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同时他尝试了下调动神圣之右。
【基础模组更新中......请等待5分钟】
“这——”望着基尔什塔利亚的疲惫之色和愈发凝重的天色，埃尔戈苦恼道，“还能再拖延5分钟吗？”
基尔什塔利亚大概猜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埃尔戈毫无动静的右边肩膀，“不行，那样就真的来不及了。”
没做停留，基尔什塔利亚快步离去。
宝座上，彼亚吉欧似乎玩味的看向接近的基尔什塔利亚，“时钟塔天体科的旷世奇才，面对我特意准备的‘天球帷幕’，请问感觉滋味如何呀？哈，一旦用不出那种了不起的天体魔术，现在还能做什么？”
彼亚吉欧指向天穹。
无穷的星空绝景铺展开来，先是黄色，然后依次是红色、蓝色，最后是绿色，各种各样的元素构筑了颜色奇怪的天象，这一层层天穹之景配合着彼亚吉欧的咒文，像是层层叠叠的面纱一样在夜空中急速扩展。
伯利恒之星仿若这巨大天幕中心的星象仪。
“果然是这样......足够了。”
基尔什塔利亚望着这种大自然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景色，喃喃道。
“什么？”
“凭我现在的状态，也足够把你连同这整个仪式完全捣毁。”
“哈？”
基尔什塔利亚回忆起了之前自己对付提丰时候使用的天体赠礼仪式。在天体魔术的概念上，世界是三叠的世界，第一重是元素的世界，第二重是天体的世界，第三重是智慧的世界。当一个自然元素界的生灵诞生时，其内在构造便是从宇宙中取来的精神，这种精神是获得智慧界（最上世界）桥梁的工具。
而实质上十字教也有着共同之处，比如眼前这圣子位格与宝座的组合实质上原型就是取自天国的圣父审判。根据三位一体理论，圣子本就是来自于圣父、借助圣灵来到更低层的现实世界，圣父→圣灵→圣子这种自上而下的关系是和三叠世界有着共同之处的。
甚至东方的佛教也有法身→报身→应身的联系。
那么他要做的就是这一过程的逆反，借助自己在时间加速中完善的新天体魔术，通过逆转天体学的仪式，将现实的伯利恒之星以自下而上的顺序送返天国。
基尔什塔利亚望望头顶上那片充满毁灭性元素的‘天国’，根据启示录现象的顺序，真正天国的显现、无罪的众信徒飞升入门，应当是在第21章以后了（而且上帝是否会回应这个仪式？基尔什塔利亚保持怀疑），眼前这个漫长的灭世进行时才到了第8章的内容而已。
因此他并没有破坏仪式规则，只不过是将最后的那部分提前了。
流程上完全没有问题，唯一的限制在于，基尔什塔利亚再怎么改进天体魔术，必要的星辰之力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没关系——”基尔什塔利亚早就决定以脚底下这颗‘伯利恒之星’作为对象了。
“你在说什么......？”
彼亚吉欧看不明白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徒劳之举。
忽然，他发现脚下的伯利恒之星产生了晃动。抬头一看，基尔什塔利亚正在对地板之下施展什么仪式。而那边的忒亚则是拉着埃尔戈准备离开。
“你到底在做——什——！？”
晃动明显剧烈。海拔开始抬升。
伯利恒之星正在变成一颗真正意义上的星，一颗逆飞的流星。
躁动的气流吱吱呀呀刮过仪式场，毁灭的元素流随着升空而愈发密集。伯利恒之星的处境愈发危险。
没过一会儿，仪式场上就只剩下了维持术式的基尔什塔利亚，和因为海拔急速抬升而艰难支撑身体的彼亚吉欧，手里紧攥一张羊皮纸。
“呼——你给我——停下！”
彼亚吉欧在暴风中艰难开口，完全没有了从容。这样下去仪式会提前完成，但是也失败了，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会在接触到元素流天幕的瞬间粉身碎骨。
然而基尔什塔利亚只是回以微笑。
‘这个人难道不知道自己也会死吗？’
基尔什塔利亚当然知道。但为了维持这种天体仪式，他自己选择了留下来，让忒亚带着埃尔戈先行离开。
“我拒绝。”
天体科的天才如此说道。他的眼睛注视堪称绝景的天空，他的头脑中闪过那些他曾经落魄到被父亲追杀的记忆，想起那些日复一日在这个世界上顽强挣扎求生的凡人，他们不应该是因为某种看似宏伟的救世图景而牺牲掉的冰冷数字。
对此，濒临绝境的彼亚吉欧也顾不得文雅，“到底还是异端！该死的异端，你，还有那个谁，科学侧、魔术师、还有那些不肯皈依的愚笨之徒......”
