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乃依不讲男德 第169章

　　在韦特，林中之王的特权不止体现在世俗利益上，她们在魔法领域也拥有三大特权:

　　魔法第一特权:

　　普通人无法伤害林中之王，在韦特范围里，自身体内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即便持有寄宿有超凡力量的武器或者诅咒，也无法伤害林中之王；

　　魔法第二特权:

　　同领域的所有魔女，无法伤害该领域的林中之王，包括那些被复数领域共同管理的“迷茫者”魔女；

　　魔法第三特权:

　　任何一位魔女在使用魔法时，涉及领域相关的林中之王们（有的魔法涉及多个领域）就会立刻感知并定位；

　　随着林中之王们的心意，她们可以无视或者施加干涉。

　　通常情况下，林中之王们不会对魔女们施加干涉，但“恶魔”领域除外。从很早以前开始，“恶魔”领域的林中之王就将该领域的魔法申报专利权。

　　每当有魔女使用“恶魔”领域的魔法时，“恶魔”领域的王就会派遣手下来到事发地点，检查以下事项:

　　1°施法者是否购买专利使用权；

　　2°专利使用权是否转让、违规或者过期；

　　3°当前魔法是否在施法者专利等级的允许释放范围内。

　　这些干涉让隆格维尔家族的人臭名昭著，但也让历代家主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高乃依很难想象，安妮和她那些隶属于“恶魔”领域的部下们，有办法压制她的母亲，“恶魔”领域的王。

　　只要夏洛特想，她们甚至用不出一个魔法。

　　之前，安妮结交他的思路是对的，想要杀死夏洛特，必须依靠外部力量。而从星蝶的情报来看，安妮在隆格维尔堡集中的人手都是魔女。

　　安妮肯定藏了一手，但在众目睽睽下，她能隐藏的外部力量注定不多，真的有把握压制夏洛特吗？

　　而在另一方面，根据萨宾娜的回忆，夏洛特的怀孕和安妮的出生是有问题的，如果现在夏洛特宣称自己怀孕并非谎言，是不是德古拉再次与夏洛特相会了呢？

　　虽然安妮没有求救，但高乃依去看看的念头，在一晚过去后更坚决了。

　　他把安妮可能涉及的风险讲给“五月七日”听，但“五月七日”重复之前的观点:安妮死了，也能改变她的命运，不至于滑落到最悲惨的结局。

　　如果不是魔女保持清醒，才能为她的契约对象提供支援，如果不是近未来预言是高乃依渴望入手的能力，高乃依已经一手刀把“五月七日”打晕过去。

　　高乃依退了一步:“……行吧，我带上你，让你看看我和萨宾娜清清白白，但你最好有点数，那位不像我这样宽容，你得罪了她，会死的。”

　　“五月七日”点点头。

　　“作为交换，和我缔结契约，把你的魔法借我用用。”

　　“五月七日”和高乃依顺利缔结了契约，将一枚象征契约的戒指交到高乃依手上。

　　正好，高乃依把阿波菲斯之戒交给阿里阿德涅后，空出的位置由新的戒指填补。

　　当高乃依激活戒指时，收到信号的她就会远程提供支援，让高乃依享受魔法的效果，而由她支付代价。

　　这是一套很成熟的代偿体系，唯一的风险是，“五月七日”太瘦了，身体素质令人怀疑，她在支援高乃依的时候，会不会猝死在现场。

　　于是，高乃依干脆又把她带到塞西尔那里，让医生给她做了个详细的检查，塞西尔得出了一个奇妙的结论——

　　“托你的福，这是我第一个检查过的‘命运之轮’领域的魔女，单就她本身的魔力来说，不行，完全不够用。

　　她虚弱的身体魔力流失现象严重，活力也不高，如果远程支援你，不到5分钟，她的身体就要支撑不住了。

　　你先别急，但是，她又是撑得住的。当她用出领域专属魔法后，会暂时拥有你的强大体魄和等同于隆格维尔小姐的魔力持有量。”

　　“也就是说，那个魔法是把她的死亡时间向后推移了一小会儿，让她能顺利完成远程支援，等魔法结束，力竭的她就会毙命。”

　　“是的，这也是除掉她的好机会。”塞西尔说，“我可以修改检查结果，让她以为她的身体素质足以支撑远程支援。”

　　高乃依看向“五月七日”，塞西尔有意折辱她，隔着透明墙壁，在高乃依面前完成项目检查。

　　现在，“五月七日”含着泪，正把一件件衣物穿回去，那皮包骨头瘦的模样触目惊醒，她身上也有多处轻度变形，那是遭受外力冲击，没能及时被治疗导致的。

　　“算了吧……如果我想杀她，会用剑杀了她，而不是让她死于一场谎言和背叛。”高乃依说。

　　“你觉得她可怜，心软了？”塞西尔问，“问题在于，你俩角色互换，她会对你心软吗？”

　　“不会，但现实里我比她更强，所以我有余裕怜悯她。她如果能活下去，一直为我效劳的话，提供的价值远非杀死她能比拟。

　　医生，以她活下去为前提，远程支援能撑几分钟？”

