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见自家老大不说话,他们又把视线放到了总算冷静些许的调酒师身上:“他到底让你调什么酒,把你吓成这样?”
维格沉默片刻,身子还有些颤抖,但他似乎想要借着把自己的经历说出口,来摆脱这份恐惧一般,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点的那杯命运,要的调料是一滴圣者之血,一滴信徒之血,一滴秘术之血,一滴兽王之血,以及九十九滴苦难者的眼泪。”
“……什么玩意?那家伙是什么邪门术士吗?”
维格摇摇头:“他说我将来会是帝国最好的调酒师,所以向我预约了一份……他自己享用的战利品。老实说……当时我也没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他给了我一份其中的原料。”
“……九十九滴苦难者的泪。”
说道这里,维格的身体又颤抖起来,他踉跄着后退,双手抱住脑袋,喃喃自语道:“那根本就是……那根本就是……”
“好了,不要再逼他。”
法芙娜结束了这个话题:“那九十九滴眼泪被我保存了,聊些别的。维格,你提前下班吧,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奇特存在,鸦巢之主,这个全帝国屈指可数,没有任何强大背景,一路跌跌撞撞登临五阶的强者,那兽型的利爪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正因为它替维格保存了那些眼泪,所以才比谁都要明白,维格的惊恐源于何物。
那些眼泪,仅仅只是眼泪,就比什么深渊药剂恐怖一万倍,常人甚至不用喝下,只是受其气息感染,就会往深渊滑落。
法芙娜根本想不出有什么怪物能喝下这东西。深渊药剂,救赎之水?在这玩意面前都是过家家的玩具。
它不是什么苦难者的眼泪,它就是……绝望与深渊本身。
*
没有人知道,安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曾有过一趟远行。
处理完越发精简而且轻松的日常事务,一个人安静地吃完晚餐,回到书房将剩下的时间投入在无限漫长的学习中,直到钟声响起,安瑟才放下书本,准备结束这一天。
他的视线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到希塔娜正搂着玛琳娜的手臂从街道上走来。
玛琳娜依然忙碌于加快推进安瑟在赤霜领的政策,她那一丝不苟,无比缜密的处事原则与方式很受安瑟喜爱。与原世界线的紫罗兰夫人对比,玛琳娜的手段不再残忍无情,但依然隐隐有那种极度冰冷理智的感觉,也许是受了安瑟的影响,又或者……是命运的惯性使然。
而在她身旁充当护卫的希塔娜则已经全然不同了,原定的未来里,这个时期的希塔娜已经经历了很多,只有在和革命军的人相处时才偶尔露出笑容,平日里的眼神与表情总是死寂。
而现在,少女叽叽喳喳地在自己姐姐耳边不知念叨着,让玛琳娜露出无奈神情,她的眼神和表情是那么灵动鲜活,在那越发娇俏动人的脸蛋上,显得那么自在可爱。
安瑟才注视一小会儿,她便突然抬起头,警惕地左看右看,不到三秒就锁定了站在落地窗边的安瑟。于是,脸上的警觉瞬间融化为了欢喜,她拉住玛琳娜,原地蹦跃着挥动手臂,即使隔着落地玻璃,即使距离还有些远,安瑟都听到了少女热情又眷恋的呼唤:
“安瑟!安瑟安瑟!我回来啦!”
