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197章

　　温暖的溶液浸泡着亚雷斯塔的躯体，小小的舱体容纳着广阔的可能性。或许这未免过于简陋，但实则不然。如果用灵性的目光看去，这大楼乃是完全的异界，如同秦玄洞天那般的异界。

　　某种木质化、但又像是演算装置的存在遍布大楼之内，像是在运营着这个异界、支撑着无限可能性的运算，看上去是秦玄拥有的世界树的分株。这在学园都市被称为“树形图设计者”。

　　“根据‘树形图设计者’演算，目前可导出的个体特征为10亿8309万2867种......按照本体的想法，姑且称之为‘克劳利狂潮’吧。”

　　枝杈繁多而不断发展，向虚空不断探索可能性，这种模式几乎就是脱胎于第二法·平行世界干涉。如今，一切演算都在助力亚雷斯塔的可能性分化，去开辟种种不同的道路。

　　而将来成功时，这种成果就有条件导向世界树本身，并以此衍化探寻那无限的世界。而不是以前那样随机碰运气，才碰到一个魔伊世界。

　　“不过，到底成功与否，还要看‘打开盒子’时候的观测......嗯？”

　　亚雷斯塔耳边传来仿若嗡嗡的鸣响，那是与他精神相连的AIM扩散力场的波动。

　　从某一刻开始，他就保持着这个链接，因为这个特殊AIM扩散力场是通往司令塔·巫条雾绘-人工天使·西琳的专有通道，用以维持西琳稳定输出的通道。

　　但是此刻，却有人接入了过来。

　　而且不凭借任何工具或者权限。

　　理论上来说，拥有这种特性的，除了虚数学区居民的西琳之外，也就是能够与AIM扩散力场随意链接的阿波尼亚了。

　　然而，亚雷斯塔望着这特殊信号网络中出现的修女身影，发问。

　　“——你是？”

　　————————————

　　一段时间以前。

　　弗拉特与凛与几位超能力者正在对付大母神。而基尔什塔利亚、埃尔戈则是来到了万米高空，圣堂教会的超级浮空要塞‘伯利恒之星’上，后面还有跟上来支援的忒亚。

　　“咦，奇怪......”埃尔戈依靠他人支援的飞行魔术才稳稳来到这要塞上。双脚落地时，他感到了一阵温暖和煦的大气，“这里居然和地面的空气密度差不多吗？”

　　“嗯，通过多重结界改造万米高空，就连气候、湿度、温度也是被设定好了吧，”一旁的基尔什塔利亚暗自警惕起来，圣堂教会不会做这样多余的设置，除非特别有必要。

　　呼——

　　“小心！”破空声传来，埃尔戈提醒。

　　基尔什塔利亚顷刻间被大量黑键包围。

第463章 审判日，天启四骑士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灰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阴府也随着他。

　　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和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圣经·启示录6:7-8》

　　某种圣歌回荡在伯利恒之星的上空。

　　这里，既是古典的教堂，又是天上的、临近至高之座的启示殿堂。

　　彼亚吉欧手捧一卷羊皮纸，另一只手操弄着丝线。彼亚吉欧有着“人偶师”的称号，这并非说的是魔术师职业，而是用于表示他可以用丝线操纵手下战斗的技术。

　　丝线链接的彼端，则是一位位的代行者、战斗修女，他们在彼亚吉欧的操纵下，打出了亲密无间的配合，如同手足兄弟一般进攻、换位、防守。

　　但老实说，这种程度的部队袭击对于能与神明对战的基尔什塔利亚来说，恐怕完全不够看。

　　“轰——”

　　庞大的星光化为疾袭而来的光热大球，滚烫的火石隆隆作响，仅仅一击就毁灭了代行者们的攻势。

　　这是基尔什塔利亚所拥有的始祖占星术的超绝强力。

　　只能说常规意义上人力有时穷，埋葬机关以外的教会战斗人员中，能够拥有‘与平均宝具从者战斗’的存在也是少数的存在，更别说与神明——那旧世代的星球触须战斗了。

　　虽然未曾亲临战场，而只是遥控指挥，彼亚吉欧依然感受到了神话叙事的力量感。此时彼亚吉欧端坐在要塞中央的教堂宝座上，他手指上粘连的丝线正在逐渐断裂。

　　一根手指上的丝线全部断裂，代表了他操纵的代行者们被大量打倒。同时，也代表敌人已经突破了最前方10公里以内布置的所有部队。

　　伯利恒之星既是教堂建筑集合的产物，也是巨大的军事要塞，最长的部分足足有着40公里，以基尔什塔利亚为首的小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突破过来。

