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一杯可乐
他一见到浅仓玲奈,视线又稍稍停顿一瞬,自觉有所收敛。
“但不管怎么说,人的生命终究是宝贵的,这种枯燥吵闹、毫无意义的死亡……出现在面前的话,我很难不去救啊。”
霍华德正色道:“死亡,应该是安宁且祥和的。”
“寿终正寝?”
“这q么u说也对n,不过遛我冷还⒉是想鸸要一个掺更安详死的拔死V亡,I你I听说I过没?_那句寺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人八岁就死了,八十岁才埋,我现在就在找一个能把我埋进去的棺材。”
他握了握胸前的挂坠,隔着西装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我唠叨的性格还是没变化啊,不过不会让你扫兴吧?突然聊着死不死的……啊,对了,你怎么看?”
上杉信微微一惊,死亡哲学?您老还是个哲学家嘞?
但他对霍华德没什么恶感,盯着对方头顶上70的好感度词条看了一眼,还是顺着他的话搭了下去。
“我还年轻,对死可能没太大感觉。但你说的对,她要是真为了这件事去死,那确实挺搞笑的。”
对待朋友,他一向都很温和,就算是无意义的屁话他也能帮忙聊下去以免人尴尬,至于死不死的他没太多想法,但你总不能直接大逼兜猛扇人家的脸吧?
此乃——成熟的社交礼仪!
好感度,增加了。
上杉信哭笑不得地看着72的好感度,暗暗吐槽小爱同学你这是想干嘛?
附近的车辆又多了起来,上杉信跟浅仓玲奈见天色已暗,也准备跟霍华德挥挥手告别。
“加个朋友?”霍华德提议道。
临走前,霍华德问道:“你们是穗见高中的对吧?”
上杉信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们还有得见面了。”
霍华德与二人告别,沿途买了几罐浓缩咖啡以及便当盒,孤身回到了酒店。
酒店房间一打开,房间里灯是亮着的。
他的领子被揪住了。
嘭!
霍华德被人顶着撞在墙上,当即举起双手行法国军礼以示投降,塑料袋直接掉在地上,几罐咖啡从袋子里滚了出来。
“嘿!别这么激动!”霍华德仓促道。
那人愤怒地直视着霍华德,她是霍华德名义上的助理,德国人,叫“汉妮·佐尔格”。
“你疯了?突然跳下去救那女人干什么?”
“冷静,我必须救她。”
霍华德/说凌道梦:刘“她要b死也a应该死咎得午安静=、岜安详,霖你看似她<挣扎有〇多吵闹⑸?人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死亡?我绝不能赞成,绝不能。”
第一卷 : 第140章 当年的遗毒,错误的修正方式
谈到霍华德这人,就不得提一嘴他丰富多彩的人生。
霍华德·汉特,他的人生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一为画家,二为钢琴家。
1981年,霍华德在美国弗罗里达的迈阿密市出生。这孩子家境非凡,源头在于20世纪70、80年代,美国的迈阿密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了美国非法毒物的中转地,而他的父母就是乘着这股繁荣的风浪起飞,一举拿下来难以想象的财富。
霍华德则是次子。
在集中全力培养长子的同时,霍华德的父母也没落下对小儿子的关注,而霍华德也格外争气,这孩子自幼就十分聪慧,展露出非同凡响的绘画才能。
对于这个家庭来讲,像这种有才能且完美错开竞争赛道的次子绝对是完美的,父母一辈也乐得为霍华德请来最好的教育并着手为将来的大画家造势,而霍华德也在7岁开始接受正规的艺术训练。
他34年的人生就这么过来了,在油画、水彩、素描、雕塑、陶瓷中度过,最热衷于油画,19岁从学院离开并移居欧洲巴黎时就已经小有名气,21岁创作了第一幅广受艺术认可的代表作,正式扛起了“天才画家”的名头。
在年轻人精力最旺盛的那些年里,这位画家平均每年得创作400多幅作品,每天投入的时长往往在13小时以上,这样苦修般的生活就持续到了他29岁,也是在29岁的生日晚宴,霍华德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卡可因。
霍华德出生的家庭就靠这个发家,这位次子当然知道这玩意碰都碰不得,但人的天性兴许如此——越是压抑就越是向往,越是奢靡就越是肆无忌惮,而越是高傲,就越是容易坠入深渊。