不等安瑟回答,她便急冲冲地拽着玛琳娜,一路小跑,跑了一小段路似乎是觉得玛琳娜跟不上,就在姐姐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扛在肩上,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宅邸。
希塔娜的呼唤声好像还在耳边回荡,安瑟一想到女孩扛着自己姐姐一路狂奔而来的景象,便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只是,这份不受他控制的笑容才上扬了那么些许,就十分突兀地定格在了脸上。
“……”
海德拉无声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嘴角。
随着手指一点点地往下,那份笑容的弧度,也在一点点失去刚才的温度和色彩。
直到这笑容,恢复到安瑟平日里那不显张扬的,十分平淡却也温和的模样时,安瑟才放下手,自言自语道:
“这样最好。”
他维持着这样的笑容离开了书房,去回应希塔娜的眷恋和期盼。
这时的海德拉突然想起,法芙娜交易结束后对他说的话。
早点下地狱去……
安瑟的心中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好像一直在那里,从未离开。
ps:
气死我了,连着两章全寄,我寻思也没哪里有特别暴露的描写啊,付费章节又不能删了重发,只能等审核了。
明天开个书友群吧,免得大伙成正版受害者,顺便还能放飞下自我,写点……懂得都懂。今天还一章,还剩五章q群::医【《》】溜吧贰衣7妻衣溜
第八十四章·临近的大战,海德拉的保险(8K)
虽然大战在即,但整个赤霜领在表面上仍一片祥和,在安瑟的运作下,即使大寒潮刚过去没多久,整片领地也已经开始恢复运作起来。
通过委派超凡者,对积雪以及大片冻结坏死地区进行快速修复,再利用以工代赈的方式推进基建恢复,让多数平民维持生计,这个在北地贵族高层们眼中,几乎只为红冰魔蟒而存在的遗弃之地,竟然是大寒潮过境后最早焕发生机的领地。
只是其中艰难,也只有做这件事的人才知道就是了。
超凡者能够轻易消融积雪,灼蚀冰结,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成就超凡,走上那条向更高生命层次蜕变的伟大之路,是为了给这些连虫蚁都不如的平民做事吗?因此要驱使超凡者,总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而以工代赈则更加复杂,如何保证工时的稳定而不使平民的劳力被无限压榨,如何保证拨下的公款能够确切发到平民手里,如何保证平民在劳作时不会偷奸耍滑……
归根到底,安瑟在赤霜领并没有自己的政治根底,贵族们看似无所不应,但只要安瑟没有做出足够狠辣的威慑,亦或是并未付出足够鲜明的代价,他们总能像大寒潮分发煤炭时那样,搞出一堆你想查也查不出来的事。
贵族方的势力对现在的安瑟来说是十分必要的,他没有任何理由站在帝国第三庞大的势力的对立面。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仅从利益交换的角度讲,现在的他们,对安瑟来说最有价值。
“所以说。”
安瑟轻轻抖动手腕,鞭刃上下翻飞,希塔娜则或是跳起或是打滚,无比狼狈地躲避着安瑟的进攻。
在第一阶段结束后,双方攻守易形。本来要突破安瑟防御的希塔娜,现在要确保自己在一分钟内,被安瑟攻击到的次数小于三次。
而少女身上那破破烂烂,几乎跟布条一样挂在她身上,令那娇软白嫩的躯体春光四泄的紧身衣,把她现在的处境体现得相当清楚。
而且就在这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安瑟还一直对头皮发麻的希塔娜说着她根本听不进去的话:
“等回到帝都后,我不要求希塔娜你不去厌憎贵族,但起码要表现得收敛一些,知道吗?”
撕拉——
布帛撕裂的声响不知道第几次响起,希塔娜面庞通红的捂住上下,尖声说道:“安,安瑟!我不练了!不练了!”
她啪叽一下鸭子坐到地上,努力拼凑起零碎的紧身衣,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被邪恶贵族欺压的无助少女。
只是,这位无助少女五分钟前放下的豪言,让她看起来多少有点自作自受——
“躲开攻击?这也太简单了,安瑟你就等着输吧!”
刚开始还自信满满的希塔娜,现在只能捂着关键部位缩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安瑟最近好像越来越好色了。
但又不像是在发泄,又或者欲望不受控制的样子。
“希塔娜,你太依赖自己的直觉了。”
安瑟收好格莱普尼尔,看着像绵羊一样缩着的希塔娜,忍不住笑道:“那的确是了不起的能力,但也是随着你本人的成长而成长,并非万能的力量。”
“又是思考那一套啊……”
少女的身体扭动了一下,她对安瑟从来不会有什么隐瞒,很坦白地说道:“可是安瑟,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啊。”
她轻咳一声,并拢双腿,把挡在那里的手挪开,秀气小巧的拳头随意在空中挥出爆鸣。
“我觉得打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空闲去想,身体自己会动起来的。”
很显然,她也没有把昨天“战胜”安瑟当真,依然坚持着自己那与野兽无异,粗放肆意的搏杀方式。
希塔娜也不是觉得安瑟的方式不行,毕竟在跟光阴会刺客的厮杀中,她就是靠着思考的力量,勉强算是赢了一局。
但有安瑟无限制提供资源,随着超凡力量的稳步推进,希塔娜越来越习惯于更加自我的战斗方式,她不需要任何所谓的思考,当投入状态时,身体会代替一切做出最完美的选择。
希塔娜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种无拘无束,平推一切,主宰自我的快乐,一如在荒原上奔袭万里,以纯粹速度力量狩猎敌人的狮子,又好似于雪夜下穿行林间,有如死神挥舞镰刀般亮出爪牙的独狼。
她还记得梦中的那个自己,也记得从安瑟梦中看到的光景,虽然希塔娜厌恶着命运的残酷摆布,却期待着自己能成就与那个未来一样的伟大。
一想到这里,她灵魂中的野兽就兴奋咆哮起来,希塔娜也感觉到,自己登临三阶,觉醒灵质的关键就在它的身上。
“所以……我还是决定——”
“这样可不行啊,希塔娜。”
安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准备向安瑟诉说自己道路的希塔娜猛地浑身一颤,因为她感觉到了安瑟的手。
“安……安瑟。”狼小姐的喉间发出害羞又舒适的低吟,“你不要老这样……”
站在希塔娜身后的安瑟笑着说:“这也算是训练的一部分,你要习惯啊,希塔娜。”
“哪有这种……训练……”
明明之前都已经跟安瑟说了,让他少做这种事,但安瑟还是不管她,每次在训练的时候都动手动脚,这让希塔娜又是无奈,又是欢喜。
说到底,有哪个少女会拒绝心中慕恋之人对自己的流连忘返呢?
