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乃依不讲男德 第209章

　　高乃依一求饶，她们换了个条件，她们对高乃依的研究，不用于挑战茉莉，但如果茉莉故去，“魔术师”领域的选王战开始的时候，她们可以使用这份研究去竞争新王之位。

　　作为替代，高乃依提供了膝枕服务，然后趴在她们耳边，用性感的男低音说出她们指定的台词。

　　某些台词很羞耻或者土味，令高乃依尴尬的涨红了脸，也让他的服务对象们笑的乐不可支。

　　不过，当这些人用肢体，用撩起的裙摆与解开的衣扣发出更暧昧的邀请，被高乃依无视了。

　　创伤小组的成员皆是有夫之妇，高乃依已经在一个人妻那里有了足够惨痛的回忆，他不会在其他人妻那里重蹈覆辙。

　　高乃依从创伤小组那里接收了资料，回头去找“五月七日”，对她说:“帮助联系‘命运之轮’领域的魔女。”

　　正在吸食番茄汁，压制进食欲望的魔女呆住了，她有些胆怯的抱住高乃依的腰，示意自己不想离开的决心。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业务包括改变韦特境内异邦人的命运，那么，有没有一位魔女目标是吸血种，而且还是知道的比较多的那种呢？”

　　高乃依说:“有人告诉我，吸血种不具备反占卜/反观测能力，他们的命运同样在魔女的‘梦见’里。

　　问问吧，如果有那么一位负责吸血种的魔女，有我加入的话，就能更方便的改变命运了，不是吗？”

　　“五月七日”乖巧的点点头，出去办事了，波莉进来，赌气钻进高乃依怀里:“陪我玩！”

　　“下次一定，乖，我在忙要紧的事。”高乃依摸了摸波莉的脑袋，“关于吸血种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遗憾的是，波莉知道的并不多。犬人种定居于联合邦北部，而吸血种位于联合邦最南部的半岛地区，而在韦特活动的吸血种，全都在茵格莉德的直接掌控下进行特务活动。

　　如果把吸血种密探比做茵格莉德事业的海底，那么波莉则完全飘在海面上，她当男性护卫官，是阳谋层面上加强联合邦的影响力。

　　“五月七日”的效率很高，高乃依叫她打听的事，第二天就有了结果。“命运之轮”领域的某位魔女，正紧盯着名为尼塔特的吸血种。

　　高乃依拿着这个名字去问海伦娜修女，后者提供了更详实的情报，和用以消除有罪之人痛苦的套餐。

　　高乃依觉得，修女大概已经洞悉了雷瓦爵士的痛苦，但雷瓦爵士还用不到海伦娜的“启发”或者“关怀”，因为修女为着个人利益，说不定会利用他的痛苦。

　　根据海伦娜修女所说，尼塔特在亚里亚的铁票仓爱奥尼亚与圣地邦控制的圣心修道院之间的区域活动，在打手众多，专心磨炼特务技艺的吸血种里，这位算兴趣独特——

　　尼塔特是生物学家、医生、学者与杀人犯，他致力于搞清楚那些肉眼不可见的致病因素的秘密，而进行违反人伦的研究。

　　他曾在外国进行实验，差点被当地超凡者打死，又潜逃回国内，被当时仍在统治国家的特拉斯塔马拉王朝派出的黑鹰骑士重创肉身。

　　他逃进联合邦，并在7日后以尸体的形式送到黑鹰骑士手里，实则完成吸血种化，被派遣到韦特东部行事。

　　他并不触碰韦特东部的聚落，而是与黑魔女、土匪、异邦商队兼探险者兼强盗等灰黑色势力打交道，搜集韦特的资料，在茵格莉德入主韦特，夺取“女皇”领域的事里出了大力。

　　作为回报，茵格莉德将中东部地区的情报网建设交给他，实则是默许了尼塔特利用她的资源继续进行实验，并压制丑闻。

　　像韦特东部这样聚落分散，管理水平落后，腐败横行，没有建立户籍制度的地区，天然就是犯罪的温床，尼塔特待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尼塔特对治病因素的研究，或许与超凡力量结合在一起，变成用于伤害别人的力量。

