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一杯可乐
没有什么风能以超越光的速度传播,也更不可能在瞬息之间吹到反转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斥力吗?”
朝雾雨感知着乐园得来的反馈,迎着那吹拂而来的斥力之风,只感觉头皮发麻。
天海被荡空,
大地被一层层刮下,
海洋被排山倒海之势冲向陆地,最后被无情湮灭。
斥力·湮灭。
从“斥力”的本质触发,最终觉醒的方向是破坏性的“湮灭”,一股绝对的斥力场以上杉唯为中心爆发,裹挟着金色流光,浩浩荡荡扫向反转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以冬雪市浮岛为核心向外延伸出的十几至上百公里。
那是精度不够的天使,为了保护兄长而留出的“安全线”。
斥力所过之处,山峦夷为平地,森林连根拔起,天幕崩毁湮灭,如同有一头饥饿的巨兽正在天地间肆虐,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挡在前方的障碍。
染着金色流光的斥力,其附着“湮灭”的特化,有如风暴般浩浩荡荡席卷人间。
所过之处,尽数碾作齑粉,湮灭化作虚无。
天圆地方的反转世界,有着太阳表面积般广袤的大地,在这一刻,步入了不足二十秒的世界毁灭倒计时。
“这样一来,也算全都结束了……”
【……嗯。】
金色的“风”,眨眼间就吹拂到了眼前,眨眼间又吹拂到了身后。
几乎连眨眼的空闲都没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地间就已经被流光所填满,而自己脚下所站的土地成了巨浪海啸中唯一幸存的礁石。
这流光溢彩的奇景,是天圆地方的反转世界最后所呈现的烟火。
一十三秒,世界毁灭。
在这个被专门塑造出来的微小的“泡泡”内,天空、大地、海洋,通通不复存在,只剩下被湮灭后的绝对“空白”。
天使的羽翼拍打着只余下“存在”的空间,望向天地间仅剩下的浮空岛屿,那是空白中唯一的异色。
她小脸煞白,却不是因为损耗。
毁灭世界与她而言并无难处,所谓的魔力消耗也远不及她的全部出力,类比一下也不过是掐灭太阳而已,并非天使的极限。
双腿依旧是无力垂落。
她只是在恐惧,在为某个未来惶恐不安。
即便是毁灭了一切,也仍然在惧怕着那个未来的到来。
“信、雨姐姐……”
她喃喃着,蜷缩到羽翼的庇护下。
上杉唯:「魔力:7777」
……
……
「恋爱点数:4」
……
「恋爱点数:3」
……
「检测到玩家精神正在剧烈波动中……」
「不宜进行未来模拟……」
「【恋爱模拟·未来推演:上杉唯】,暂时以“珍宝”形式储存,请留意查收珍宝列表。」
「恋爱点数:3」
「获得珍宝:恶之花!」
第一卷 : 第169章 被抛弃的妹妹·他的错·她的错·我是个笨蛋·9k
即便脱离了视网膜这一媒介,在黑暗中似乎也能感知到恋爱游戏的提示。
「获得珍宝:恶之花!」
短暂的停滞过后,则是闪着微光的苍蓝色字体重新组合,反复提醒:
「检测到玩家精神正在剧烈波动中……」
「检测到玩家精神正在剧烈波动中……」
……
……
对年幼的上杉信而言,能遇到朝雾雨绝对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这也确实是一个孩子们的故事。
健全的灵魂历经胎中之谜,等到重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量这个新世界的时候,人格与记忆都已经沉寂下去,不可否认前世的记忆会伴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日渐复苏日渐补齐,但在他的儿时光景,他大概算是个特殊点的“神童”。
脑海中会闪过些许记忆的片段,对记忆的苏醒也毫无抗拒,但从性格来讲,确实是个活泼好动的顽童,甚至受脑海中记忆的影响,多少在往“成熟的大人”这方向去靠。
众所周知,小屁孩想当大人的时候绝对当不成大人,等什么时候小屁孩猛挨社会的大嘴巴子,哭喊着不想当大人了快让我回到小屁孩的岁数,那他才勉勉强强算个大人。
但也正是这种半吊子的性格,给他小时候带来了许多有趣的女人缘——比方说川山县的蓝发小姑娘,那就是他孩童时期潜意识撩妹的集大成之作。
虽然颇有些效仿炎帝之举的意思,但毫无疑问,在泡人家小姑娘的时候,这半熟不熟的小屁孩是能把自己给感动到泪眼汪汪的。
纯爱不纯爱他还能不清楚吗?