“——你是觉得他们应该牺牲掉？”
“当然！唯有我教信徒才有资格入选天国子民！”
原来彼亚吉欧是个不把非十字教教徒看作人的货色。
“呵...”
基尔什塔利亚懒得争辩，忽然看见他攥着羊皮纸用手写着什么。“你还打算做什么？”
“嘿，不做什么，”彼亚吉欧摊开整张纸，露出C文书的真貌，“反正都会失败，最后的这点仪式场魔力...那就用来发动‘晚餐之鱼’！”
彼亚吉欧望天，四色的元素天空近在咫尺，他已经没有了活路。
于是刚刚写下了‘罪魁祸首是科学侧领袖’几个字，然后发动C文书强行让所有信徒共同憎恶科学侧。这样一来，‘晚餐之鱼’将会获得数十亿倍的增幅，将巨大的天罚攻击打向目标。
第467章 五停心观！亚雷斯塔死亡！
仪式注定失败了。那么将C文书的一次性功效——通过在上面写下内容，然后通过信仰基盘的链接来使全世界信徒无条件相信这个内容，就是成为了必须启动的后备手段。
本来彼亚吉欧的本体（劳伦提斯枢机主教）就在梵蒂冈那边准备好了C文书的发动，而原本准备写下的内容大致是‘劳伦提斯继位成为新任教皇’，好让那个占在那位置上的老头子即刻退出。
别看那个马太·利斯垂垂老矣，但似乎再活个三十年都不成问题。
当然现在是无法指望了，连鼓动美利坚发动战争、花费巨大代价举行仪式都没有取得决定性效果，即便强行即位也不过是收获了一个烂摊子罢了。
唯一能够制造更大成果的做法就是发动“晚餐之鱼”。
这术式的构成非常简单，就是利用落雷与神罚的传说构建的攻击，基本上各类魔术体系都有类似的版本。只不过发动条件比较复杂，第一是教皇以及128位枢机主教的认证，第二，全球数十亿信徒的共同的憎恶。
前者已经由劳伦提斯在梵蒂冈完成，后者则由C文书的发动强行扭曲信徒意志来实现。
而其发动的过程则是以上述条件为基础，整合数十亿人份的意志来强化魔力与机能，形成出力抵达数十亿倍的术式巨炮。
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目标。若是能够成功杀死科学侧的领袖，说不定就能够为战局带来极大的扭转，若是让科学侧就此分裂的话就更好了。
彼亚吉欧绝不相信那样一个庞大组织是完全团结一心的。只不过目前有着共同的神秘侧敌人、加上有着强有力的领袖集权，而选择亞了忽略次要矛盾而已。哪怕战争局势没有扭转也没有关系，只要科学侧没有了敌人，加上没有了统一的领导，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来。
在散落下的火雨、暴风、元素乱流覆满的天空仪式场中，彼亚吉欧独自完成了最后的术式发动程序，并如此盼望着。
‘尼姑，希望你现在已经找到了那个不曾公开露面的科学侧领袖吧。’
——伯利恒之星还在急速抬升，此时距离‘元素天幕’还有一公里左右。
“......”