　　他这样惹眼的人，盘踞在韦特东部的各势力不是没人试图讨伐他，但最后，讨伐者皆死相凄惨，且在他们死亡的地点，引起连锁的疫病灾难。

　　尼塔特知道自己干的事缺德，所以关于实验室的所在，实验内容等情报，纵然是海伦娜修女也无从得知，但他有一个爱好，或许可以利用——

　　他对繁衍后代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

　　吸血种有三种繁衍方式，尼塔特使用的方式是盯紧孕妇，诱惑或逼迫其出轨，并在过程里完成对腹中孩子血脉的替换。

　　它的成功率应该和腹中胎儿的发育时间成反比，海伦娜修女目前可观测到的失败案例，都是6个月以后的胎儿血脉融合失败，强制流产并大概率连带母体死亡。

　　尼塔特管生不管养，他的孩子，绝大部分都在几年内就会被人发现异常，被处决并连带引发涉事家庭的连锁悲剧。

　　也有少量被人抚养长大，但对人类冷酷无情的尼塔特之子，会把人类家庭当做自己的大号血包，把爱当做榨取血液的工具。将自己的“家人”吸食殆尽后，他们顺从血脉的召唤回到尼塔特身边。

　　因此，在爱奥尼亚与圣心修道院之间的区域，存在孕妇不可在夜晚外出行动的禁忌，往来其中的异邦商队，如果发现商队里的女性成员怀孕，有时会将其抛弃。

　　更极端的则诞生了对尼塔特的祭祀，某些聚落会把孕妇献祭给尼塔特，以避免祸事降临村庄，而尼塔特向来来者不拒。

　　黄昏女士所借调的吸血种密探，多半来自尼塔特的麾下，如果能抓住尼塔特，就能逼出有关黄昏女士的线索。

　　所以，高乃依想要准备一位孕妇，借助“命运之轮”领域魔女的“梦见”，打入尼塔特活动的区域充当鱼饵。

　　这里边涉及两个问题:第一，他要准备一个能至少抵抗尼塔特一小会儿的孕妇；第二，他部署的抓捕力量，能躲过尼塔特的感知，从而出奇制胜。

　　至于抓捕前的部署，抓捕后的撤退路线，对自己人和对敌人的舆论公关，高乃依已经轻车熟路，高地邦的经历已让他心里拥有一套万能的通用模板。

　　“所以，你们有孕妇的人选推荐吗？”他问。

　　海伦娜修女指了指自己。

　　“修女，你应该没孩子吧，而魔法造物能模仿生命的能量波动吗？”

　　（我有一个主意，但需要梅露西娜与18号配合，她们是化妆技巧和幻术的专家。只有和她们携手，我方有瞒过尼塔特的自信。）

　　“没问题。”高乃依说，“这两个我都能搞定。”

　　（那么，只差最后一件事了。）

　　海伦娜修女指了指高乃依身边的“五月七日”:“不介意加个群演吧。”

第二卷 俄狄浦斯王 : 第353章第一百五十九章 尼塔特（中）

　　11月8日深夜，尼塔特进入一家民宿，租下最后一个房间。

　　空气里满是欲望的味道，在常人的观念里，这种混合的气味会被定义为“臭”，而尼塔特却迷醉其中，因为他喜欢充满欲望的猎物。

　　人类的欲望决定了他们在吸血种口中的滋味，吸血种的口味千奇百怪，但没人喜欢寡淡如水。

　　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隐修者或者圣贤，尼塔特和他的同族们，尽情享受着那些享乐之人的欢乐。

　　距离开会还有一些时间，而隔壁一对亡命鸳鸯正畅想美好的未来，把香甜的滋味送进尼塔特的鼻腔。

　　“就当是小小的消遣。”