有朋友轻轻推了他一把,从此他的人生换了个模样,那位勤奋的画家倏然懒散了下来,但短时间内得益于某些诡异的“灵感”,他的作品质量居然还算不错,但往后长达4年的瘾君子生涯,直接摧毁了霍华德整个人生。
毕竟这玩意跟另外两个东西是不分家的。
这是三花聚顶,又加之以前高负荷的艺术创作给身体留下了不少隐患,这些隐疾在4年的糟蹋中集中爆发出来。
在2014年,霍华德已经瘦骨嶙峋,身染重病经过手术才痊愈,身体健康状况大不如前。至于艺术创作在去年就已经停了,他倒是真成了个奢靡无度的纨绔子弟,甚至在手术后变得越发病态,看着自个残破的躯体,也会以取乐为目的去蹂躏他人的人生。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2015年,34岁的霍华德应朋友邀约前往韩国首尔,迎来了他人生第二次转折。
——他遇到了他生命的“神”。
2015年2月19日,韩国首尔上空,前所未见的次元漩涡轰然洞开,主宰反转世界的公主飘飘然降落在N首尔塔。
此时:DM裙C聊大厦V还I没建I成,世I界塔I也还⑶未竣工澪,司首尔塔韭正巧是q首i尔市最(著名的(地标三建)筑寺,反转世界的公主高居于塔的顶端,持续49年的演奏突然被打断令其突然凝滞,但仅过了五秒钟,悠扬的钢琴声就开始飘荡于整个首尔市上空。
死亡,就开始了。
在《葬礼》的钢琴声中,数之不尽的人们攀爬上高楼,又如飞鸟般从高楼顶端一跃而下,又好比五颜六色的雨滴,在坠落大地的那一刻通通绽放为血色。
他们自杀了,死于孤独。
整个首尔市的街道,入目所及之处都是不成人样的尸体。当跳楼的队列过长,人们无法抑制内心绝望的孤独,又以手头上所有能想象得到的方式自我了断,或是溺死,或是触电而死,或是吞枪自尽,或是烧死、割喉。
那绝望的孤独,彻底击溃了人类的求生本能。
与其活在这孤独的世界上,不如就此安详永眠。
霍华德的意志也在那一刻破碎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过去所有享受的欢乐不同,这是绝对的幸福与安详。
“活着好没意思。”
“人的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如一起去死吧。”
“没有意义。”
“好孤独。”
如此对话,那个声色犬马纵情享乐的财阀公子哥拿起了一旁的银烛台,烛台扎破眼球贯穿大脑,身体向后倒去,死去嘴角挂着宁静祥和的微笑。
每个自杀的人都挂着笑,对他们来说现世就是孤独的炼狱,即将前往的死亡永眠并非真正的绝望,相反他们所有的孤独都会在永眠的宁静中随风而逝。
人们在自杀,在感受着公主的孤独,却没有人能看得见正在演奏钢琴的公主,只剩悠扬的琴声在不断回荡。
霍华德也是要死的,他选择的死亡是爬到顶楼,在百米高空一跃而下,但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早已被摧垮了身体的霍华德被人群推搡晕眩过去,但他醒的很快,毕竟梦中也听得到那悠扬的琴声。
待到在寒冷的孤独中醒来,他平静地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但落在地面却感受到了出乎意料的温暖,像是被光所照耀一般。
霍华德睁开眼睛,一道虚幻的粉色光幕将他跟地面的尸体分隔开来。
他绝望地挣扎,迫不及待想要死去,却被悬在半空,听到旁边传来少女满是悲伤的声音:
“抱歉,我来晚了。”
“简直跟瘟疫一样……你中毒也好深,请收下这份光之种吧,它可能没办法根治你的心灵,但应该能庇护你不会被这头魔兽继续蛊惑。”
“你的家人一定还在等着你回家……就算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很辛苦,就算以后会总是在死亡与生存间来回挣扎,也请不要忘记世界上还有爱你的家人们,回家吧,然后努力活下去。”
对少女而言,救助受害者,正是魔法少女的职责。
霍华德迷茫地仰起头来,面前的少女笼罩在耀眼的粉色光焰中,那光焰浓重得犹如实质,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着,逸散出摇曳光点,也彰显着少女内心的愤怒。
他看不清她的脸。
一颗盈满了光芒的粉色种子从光焰中飘落,滴入霍华德的眉心。
家人?