基尔什塔利亚抬起一只手，他只是听到了‘晚餐之鱼’这个名字，并不知晓术式的具体情况。但这不妨碍决定阻止彼亚吉欧，不管敌人想要做什么，只要让他无法做到就是了。
“嘶......”肌肉的撕裂感传来，基尔什塔利亚感觉身体像是经过长时间劳作后传来的后遗症剧痛，大抵是这些天超负荷作战导致的吧。自从成为人人称道的‘天体科天才’以来，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海拔疯狂提升，元素天幕距离为500米，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虽然无法物理性隔开风暴，但伯利恒之星此刻的结界力量尚能够抵挡元素暴流，用它最后剩余的力量。
‘但是，哪怕只有一丝力量也好。’
“哈——”
此时此刻，基尔什塔利亚非常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额外榨出一点魔力和精神来阻止彼亚吉欧的未知术式，但是仪式同样重要、不能半途而弃，身体的状态已经快要抵达极限，这葬送伯利恒之星的天体魔术几乎已经是他最后的一步术式了。
基尔什塔利亚最终没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有效的阻止。
随着“晚餐之鱼”的发动，仪式场的魔力储量终于见底，结界运转失灵，旧人理的加持也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一样、渐渐失去效力，整个伯利恒之星彻底暴露在元素乱流的冲击下。
——元素天幕距离仅有100米，这点海拔差距带来的元素暴动程度，与直接撞上去的境况几乎毫无区别。
因为这是比上升时的气流强大万倍的冲击，密集的火焰如同硫磺火湖的源头一样滚滚而下，疯狂劈落的闪电让人寒毛直竖、响彻云霄。元素的暴乱在一瞬间充斥伯利恒之星。
隆隆隆隆——
仪式场地的地板和廊柱像是孩子手里的脆弱玩具一般，又或者是黑板上的粉笔痕迹似的，被一瞬间碾为齑粉。
‘这就是最后......了？’
在一切的一切都化为元素的虚无之前，基尔什塔利亚望着死亡的临近，望着天地气流前所未有的暴怒，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同时他也瞥见了彼亚吉欧的位置。
比起毁灭基尔什塔利亚这个异端，天国的四色元素似乎倾向于先一步迎接圣子的白色宝座，于是在结界破开的一瞬间，狂涌的火焰倒灌而入，直接‘淹没’了白色宝座和彼亚吉欧，几乎同时，高压冲击和沉重元素将那个身影倾轧到粉碎。
基尔什塔利亚瞥见了这个教会的敌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更来不及得知并阻止所谓的‘晚餐之鱼’术式。
不过也没有办法了，接下来就是他的死亡。
只是忽然，这全然的暴乱元素世界中闪过了一道光，或者以近光速移动的什么存在，总之这是基尔什塔利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光。
相比于光速，这些气流和元素近乎静止，更不合常理得是，那光甫一出现就照到了基尔什塔利亚的身上。
‘那是......’
一道熟悉的身影。
——————————
学园都市本部，没有窗户的大楼。
亚雷斯塔所在的生物质溶液维生舱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好像里面产生了不得了的异变似的。
咕咚......咕咚......
溶液池水平白无故的晃动着，里面理应躺着的是亚雷斯塔的身躯。但是此刻却发出了愈发激烈的交响，好似里面有着许多具身体拥挤在一起相互推搡产生的吵闹声。
但是走到近处观望，似乎也只有一人而已。
此时，一只漂亮的女人的手拈着花指，白皙的肌肤透着可人的酡红，从阴影中伸出，接着是轻声低吟：
“曩莫三曼多缚日罗赧，曩莫三曼多缚日罗赧......唵阁曳阁曳娑婆呵，唵阖曳阁曳娑婆呵，唵阁曳阁曳娑婆呵——”
吉祥院祈荒念诵佛法咒文，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也没有任何机器设备可以观测她的存在。她似乎直接进入了这座大楼里而不需要借助任何手段。
——五停心观。
吉祥院祈荒在念诵咒法影响维生舱内的亚雷斯塔，在引起了达到一定指标的异常之后，链接维生舱的智能程序检测到了异常，树形图设计者的枝叶生长，一瞬间接管了大楼内的科技设备和非欧几里得结界核心。
下一刻，电缆线路、散热器、生物质溶液池、发电设备等等重要装置被空间结界重新排布、在大楼内消失不见，却仍然能够在彼此错开远离的情况下正常运作，彷佛借助四维时空手段置入了不同的相位。
大楼内逼仄阴暗的环境经过了复杂错乱的变幻后消失了，飘远的水蓝色星球、黑暗而时有光亮的星空图景。
而造就这一切的，攀行蜿蜒在空间不同相位之间的是枝条树叶。
“曩莫三曼多缚日罗赧，战孥摩诃路洒孥，萨颇吒也，哞，怛罗迦悍漫......”
