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秦玄板了脸，打断橙子的发言，趁着远坂凛还是思索的时候瞬间转移话题：“还是说回正事吧，关于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去要帮凛了解一下那个特殊实验体‘埃尔戈’的情况。毕竟关于他的实验，是你和我主要负责的。”
“哦呀？就是那个被送到大洋对面国家的......”
橙子看了眼旁边的远坂凛，露出了然的神色，“简单说明下吧，这家伙的灵魂加工是和我们至今为止规划的‘Player’完全不同的层次，不是简单的灵基再临，也就是灵魂系统升级问题，而是灵格上的跃升实验......要知道，一个灵魂再怎么提升强度，都是有限的，这不是灵器本身的质量问题，而是灵格上限的限制，这就是很多具备神性的英灵，与灵器灵格更高的神灵之间，有巨大性能区别的原因。”
“——所以，我们为了突破这个限制，决定了活用埃尔戈这个人，他是被植入了神性灵质的特殊之人，是我们用于观测灵格跃升可能性的核心人员。而用那些比较新奇的说法就是，玩家的游戏等级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需要进行‘转职’，我们在研究的是这个。”
远坂凛点点头，对于基本情况她已经清楚了，“我也记得埃尔戈这个人，他是你们从亚历山大图书馆里发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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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雪原市的一片废墟内。
埃尔戈并不知道远在冬木协会总部的高层正在讨论自己。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确实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巨大的手？”
从通讯器里传来一个一听就是常年加班的男人声音，这是韦伯。
“对对对——超厉害啊！一下子，不对，仅仅是挥动了两下子，第一下就解决了好几十公里的雷暴，第二下直接搞定了一直在暴走的喰龙者！果然埃尔戈就是协会派来帮助我的好搭档啊！”
弗拉特不吝夸赞的吹捧埃尔戈的战绩。不过埃尔戈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以弗拉特的性格这些话并不是在攀关系什么的，而是真真切切做着评价。
“弗拉特，你再仔细确认一遍，那只手里面有被加工过的神性物质对吧？”韦伯的声音相比弗拉特来说冷静多了。
“是的哦，简直就像我的挚友忒亚一样嘛！有着人类身体、却完全不同于现代人类的性能！”
“弗拉特你家族的那个先不提，”韦伯忽然感觉十分头疼，原本的设想，圣杯战争应该是召唤从者作战的，结果不知不觉画风变了，打着打着这俩孩子自己上了，还打赢了有着神灵级别战力的对手，这届圣杯战争的画风也太不对劲了吧？
“先说‘手’的事情，”韦伯说起了自己对于手的见解，“手，作为一种意向，其代表就是‘进化’。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了这只手。虽然进化论有各种各样的学说，但是在灵长类中，人类之所以能够占据特殊的位置，就是因为这只手的形状。”
“此等观点根深蒂固，不仅仅是因为人类的手创造出了经过洗练的石器和弓箭，也不仅仅是因为除了具备灵巧双手以外的人，在自然淘汰的过程中消失了。而是说，通过手所承受的压力和手指的自然联动，输入给我们的信息，对进化产生了影响。”
一提到手，通常联系到“创造”或者“破坏”——创造出无数工具和武器，在原始的时代，狩猎猎物和创造陶器、农具，不断改善生活、推进人类文明发展的，都是手。
而从身体组成上，手和眼睛、鼻子一般，是特殊的、神经高度集中的地方。
“换句话说，‘手’不就是神吗？——有这样一种说法，创造人的是神，那神就是指的这只手。由此而言，成为神的凭依媒介、将一部分权能模拟再现出来也是可能的。”
“再谈谈另一个重点——神吧。于神而言，手所代表的意象乃是‘通达六合八荒’之意。比如以救赎者形象显现的千手观音，有着无数的手臂。再比如阿修罗，手则是破坏的象征。但是从埃尔戈描述的‘神圣之右’和外观来看，我差不多可以确定，这只手的加工方向是按照十字教的传说来的。”
“——唉？”埃尔戈疑惑，他完全不熟悉这个教派。
“弗拉特，你来说明吧。”
“哦哦，这个我知道！似神者斩杀堕天使之长时使用的是右手、神之子治疗病人时使用的是右手、记载圣经时使用的是右手等等，右手可以说是十字教的奇迹要素集合。而且在十字教中，右这个位置代表‘对等’。比如作为十字教初期殉教者的信徒，施蒂法诺为了表示对神之子的敬意，第一次使用了与唯一神相对的‘右’这一词汇，来说明神之子与神的对等地位。”
第442章 巨 大 喷 流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明显了。
“光之使者”路西法能够得到神的右座，“似神者”米迦勒又能够拥有击破路西法这个曾经侍奉在神的右侧的权利的大天使......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被称为‘神圣之右’吗......那么，以手作为具体形象，”韦伯猜测道，“联系到手所象征的‘进化’，难道协会是想要通过埃尔戈这个观察对象，测试出人类升格为天使......”
