自己的情绪翻腾了,只能静静的感受着来自于心底的,在足以称之为漫长的时间中几乎已经从未冒头过的那一份波澜。
即便是最近的时间点,也是在两年之前第一次来到小镇的时候见识到与过去相同的记忆、相同的影子、相同的场景、被爱莉希雅花言巧语欺骗的时候。
甚至即便那个时候内心的情绪也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即便是不用深思,都能感受到清晰的波涛翻涌。
理论上身为律者、早就已经非人的自己不会被对人类特攻,内战幻神的阿波尼亚的能力影响到的。
无论这份戒律的能力多么强大,在真正的战斗中,她多半还是需要依靠融合战士的身体素质与雷电。
这本质上就相当于将可可利亚迷惑至极的所作所为具象化,形成一项强力的能力,名为自我的扭曲。
或许他会因为拥有人性的缘故,会像剧情中的千劫一样受到影响,这份困境也绝对不会如维尔薇一样,甚至严重到需要让自己一个人格永久消失为代价。
这一切也不可能发展成为那些仅仅被下了戒律就陷入疯狂去杀死凛,杀死英桀的妹妹的工作人员。
理论上在多重因素叠加下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如今连控制着律者压抑着感情的崩坏都尚未被打破。
这个纯粹内战幻神的能力顶多造成一些影响就可以被拔除,解决后遗症无非会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并不会对自我和心灵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打击和伤害。
进行严重的伤害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身为融合战士的英杰们,除去维尔薇之外,也同样有几位接受过戒律的,并未出现不可逆的后果。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能清晰体会到内心中的情绪,少年可能还会真会抱以庆幸,秉持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认为等阿波尼亚的能力度过之后,就能继续安逸的生活下去。
偏偏内心的情绪已经清楚的将一切展现的淋漓尽致,正如同在复活之初时,自己所感受到的那种被掐着脖子的拘禁感,每一寸,每一份的自我都在被扭曲。
过分明显。
过分清晰。
非人的特殊生命确实不可能完全遭受戒律的影响,至少不至于像普通人一样沦为布娃娃一般的玩物。
即便是雷电芽衣,在乐土之中被那些英桀们称之为还不如前文明雷之律者的刚进来的雷电芽衣都不至于被随意的揉捏,连一丝一毫抵御的机会都没有。
这份被牵引自我的虚弱甚至还建立在失去了限制,失去了对自我与感情一切的束缚、一切的控制。
命运被爱莉希雅打碎之后。
律者不再像前文明那样被约束。
没有必然要去做的使命,自然也就失去了崩坏施加的坚定意志,自我也就更容易被他人着手与修改。
但这一切能面对能抵抗的前提是……
——我很正常。
我的思维很正常。
我的精神很正常。
我的记忆很正常。
我的自我很正常。
无论哪一处地方都不会有任何的损伤,无论哪里都不会露出任何的破绽,没有丝毫被穿透的可能,直接将扭曲自我的戒律死死的拦截在自我的外围。
本质上就犹如洪水一般将自由的数之不尽的思维强行冲卡冲烂,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被席卷着前进。
洪水本身的不可操控性与扭曲性,甚至让放出洪水的那个人都不可能改变和掌握水流具体的方向。
只有完好无损的堤坝才能抵御住滔天不绝的洪水,只有没有任何漏洞可言的防线才可以守护住自身。
偏偏自己这位理论上被崩坏控制着为非作歹的律者,几乎可以用铁石心肠,毫无感情来形容的律者。
千疮百孔。
所谓的坚定的内心简直可笑。
漏洞百穿。
并没有对自我有一丝一毫否定的行为,少年也并不像是维尔薇那样完全自卑的患者,一丁点的小事都会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好像活着都是罪恶。
只是在正常叙述而已。
没有一丝一毫夸张的描述。
用最严谨,最能叙述出真相的话语。
像这种东西仅仅是站在这里不崩溃,就已经是拼尽了全力,就已经是建立在他人尽力维护与拯救了。
不要说是什么洪水,仅仅只是一阵风都可能都要倒塌,一滴水的略微擦碰都有可能危险的摇晃不止。
——完全无法理解。
……
100.绝对不能忘记的少女
江城第一次碰上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即便是对剧情的了解也没用,找寻不出律者如此脆弱的可能。
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如化身为律者的自己一般被染上幽色的眸子中只剩下了宛若深海中倒映出的疑惑。
为什么……
——我的自我会破碎成这个样子?
