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乃依不讲男德 第68章

　　以唐罗狄克为原型的纸人身上，戴着一个冠冕状，那东西正对纸人施以刺激。

　　这个纸人乍看上去宛若唐罗狄克本尊，显然，小玛赛从施曼娜的记忆里获得足够精准的情报，用于构筑相似度极高的“唐罗狄克”。

　　能让小玛赛的神术以相似律和接触律同步触发的条件则在于伤口，在戒律塔的战斗里，小玛赛让纸人偷袭了唐罗狄克并使其受伤，这样，前置条件就满足了。

　　在神术结束前一秒，高乃依摘下冠冕，酸液涌出，“苏莲娜”为他争取了时间，让他用出“魔弹射手”把大门冰封。

　　这个过程险之又险，因为有几滴酸液落到高乃依身上，把他的衣服腐蚀的千疮百孔。

　　高乃依急忙脱掉上身的衣服，以免酸液灼烧他的肌肤，同时感觉到许多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汗水不均匀的涂抹在高乃依小麦色的皮肤、壮硕的胸大肌与有力的臂膀，烈阳将其点亮，几乎把魔女们的口水都要馋出来。

　　然而，当她们看到高乃依背脊交错的伤疤时，所有因感官产生的情欲，都迅速跌落下去。

　　除了梅露西娜这样的，没有魔女喜欢一身疤的男人。因为魔力的存在，她们甚至没有“关上灯都一样”这类自我安慰的借口。

　　“高乃依先生，在公开场合还请你考虑一下‘男德’。这个场景，对于年轻的姑娘们影响不大好。”

　　约瑟芬把自己的披风摘下来，披在高乃依身上，她有老公，女儿与迪亚斯的年纪相当……尽管如此，她还是在高乃依身上摸了一把。

　　高乃依无意间要让约瑟芬的老公遭殃了，他指着挂在盾牌内侧的冠冕:“这个可以给我吗？”

　　“没问题。”

　　他们回到公馆，民军军官厚脸皮的凑过来，嘴上说要帮忙，眼睛却往高乃依身上瞟。

　　约瑟芬为高乃依挡下视线，把军官打发走了。

　　“谢谢。”高乃依说。

　　“不用谢，如果高乃依先生自重一些，就不会惹来那些色鬼。”

　　“K女士的自制力倒是很强。”

　　“我总不能对女儿的相亲对象的亲密朋友产生非分之想吧。”

　　“诶？”

　　“这就是我不想通报姓氏的理由。”约瑟芬说，“是哪一位相亲对象就别问了，我们在执行公务，攀关系会被举报的。”

　　“审判”领域标配的奇特面罩遮住约瑟芬半张脸，约瑟芬淡金色的长发在韦特又是大众发色，除了安妮（黑发）、娜赞妮（红发）外，迪亚斯其他三个相亲对象发色都是淡金色。

　　他把注意力回到从秘密空间回收之物上。

　　高乃依的神术为他赢得了拿走一半文件，也就是十份被分别装订的手稿（都很薄）的权利，而文件具是背面朝上，他拿走的那一半有什么，全看运气。

　　“就像买福利彩票或者魔女们在玩跑团游戏时，等待主持人判定的时刻。”约瑟芬说，“高乃依先生，你的运气如何？”

　　“差劲至极。”高乃依很不喜欢这个话题，“单以运气较量的游戏里，我赢的次数很少。”

　　高乃依掀开第一份手稿，上边记录着玛赛伯爵对他的分析。

　　从敌人的视角看自己很有趣，但小玛赛已经是过去式，而且其分析并未切中要害，被高乃依收起来。

　　“出师不利呢。”约瑟芬说。

　　高乃依掀开第二份手稿，发现是小玛赛创作的诗歌《高乃依》第六章的草稿，从涂抹的浓重痕迹，以及越来越潦草的笔记看，小玛赛的创作很不顺利。

　　第三份手稿稍微有些意思，讲的是小玛赛为自己想的退路，万一在韦特的情况不利，他如何正义切割施曼娜，尽快跑路回赫雀瑟。

　　第四到第九份手稿，是小玛赛对自身魅惑能力的思考与探索:

　　将自身的血液和O液制成各种各样的道具，来更好的偷袭女人的心；

　　如何调配力量，好让魅惑的效率和冲击力最大化；

　　训练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能凭身体本能发动魅惑，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理论上，小玛赛的探索，梅露西娜也能用的上，但高乃依必须想想把魅惑能力的研究交给她的后果——

　　万一，她能力大成，不想单身了，对他或者迪亚斯使用，把生米煮成熟饭，事情就难办了。

　　所以，高乃依将其暂且扣下。

　　高乃依眼前只剩下一份手稿，他不由得开始祈祷，并非对着赐予他神术的哈索尔，并非对着他前后守护过的安洁莉卡与迪亚斯，并非对着部分司掌运气的女神福尔图娜，而是他的姐妹。