韦伯忽然止住了话语，他还是有些政治敏感性的，有些事情虽然可以靠脑子猜测，但是眼下两个孩子没有那么多心眼、缺乏稳重，有些话还是要斟酌谨慎着的来。
“教授？”
“啊，没什么，目前来说证据不足，先放一下吧。你们俩的身体有什么感觉异常的地方吗？还有关于那个白若珑，也就是彷徨海的弟子情况怎么样了。”
“哦哦教授，我们一切都好！”弗拉特拍拍旁边的埃尔戈，“白若珑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一点伤都没有，但是全身魔力被消耗个干净，真是不可思议！都是埃尔戈的功劳哦！”
“那只手的功能......算了，不提这个，弗拉特，你说观测到黄石公园的火山爆发，是确有其事吗？”关心完两人的身体状况，韦伯开始询问，同时他也在找自己的渠道搜集卫星图像。
“啊啊，是的，虽然我是通过我挚友忒亚的帮助，看到的大气以太和地脉根系异常啦......但是正式爆发，恐怕已经发生了吧。”
“已经无法阻止了吗......”韦伯的声音很低沉，这种事情对于神明而言随手可为，但对于人类文明来说不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是天大的灭顶之灾。如果就这样下去，大气环流、洋流全部受到严重影响，地球还会进入冰河期，人类的生存环境恐怕就和太古的三叶虫差不多了。
“对了！教授，我的联络器之前被基尔什塔利亚打过，他那边应该正在为这个而行动吧！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基尔什塔利亚的联络是什么时候的，为什么这件事没有告诉我？”韦伯忽然感到头疼，指望过于年少的天才也并非什么靠谱的事情。
“嘿嘿，当时正好白若珑打上门了，这不是没找着空余、之后就忘了么......抱歉教授，我现在就联络基尔什塔利亚！”或许是感受了虚空终端通话对面的韦伯正在酝酿一股火气，弗拉特赶忙认怂。
弗拉特拿出另一个联络装置，这和虚空终端是分开的。
“咦？基尔什塔利亚也正好打过来？应该是也发现了火山爆发的事件吧。”
弗拉特不做多想，接通了联络，然而基尔什塔利亚没有客套，第一句话就让弗拉特有些出乎意料：
“弗拉特，白若珑......彷徨海魔术师基兹的弟子在你那边吧？”
基尔什塔利亚的声音如往常那般沉稳，听不出异常。
“哦哦对的，虽然之前有些纠纷，但是我们刚刚很好的达成了共识！”弗拉特轻松的说道。指达成共识（物理）。
但他很快发现了不对。
“等等，沃戴姆你知道白若珑师父的事情？”
基尔什塔利亚的声音平稳的说道，“是的，因为我遇到他了......他说，除非白若珑死亡，否则黄石公园的火山爆发将持续提升威力——”
“——直至文明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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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片刻之前。
基尔什塔利亚和凯妮斯这对Rider主从，自从发现火山爆发之时就全速往那边赶，不单单是因为他自认为能力在众多魔术师御主之中最为优秀，肩负得起处理事故的责任，也是因为他这边距离黄石公园最近，赶过去最快。
“——将黄金的荣耀，赋予你的灵魂吧。”
在利用星光高速飞行的同时，基尔什塔利亚还基于占星术，将宇宙星空的能量引导至自己的从者凯妮斯身上，并且还成功做到了不被她身上的海神神性排斥。毕竟这其中并不夹杂异类神性，只是纯粹的庞大魔力，相当于是一次性的超级魔力填装了。
“哎哟！这东西不赖嘛，你这个魔术师虽然不是我中意的战士类型，但好歹发挥了一点用处，”总是没好气的凯妮斯难得露出了笑容，她同样驾驭龙种飞驰于天空，远远就瞧见了巨量的岩浆，从方圆几十公里的超级火山口中喷出、冲入云霄，“这次要搞什么，你莫非是想要对付这个什么......黄石公园火山？”
“没错。”
“哈！看来你的魔术把戏也有靠不住的时候，擅自轰炸这里的话只会助长岩浆的活动范围，到头来还得靠我的宝具！”
“嗯，但愿能够如你我所预想的那样吧，”基尔什塔利亚的情绪并不乐观，他并没有对凯妮斯隐瞒什么，主从的契约通道就可以感受他的意志。
