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乃依不讲男德 第215章

　　奥尔黛拉对高乃依笑了笑，然后一跃而下。

　　“敌袭！”

　　阿特丽娜第一个发出警告，她引弓搭箭，却被奥尔黛拉投掷的东西击倒在地。雷瓦爵士一跃而起，挥舞战锤砸向奥尔黛拉的方向，奥尔黛拉伸手一拨，无形的大手将雷瓦爵士拍开。

　　雷瓦爵士腰带上的宝石散发光亮，两人在空中交换位置，他在高乃依面前落地，而倒飞出去的变成奥尔黛拉。

　　“呵，有意思。”

　　奥尔黛拉点评的同时刚想在空中调整姿势，就被一束金色的光芒砸下。她偏头，看到日昳女士，也看到了她下方的传送门。

　　奥尔黛拉消失在传送门里，高乃依胸口间佩戴的安妮之戒完成使命，变得黯淡无光。

　　这时候，阿特丽娜爬起来，将击倒自己的东西从身上取下，翻来覆去看了看，不确定的说:“熊掌，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超凡道具？”

　　雷瓦爵士检查后说道:“不，就是普通的熊掌。”

　　阿特丽娜恍然:“熊在韦特是保护动物，而且是濒危级别。那个女人是想栽赃陷害我们狩猎濒危保护动物，好让我们名誉受损！”

　　雷瓦爵士耸耸肩，对高乃依说:“之前，我看短发的阿特丽娜小姐，总觉得丧失了神韵，或者说不像我认识的她。

　　但现在，阿特丽娜小姐回来了。”

　　阿特丽娜有些不解:“啊，什么意思，又不是我想留的短发。被那些女人当帅哥代餐，烦死了。”

　　“总之，我没有交出任何关键技能，就挡下了奥尔黛拉第一波突袭，这是个不错的兆头。”

　　高乃依看着头顶迅速合拢，吞噬真实世界的迷雾:“但愿她能在那边斗个两败俱伤。”

　　在南线，当迷雾越过山头，向山脚席卷而来时，亚里亚就启动“绯衣”，一座石像从背后升起，双臂舒展，用摇花手的动作制造一阵强劲的风，将迷雾吹过山头。

　　“这是？”萨宾娜问。

　　“那些迷雾源自迷雾魔法，现在已被禁止使用，接近失传的魔法。”

　　“为什么被禁止？”

　　亚里亚回答:“因为有人用它谋杀了最后一位男性林中之王，传闻，他的冤魂就藏在迷雾里，会随机的出现在迷雾覆盖的地方。”

　　“真事？”

　　“谁知道，但之后，魔女们使用它的频率逐渐降低，除了‘绯衣’外，应该没有魔女持有它了，眼下的雾，应该是借助了超凡道具施展的。”

　　萨宾娜转向仍在摇花手的石像，很抽象，但又很实用。

　　“这个又是什么？”她问。

　　“弗拉维斯石像，这是最后一位男性林中之王弗拉维斯所创造的超凡造物，它，或者说它们被用来制造包含能量的风潮，好增加通天塔的强度，以及让森海大结界进行位移。

　　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他为什么会被谋杀？”

　　亚里亚回答:“‘绯衣’里说，他是一个帝国人而非韦特人，他渴望继承****的意志，让通天塔成为接天塔。

　　一如哈索尔将那位皇帝击碎，我们的先祖，也联手将弗拉维斯粉碎。”

　　“大概，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公布吧。”

　　“除了我家和‘隐者’领域，绝大多数韦特魔女都不知道那场谋杀的内情，但要说公布……视情况而定。”

亚里亚说:“我发现了，我的母亲死于同样的谋杀。”

“令堂在当代谋划了接天塔计划？”

　　“不，绝不可能，我们家没有那样的力量。我是说母亲的死法和弗拉维斯一样，这是我在圣地邦滞留，不肯回来整顿大局的原因。”

　　亚里亚叹了口气:“是个懦弱的选择，是吧，但我觉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我稀里糊涂的回来，稀里糊涂的死去，才是对不起母亲。”