　　如果不是强运，何以解释卡米拉惊人的天赋和成长速度？

　　如果不用强运解释卡米拉的崛起，高乃依就必须用更世俗也更理性的角度去审视他的姐妹……他不愿如此，因为每一个可能性都令他窒息。

　　所以，他自欺欺人的将“强运”与卡米拉绑定。

　　高乃依掀开手稿，瞄了一眼就把它藏起来，约瑟芬点点头:“抽中大奖了？”

　　“是的，或许是头等奖。”

　　“可以理解，如果是我，也会藏起来，好将其利益交换的筹码。”

　　之后，高乃依仔细搜索公馆，确认再无遗漏后与约瑟芬分别。

　　当然，他没忘记去民军军官那里交换联络方式，说她部下的勤奋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记下每个人的面容，希望下次他有任务需求时，能看到她们。

　　他不知道，这番话能不能让民军军官稍微善待一下部下，好让她们支撑到下次能遇到他的时刻，但他也只能做那么多了。

　　临走之时，他又以恶作剧的名义，让“魔弹射手”又为这群可怜人抵挡了部分暑热。

　　约瑟芬把他送回公馆，高乃依把斗篷还给她，那斗篷已经浸透他的味道，并让回家的约瑟芬对配偶施加了惨无人道的征税活动。

　　“高乃依先生，请喝饮料……唔。”

　　梅丽特早就瞧到高乃依归家，于是端着冰好的饮料过来，却被裸着上身的高乃依的震惊了。

　　虽被高乃依亲自警告，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但梅丽特还是打算和高乃依搞好关系。

　　在陪伴迪亚斯的时候，闲极无聊的迪亚斯开始“布道”，讲述他和高乃依的过往。

　　梅丽特没有记忆，且是唐罗狄克生命之延续这件事，让迪亚斯几乎没有保留，分享高乃依如何在她的人生里扮演父亲、兄长、老师、朋友、卫士、封臣，以及在她心底萌动的，秘而不宣的第七样身份。

　　在迪亚斯的滤镜里，高乃依简直像是故事里走出的王子，让梅丽特觉得，她应该和优秀的“王子大人”搞好关系。

　　只是，她在梅露西娜那里接受韦特的常识教育，后者以高乃依作为反向教材，告诉梅丽特“男德”是怎么一回事。

　　梅丽特听的迷迷糊糊，但亲自看到高乃依的身体时，她大概明白梅露西娜的心情:

　　首先，作为女性，她毫无疑问被高乃依壮硕的身材，唤起了身体本能的情欲；

　　然后，作为女性，她想到高乃依被外边的女人看过身体这件事，感性思考里如同本能般的独占欲，也被顺势激活。

　　就算是没有男德，高乃依的身体，应该只属于公馆里的大家，被外人看到什么的，很不检点啊。

　　于是，梅丽特沉默不语的把饮料塞进高乃依手里，回头跑掉。

　　公馆里缺乏制冷手段，高乃依觉得就算回到家，酷热也在折磨他——毕竟同一时期，鹰郡的平均温度要比梅里达低4℃左右。

　　他不打算在公馆里穿上衣了，就算梅露西娜抗议也没用——这里是他的家，他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除非迪亚斯有意见。

　　高乃依坐在沙发上喝饮料，却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抬头看到梅丽特抱着他的衣服下来，却在距离地面还有五个台阶时绊了一下，向着下方直挺挺的倒下。

　　高乃依翻越沙发，快跑到楼梯口，他踏上最后一阶楼梯，伸手把梅丽特稳稳抱住。

　　惊魂未定的梅丽特抱紧了高乃依，尽管隔着衬衫，但柔软的胸膛与坚硬的胸膛，仍不可避免的相互挤压。

　　梅丽特的脸颊微微泛红，高乃依却是一脸铁青的将她放在地上。

　　他用冷淡的口吻说道:“梅丽特小姐，去陪迪亚斯吧，这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梅丽特向高乃依鞠了一躬，提着裙子飞快上楼。高乃依看着怀里的衣服，叹息一声把它穿上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必然的相逢

　　高乃依打开手稿进行研究，仿佛自知时日无多，玛赛伯爵在手稿中开始深入的讨论某些秘密话题。

　　首先，小玛赛怀疑他的父亲，第六代贝里公爵也参与了“皇权杀手”计划。

　　原因在于，老公爵不以好色著称，却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国女人俘虏身心，这件事显得很奇妙。

　　小玛赛的理解是:或许父亲不是沉迷美色，而是为了找到一个能代替年老的他，继续让计划继续下去的执行者。只要对方生了男孩，其他的事就不再重要。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老贝里公爵能容忍情妇被老玛赛玩弄。

　　然后，老玛赛必然和“皇权杀手”计划有深入的联系。因为在其去世后，小玛赛清点他的财富，发现数额与老玛赛的身份并不相符。

　　这说明老玛赛另有资金来源，且不可能是他早年勾引贵族女性获得的。

　　在这个时代，贵族女性们深谙一个道理:失节事小，失钱事大。

　　偷偷生下私生子没有关系，只要自己手握财富，老公也只能装作没有看到，与自己和平共处下去；但如果钱没了，就会遭到老公无情的清算和报复。

　　而且，老玛赛的超凡道具超乎寻常的多，哪怕他是个超凡者，这个数量也有些吓人了。

　　正是这两点，促使小玛赛对老玛赛的过去产生兴趣，并竭力将其探究。

　　或许是贝里公爵的旨意，或许是老玛赛对养子恶毒而扭曲的欣赏，小玛赛很容易就就找到了老玛赛的笔记。

　　笔记记录着两个人的消息，其中一位是附近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老玛赛以性的视角。对其评头论足后，重点放到了他如何在女孩幼小时，就对其身心进行改造，以符合金主制订的指标。