凯妮斯面色一怒，“什么意思？你对我的力量没有信心？”
“不，不对。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凯妮斯。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即将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火山喷发呢？”
基尔什塔利亚心怀疑虑，远距离的时候用占星术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然而等到靠近了以后，才发现真正从火山口中涌出来的，并不是单纯的岩浆物质。
那种比单纯的质量更加“厚重”的东西，是“星”的力量，基尔什塔利亚虽然并非如东瀛的协会那般精通地脉，但是他也知道，脚下的土地，也就是地球的力量流转于内侧，并在表侧显现为各系灵脉，进而维持着山川河流海洋等表面上的生态地基，这也就是星球的生命力体系。
但从火山口之中喷薄而出的，并不仅仅是表侧物理世界的物质，似乎还有着经由灵脉大系冲出来的大量星球大源魔力。
“哼，”凯妮斯察觉到了基尔什塔利亚的担忧是合理的，但以她的好战性格向来都是勇往直前的态度，所以基尔什塔利亚的行为在她看来总是畏畏缩缩的，“既然这样，我先上了啊！......喂！你自己还打算做什么？”
说到一半，正打算批判基尔什塔利亚的畏缩行径的时候，凯妮斯却发现基尔什塔利亚掉转方向打算去往其他位置。
“你按照安排正常发动宝具即可，Rider。我有一点发现，打算去查验一番。有事用契约系统联系。”
说完，基尔什塔利亚就飞走了。
“切，神神秘秘的。”
凯妮斯绷着一张臭脸，来到了已然爆发的黄石公园火山上空，此时冲天而上的岩浆和火山灰如同火红的巨量染料和黑灰色的遮天幕布，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然后随着持续上涌的火山物质向着周边云层扩散，放出了大量窒息有毒气体和高温岩浆颗粒，进而形成持续性的火雨。并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由于过于巨大的火山口和岩浆库储量，黄石公园火山在刚刚爆发的时候就影响了周围数十公里，此时正朝着数百公里的范围，也就是多个州的范围蔓延。
凯妮斯身为神明自然不受这种自然灾难环境影响。
“无聊的玩意！尝尝那个狗屎海神的宝具吧，【海神，凶猛狂暴大海啸】——！”
轰隆隆——
铺天盖地的海水从空中落下，令人联想起那堪比灭世之灾的大洪水，无论是空中还是地面的存在，都用超高质量的大海流碾压殆尽。
俄亥俄州作为黄石公园火山群的主要分布地带，如今在过于广大的受灾范围情况下，已经变得普通人无法生存的地狱，所以除了基尔什塔利亚也罕有人看到海洋从天空落下、截断火山口的岩浆流，并冲刷灌溉黄石火山的惊天一幕。
两股狂暴的力量相撞在一起，原本应该是传来震撼天地的碰撞声，然而事实却是从天而降的海流碾压了下方的岩浆流，不愧为海神权能的体现，覆压整个州的火山群岩浆都绰绰有余。
海流伴随着比一般水体更加夸张的“质量”，不单单压制住了岩浆喷发，还更进一步开始摧毁山体，并在绝大质量的倾轧下冲碎了大量物质，露出、拓宽了下方的岩浆口。
如此一来，通道被拓宽，就算“海神，凶猛狂暴大海啸”的效力过去，但是上升压已经减少，岩浆流也难以抵达一个原有的高度。
如果是普通的火山的话，确实是如此的发展。但黄石火山不是。
“嗡——”
似乎是地底下的一丝轻响，传遍了岩浆库的各个角落。
“嗯？不对，有什么动静！？”
凯妮斯的双眼死死盯着下方不断被冲散、凝固的岩浆石块，更下方的地方，有什么力量在奔涌。
接着，像是约好了似的，无数的上升力勃发而出，岩浆居然在海水冲刷的情况下突破了封锁，重新上涌，与之相混杂的，还有庞大的星之气息。
“不可能！”