　　“很爽直的回答。”

　　“因为你是韦特有名的刑讯专家‘沉睡的萨宾娜’，我小的时候就读过你梦中断案的传奇故事，那时候，我做梦都想成为你。”

　　萨宾娜愕然，然后摇摇头:“你也知道，那只是故事罢了。”

　　“但我希望你能协助我调查，刚刚吐露的那些情报，就是我的诚意。”

　　“让我考虑一下。”萨宾娜看向天边，“先把金矿夺回，把罪恶清洗干净再说。”

　　她话音刚落，传送门就在她眼前打开。萨宾娜从背后卸下三叉戟，而亚里亚也把双刀握在手中。

　　只见奥尔黛拉从门中摔出，她看到萨宾娜与亚里亚有些意外，旋即站起来，使用传送魔法将熊的尸体拖拽过来。

　　“能做食材的熊掌，我已经送给其他人了，你们就收下这熊肉吧。

　　啊，熊肉不好吃，又腥臭又油腻，简直像烹调糟糕的猪肝一样难吃。但里边提取的熊油做饼吃，可是很香的。”

　　亚里亚偏偏头，她的部众把熊尸拖走。作为还礼，她用“绯衣”直接打印了一套古典优雅的礼服，递给奥尔黛拉。

　　“衣服什么的一会儿再说，因为我还要打一场。”

　　奥尔黛拉饶有兴趣的看着萨宾娜:“在隆格维尔堡，我没能和你交手。”

　　“你最喜欢的猎物，不是高乃依吗？”

　　“是，但他并未变成最美味的状态，所以需要你来调味。”

　　“我不知道你竟还是位美食家。”萨宾娜说。

　　“是啊，所以请让我拜见一下你的本事吧。萨宾娜，你应该知道自己能够洗白上岸的理由。如果实力不济，你会辜负我们的期待啊。”

　　奥尔黛拉伸手，无形的大手拨开亚里亚，将让她和萨宾娜的决斗再无阻碍。

　　一道激流从三叉戟涌出，汇聚在奥尔黛拉周遭的无形力量，让水流分流。奥尔黛拉逆流而上，越过水幕，她看到十字在萨宾娜手里旋转，其上鲜红的罪名，好似诗歌一样竖直排列。旿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给我定罪了啊，还是说，你已把诸王的罪名都写到你的制裁魔法里？”奥尔黛拉问。

　　“****。”

　　萨宾娜投掷手中十字，三叉戟中激射的水流，让她能够正确评估奥尔黛拉那无形力量各个区域的平均强度。

　　因而，她的能量造物以绝妙的角度飞出，斜着切入奥尔黛拉那无形力量强度最不平衡处，金色的密涅瓦箴言从旋转的十字里分离，将其击破。

　　“？！”

　　萨宾娜的制裁魔法顺利命中奥尔黛拉，或者说，奥尔黛拉主动伸手左臂触碰了制裁魔法。下一秒，她主动剥离左臂，让它和十字一起飞到三米之外。

　　制裁魔法消散了，奥尔黛拉的玉臂却翠绿如故，她回收手臂，随意将其拼接到断臂处，液态魔力变成粘合剂，让她的手臂与身躯重聚为一。

　　“你竟然使用密涅瓦箴言，也对，制裁魔法虽然是制造物理性质的能量造物进行攻击的魔法，但它造成杀伤的主要方式是直击灵魂，这与密涅瓦女神赐予凡人的力量有相似之处。

　　所以，想要防下制裁魔法，注意不让它触击灵魂就可以了。”

　　奥尔黛拉活动了一下手臂:“别担心，用液态魔力粘合肢体虽然奢侈，但我可是林中之王，在王座的支援下，这样的消耗我能支撑好久。”

　　在奥尔黛拉说话的时候，萨宾娜没有停止进攻，但奥尔黛拉扩张了自己的力量，将激流或者十字通通拍开，朴实无华，却分外霸道。

　　“这就是林中之王的力量……”

　　“绯衣”教观战的亚里亚得知，奥尔黛拉释放的并非魔法，而只是魔力的应用技巧:

　　通过调整身体结构与生命活动，主动向外释放魔力，让身体周遭的魔力浓度高出环境平均浓度好几个量级，再在体内制造一个引力源，将这些魔力锁在以自己身躯为中心的球形区域里。

　　这么做的好处是攻防一体，减少思考与选择战术的时间，并赋予了魔女近身战的可能性，而缺点则是它需要消耗惊人的魔力，除了林中之王，其他魔女不可能长时间维持这套战法。

　　观战的亚里亚看的好生羡慕，“资深者”通常被视为大人物，但与林中之王相比，“资深者”就像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飞舞的萤火虫。

　　但她注意到，萨宾娜的攻势并非全无收获，银色的纹路如植物的根茎般，在奥尔黛拉释放的无形力量上展开。

　　萨宾娜，正利用密涅瓦箴言解析奥尔黛拉无形力量的弱点。

　　奥尔黛拉注意到，但无所谓，因为萨宾娜使得不是密涅瓦神术，也没有持有密涅瓦加护的道具，仅凭蛐蛐密涅瓦箴言……

　　银色的根系忽然在她眼前扩张，转眼就填满视野。萨宾娜给予银色纹路最富集的地方轻巧一击，击破防御，来到她的面前。

第二卷 俄狄浦斯王 : 第364章第一百七十章 被攻陷的尊严

　　“不可能！”

　　观战的亚里亚非常吃惊:“这不是密涅瓦箴言的效果，它的解析进度不可能那么快！”

　　萨宾娜的情况，亚里亚知道一点，这位是在10月才被安德莉亚以某种秘术授予密涅瓦箴言。

　　具体来说，萨宾娜使用的密涅瓦箴言仍属于安德莉亚，但安德莉亚将其暂时租借给萨宾娜。

　　这么做的好处，是萨宾娜不信仰密涅瓦，却能使用祂的力量，不必受到神祇的掣肘，而坏处则是，她使用密涅瓦箴言的上限，等同于安德莉亚的上限。

　　安德莉亚做不到的事，如今萨宾娜能做到，就显得非常令人困惑了。

　　奥尔黛拉有同样的疑惑，但萨宾娜不给她探究真相的机会，而奥尔黛拉也不擅长探究真相。

　　十字与激流接踵而至，每一次碰撞，奥尔黛拉都能感受萨宾娜的攻势更胜一分，看来在之前的交手里，萨宾娜面对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就拼尽全力。

