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201章

　　在短短两秒不到的时间里亚雷斯塔完成了这些思索与结论的推断，随后，重新发起对话——

　　【‘五停心观’吗？吉祥院，你是打算杀死全部的‘我’？】

　　舱体咔嚓咔嚓响动， 无数可能性的分身似乎是要爆发。

　　大楼的异常空间内，除了亚雷斯塔的异动，还有某种话语失真的金色光影在旁边浮现。在那身影出现的瞬间，庞大的压力充斥世界，等同于科学人理、远超旧人理强度的排斥力量倾轧下来。

　　“哦？只是为了却一桩委托而来，贫尼何至于如此对待猊下......”

　　吉祥院祈荒在注意到科学侧人理的抑止力·艾华斯的瞬间，否定一切神秘力量的法则冲突产生了，令她中断了话语、不得已退了一小步。

　　吉祥院这位大能虽然境界临近超脱，但是为了减小自己造成的破坏，她在俗世活动的肉身是有限度的，也就是所谓的自重处于‘自我封印’状态。

　　于是，吉祥院祈荒仅仅是伸出手，挡住了突然打开舱门走出来的亚雷斯塔的袭击。

　　接着反手举起、向着天上。

　　“——贫尼，只是前来小小的帮助猊下的实验，至于西洋人的嘱托，相信仅仅毁掉猊下的这具肉体，也算是完成交代了吧？”

　　下一刻，得到了某种方向性的指引，【晚餐之鱼】形成的超级雷罚光柱，直接无视障碍、穿透建筑物轰击到了亚雷斯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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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棋盘面前，秦玄刚刚回收起了‘Lancer孙悟空’‘Rider凯妮斯’‘Archer伊什塔尔’的棋子，正打算和远坂凛交代些什么，一个意外打断了进程。

　　亚雷斯塔死了？

　　秦玄忽然感受不到分身的联系，接着一些死亡前的记忆传输过来。

　　指尖划过棋盘，放大、拉近，学园都市本部的那个大楼完好无损，内部也没有明显的痕迹，只是亚雷斯塔的舱体打开，原地只留下了烧灼焦黑的痕迹，周围不见一个人。

　　秦玄看向对面的盖亚，“吉祥院祈荒，这人你盯过没有？”

　　这女的怎么打完一炮就跑了？

　　“......”盖亚颔首，接着蹙眉，“那个即将离去的天魔？可以确定，她从刚刚开始就已经不在星球上了，这种抛却物质枷锁的天魔与你我的道途不在‘同一体系’——你应该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她指着棋盘上不断增多的光点。

　　这些都是秦玄分身，或者说，是除却亚雷斯塔这个个体之外的可能性分身。

　　在亚雷斯塔肉体毁灭后，这些东西被彻底释放开来，超过十亿之数，逐渐弥漫到整个世界。

　　没有及时处理的话，这将是一场彻底的灾难。每一个都是足以替代亚雷斯塔的可能性，因此都不是一般角色能够应付得来的。

　　“知道了，事实上我打算处理——我会亲自走一趟，回收他们。”

　　虽然之前和盖亚约定好了双方不进行主动的干涉，这样也导致了对一些事态的反应延迟。但是事关自身的问题，秦玄还是需要下场处理的，再加上现在圣杯战争基本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在不影响最终结果的情况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吉祥院祈荒，她这个主动跑过来先是帮忙实验、接着又毁掉亚雷斯塔肉体放出‘克劳利狂潮’，属于是有点疑惑行为。

　　莫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早日斩断尘缘飞升而应付了事？

　　毕竟后者可没有带来明显的实际损失，反而是在进一步验证克劳利狂潮的特性和潜力。

　　克劳利狂潮乃是可能性的统合，在她帮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亚雷斯塔本身不会灭亡，肉体毁掉了，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侧面，反正本质上都是秦玄的侧面。死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

第468章 亚……娅蕾丝塔！

　　宙之外。无限宽广的星河灿烂在远处闪烁银辉，连人类眼中无比庞大的银河系在这里也仅仅是微小到可以忽略的一撮。

　　毕竟在已知的天文学结构中，银河系也只是本星系群的一部分，在其之上则是室女座超星系团、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双鱼-鲸鱼座超星系团复合体、武仙-北冕座长城、总星系/可观测宇宙以及外宇宙。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吉祥院祈荒嘴角含笑。

　　她当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仅仅只是给‘克劳利狂潮’小小的助推了一把。事实上，她是看到了亚雷斯塔那个实验身上存在的无限可能性才特意去做的。

　　吉祥院祈荒一开始留在物质的宇宙，只是感到了升维时候的自身的渺小，以及面对这个遍布二十七祖、各式灭世要因的人理世界而决定做点什么。但是那个可能性的实验却为这个世界迎来了转机。

　　在她的卜算之中，未来，这个原本蜷缩在一颗小小生命星球的文明会因为这次的实验迎来爆炸式成长。他们利用无限的可能性不断探知新的宇宙，创造新的宇宙和实现新的可能性。

　　从外部来看，这片宇宙的时空结构并不是平滑的，而星星上也有着各式各样的复杂法则，不同的星系辖区有着各自的文明裁剪机制，有的 在筛选机制下归于沉默、徒留往昔泡影，而有的，却能飞入宇宙、抵达群星......多元的景观在此刻闪耀恒久的魅力，但现在，已经与她无关了。

　　一枚菩提叶落下。

　　“很精彩的世界，不是吗？”

　　一个双眼几乎闭合的男人出现在了吉祥院祈荒的身旁。

　　“是极是极。”尼姑双手合十，“南无三，此间事了，贫尼也要求索来路，以证他化自在天魔之道。”

　　“波旬之路吗......”