　　彼亚吉欧沉静的等待他们的攻势，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接着，仿佛是间不容发的攻势——第二根的丝线断裂。

　　哐当——

　　彷佛末日的钟声敲响，接着是连绵不绝的爆炸，从高天之上降落下来的庞大星尘闪烁奇异的魔力之光，恢宏强大的天体魔术造成的声势传遍了伯利恒之星的每一个角落。

　　又一次的行星轰过后，伯利恒之星现场出现了毁坏。

　　大量的像是零碎建筑残骸的物件向下坠落，其中还有许多被打下万米高空、露出绝望神情的可怜教会人员。但是这对于执掌这个仪式场的人来说无关紧要，只要最关键的进程不被打断就行。

　　“嗯......”彼亚吉欧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羊皮卷，彷佛外边一切都不如这手中之物来的重要。

　　“还差一点点，时间......时间需要进一步加速。”

　　其实这花费了圣堂教会大量‘天使书库’珍藏的伯利恒之星本来也不会如此脆弱，倒不如说，这汇聚了几乎等价于‘旧人理根基’的十字教基盘力量的超级要塞，强度超过了地表上几乎任何事物，但只是出于某个仪式需要的缘故，将大多数的圣物集中在了彼亚吉欧所在的仪式场，而在其他地方没工夫花太多精力罢了。

　　这仪式说起来也不复杂，由于先前Dr.哈特雷斯送来的【固有时制御】资料，被教会之人加以改造，形成了经由伯利恒之星这个庞大旧人理仪式场加持的时间加速结界罢了，不同于卫宫切嗣把时间结界设置在自己的体内，教会的改进方向显然更为复杂和繁多，是趋向于和卫宫切嗣不同、更接近原版魔术的用法。

　　因为结界越大，来自世界的干涉力，或者说修正就越强。理论上实现更大规模的应用是极其困难的。即便是另一个世界线，Dr.哈特雷斯之所以能用固有时制御成功将赫费斯提翁塑造成神灵·伊斯坎达尔，也是依靠灵墓阿尔比昂那种魔力资源极度丰富的特殊环境造就的。

　　但圣堂教会存在魔术师们无可比拟的优势，那就是他们信仰所象征的神之基盘，这是在新人理之前，作为人类世界、也就是人理运行的奠基要素，也就是说，这座集合了十字教基盘力量的伯利恒之星，确确实实也象征了旧世界的人理世界。

　　因此，抵消修正的方式就是以‘世界’对抗‘世界’。而所谓和地面保持一样的温度和环境条件之类的，只不过是这超复杂要塞效果的附带作用罢了。

　　大概过了数十秒左右，第三根丝线应声而断。距离最后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扫了眼周围，彼亚吉欧念叨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举起这张大天使从教皇厅取得、交给他的羊皮卷，“启示录第五章开篇：我看见坐宝座的右手中有书卷，里外都写着字，用七印封严了......”

　　彼亚吉欧的周围，仅仅在宝座的范围之外，时间的流动十分异常，正如固有时制御的效果一般，仪式场范围的时间不断加速，每分每秒都有着千年、万年的岁月不断流逝，这一切都以结界为分界点与外界相隔开来，一旁，居于右侧的乃是大天使米迦勒。

　　诸般圣物，诸如圣者的右手、珍贵的死海古卷、诸多圣骸布等从天使书库中支取的物件都被布置在场上，这些中的每一件都可以说是有市无价，发挥着世人头脑中无法想象的效用——用于构筑一场审判，来自末日的审判。