　　尼塔特的身体“融化”，像是流动的黑泥从门缝里挤入，又瞬间膨胀，把整个房间包裹。

　　男人的他，女人的他，孩童的他，老人的他，兽型的他，鸟型的他……许多缺乏细节修饰的身躯将那对情侣包围，受害者们的惨叫，被封锁房间的黑泥吸收。

　　待尼塔特在自己预订的房间重塑身躯，隔壁只剩下两团难以被称为人形生物的残骸。

　　到了天明，旅馆的人定会发现厨余垃圾，为尼塔特的恐怖传说增加新的一笔……但那又怎样？

　　旁人的畏惧，会让尼塔特变得更强大，他通常让获得这一情报的人将其理解为，他可以吸取恐惧情绪壮大自己的力量。

　　真正的情况是，畏惧会让他洞悉散发畏惧之人的弱点，从而在交手里，带给敌手噩梦般的体验。

　　在房间里，他将超凡道具一一布置，随后平躺在地板上，双手自然交叠在腹部，闭上眼睛。

　　血色涌入视野，又被带着花香气味的雨水洗涤，待他的世界恢复清明，他已来到树屋之中。

　　茵格莉德坐在首位，座下诸人皆是她的亲信，静默是他们的主旋律，唯有茵格莉德提出疑问时，他们中的一位才会开口解答。

　　“我们密切监视着福尔图娜的动向，最近她的重心向韦特偏移，但没有更大的动作——比如直接干涉‘世界’领域的选王战。”

　　“卡吕普索正在应付至少571条指控，或许是为了想要恢复地位，她本人老实待在梅里达，并受到24小时的监控。”

　　“联邦的监管机构在和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发起对运河工程的调查，但这次未能重挫持股人的信心，目前股价仍保持稳定。”

　　“隆格维尔家族的整合非常顺利，而其当家安妮表现出强烈的干涉‘世界’领域选王战的欲望。”

　　“对于大人特别交代之人物的盯梢，娜赞妮·巴尔马克，阿里阿德涅·米诺斯……”

　　会议的前半段，茵格莉德关注了联邦和韦特西部一系列人物和事件的动向，这和尼塔特没什么关系，那对情人香甜的血液令他昏昏欲睡。

　　他的感知自动忽略了大部分交流，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直到茵格莉德叫了他的名字，他才抖擞精神，打算应对顶头上司的质询。

　　“你看起来状态很差，尼塔特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茵格莉德的关切之声令尼塔特毛骨悚然，他知道这娘们并不是真的在关心他，于是说道:“不，殿下，我很好。”

　　茵格莉德点点头:“有事记得说出来，我们可是一家人，家人就是要互相帮助，不是吗？”

　　尼塔特只在心里冷笑，精灵王族的这一家人相互算计，不知道在对方的班底里安插了多少间谍，所以茵格莉德开个会都要鬼鬼祟祟的。

　　连真正的家人都如此，他可没福气领受茵格莉德家人般的关爱。

　　茵格莉德话锋一转:“那么，从让人愉快的话题开始吧，尼塔特先生，关于治病因素的研究进展。”

　　“目前我只能确认，常见的致病因素活跃在空气里，但同样存在于水源和空气中。

　　它们是导致食物腐败和人们害病的元凶。而且致病因素可能不是之前人们想象的数种，而是成千上百种。

　　但我注意到，它们中似乎存在着某种克制因素，其中一些发霉的致病因素旁边，是看不到其他致病因素存在的痕迹的。

　　我将其他的致病因素注入人类与动物体内，为其中一半注射那类发霉致病因素的提取物，发现他们有部分获得抵御疾病的能力，但也有一些会离奇死亡——

　　他们并非是因为之前注射进体内的致病因素死的，症状完全不一样，所以我想，那类发霉的致病因素，也存在杀死人体的机制。”

　　“不错的进展，但如果你能在实验上更克制一些就好了。”

　　茵格莉德说:“我们的盟友亚里亚女士和安谧塔大主教都发来抗议，最近你的行动有些越界了。

　　亚里亚女士被夏娃的公民安全议题搞的有些狼狈，而大主教的生意则受到影响。”

　　“我的错，在选王战结束之前，我会停下研究，不再节外生枝。”

　　茵格莉德点点头:“很好，接下来是情报的部分:卡米拉的行踪有进展吗？”

　　尼塔特点点头:“理论上的进展，通过对我的孩子进行实验，我发现了一件暂时无法解释的事:

　　其他种族可以转化为吸血种并稳定存在，吸血种转化为其他种族，其物质身躯却并不稳定。

　　就算利用神奇的手段改头换面，最终，吸血种还是要拥有一具吸血种的身体才能活动自如。”

　　“你无法解释，但你打算利用这个结论？”