梵文咒语继续响起。站在此地的吉祥院祈荒好似一丁点儿也不受空间变换的影响，她也成功的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异常。
枝叶于是更加的高功率运作，从普通的视野来看就是暴动起来、像是被时间加速了似的变得粗壮而繁多，其间控制的空间相位参数愈发复杂，无数多彩泡沫似的微缩空间还在形成中，这树体宛若一台能够自主生长进化的演算机能设备。
【好了，停下吧】
舱体设备之内的庞杂声音说道。
没错，这是亚雷斯塔的声音。这声音不像是之前那样的声调，而像是无数人重合在一起说话的怪异声嗓。
【刚刚在干涉我的精神的，是你吗？你是谁？】
“世俗的身份并不重要，贫尼乃是一介出家人，猊下若是非要一个身份，将贫尼当做一个名为‘吉祥院祈荒’的天主教徒也未尝不可......而此番前来，只是为尽人事，了结俗缘而来。”
【猊下？你我之间有何关系吗？】
亚雷斯塔知道这是对高僧之类的佛教修行者的敬称，但是这与自己有关系吗？
“贫尼听闻猊下曾与觉者释尊有缘，故而如此称呼。”严格来说，吉祥院祈荒是与觉者同样救世主资格、但是是与之敌对的天魔，本体（秦玄）是经过觉者试炼后获得的救世主资格，才会有这么一层联系。
【十字教派过来的？为何使用了东洋佛教术式？你似乎在试图解读我的精神。】
“这便是尘缘难断——贫尼曾经皈依入教，答应那西洋教士帮助完成一件事......”出乎意料的是，吉祥院祈荒竟然没有保密的打算，而是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又或者这等事情对于她而言并不放在心上，“简言之，为了那西洋教士的一件事，贫尼不得不做出额外涉足俗世之举，那就是杀死猊下。”
吉祥院祈荒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眸下垂，好似要放低姿态，露出修女服下美好的身段来，不过这种姿势配合话语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放肆之感。
【呵呵，我这边可不打算束手就擒哦？】
见尼姑透露这些琐事而忽略了方才的提问，亚雷斯塔没有继续询问吉祥院祈荒她究竟使用了怎样的一种术式。趁着发起对话的功夫，他已经确认了那个‘五停心观’带来的影响——
耳边不断有经文响起，即便那尼姑没有在念。而似乎受此影响，他的可能性，有男性、有女性、有大人、有小孩、有圣人、有罪人——无数的他、各种各样姿态的他发生了暴动，像是吹气球一般规模暴涨开来，数目如同恒河沙数一般彷佛无穷无尽，尽管还拘束在这个唯一的人体内，但是似乎已经达到了某种临界状态。
舱体内的亚雷斯塔并不打算解析梵文，直接连通了人工智能对于听觉系统的经文语音进行比照核验。
根本用不了一秒，数据结果就直接弹出——
【经过经文梵文语音识别、关键词复核与语料库比对，确认与佛教‘五停心观’中‘缘起观’‘界分别观’经文部分高度重合，阐释十二因缘、六界之观想，其中存在直接截取佛经《缘起经》《四教义》开示部分，‘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处，六处缘触......’】
‘五停心观......’亚雷斯塔迅速在脑海里辨析着这其中的内容，缘起观是论述事物的无常和空性，而界分别观则是通过‘界的和合’强调世间万物的无常和相互依存关系。简单理解就是辩证法中的事物的普遍联系。
原来如此，这看似是在破除亚雷斯塔的可能性分身凝合程度，但同时也为众多可能性加上了一道相互联结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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