　　简单来说，在另一条世界线的Dr.哈特雷斯利用了固有时制御结界高速流过的漫长时光，让仅仅一个从者‘进化’为了神灵，换句话说，就是将那个从者的‘超远未来成果’带到现在。同样的，卫宫矩贤的目标是通过固有时制御无限加速时间、抵达宇宙的时间尽头目睹根源（所谓的死徒化只是卫宫矩贤为了解决自己寿命不足问题而顺带研究的）。

　　而彼亚吉欧所要做的、即将完成的也是类似。只不过，彼亚吉欧是要按照符合十字教的方式来完成——对于教会，换句话说十字教神话而言，时间的尽头、世界的终结之日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审判’。

　　“轰——”

　　就在这时，凶猛的魔力流冲破了阻拦，最后一根丝线断裂，基尔什塔利亚一行人终于击垮了所有的教会人员的攻势，来到了仪式场的近前。

　　“——小心！”

　　埃尔戈冲在前头，结果被基尔什塔利亚拉住了前进的势头，“前面有着奇怪的结界。”

　　“？”

　　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光辉亮丽的教廷风装潢、洁白色长廊石柱与映出灿金色光晕的白色宝座。宝座上坐着教士打扮的彼亚吉欧，而宝座之外尽是些平滑的石质地板，只是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放置了类似祭坛的小台，大抵是存放了什么供物。

　　奇怪的迷雾状物质似乎渐渐从祭坛上升腾，不同方向祭坛的雾状物质有着不同的颜色，分别是白色、红色、黑色、灰色。

　　但其飘动的样貌十分诡异，像是被无限加速了时间一样，简直就是无数不定态粒子构成的‘粒子云’——这种类似于忒亚操作时间后带来的现象，一下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很奇妙，对吧？”

　　宝座上，彼亚吉欧的声音传过来，“欲想圣洁的灵魂和无罪的羔羊升入高天的恒久乐园，就须将地面的人类杀害、将有罪的魂灵投入流着热腾岩浆的死狱、硫磺的火湖，因为他们不愿领受主的教诲，他们因嫉妒而杀害兄弟，因贪婪而觊觎邻人......因为圣洁而真实的主，将审判住在地上的人，来为无罪者伸流血的冤。”

　　“......这就是你打算要做的事情？”基尔什塔利亚开门见山的说道，“救世的仪式？未经过施洗的人、你们所定义的有罪者被杀死？”

　　同时，基尔什塔利亚的眼睛谨慎扫视着这些布置在宝座周围的东西，这些似乎是分别设立的特殊时间结界，至于里面的真实时间流速未知，贸然接近恐怕是不行的。

　　“呵，无需定义，救主取赎世界的文契自在我手中，无需判刑，天主审判世界的案卷自在我手中，”彼亚吉欧举起羊皮卷，“而唯有无罪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

　　“？不是......他究竟在说什么？”

　　埃尔戈显然不是什么基督徒，听不来这些神学性质的话语。

　　“四种圣物...审判....时间加速...”

　　基尔什塔利亚迅速从零碎的信息中思考含糊不清的话语真意，“——不好，他在念诵经文，是启示录的末日！”

　　如果是日常的祷告颂文或许没什么，但是在非凡的仪式场、特定的时空节点上，某些话语会被赋予特别的力量。

　　几乎下一瞬，基尔什塔利亚挥动手杖——一颗庞大的流星破空而来。

　　陨星灼烧炽烈的光焰，滚热的气流充斥高空。

　　这是来自正上空的轰击。基尔什塔利亚观察了后发现时间加速结界只是覆盖了四方，宝座的地方没有被设置，毕竟是人类，没有能力承受太过离谱的时间流速。

　　嗡——

　　温暖的橘红色光辉从一侧飞出，那是大天使。

　　一扫——

　　长长的羽翼之刃化为数千米高山的尺寸，如同流动的橘红色火焰光刀切开陨星，接着从内部将空袭而来的魔力裹挟之物完全爆碎，顷刻间化为万千道火焰分散落向四方。

　　而这一击，恰似某种打响的信号。

　　双方，不，所有人都开始了各自的攻势。

　　“呼呼呼——”