在安瑟没有突破最后那条线时,希塔娜就算再如何抗拒,所表现得也永远都会留有几分纯粹的欣喜。
“希塔娜。”年轻的海德拉轻抚着少女滚烫的面颊,柔声道,“我当然知道你习惯怎样战斗,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做出改变,你未必一定要成为苍天狼帝。我许诺过了,在我身边……你可以拥有更加远大而光辉的未来。”
他半眯起眼,既像是在抚慰爱人,又像是在……驯服野兽。
“所以,暂且放下你的本能,跟随我的意念,好吗?”
“嗯……我知道了……”
温驯的狼如此娇声应允,沉醉在她所倾慕之人带来的温柔与快乐中:“我听安瑟的……安瑟一定是……对的。”
“好姑娘。”
安瑟轻缓吐息,漆黑的浸染之物无声蔓延:“我会给你最——”
“……安瑟?”
少女娇憨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有些难耐地在他怀里扭动了两下:“怎么了嘛?”
短暂的沉默后,安瑟轻笑起来,将希塔娜温柔地搂进怀中:“你变贪吃了,希塔娜。”
“哪,哪有……”
安瑟没有再说话,海蓝色的眼眸中映着希塔娜殷红的侧脸,谁也不知道在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那漆黑浸染在无声息中,贪婪地向世间蔓延出邪异的无形触角,又在刹那间被安瑟收回,封死在那道无人可视的紧闭门扉之中。
并没有触及到希塔娜分毫。
*
“锋镜城与大流光城已经隐有革命军渗透。”
书房里,玛琳娜正为安瑟汇报今天的工作进展:“萨维尔先生的工作,推进得非常稳健,从他传来的情报看,革命军并未发现异常。”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安瑟:“‘在大寒潮中损失重大,两领城城主又被海德拉制裁’……这个饵料对革命军来说显然具有十足得诱惑力,既然已经有了动作,那不出意外的话——”
玛琳娜的话语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安瑟竟然罕见地……走神了?
玛琳娜汇报的中断让安瑟回过神来,他有些歉然地笑了笑:“抱歉,我在想些别的事情,继续吧玛琳娜,我在听。”
“今天的工作内容已经汇报完毕了,安瑟先生。”
玛琳娜抱着文件,她上前一步,与安瑟之间仅隔着一张办公桌:
“你有忧虑,安瑟先生。”
少女挽了挽耳边的雪发,认真而肃然地说道:“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分忧的吗?”
“……”
安瑟轻轻敲击着桌面,突然笑了一声。
“玛琳娜,趴下来。”
“……什么?”
海德拉身子微微前倾,单手托腮,支在书桌上:“趴下来,在我桌上。”
向来沉稳淡然的少女,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脸颊也逐渐染上红色,但比希塔娜那种惹人怜爱的殷红并不相同,是种淡淡的浅红色,带着几分无师自通,欲拒还迎的妖娆魅惑。
她乖巧地伏下身子,像猫儿一样趴在安瑟的书桌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眨动,眸中泛起潋滟的水光。
“玛琳娜。”安瑟伸出手抚摸着玛琳娜的下巴,温声道,“你看到了什么?”
“……您。”
女孩炽热的吐息扑打在安瑟的面庞上,她不闪不避地与安瑟对视,声音挠动人心:“我看到了您,安瑟先生。”
海德拉没有说话,只是那双倒映着玛琳娜动人面庞的海蓝色双眼中,泛起了深沉的漆黑。
“那么,现在呢。”他如此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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