　　“90秒。”塞西尔说。

　　高乃依点点头:“足够了，我还有其他人的力量可以借用。”

　　“你这么想，是做好和一位林中之王交战的准备了吗？”

　　“我必须以和她发生战斗为前提进行考虑，不然事到临头，她不会等我休整好再来。”

　　等“五月七日”出来，高乃依说道:“60秒——如果我激活戒指，召唤你远程支援的话，我要求你为我提供60秒的支援，这是你身体素质的极限。”

　　“五月七日”点点头。

　　“如果你跟随我行动的话，你必须服从我的指令，有关预言的部分，你能讲的必须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五月七日”点点头。

　　“最后，保持卫生，好好吃饭……你还没吃过东西吧。”

　　“五月七日”点点头。

　　“走吧，我一早出来办事，也没有吃东西。”

　　“……这是在收买我？”

　　“不必担心，你那像顽石一样的大脑，已经劝退我了。我只是觉得你的体型太病态，我很不喜欢。”高乃依说。

　　“如果这是交换条件的话……”

　　“不，我没打算交换些什么，至少等你体型变成这样，再来和我谈交换吧。”

　　高乃依比划了一下他喜欢的体型，然后说道:“医生，你也换身衣服一起去吧，我好久没和你一起吃过饭了。”

　　“好。”塞西尔点点头。

　　等他出去后，塞西尔看向“五月七日”:“我知道你，‘羽翼’科尔博，曾在韦特名动一时的神童。

　　可惜，你的家人急功近利的带着你到处把名声变现，又听信蠢货的指导，给你规划错误的培养路线，让你成为现在这个鬼样子。

　　你应该看的出来，高乃依讨厌你，但宽恕了你，甚至因为同情而给予你私生活的关切……在你的人生里，他应该是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好的人吧。”

　　“五月七日”默然。

　　“我希望好意能得到好意的回报，而你们‘命运之轮’领域的魔女，干的出恩将仇报的事，所以，我在你体内放置了必要的保险措施，好教你不会背叛。”

　　“只要不妨碍我改变他的命运，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五月七日”说。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假如你得到我的认可，我会为你提供小小的帮助，让你的身体摆脱孱弱状态，让你的生活回到正轨。”

　　“五月七日”的手抖了一下。

　　“对你来说，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吧，那就证明给我看……好了，我们不好让他等太久，走吧。”

　　高乃依陪两位魔女吃过便饭，塞西尔去城外检查亨利等人的身体状况，而他带着“五月七日”去寻求一切能增加他战力的力量。

　　不知怎么，他感觉“五月七日”变得乖巧了。

第二卷 俄狄浦斯王 : 讨饭达人

　　高乃依的“讨饭工作”十分成功，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手上就多出三枚戒指。

　　第一枚戒指是他从梅露西娜那里讨来的，“恶魔”领域不掌握魅惑类的魔法，但她们掌握高超的炼金术，会铸造阿波菲斯之戒，难保夏洛特佩戴此类戒指。

　　在与林中之王的交锋里，一秒钟的空白足以致命，所以高乃依要在魅惑方面增加对抗性。

　　梅露西娜是行家里手，在6月份的时候，她已给过高乃依一枚戒指，但高乃依觉得那枚量产型戒指对抗性不足，向她索要更高级的戒指。

　　吕西尼昂家族把宝压在高乃依身上，面对高乃依的要求无不答应，她们出动人手，亲自运送被称为至尊魔戒的戒指过来。

　　在现场，她们重铸了这枚戒指，梅露西娜和她的姐妹们各自掏出她们自己的戒指，融化后浇筑在至尊魔戒上，再滴上她们的血液。

　　由此，在激活戒指后，高乃依将获得强大的魅惑能力和对抗魅惑能力的抗性，而梅露西娜和她的姐妹们也能远程支援，让他获得使用石化魔法和即死魔法的能力。

　　第二枚戒指来自创伤小组，一听高乃依是打夏洛特的主意，她们说什么都不肯前往现场，作为补偿，她们为高乃依献上一枚戒指。

　　该戒指会藉由魔力提供笼罩佩戴者全身的护盾，当护盾破碎，戒指会自动牵引其转化为魔法，治疗佩戴者的身体。

　　考虑到夏洛特的核心力量是以火焰的形式具现的，所以创伤小组特别添置了其治疗烫伤，以及在护盾内降温的能力。

　　不过，她们也表示，这些功能会在她们魔力耗尽时彻底消失，所以魔力的保有量非常重要。

　　这下子，高乃依懂了，他立刻打钱去买液态魔力，虽说暑热雨季过去，人们对液态魔力的需求减少，让液态魔力的价格回落了一点，但依然是很大一笔开支。

　　第三枚戒指来自阿特丽娜，考虑到桑蒂莲的感受，高乃依不可能让阿特丽娜去陪自己和林中之王玩命。

　　所以他得到了一枚充当信标的戒指，让阿特丽娜可以远程支援他密涅瓦箴言后，他就把她打晕，扛到桑蒂莲的病房里。

　　桑蒂莲对高乃依顾全阿特丽娜性命的行为表达感谢，同时给予一些暗示——

　　“王子打败恶龙，拯救公主，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只有童话故事才会发生的剧情。”