这打小就培养起来的青梅竹马,绝对是他千挑万选——老实说看来看去就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姑娘——的好老婆,那将来不得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再来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份沉重但确确实实坚不可摧的感情就这么成立了。
小时候的上杉信其实没意识到,他已经成了玲奈的精神支柱,但等他跟玲奈分开了,这份沉重的感情被抽离出去,转化为更加令人空虚的残缺,他的人生就开始走上了一条不大正确的路。
通俗点来说,他撩了年幼时的上杉唯,那个父母朋友家的孩子。
日后之事暂且不提,但他亲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那孩子本来就与他亲近,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懵懵懂懂的似乎很快就黏上了他。
而刚转学到冬雪市荣区第一小学的他还没交到朋友,成天放学了也就是在家抱着孤零零的上杉唯嘻嘻哈哈玩玩闹闹。
这也是小唯最喜欢的时间,理由是她岁数小,不管是在川山县还是在冬雪市,她都没有朋友,如今环境陌生,父母也陌生,她依赖的人其实就剩下跟她最亲近的老哥。
但冷面粉毛公主的出现,让这黏在一起的家人组合戛然而止。
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人家很漂亮,还是说真感觉人家可怜,总之就喜欢跑去找公园里的公主殿下。这种行为在那一天倾盆大雨过后变得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公主殿下主动示好,跟人家大姐姐腻在一块似乎也更符合骑士的乐趣。
倒也不是说岁数小突然就不关心小唯了,他对她的照顾一如既往,态度的变化也很细微——无非就是之前在家跟小唯玩,但现在放学了去公园里找大姐姐玩,这么一种理所当然的变化而已。
这是社交,是人类身为社会性动物的天性。
上杉信在什么都没做错的情况下,认识了新朋友,也无意间冷落了小唯。
他倒也没多馋人家身子,但公主殿下懂的话题比年幼无知的小唯多得太多太多了,但同时又保有一定的天真与懵懂,简直是他发泄倾诉欲的大好时机,这跟“聊得来的人”互相吹水,确实比在家逗小唯玩要有趣得多。
但这也意味着,他在公园里陪公主殿下谈天说地培养感情,家中的小唯就孤零零坐在地板上,无聊地拨弄着玩具,想着上杉信什么时候会回家陪她。
这是小唯第一次感受到被抛弃的滋味。
尽管以她这年纪也不懂什么叫冷落,但听着她哥哥说在外面跟哪个漂亮的大姐姐玩……这时候的处境总会落在心底,等多年后演变为另一种心态。
好在公主殿下没待太久,在跟上杉信立下寻找幸福的约定之后,她带着被上杉信所忘记了的“与玲奈环游世界”的约定,抱着莫名的心情踏上了寻找自我以及人生的旅途。
临别时她也跟上杉信约好了——他也得找到他的幸福。
但幸福这玩意,对半熟不熟的上杉信来讲,未免太虚无缥缈了些,倒是公主殿下离开了,他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无聊的循环之中,每天为数不多的乐子就是逗家里懵懵懂懂的幼崽玩,如此循环往复,让习惯了有人聊天玩闹的他感觉没多少激丨情。
直到某天,他眼尖地察觉到班里有个毫无存在感的姑娘,每天顶着厚厚的刘海,唯唯诺诺地上学,唯唯诺诺地上课,唯唯诺诺地被人调侃,跟他一样融不进集体。
有躁动的心情在说——该上了!
于是,上杉信拨开了朝雾雨的刘海,第二次抛弃了对他而言太过幼稚的小唯,转而投入同龄青梅的怀抱。
真是够劲哟!
但朝雾雨的出现,不管是对上杉信来讲还是上杉唯来讲,甚至是朝雾雨自身而言,都算是一件好事。
“还是第一次有人要跟我交、交朋友……”被寄养家庭冷落的透明人,重新找到了温度。
“信!雨姐姐!”上杉信会把雨姐姐带到家里,顺带着也会跟她一起玩。
“这也算……人生无悔了?”他仍然在思考——以他脑海中偶然间闪过的记忆片段,他这算不算小小年纪就成了人生赢家?