　　另外一个人，则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

　　老玛赛原本另有心仪的人选，但意外毁掉了他的原定计划，他只能临时选择小鬼进行实验，并促成了破落户少女与小鬼的相逢——

　　在必然的时间，必然的地点，必然的选择下，迎来必然的相逢。

　　然而改造工作并非一帆风顺，小鬼的先祖似乎和超凡者有所牵扯，所以其灵魂抵抗力相当强。

　　老玛赛几次过激的干涉，险些毁掉小鬼的灵魂。所以他只能参考看过的古典主义戏剧，赋予小鬼远大的志向和斗志。以及不拘小节的性格，以补完小鬼人格被毁掉的部分。

　　小鬼14岁那年，携带强力的保命道具远离故乡。老玛赛不是放弃了那个小鬼，而是换成其他的分包商来接手，继续计划，自己专注调教破落户的女儿。

　　其他分包商把小鬼照顾的很好——除了一个淘气的韦特魔女，带来了些小小的麻烦。

　　小鬼按照剧本成为传奇战士，回到家乡迎娶老玛赛早已调教好的少女。他们对外人的干涉一无所知，欢天喜地的拥抱在一起。

　　当小玛赛阅读到这里的时候，立刻就能猜出这对主人公是唐罗迪克与施曼娜。

　　只不过，当时的小玛赛有一番雄心壮志。想要通过取悦伊里安·特拉斯塔马拉来获得宫廷诗人的身份，然后稳当的转为国会议员，或者某省的官僚。

　　这是条稳当而坦荡的的路途，所以他对那两个人没什么想法。

　　然而，伊里安·特拉斯塔马拉本人和其恩宠转瞬即逝，小玛赛逃离宫廷之后，一位神秘人物找到他，指引他一场富贵。

　　神秘人告诉他，老玛赛精心培育的成果施曼娜，已经过上富贵的生活。如果小玛赛能继承养父的衣钵，就能和施曼娜再续前缘。从而通过不忠的太太，夺取苦主唐罗迪克的财富。

　　小玛赛在伊里安宫廷里待的那一年，充分领受了富贵是什么滋味，他无法容忍自己跌落到贫穷的生活里。

　　仅仅考虑了一夜。他就同意神秘人物的提案。

　　倒不是说神秘人物掏出了多么有力的信物，让小玛赛相信对方，而是5万第纳尔，对当时落魄的小玛赛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诚意。

　　小玛赛返回故乡，深入钻研老玛赛的技艺。这并不困难。

　　从小到大，老玛赛实战教学过太多次，以至于小玛赛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在充满木料腐朽气味的房间里，一个干瘦的老头。亵玩戴着眼罩的美人的场景。

　　他无法忘却，无法释怀，也记住了老玛赛的技艺。

　　小玛赛苦练养父遗留的技术的同时，神秘人物也不断向他那里输送人体材料。

　　联邦的户籍管理并不完善。特别是在城市中。有许多“不存在的人口”，他们的失踪无人在意，

　　在这些失踪人口中，稍微截取一些用于小玛赛的练手，是轻易可以做到的事。

　　小玛赛练手的第一批材料，是难度较低的孩童。他有些不忍，但白花花的钞票让他踏上丧尽天良的路。

　　一开始，他的手法很不成熟，所以报废率相当高。但神秘人物毫无怨言的协助其销毁报废的实验材料，然后送来新人。

　　小玛赛一度做了噩梦，按照《联邦管制伦理法》的规定，以任何名义进行的人体实验，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被抓到后大概率要被判处死刑。

　　神秘人物叫他安心，轻蔑的说法律于他们只是可以修改的游戏规则。他们权势惊人，手眼通天，是由他们来界定正义与邪恶。进步与落后，让小玛赛放心大胆的去干。

　　从最容易搞定的小孩儿到最不容易搞定的老人，小玛赛逐渐得心应手。屈辱的记忆，也让他从实验材料上找补。更深入的了解女人为何物。

　　当他做好万全准备后，就按照指引，前往圣地邦。

　　施曼娜有一群恶毒而肤浅的闺蜜，小玛赛很轻易的搞定了其中最恶毒，最肤浅也是和施曼娜关系最亲密的一个朋友。

　　1228年3月，万物复苏的时节，小玛赛与施曼娜再会，成功激活了老玛赛在其身上的布置。

　　小玛赛忌惮唐罗狄克的威名，一开始做事小心翼翼，只做些寻常偷情男女做的事，小打小闹似的，让施曼娜不时拿出一两万第纳尔，供他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