这完全不是单纯的灵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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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情发展到连凯妮斯都无法掌控之前，在俄亥俄州边缘。基尔什塔利亚正在和一个一身灰色、面貌年轻的男子对峙。
“你就是彷徨海的魔术师？这些事情里面，你布置了多少？”
基尔什塔利亚一开口，就用扣帽子的方式质问此人。他自从与凯妮斯分开以后，就不停的寻找可疑的目标。终于借助探测魔术和占星术的指引获得了一些线索。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在他找上门来的时候，丝毫不慌乱，仿佛像是迎接他似的。
“没错，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就是彷徨海、隶属于‘保存之门’的魔术师，”年轻男人微笑，“叫我基兹就好。”
“果然是‘保存之门’。”
“霍，现在的年轻人胆汁不小，你倒是一点不怀疑我的身份。”
对此，基尔什塔利亚只是放出了一个魔力投影，显示出某处位置刻录的标志：那是宛如一条长长的尾巴，三重交织的螺旋。
这就是保存之门的纹章。
“唉？被你发现了啊，都怪若珑做事情一点都不仔细。”基兹叹了一口气，却也没什么失落的神色。
“哦？你还有其他同伙？”基尔什塔利亚想到了弗拉特的遭遇，他那边应该就是了。
“若珑，白若珑，是我的弟子。”
基兹如常的对答。
基尔什塔利亚暂且记下，要证实的话去问问弗拉特那边就知道了，“基兹阁下，你还没有回答本人的问题，请问......你在这场圣杯战争的布局中，参与了多少？尤其是这座火山。”
“火山？年轻人，看来你对脚下这颗星球的过往所知甚少啊。”基兹语气和蔼，但却无意中透露一种轻蔑，基尔什塔利亚也不在意，这反而有利于获知更多信息。
“——沃戴姆家族的年轻人，这么告诉你吧，这片特殊的土壤，过去（神代）为星体大动脉的所在。是星球恩惠循环、如同人体组织液循环的重要地区，‘黄石公园’仅居其一，此外还有‘亚马逊雨林’‘西伯利亚暗色岩’。”
基尔什塔利亚知道这些地点，且不说黄石公园和地球之肺亚马逊雨林，西伯利亚暗色岩可是曾经造成了旧生物时代灭绝的。
“然而‘福兮，祸之所伏’，恩惠与威胁是并存的，星之大动脉表面的土地也被称为‘星之大锅’或者‘星之大杯’，那里是星球呼吸溢出的场所，过于强大的星球之力从大锅中喷出，既可制造大陆，也可毁灭大陆，俗称大锅喷发（Caldera Volcano）。”
“也正是根据喷发后残留在大地上的伤痕形状，才会被取名为字义是大锅或大杯（Caldera）。星之力量仅仅是溢出就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百次。你明白了吗？就如同眼前的这一幕。”
远处，黄石火山完全突破了凯妮斯的大海流压制，形成了更加恐怖的巨大岩浆流，不对，是星之喷流。
这世间、身为星之触须的神明们也难以对抗。
第443章 幽兰天尊出世，踹飞天之公牛
什么星之大锅啊，这简直就是地狱之窑......
这是基尔什塔利亚在听完彷徨海魔术师基兹的讲解，以及亲眼目睹了黄石火山无可抵御的威势之后，第一时间的想法。
巨大的星之洪流裹挟着岩浆，形成了比初升的太阳还要闪耀的光芒粒子流，这副景象看似华丽，但其本质却是令人恐惧的星球之力，足以将人类史从包含时间的四次元层面逐步摧毁的大恐怖。
诚然，基尔什塔利亚是个卓越的贵族派魔术师，他信奉亚里士多德的精英主义思想，认为多数人应当由他这种少数的精英者引领前进。尽管在前不久的经历中让他对平民的看法有了转变，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是、也无法认同眼前这种一意孤行去毁灭人类的疯子！
“毁灭人类文明......这到底对你有什么帮助？”
基尔什塔利亚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握住手杖的一只手悄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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