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安瑟的声音好好听……望着安瑟的希塔娜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了这么个念头。
不只是声音,还有肌肉……还有汗……想,想舔……
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
狼小姐有些恐慌地后退了,不敢去看安瑟,却没法阻止安瑟继续朝她走来,也没法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对爱的理解,出现了一些严重的错误与偏颇。”
他轻缓说着,语气是那么温柔,光是听着就让希塔娜头脑昏昏。
“我希望你们一切都能为了自己,希望你们拥有独立于我的意志和理想,并为此付诸行动和努力,认为那样的你们才是最美好的,但是……”
年轻的海德拉顿了顿,而后轻声叹息道:“这是不正确的,甚至是……扭曲的。”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脸,露出了让希塔娜夹紧双腿的侵略性笑容来:
“因为我忽略了我自己,忽略了我的贪婪,我的邪恶,我的……占有欲。”
“爱分明是自私的,不公的,但我却还不够自私……即便不需要你们全心全意的为我奉献一切,但好歹也该承认,我渴求着你们,也希望你们渴求着我。”
咚。
当安瑟走到退无可退的希塔娜身前时,这个在龙灾战场上睥睨四方,屠戮生灵,被冠以天灾之名的强大战士,像个小姑娘一样软软地坐倒下来,鸭子坐在地上。
安瑟温柔又恶毒地伸手拽住她脖颈上的项圈,握住那比契首之戒更具意义的契约证明。
“我们之间的纠结来源于彼此的不够坦诚,也源自我对爱的错误认识……所以从今往后,我会改变对你们的一些态度。”
“即使可能会让你们触犯原则性问题的命令, 我也会发布,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但我不会再期望你们能出于理想而做出选择,而是……更站在我这一边,去作出选择。”
“你会讨厌我吗?”安瑟弯下腰,在希塔娜耳畔轻声道,“讨厌这样自私的,希望你们能热烈的爱着我,渴求着我的安瑟吗?”
不是的……想要……我想要……
希塔娜的喘息越发粗重了,她说不出话来,但心中积郁的情绪却已经找到了最脆弱的缺口,距离像明芙萝那样冲垮心中的理智,只剩下最后一击。
“啊,不过不管希儿你接不接受,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我都不会征求你的意见。”
滋啦——
项圈释放出了让狗狗小姐久未品尝的电流,与安瑟所说的话一起,粉碎了她的理智:
“我要侵犯你了,亲爱的希塔娜。”
*
炼金工坊内一片狼藉。
换做是平时的明芙萝,肯定已经要大发雷霆,不把安瑟训斥道老实道歉决不罢休,但现在的学者小姐却心满意足地侧靠在她怀里,已经沉沉睡去的她发出悠长平稳的呼吸。
希塔娜则枕着安瑟的大腿,脸上满是甜蜜幸福的笑容,看起来在梦中还在延续着刚才那番回味无穷的鏖战,同样睡得很沉很沉。
安瑟搂住明芙萝的腰肢,抚摸着希塔娜的头发,心境也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变得更激进,更疯狂,也更加……随心所欲。
在和希塔娜与明芙萝相遇之前,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不有所顾忌,也不会被任何道德或规则牵绊脚步。
“……不仅仅是那样啊。”
拨弄着希塔娜发丝的安瑟轻声低语。
不只是那难以言说的爱情,让安瑟产生了变化,他发现,自己其实遗忘了更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深渊。
希塔娜和明芙萝的灵魂强度自然恐怖至极,她们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深渊对安瑟的侵蚀,在名为爱情的良药产生影响的同时,她们也在无声无息的将安瑟拽出那唯有混沌与疯狂的深渊。
只是在西国一行中,安瑟对自己使用了多次深渊布道,强行提升自己的力量,那份侵蚀又回来了,而且更加深入灵魂。
但也……并不一定是坏事。
起码现在,这份激进帮他打破了和女孩们之间的短暂隔阂,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同时还留下了如此美妙的记忆。
说起来……这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自诩身经百战的摄政王殿下,从来没有过哪怕半点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经验。
毕竟,他要是正经地谈过恋爱的话,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偶尔发生的激烈玩法,其实相当有利于促进感情呢?