　　一侧的远方天空，水晶色的超长飞刃袭来，那是与十字教天使毫不相容的科学侧AIM扩散力场产物，相隔数十公里引起了大天使的注意，那是赶过来的科学天使。

　　于是，目标转移向西琳的大天使开始急速升空飞行，火焰的光芒照耀一片。冰色水晶和炽烈火刃形成的庞大爆炸风暴很快就席卷了大片气流。

　　基尔什塔利亚注意到了大天使这个棘手敌人的离去，“我得说，支走你的从者是你的失误——”

　　手杖抬起。

　　“或许吧？”

　　彼亚吉欧站起身，将羊皮纸揭开，念叨——“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

　　火焰流星降下。

　　几乎不分前后，第一座祭坛，涌动的白色雾气急速膨胀。

　　象征极权的威能在世间显现，甫一登场就在上空铺展开来，形成一道洁白浩瀚的天幕，那帷幕虽然纯白，却涌动着高压和沉重的气息，陨石不留情的轰击在上面，没有留下痕迹。

　　明明是聚散的雾气，给人感觉反而像是密度极高的硬物。

　　而彼亚吉欧的动作不停，“揭开第二印的时候......”

　　于是，红色的、黑色的、灰色的雾气依次显现了。

　　战争的骑士放射火红光亮的气息，像是极高温的活性烈焰与天光，饥荒的骑士形成黑雾吞吃万物，瘟疫的苍白骑士则用雾气形成布满病毒细菌、招来死亡的茫茫毒流。

　　天启四骑士。

　　这些是随着世界临近终结、审判日的到来，而逐一出现的景象，并且也是在此作为一种铭刻于十字教信仰、附在旧人理背面的信息的具象化。正如天使不像神话记载那样而仅仅是上帝的机能。

　　骑士也并非是人类印象中那样，而完完全全是他们各自权柄概念扩散后的不定态雾气形象。

　　但不论他们的存在形式如何，只要扩散出去，就能迅速让相关的现象在大地显现，造成人类史以来最大规模与效率的杀戮。

　　ps其实末日四骑士有多种的解读，根据成田的苍白骑士设定，他应该是用了白马-胜利/支配、红马-战争、黑马-饥荒、灰（pale，苍白）马-瘟疫的理解。

第464章 反·创世纪

　　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灰色的云雾交替纵横在高空。

　　其中分出几条粗壮的气流，猛然向埃尔戈和基尔什塔利亚袭来。

　　呼呼呼呼——

　　明明只是几团气流，其携带的超高质量的异质魔力却刮起了堪比台风的声势。

　　但是在基尔什塔利亚的角度看来，这危险之处不在于魔力规模，而是其携带的天主权柄。那完完全全是针对人类、上天为了毁灭人类而降下的权柄，单论效率而言，就连灵长类杀手也无法匹敌。若是被放到了地面上，想必会在人类文明聚集地呈现指数级增长、卷起可怕的死亡风暴吧。

　　哐当——

　　庞大仪式场的一角被其中一道黑色雾气吞没，被黑雾正面相遇的一小块地面和几根高耸的廊柱瞬间消失，原地被裸露在万米高空的狂乱气流中，而被黑雾擦到的部分侧面光滑如镜，简直就像是被超重型机床切削过一样。

　　这是黑马骑士饥荒。它在削减敌人的可移动空间。

　　而白马骑士则化作防护性的白金色浓雾天盖盘旋在彼亚吉欧的宝座上空，另外危害性更强的红马骑士战争与灰马骑士瘟疫则正面攻向了基尔什塔利亚和埃尔戈。

　　“——地不动。”

　　基尔什塔利亚略微施法，给自己和队友套上增益性质的魔术，这不是简单的抗毒抗高温，而是在添加抗性的同时、能在身处高温剧毒极端环境下也能保持行动。

　　接着，他挥出一道星之光华，外界宇宙宏伟图景的一角显现，堪称海啸的魔力自天外而来，如同灿烂的流星群与可怖的雾气流发生的空前绝后的冲击。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他而言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原本基尔什塔利亚还预估自己一天只能够发动两三次左右的超规模行星轰，但是在这个聚集了特殊要素、处于海拔万米高空的仪式场，他获得宇宙星空的加持也格外来得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