正所谓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在某年的冬季被上杉友也以“冬季大三角”来冠名之后,这三人的亲密度更是有显著提高,找点花里胡哨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套上,只要大致意思合得来,就能以“浪漫”为其命名,人类就是这么擅长自适应的生物。
……
……
「检测到玩家精神正在剧烈波动中……」
相关的记忆片段从眼前闪烁而过,或是美好的或是羞耻的……脑海中一切与其有关的故事都像是被翻了出来,直到像是被定格在一幕乌云压境的天空之下,一栋让人感觉熟悉的一户建。
……
……
“啪嗒、啪嗒——”
天空飘洒着丝丝细雨,如断线珍珠般连绵不断地坠落在地面,隔着窗户雨声变得很微弱。
灯光一开,三个人类幼崽趴在床上,两个9岁,剩下的电灯泡是父母喊他们带着的5岁的憨批女孩,三人就挤在一张被窝里,最憨批的人是黑头发的雄性幼崽。
朝雾雨的刘海经过他家爹妈的建议修剪一番,看着也是可爱至极的美人胚子,旁边还趴着个上杉唯,这小不点穿着无袖连衣裙露出小白胳膊,正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动一下,看着他,含糊不清地威胁道:“不准欺负雨姐姐……”
这姑娘的牙口还没那么好,估计是换牙期快到了,牙痒痒才到处找东西乱啃,最近就特别迷恋她家老哥优美的肉身,时常拽着他啃上一口。
如今灵他倒盟是习惯坝了,牙⒊齿磨着灵无非`就蹴感玲觉痒泣痒,诌她物也不会.真给拔他啃下一块肉来,于是练就了一身边被小唯啃着玩还能边淡定自若地跟人聊天的神功,这份淡定从容感觉跟银他妈都有得一拼。
对,以他深刻的理解来看——小唯这妮子无非就是头定春,咬得头破血流是一回事,但边被咬出血边面不改色地玩梗也是男子汉气魄的体现。
换个角度思考,这还是他跟他家小唯的连体萌点。
“但正舞因为壹是漆男子:汉紦,才不V能I接I受I这令种@可耻的泣污翏蔑亿……零”上夢杉信.捂着额头,颇为强硬地纠正。
朝雾雨正在抽泣。
雨会来他家玩早已经是常态化的事了,她家的亲戚也没搭理她,依旧是不管不顾的态度,在几次长辈间相互拜访后,似乎还觉得把负担交予他家这边照顾,能省不少事。
长辈一代欣然接受了自家儿子是个小情圣的事实,甚至还抱着养娃的心态跃跃欲试,对朝雾雨多有照料。
如今上有雨下有小唯,他这亲儿子倒成了最不受宠的。
雨这一哭,他待会屁股开花的可能性巨大。
光想想头就大了:“等等,雨你先别哭,这是怎么了?”
“妈妈……”女孩小声抽泣着。
“妈妈?”男孩愕然。
雨的父母就是在雨天遭遇了事故,雨孤零零在家里等候父母回家,但等来的却是上门的亲戚以及警察,接着就是大片恍惚的记忆。
等到她浑浑噩噩缓过神来,父母的葬礼已经结束,而她也会被送往亲戚家寄养,从东京转来冬雪市。
雨哭哭啼啼地讲述这段往事,又让他极具罪恶感地联想到了之前他在冬日里说过的话。他说这姑娘注定跟心上人别离,孤零零过一辈子,那时候还好笑这姑娘会被一句话给唬得嚎啕大哭,如今看来他真是嘴巴欠抽了。
她什么都不剩了,似乎就剩那么点东西,他教给这姑娘什么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却又要亲口跟她说你丫的孤零零过一辈子啊哈哈!
“……”
我他妈的是真不稳重,换个场合就该拖出去姦了。
插旗拔旗都是一门技术活,既然知道了肯定就得做出补救。
尽管他这小屁孩也没什么能给这姑娘的,但万幸这姑娘要的东西很少很少,她不会要求他去摘星星拿月亮,也不会跟他说什么我爸爸妈妈能不能活过来,她就只是披着被子,软糯糯地问他,她是不是真的要孤独一辈子。
我的天啊,你怎么还记得那句话?
我爹不都跟你说了吗?我这星座学都是跟他学的,你说我是惊世智慧我认了,我自个也感觉得到,我有时候确实惊世了点,但我爹那是纯正的中年人的智慧,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他对不对?
嗯嗯,他是我敬爱的老爹兼兄弟兼老师,信他,包不会错的。
他挠挠头,顺手给旁边趴在枕头下似乎扒拉着什么的小唯给捞了起来,指着这头人类幼崽,锐评为“天狼”,扬言道这货是“主侵略之兆”的恶星,将来要毁灭世界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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