第七章·圣洁之女(7.5K)
月光透过彩窗在教堂的地上投下五彩斑驳的幽寂光影,高耸的廊柱将内部宽阔的空间划分出鲜明的区块,教堂尽头的圣坛上,那朴素却神秘的衔尾之蛇高挂在一整片彩色玻璃墙上,让这个在天途山脉另一侧的“神灵”,笼罩在神秘而清幽的光芒之中。
在这深夜,协圣教堂关上它的大门,始终为无处可去的迷途者,以及身怀愧悔的有罪者,开启通往安宁与忏悔的路。
一个身披斗篷的瘦削身影小心翼翼地摸进教堂,在教堂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把所有柜格全都摸了个遍,却完全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之物的他啐了一口,满腹牢骚地低声自言自语:
“这破教会不是信徒越来越多了吗,怎么还穷成这样。”
北地的战事因为那位摄政王殿下而陷入了僵持,无论是平民还是超凡者,都得以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地狱中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这位小偷先生正是打算趁这个机会赶紧弄到一笔钱,然后立刻逃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生侓大战的北地。
他已经在这个教堂蹲点了半个月,已经确定神父今晚不在教堂,但教堂还是会时刻开放,因而准备在今晚将教堂洗劫一空,可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这个在北地快速聚集起大量信徒的协圣教会……怎么会穷成这副德行?
贼心不死的小偷先生咬咬牙,将视线移向教堂尽头左边角落的小门,那是神父平日的居所,如果撬进去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些……
可在摸到那扇木门前,把铁丝捅进锁孔里的时候,小偷却又犹豫了。
那位神父……是个好人。
在这该死的世道,要命的北地,庇护着周围几个村庄,每日除了宣讲布道以外,从来不向信徒们索取任何东西……所以才让教堂连贵一点的装饰物也没有。
小偷的心中浮现起那白衣神父为平民们讲解经文时耐心而温和的模样,心中竟破天荒地升起一股愧疚感。
“……算了吧,还是——”
“为什么不继续呢?”
小偷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冷寂而清幽,能让人在一瞬间便联想到今晚的月光。
浑身僵硬的小偷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却在看到眼前之人后,陷入了无限的恍惚和呆滞。
他看到了行走在人间的……神。
一袭垂落至脚踝的白袍将她的全身上下紧紧包裹,没有没有露出任何肌肤,即便如此,被纤毫毕现勾勒出的身体曲线,却让她的身体更具有一种禁欲之欲的诱惑。
那夸张饱满纺锤形的丰硕在紧致的白袍勾勒下, 连下沟的弧线都被凸显而出,而在这巨大的冲击下,那仿佛一折便断的纤细腰肢便更显得纤窄,同样显得再往下霍然阔开的臀线是那么圆盈饱满。
如果站在欣赏女性的角度看,那么毫无疑问,这个站在月光下的女人已经美到令人升起犯罪的冲动了。
但问题是,没有人能以看待女性的眼光去看待她。
在白袍下摆的边缘,细密的黑色荆棘图案环绕着向上蔓延,那分明只是衣物上的纹路,但看起来却宛如真正的荆棘一般将她缠绕,从双腿到腰身,从腰身到胸口,再从胸口到双臂,就连后背也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荆棘丛。
她披着月光行走在人间,却被荆棘化作的镣铐缠绕囚禁着,那纤尘不染的赤裸雪足每往前走一步,白袍上的荆棘仿佛都会收紧,将苦难和折磨刺入她的皮肉之中。
这份对小偷来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圣洁感,让他手中的铁丝都落到了地上,他看不清这个女人的样貌,也无法对她的身体产生任何亵渎的想法,或者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到这女人的具体身形,眼瞳中倒映的……只是一轮被荆棘缠绕的月亮。
“为什么不继续呢,小偷先生?”
她如此轻语着,并没有带上什么质问的语气。
“我……我……”
被她注视着的小偷开始颤抖,一股莫大的恐慌笼罩住了他,而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惭愧?后悔?小偷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情绪,他已经被那轮荆棘之月摄住了心神。
“你是为了逃离北地而选择盗窃,对吗?”