　　苏似是叹息。

　　————————

　　嗖——

　　地球上，秦玄正在出手回收‘克劳利狂潮’的这些密密麻麻的个体。说是回收，其实就是杀死，只要将任意一个克劳利狂潮的主体消灭，就相当于是把这个分离的可能性回收掉，让他回归到本体身上、从而保持同一性。

　　当然，这样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谁来作为新的亚雷斯塔比较好？

　　不过秦玄自己的想法是，随便哪个都可以。当然，秦玄倾向于选择一个比较有人样的。

　　秦玄望着天空如是想到。

　　砰——

　　一道光柱闪过，某个巨龙分身在非洲北部大沙漠炸出一片峡谷。

　　“有非人方向的发展可能性啊......”

　　回收掉几个人形的克劳利之后，秦玄望着这数公里长的巨龙感叹道。“话说怎么看着那么像死亡之翼？”

　　接着对着上空伸出五只手指。

　　巨龙连同周围的空间发生扭曲，其喷发出的滚烫龙息倒卷而回，接着整个庞大如山的身体不可逆的歪曲、收缩。

　　最后手指收拢、握拳。

　　空间于是被压缩到极致，一瞬间的功夫，巨龙被碾成了比灰尘颗粒更小的体积。

　　“......”

　　秦玄闭了下眼，他似乎感受到了洞天内世界树的颤动。原本撑天立地、横立在概念宇宙此端与彼端的世界树，或者说运营整个世界的树，开始从旁边延伸出分株，不是那种‘树形图设计者’单独个体，而是整体根茎体系不分离，但是有分株延伸向不同的虚空的情况。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正的可能性。’

　　这些链接着虚空的位置的分株，就好像探索新宇宙的道标，虽然与总枝干紧密连接，却能够不断拓展新的可能性宇宙，而不像实验第二法穿梭实验那样依靠‘缘’或碰运气。等到他回收完成10亿来个可能性，这个实验应该可以提上日程了，正好新圣杯系统准备的差不多了，或许可以作为新宇宙的运营方法。

　　甚至，就像主干来运营他的洞天，用这些分株去运营新的宇宙，然后随着掌控宇宙越来越多，洞天范围不断扩张......这才是突破地仙法单一宇宙上限的正解？

　　秦玄在头脑中的思绪愈发复杂，但是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他很快在回收完巨龙之后，又去向了下一个地点，再度快速回收了几个人形的克劳利。

　　果然，与回收前几个的时候的结果如出一辙，这么算来他应该可以初步获得十亿多个世界道标了。

　　“啊啊，地方真多，有点烦，”难得亲自跑一趟的秦玄口中抱怨着，即便很多次将事情交由下属之类的代劳，但这不妨碍他觉得动一动很麻烦，果然以后还是要找更多人来打工才行，“下一个地点，南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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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塔。

　　原本算来，这位本应作为西洋魔术中心继续放射影响力的组织，在被东边的同行夺走了相当一部分统治力之后，大抵就是步入无可挽回的落寞......不，还不止于，只要他们继续坐拥世界最大规模的魔术资源灵墓阿尔比昂，继续仰仗前魔道元帅、第二魔法使宝石翁的大名，就不止于倒下。

　　但是，这是仅仅基于势力发展、政治经济上的考量，在面对真正的灾难时，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危机应对能力，再怎么冠冕堂皇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

　　譬如眼下，时钟塔很不幸的被大量克劳利的突然攻击了，而且不知为何，原本出现在不列颠范围的大多数克劳利都向着伦敦时钟塔范围攻击而来。

　　此时的时钟塔历经三年，从‘伦敦事变’中恢复过来、重建了许多样亸式崭新的建筑物，其中还有不少为了预防魔术大炮轰炸而特意设计了别样的外观和建筑结构，只为了更好的配合结界形成完美的防御机制。

　　但这一切，在今天再度被捣毁了。

　　一个骑着扫帚、戴着巫师帽、身着深色长袍的老者突然出现在半空，并且手持魔术杖，简单挥动几下就射出了几道强有力的绯红色魔力炮火，魔炮还在空中自动分裂、射向了时钟塔的不同学部大楼。

　　仅仅一击就打碎了大楼上的所有防御结界。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很快，各种各样、风格完全不一致的怪人或者怪物涌现在了伦敦街区。

　　比如身上穿着全覆盖式铠甲的怪人，一出现就毁掉了半条街，使用着威力巨大的招式的同时，还不时改变姿态、外放着“a jump to the sky turns to a rider kick”之类的奇怪味道的英文语音。