他去年磕嗨了,跟狐朋狗友一起强爆了嫂子以及13岁、12岁的两个侄女,为了从暴怒的大哥手中活命远远逃到了亚洲,如今是靠着他之前的收入在维持奢侈生活,钱还没输光,但已经没有家人了。
但他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绝望地发现内心的“宁静”与“祥和”正在如潮水般快速消退,他好像从羽毛般轻盈的云端坠入沉重的现实,身体与心灵重新被理智与生存的枷锁所束缚,他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哀嚎。
一份光芒的种子轻飘飘落下,名为“夏未繁”的魔法少女,在决战前救下了首尔市唯一一名直面“孤独”还侥幸活了下来的受害者。
数之不尽的光芒将天空照得恍若天堂,又如神罚的雷枪般轰然坠下。这是夏未繁感知不到琴声的源头,于是攻击范围覆盖整个首尔市,将这座空城一次性夷为平地。
物质被光芒洗礼而后崩溃,但仍然没有“敌人”的存在。
不管是夏未繁,还是正在被光芒送远的霍华德,二人都只能看到一架无人的钢琴。
无人的钢琴,琴键在跳动。
……
9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霍华德仍然绝望地憎恶着当年阻止了他死亡的魔法少女。
不管做出何种尝试,他都无法寻找到当初那恍若被幸福所包围的安详,这比冰的刺激还要来得强烈,他甚至再无对卡可因的欲望,品尝过那份祥和的宁静,所谓的冰再也不能激发他的生理渴望。
他的心灵和身体都在渴求着当初的宁静。
“我说你是真的疯了。”
汉妮咬峮牙六切齿地铃盯⑵着e霍华r德,(脸上&浮现出衫惊师怒扒交加的罢神色死。
“不,我怎么可能疯了?说了多少次了……你们迟早会懂的。”
霍华德皱起眉毛,这位老绅士轻轻拍开了汉妮的手掌,最初愤怒的对峙过后,他重新占据了话题的主导。
“那位神啊,祂降临于世必定是为了引领世人走向平和的天国,你没感受过那种美好,相信我,每个人生命的终点若能得此宁静,那绝对是人类最大的幸福。”
什么幸福?
那分明是“孤独”。
汉妮眼神中掠过不易见的厌恶。
这个男人,在经历了9年前的死之灾难后,俨然自我感动自我升华成了“圣徒”。
在近乎痴迷地创作出最后一幅“葬礼”的油画后,霍华德便抛弃了贯穿他人生的绘画艺术,转而投身钢琴的怀抱,一切都只为了能够更接近他心目中的“神”。
黄赌毒,他通通戒掉了,甚至跪倒在兄长家门口祈求原谅与平静,在打个半死逐出家门后还跟个善人一样到处乐善好施,每次遭遇自杀或者喧闹的争吵都要上去调解,嘴里永远说着“这绝非人类的追求”,犹如一个病态的朝圣者。
改邪归正?
呸,是疯得彻底,虚伪得彻底,恶心得彻底。
汉妮也不是什么好人,能进蛇组织的人良心肯定得先野狗给啃两嘴,但她仍然看不起霍华德,她跟霍华德压根就不是一路人,不过是组织的任务罢了。
七年前,霍华德与蛇组织双向奔赴,双方迅速合流,各取所需。
蛇组织提供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以霍华德体内仍然存在的孤独与光之种为媒介,确定了“最初的魔法少女”的情报,并隐藏了“同归于尽”的结局,与霍华德合作至今。
霍华德的愿望是重开反转世界的门扉,深入其中朝拜他的神。
蛇组织也想深入反转世界,并从中获得他们苦苦追寻已久的“最初的魔法少女”的情报,最好是能直接找到夏未繁的尸体,从而探索世界的真相。
而一切的交汇点,就是冬雪市。
在七年前合作开始的那一刻,最弱且渗透得最深的冬雪市就已经开始了布局,所以哪怕冬雪市的“第三实验室”被挖了个底朝天,他们也得硬着头皮,借着“日元贬值”的风头往冬雪市这边汇聚。
但反过来想——有大批诱饵以及弃子扔了出去,将魔策局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国家,那最先发现蛇组织的冬雪市未尝没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意思。
当然,他们得提防一下那个突然爆种把第三实验室给掀了的心金魔法少女。
“冬雪市如今的空间壁垒已经很薄弱了,你之前不是也看到了,已经有次元漩涡出现了,真是太惊喜了。”
“那是个意外。”汉妮看了眼霍华德。
霍华德随意地将外套给解下,挂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但这说明我们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精致典雅的酒店房间内,角落摆放着一架华丽的三角钢琴,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柔和的灯光。
而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画架立在那儿,上面好像挂着一幅油画,由白色的幕布将其遮住。
他的心情很好,衬衣还没彻底晾干,但也满不在乎地走了那架钢琴,往钢琴前一坐,手指娴熟地搭在黑白的钢琴键上。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汉妮突然说道:“之前次元漩涡开启时,我差点以为计划已经失控了。”
“怎么会失控?”霍华德手指灵巧地弹奏着钢琴,效仿着记忆中的钢琴声:“我这个坐标在这里,次元漩涡意外打开也是有概率的,不过这种计划外的‘意外’,我们也没能力当着魔法少女的面进入次元漩涡不是吗?”
他淡然道:“我们必须自己打开一条路,当然也不一定是路,哈哈……”
“那个叫‘上杉信’的家伙,我已经汇报给组织了,你看没看到他手中的刀,那把刀又出现了。”
“老实说,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承认魔法少年是没见过,但他的刀有什么特殊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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