女人朝神父房间的小门走去,清幽的声音回荡在教堂之中。
“你并非是为了过上奢靡的生活而犯下这样的罪行,而是为了尽可能地活下去。”
“你在愧悔,并不贪婪。”
小偷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将手放到了神父房间的门上,而后……轻轻推开。
“所以我代奥利神父,原谅你的罪。”
站在房间门口的女人注视着小偷,她脸上的神情既不温柔也不怜悯,而是一种平静,一种仿佛超越了尘世,以更高的视角,脱离了善恶甚至是一切道德标准的平静。
神性的平静。
“去吧。”缠绕着荆棘的圣女轻语着,又仿佛在念诵着经文,“你的罪得到宽恕了,你已可去往神应允的未来。”
小偷先生最后拿走了奥利神父房间里的十几枚银币,这绝对已足够他离开北境,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盗窃是可原谅的吗?只是为了独活而窃取一位善良神父的积蓄是可原谅的吗?这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代那位神父……作出宽恕与赦免呢?
小偷先生也不知道,在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那座教堂很远很远了。
他忘了心中那份愧悔,忘了女人的声音,只记得那轮缠绕着荆棘的月亮,以及那句……
【你的罪,得到宽恕了】
月光依旧皎洁,寂静的教堂中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那奇诡荒唐的怪事。
但在圣坛上朝那衔尾之蛇跪地祈祷,环绕着荆棘的女人,却并不是小偷的幻梦,而是切实存在的人。
协圣教会的第一百二十七任圣女,辛。
“愿人间一切行于协理之中,如您的意志庇佑于世界之上。”
做完祷告的辛站起身来,纺锤状的丰盈在白袍的紧紧包裹下颤动着,绕过她肩头的一串荆棘丛上,生长出了肉眼难见的一小根尖刺。
而这样的尖刺在缠绕着她的荆棘丛上堪称无数,枝条上会长出棘刺,棘刺之上还会再分裂出棘刺,因此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辛仰头看着首尾相连的奇异之蛇,过了很久很久,突然开口道:
“暮阁下,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知何时,白衣主教暮出现在了教堂敞开的入口处,清冷的月光罩在他那与缠绕着荆棘的辛截然不同的圣洁白衣上。
暮先是将中指与无名指并拢,抵在眉心,微微低头,向辛行了协圣教会的圣礼,而后保持着低头的姿态说道:“教会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您的帮助。”
“……”
辛沉默着转过身来,站在圣坛上的她俯视着暮,却不给人任何居高临下感。
那双圣青色的明亮眼眸明明映照着眼前之景,却好像只是在凝视着空无,倒映着虚幻。
“我的……帮助?”十指交错捧在腹部的她微微歪头,“但神赋予了我更重要的天职,暮主教。”
“您的天职……”
低着头的暮眼神闪烁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后,他抬起头来,凝视着那双仿佛倒映着整个世界的圣青色眼瞳,无比郑重道:“但这件事,是为了能让神的国实现降临的关键,对您而言,这绝不是违背神的旨意。”
“神的国……”
辛那完美无瑕的面庞上出现了恍惚之色,她转头看向那条衔尾之蛇,纤长的中指与无名指并拢,下意识地抚向眉心。
暮注视着她的背影,即便已经是顶级的五阶超凡者,在一直注视着辛的时候,那曼妙的身影却还是会时不时变得模糊,模糊成一轮缠绕着荆棘的月亮。
“我明白了。”
辛重新转过头来,作为圣女,听到与神的国度降临之事有关的话语,照理来说本该欣喜至极,但她脸上却始终是那副远离了尘世的,宛如神性的淡然与平静。
“我该做什么,暮主教?”
“你知道那位摄政王殿下吗?”暮的神情未变,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一代的海德拉,安瑟·海德拉。”
“安瑟·海德拉……”
辛呢喃着这个她行走于这片土地上时听过无数次的名字,而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有一位契首的灵魂已危在旦夕,而让那位契首灵魂濒临毁灭,却依然能保持着正常心智的关键,极有可能关乎深渊与神国的隐秘。”
暮再度低头行礼,而当他抬起头来时,眉目间已满是肃穆之色。
“所以,请您务必——”
“……”
白衣主教看着空无一人的圣坛,还没说完话的嘴巴张在那里许久,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找了半天,原来也不在这里。”
“圣女啊,你究竟……去往何处了?”
回应他的,唯有沉默的月光。
上一篇:霍格沃茨与圣杯战争之遗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