……
【这不应该。】
【这绝不应该。】
【即便再怎么愚笨,愚蠢,即便失去了再多的记忆,连带着模仿最爱的那个人的智慧也被埋藏在灵魂的深处,连带着维尔薇一同再也无法出现在内心之中,重新变回了最初的那位普普通通的少年。】
【这段时间对于世界的一些了解,从爱莉希雅口中得知的,偶尔听总是外出的千劫所谈论过的一些别的地方的事情,你也对自身的状态有些许的了解。】
【——律者。】
【毁灭世界的天灾,凭空降临的恶魔,宣告着末日降临的使徒,人类迄今为止最大、最恶的绝望。】
【即便是那位你的挚友,梅比乌斯现在全权操控的逐火之蛾,象征着人类最高智慧和权力的组织。】
【带着全人类、所有的生命一同努力,追逐着一线光芒。】
【仅剩下来的所有人都必须凝为一体的拼尽全力,为了这可能压根找寻不到的未来和希望奉献自己。】
【也顶多在律者的灾难中苟延残喘,不再能自称为星球的主人,只能以曼陀罗、躲藏在地下的鼹鼠的姿态生存在夹缝之中,任由崩坏兽在世界游荡。】
【曾经甚至逐火之蛾的总部都在一次大崩坏中被彻底毁灭,残忍到你心里只是听就感受到心在痛。】
【这样的灾厄与天灾,如果说感觉会被爱莉希雅榨干这件事情顶多算作身为神女的特殊性、比律者更加神秘的力量,以及男性天生要比女性更容易虚脱。】
【在一个又一个原因和理由在完全可以说服你的证据的证明下,你可以接受不如爱莉希雅这一方面。】
【那么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一位无论从哪里看都是除了有点大的过头之外,就是普普通通的修女。】
【在过去两年的时光中你也经常看到,绝对隐藏不了任何力量的阿波尼亚怎么可能同样能威胁到你?】
【这份仿佛带着莫名的魔力,甚至带着神秘的话语,仅仅只是三言两语,你就感觉到对自己的难以控制,昔日强大的力量和权柄仿佛都被轻易的绕过了。】
【绝不应该如此,绝对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身为律者的你怎么可能随便被一位路人伤害到。】
【难以理解。】
【无法理解。】
【也不可能再理解了。】
【你已经没机会理解了,没有时间去思考最后的原因,更没有余地、没有富余去思考被攻击的可能。】
【本就脆弱至极,只是依靠一个又一个谎言来维系的脆弱内心早就已经到达了极限,所谓的堤坝压根不存在,仅仅只是几块破木板被少女用爱封锁住了。】
【偏偏爱莉希雅并不在你的身边,你的身旁并没有那位少女,看不到那道粉色,闻不到那芬芳的香。】
【即便有微风吹过,飘下来一瓣纤柔娇软的樱花,也不可能跨过暗淡无光的房间,将那一抹粉传达。】
【任由自我被动摇,任由这份封锁有片刻的晃动,也没有人能及时的继续给予谎言,约束住这一切。】
【直到这份力量继续接近,继续摇晃,继续进攻着你的一切。】
【——咔。】
【宛若是什么突然破开了的声音,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锁链终于裂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边角。】
【你清楚的在自己的自我中听到了莫名的响声,一种几乎无法用任何话语,任何语句去描述的感觉。】
【并不是外界传来的破碎。】
【任何物理意义上的伤害。】
【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探寻到,即便用双眼直视也只能看到深邃的黑的地方。】
【并没有任何疼痛,不存在什么几乎要心碎时产生的崩溃感,甚至呼吸之间都仿佛变得轻松了不少,犹如脱即将离了笼子的鸟儿终于可以煽动翅膀了。】
【尽管这一切还尚未终结,尽管唯一脆弱的仅仅只是那几块木板,由锁链构造的封锁依旧严密至极。】
【这也足够被束缚的鸟儿微微喘口气了。】
【也足够令一阵凉爽的风透过缝隙传来。】
【在遭遇到精神袭击的第二个瞬间,你的眼前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的画面以超高速在视线中闪回着。】
【盛开着的樱花、总会刮起大风的上坡路、被风吹起的帽子、微微摇曳的裙子、那一抹暗金色的胖次、第一次赠送的生日礼物、腼腆又自卑的少女。】
【啊……】
【你好像……】
【——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
“这下……”
“应该就可以迎来改变了吧。”
阿波尼亚隐藏在修女长袍的娇柔指尖捏紧了胸前的布料,过分宽松的衣服也被破格的身材凸显了几分,终于舒缓的眉眼也让那副悲悯的姿态褪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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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完全结束了,不需要继续紧张下去,那个可能到来的灾难可能招致的灾祸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不必再担心那个结局会在什么时候降临,乐土会在什么时候迎来灾难,爱莉希雅会在何时痛哭了。
已经使用戒律阻止江城和爱莉希雅的相处。
少年已经不可能再接近那位少女了。
这样幅度的改变,已经相当于对整个永世乐土进行一番巨变。
不管变动之后会如何,也不会比所看到的那个连乐土都会被毁灭,只剩下哭泣的少女的结局更糟糕。
尽管此时的阿波尼亚还并不是融合战士,对自己的能力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认知,没有去过逐火之蛾的至深之处,没有进行过任何相关的实验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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