　　这是曾为王者的沉着与经验吗？还是自己受到蔑视？

　　奥尔黛拉提升了自己的身体状态，相应的，环绕自己的无形力量强度大幅度下降。即便是林中之王，同一时间动用的力量也不是无限的，她强化身体，体外的部分就会受到削弱。

　　她躲开斩向自己的十字，提膝抵挡激射自己腹部的水流，双臂在空中交错摆动，玉色的残影里，致命的攻击节奏席卷萨宾娜的身体。

　　她的每一击都气势磅礴，快如利箭，萨宾娜挥舞三叉戟与魔法造物左支右挡，十分狼狈，但确实成功的防下每一次攻击。

　　奥尔黛拉看看地面，一连串缭乱的脚印，足以描绘萨宾娜的狼狈，但萨宾娜不是在被动挨打，每一次格挡的同时亦是还击。

　　她看看自己体表正在蔓延的银色纹路，那是萨宾娜正在解析她第二形态的证据。和破解她外放的魔力时一样，解析的进度同样快的不可思议。

　　萨宾娜受到了密涅瓦的宠爱？

　　不，密涅瓦不可能给新近的皈依者如此强大的权能；

　　萨宾娜是密涅瓦箴言先天圣体？

　　不，密涅瓦箴言是有极限的，那是安德莉亚都无法做到的程度；

　　萨宾娜自亚里亚处学会了实轴魔法，再配合密涅瓦箴言双管齐下？

　　有可能，但概率不大。魔法与箴言属于两种性质的力量，光是兼容已是不易，同时使用两者……如果萨宾娜有那个本事，1224年该死的就是伊里安·特拉斯塔马拉了。

　　萨宾娜借助了某种超凡道具？

　　这是最具可行性的方案，用好密涅瓦箴言，能让使用者驾驭的超凡道具范围激增。

　　奥尔黛拉一跃而起，她不去管哪种才是事实，而是将萨宾娜当做拥有实轴魔法和超凡道具的对手来战。

　　某种意义上，奥尔黛拉不是在和对手战斗，而是将她心中关于对手的幻想投射在交战者的身上。

　　现实的交战对手，只不过她心中幻想的代餐。

　　她在空中舒展身体，将外放的魔力增幅到最强的水平，叠成护盾挡在自己身前。

　　尽管这一招已被萨宾娜解析，但护盾顶住激流与十字，撑到她抵达萨宾娜面前，还是绰绰有余。

　　奥尔黛拉坠落到萨宾娜头顶，她已经能够看清萨宾娜额头上的皱纹，以及金色长发中夹杂的一根白发。

　　萨宾娜已经年过五十，也不是一开始就将近战添列到战术选择里，在短短十年间，凭着一具不断衰老的身躯，将自己的战斗技艺磨炼到这种程度，已是不易。

　　奥尔黛拉尊重她，所以在把萨宾娜纳入攻击范围的瞬间，她的双臂与双腿皆成剑形，加入到攻击的狂潮里。

　　远处的亚里亚已经看不到奥尔黛拉的动作，只觉得一片翠绿的瓢泼大雨笼罩萨宾娜的全身。

　　萨宾娜被动的迎合奥尔黛拉的节奏，为这翠绿之雨涂抹金色的光辉，稀薄、微弱，却从未断绝，顽强的像是那些长在寒冷之地的植物。

　　亚里亚无从直接感受奥尔黛拉攻势的威力，但分裂的道路，碎裂的石块，被切碎的树林，不断扬起的灰尘与木屑，都向她证明了，这不是她能掺和的战斗。

　　奥尔黛拉以四肢为剑的攻势只持续了一分钟，但无论是旁观者，还是当事人，都觉得像是过了一月一样漫长。

　　她以左腿横扫，为这一轮的攻势划下休止符，一缕金发，一串血珠从萨宾伍娜身上坠落。

　　“你防住了啊！”

　　旋转的十字将奥尔黛拉顶开，她蹦跳着退开三米之外，看几道狭长的血痕自萨宾娜衣物上浮现，但无一处有关要害。

　　不仅如此，她看向自己左臂，裂痕浮现，一小块肌体坠落，失去魔力的供给后，它迅速还原为血肉。

　　奥尔黛拉将自己还原为血肉之躯，一边躲开激流与十字的轰击，一边修复肉体的伤口，而在另一边，萨宾娜也在新的制裁魔法上书写她的罪行。

　　待新生的血肉修补手臂的残缺，奥尔黛拉重新转换形态，迎接她的是萨宾娜的特别一击，这次的制裁魔法，比上一个记录了更多罪行，因而威力更盛。

　　奥尔黛拉向后坠落在地，掀起好大的尘埃。萨宾娜吐出一口疲惫的叹息，掏出药物治疗伤口。

　　和奥尔黛拉想的不一样，萨宾娜解析进度累积如此之快，以及能防下那令人窒息的攻势的原因，在于她有和奥尔黛拉的交手经验——

　　在此之前，她和奥尔黛拉没有直接交手过，但在和高乃依舌吻之时，她的魔法发动，在他体内留下一个小小的术式。

　　那个术式能把高乃依所经历的事自动向她分享，萨宾娜的先祖，正是靠此招，在服侍魔女的同时偷学魔女的技艺。

　　萨宾娜那时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它竟在高乃依留存到夏洛特败亡后，所以萨宾娜接受了高乃依与奥尔黛拉的战斗经验，就连解析奥尔黛拉外放力量与第二形态的进度一并继承。

　　那时，仍留在高乃依体内的卡吕普索，仍对高乃依有相当影响力的卡米拉，想要清除植入高乃依体内的术式易如反掌，但她们都没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