　　有的则是长相如同梦幻般的天使、身后腰间长有双翼的飞空生物，像是不借助现代魔术一般、能够行使空间转移等近魔法的技术，其身体轻易的撞毁大楼，随手一挥就能够割裂大气。

　　有的则是如同克苏鲁神话中噩梦的姿态，有着无数触手、恶心溶液、可怖外貌的精神污染系怪物，一经出现就令得街道上的所有人san值归零精神崩溃。有的魔术师侥幸未被完全打击而死，却发现自己身上产生了不可逆的身体异变，五官被扭曲、皮肤泛起诡异青灰色以及生长出奇形怪状的软肢。

　　还有的是脏腑集合体上长有数个食虫植物般血盆大口的丑恶巨龙，将无数混凝土或者坚固岩石等物体拼接在一起构成的数百米大型巨人，如同幽灵一般漂浮半空、还时不时陷入雪花粒信号不良状态、却能够以一种诡异规则抹杀生命的鬼怪。

　　总之，从怪物们进攻伦敦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时钟塔原本匆忙组织的反抗就宣告失败。当然，这也是反应不足以及实力不济的缘故。

　　以巴瑟梅罗为首的时钟塔君主们带着有生力量几乎一退再退，心中焦虑绝望的他们在经过简短商量后，甚至打算退入灵墓阿尔比昂之中。由于时间过于紧张，清点时钟塔人员损失、经济损失都完全来不及。

　　只是——

　　“那些怪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有的魔术师大声道，好似这样能够宣泄他心中的不安。

　　然后大吼大叫的人很快被君主们的冰冷目光强制冷静。

　　“——各位Lord，有知晓今天什么情况的吗？”

　　在临近灵墓阿尔比昂地下入口的街道上，巴瑟梅罗见君主们整备好了各自学部的秩序，发问。

　　当然，是没人知道的。

　　“这点对于当前来说并不最重要的，”现代魔术科学部长韦伯深思熟虑后开口，“最关键的在于，这些......怪物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们？”

　　“嗯？可是我们损失的人手并不少吧？”

　　“那些怪物，集中攻击的地方都是建筑物......这么说也不准确，他们应该攻击的是‘时钟塔’，打击对象都是些结界、工房、魔术资料、用品、库藏之类的。”

　　虽然他们是在撤退，但是做出如此选择之后怪物似乎不再主动袭击过来了，因此虽然紧张但大体上还算从容。

　　巴瑟梅罗扬了扬眉毛，“破坏魔术资源但是不针对魔术人才，你是说......放出这些怪物的是同行？”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思考方式，不需要知道这些怪物是怎么来的，只要知道发生过后谁获得的好处最大就行了。如果经过这一系列打击，时钟塔赖以维系运营的魔术资源也被销毁殆尽，那么后果就是时钟塔的解散，人员自然会流入那些同样资源充足、但缺少人才的组织。

　　“所以，会是......东......？”

　　韦伯见到君主们逐渐猜想到那个方向的时候简直要冷汗狂流，“没错！人数稀少但又坐拥数个异界的魔术资源，那就是‘彷徨海’无疑！”

　　韦伯的政治觉悟很强。他迅速崛起成为学部长的根基就是有东联协会的资助，所以协会绝对不能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尤其在当着这么多魔术师的面的情况下。就算真的是协会干的也要说成别人干的。

　　因此不管成不成，先甩锅给另一个看似符合的对象再说。

　　“这......彷徨海什么时候改变隐匿运营准则了？”

　　有的君主依旧在怀疑。

　　就在韦伯有点招架不住的时候，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的出现，打断了这漫无边际的猜想。

　　“——哎，这么多人都在呢，”秦玄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把时钟塔的领导层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去法政科大楼居然没见到你们的半个影子？”

　　他可是很辛苦的在其他地方扫灭了十亿个克劳利狂潮，眼看就剩下不列颠这边的零星数量了。

　　“抱歉，”地位最高的巴瑟梅罗主动说话，“由于时钟塔突然遭受前所未有的强大袭击，我正打算带领他们临时退至灵墓，这次的敌人，每一个都比三年前的伦敦事变的更加危险，秦会长也请小......心......”

　　巴瑟梅罗说着说着，突然卡了壳，说不下去了，因为秦玄身旁伸出一只黑泥巨手，将刚刚造成大量精神污染、在其他人看来不可战胜的克苏鲁怪物咔嚓咔嚓握碎、卷入黑泥形成的幽暗深潭中。

　　接着啵的一下，所有的黑泥消失不见。

　　“嗯——怎么不说了？”

　　秦玄转头看了一眼，又处理一个，应该还有零星几只窝在别的地方。

　　“......”

　　巴瑟梅罗嗦不出话。

　　这个世界变化得有点快。

　　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一道气流声响起。

　　“——”

　　这次巴瑟梅罗和众人连‘小心’都没来得及说，只见一道深色死镰突兀出现挥动。短促挥舞带来的罡风甚至撕裂大地、冲垮整排整排的房屋，是那个腰间有天使羽翼的危险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