　　她说:“你不是王子，而是出头鸟，那些有能力干涉‘恶魔’领域的人，摄于夏洛特的名声，一直无法下定决心。

　　她们会提前集结人手，通过观察你的进军，来判断隆格维尔家如今的形势，在你击败恶龙的时候，她们就要过来抢夺战利品了。

　　该如何击败恶龙，又如何和公主联手抵挡蜂拥而来的王子们，是你在行动之前就该仔细考虑的问题。”

　　“那就找个最大的靠山。”高乃依说，“只要她们无法团结一致，胜利的果实就能保住。”

　　“你能代隆格维尔家族做出利益承诺？”

　　“如果我赢了，我就有资格对隆格维尔小姐提出要求，她必定会成为我或者迪亚斯的妻子，我的利益承诺可以看做是有效的。”

　　桑蒂莲点点头:“这样也好，和隆格维尔小姐结婚，成为丈夫，成为父亲，你就会变得成熟稳重了，而有的人也可以死心。”

　　可我已经是一位父亲了。高乃依想。

　　桑蒂莲人在病房里，消息倒很灵通:“你在韦特拓展人脉关系的速度很快，有些二线领域或者二线家族已经上了你的战车。

　　但隆格维尔家族这件事，那些显要的领域，比如‘女祭司’、‘节制’、‘审判’……最好和这些势力达成默契。”

　　“审判”领域高乃依已经不想了，自西尔莎的告白落得惨烈的失败后，她和迪亚斯的关系就淡了，高乃依没有和她继续经营关系的牌。

　　她不行，高乃依和肯尼迪家族没什么来往，而他在“审判”领域只认识肯尼迪家族……这事是谈不成的。

　　在传统上和“恶魔”领域敌对的“节制”领域，倒是托紫悦给高乃依递过话，希望在夏洛特的事上展开合作。

　　可是，高乃依如此积极热心，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强力盟友，以此抵抗伊莎贝拉软硬对阿尔瓦公爵一系的觊觎。

　　隆格维尔家族如果衰落了，他和迪亚斯在伊莎贝拉阵营里的形势就会大大的不妙。那个任性而强大的家伙，干的出“恶意并购”，强行把他和迪亚斯收为封臣的事。

　　所以，高乃依只托紫悦给“节制”领域回复些客套话，紫悦表明了两不相帮的立场，他表示谅解，并且好奇她怎么会和“节制”领域熟稔。

　　不管怎么看，紫悦看起来欲望满满，是“节制”领域敌视的对象。

　　“嘿呀，高乃依先生，你还真不是当政客的料，不知道口号是一回事，生意是另一回事。”

　　紫悦拿着鞭子轻轻撩拨高乃依的衣摆:“她们‘节制’领域口号喊的震天响，一来是为了抢夺原本属于‘正义’领域的监管权，二来就是为了获得某项事的指导权。

　　前者是后者的合法保障，后者是前者的具现，有了指导权，相当于拥有了制定标准的能力，而这就可以变现。

　　众所周知，喜欢空谈的人动手能力一直不怎么样，‘节制’领域弄来名头，弄来收保护费的权力，剩下的苦差事，她们既不想做又没能力去做，那就外包出去咯。

　　一开始，她们还觉得甲方可以为所欲为，但后来，等她们发现在韦特吃这碗饭的人并不好找的时候，她们就开始和我们搞好关系了。

　　所以，别那么愁眉苦脸啦，哪怕你特立独行，只要你有能力，别人就会来巴结你。如果你实在想不开，要不要我打打你的屁股帮你解压？”

　　高乃依没让紫悦打他屁股，而“节制”领域也没再说什么话，虽说是借壳上市，但他在韦特勉强算是一号人物了，谁也不想平白招惹他。

　　在“女祭司”领域，高乃依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突破:

　　由于该领域的王詹妮·卡门被重创的原因，她麾下的“资深者”们一边维持该领域的秩序，一边起了些小心思——

　　若詹妮故去，空出的王座该由哪位“资深者”继承呢？

　　目前，继承人中希望最大的是她的孙女，也就是在紫悦乱入的报告会上的女主持人。

　　高乃依私底下“逮捕”了星蝶买一送一的“女祭司”领域间谍，逼问出她从属于詹妮孙女的势力。

　　他托间谍给詹妮孙女传话，希望能在隆格维尔家族的事里保持默契。

　　对方直接把一份作战计划交给高乃依，上边都是詹妮孙女的竞争对手们可能的行军路线，而有些明显属于詹妮本人才能入手的情报。

　　看来，詹妮也有私心，想把王位留在由她开创的卡门家族里。

　　作为回报，高乃依给予武力承诺，若“女祭司”领域的继承发生纷争，他本人会亲自参战，协助卡门家族的继承者。

　　这里他耍了个小小的花招，把具体援助的人变成“卡门家族”，他想和这类后起之秀保持长期友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