　　尼塔特点点头:“我手头能用于实验的吸血种实在太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其他吸血种对他怒目而视），所以结论很不严谨。

　　但卡米拉是个威胁，哪怕她已经被关在韦特的牢笼里，但我觉得，还是要把她找出来比较令人安心。

　　所以，我想朝这个方向尝试，即以高乃依为中心，以他人际圈子的亲疏远近顺序进行调查。

　　我之前就已经那么做了，但高乃依似是提前察觉，将我派的人全都清理了出去。”

　　茵格莉德点点头:“他现在拥有一支强大的内部监察力量，伊莎贝拉派给他的雷瓦爵士是反间谍专家，他手下死心塌地为他效力的人太多，这些人像灯火一样把他的战团照的通明。

　　涤罪俱乐部保证了他审讯工作的高效，他甚至可以依赖玄学的力量——

　　科尔博虽然是个笑话，但她毕竟曾是神童，如果不是被人有心算计，她现在早已成为赫赫有名的魔女，这个人，是有些本事的。

　　直接派人混进战团里的成功率不高，从内部找到我们的合作者，可能更方便一些。你和黄昏女士的接触如何？”

　　“仅限于交易，而我们上次交易还是9月底，她给了我们一部分‘太阳’领域和高乃依的情报，而我则帮助她去对付她的主要竞争对手日昳女士。”

　　“日昳女士是雷瓦爵士的情人，若是能能通过她，打击高乃依的反间谍专家，或许你接下来的行动会更顺利一些。”茵格莉德说。

　　尼塔特有些无奈:“这个人狡猾的很，虽然利用我们，却不肯留下被我们拿住当做把柄的证据。

　　她对和我们绑死没兴趣，只想取代日昳女士的位置。”

　　“东阳公实力不怎么样，但驭人之术尚可，在被萨宾娜摧毁威望的情况下，她手下的‘资深者’，竟无一人的立场有明显的松动。”

　　尼塔特说:“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匿名散布一些流言，逼得黄昏女士加深和我们的合作……”

　　“不，没必要如此，因为黄昏女士和我们鱼死网破的话，我们是更受影响的那一方。但有一件事，需要我们不大体面的去做:

　　保证亚里亚女士目前的铁票仓不会有人搞事，在夏娃的支持下，寇华有重返竞选的意思——不对，她根本没有退选，程序和道义上都没有问题。

　　她已经朝我们发出了第一份退选报价……呵，贪心不足，先晾着她，同时抵挡她搞事。”

　　“知道了。”

　　茵格莉德环顾四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尼塔特是有的，以往的时候，茵格莉德也将与盟友的协同工作，当做很重要的任务来布置，但自9月底之后，她召开的会议，关于盟友的部分就渐渐少了，这次已经降低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三邦同盟，即是合三邦之力方能和保皇党抗衡，除非保皇党发生明确的分裂，否则茵格莉德的独自行动是不智的。

　　但……谁让她是顶头上司呢。

　　尼塔特睁开眼睛，撤掉周围的道具。花香的味道带回现实里，可惜他并不喜欢花香。

　　他原本想在这里美美睡一觉，但忽然想起茵格莉德不要在这时候节外生枝，给亚里亚添麻烦的嘱托，于是又回到隔壁房间，把“厨余垃圾”打包带走，在野外处理。

　　看着天空的圆月，尼塔特不想睡了，美好的夜景勾起他繁衍的欲望。于是，他前往圣心修道院以北的某处小镇，那里有一位他早已盯上的少妇。

　　结果，他失踪了。

第二卷 俄狄浦斯王 : 第354章第一百六十章 尼塔特（下）

　　尼塔特醒来，感觉头脑昏昏沉沉，恰如此时他所处的环境:

　　窗帘将光明封闭，在散发着衰朽味道的木屋里，只有他前方的大门上方，开出一小扇透气窗。

　　尼塔特还来不及辨识环境，就被一拳砸在脸颊上，视线偏转，他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连体衣的女人，正握着软鞭。

　　没等他看仔细，就被人抓住头发强行掰正，这次，他看到殴打他的人的样子。

　　颧骨高，面容棕黑，留络腮胡……这是罗勒人的典型象征，但尼塔特不知道罗勒人为什么要袭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