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但是科学修仙 第17章

　　巫条雾绘长发披散、随风扬起，她轻笑：“我知道，但能够自由行动正是我一直以来向往的‘轻盈’姿态，感谢大人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才14岁，担当不起大人这个称呼。

　　秦玄看巫条玩得开心，也不在意，转头问了问普罗米修斯：“巫条和她的二重身，灵子数据出来了吗？”

　　17号立刻在旁边现身：“报告：从灵子层面观测，二者的数据完全一致，可以视为同一目标。”

　　“如果进行灵子层面的复制呢，这样能否实现在整体意识控制前提下的‘巫条雾绘群’子体增殖？”

　　“预计成功率较高，但存在‘整体意识’损伤风险，建议使用神音等精神类别设备降低实验负担。”

　　“这样啊……”

　　等到巫条雾绘玩得差不多了，秦玄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秦大人！”两个巫条雾绘喊道。

　　“你别大人了，这一大间屋子里，就你一个人这么叫我，搞得很特殊，正常称呼就行了，”秦玄递给她一个头盔，“这是给你不能飞的本体戴的，哦口误，你的定位应该是‘最终个体’，也就是司令塔，这个头盔样式的增幅器可以看做是神音设备的plus版，除了精神力提升，还内置集群网络处理系统，算是一个辅脑。

　　“接下来，我会进行‘增殖个体’的实验，你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都第一时间告诉我。”

　　看着巫条戴上装置，确认她没问题之后，秦玄才说了声：“实验开始！”

　　“收到！”在普罗米修斯总机的运营下，整个空间的灵子飞速运动、组合，“灵子情报模板已录入，灵子构筑工程启动，个体增殖开始，1，2，3，……”

　　在戴着装置的巫条雾绘“最终个体”和二重身之后，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巫条雾绘，接连不断，而巫条本人也感受到了“手足”的增加。

　　或许是本人精神强大的原因，巫条雾绘暂时并没有任何负担，只是感受到了感官接收到的信息层层叠叠，直线增长，她的“高度”在疯狂攀升、“视野”在无限扩张，在这种高度膨胀的视野中，无数的灵子空间于巫条而言不过等同是一个个微小的、紧密排列的蜂巢之孔——她几乎产生了“如此应是神的视角”这样的错觉。

　　秦玄有点眼角抽搐地看着密密麻麻、眼前数量明显已经超过一千的“巫条雾绘群”，刚刚预估的实验结果还是保守了，这下可真是密恐症患者福音。

　　如果说两仪式是深度理解死亡带来的精神强大，那么巫条雾绘为啥精神力量会如此庞大？还是说长期卧病在床带来的肉体虚弱，总会伴随着精神高度活跃增长的情况？

　　若是将两仪式、巫条雾绘这样的能力水平定义为Lv5，那么浅上藤乃的应该属于开局Lv4，并可以后期开发成为Lv5的类型，濑尾静音的预测勉强能够到Lv3，听说观布子市还有个“观布子之母”能预言“绝对的未来”，也是铁定Lv5……啊这，观布子市的能力者是不是有点多？

　　此时“巫条雾绘群”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两千个，此时她终于有了疲惫的感觉，秦玄赶紧喊停，把这些灵子构筑的个体取消掉，维持这么多存在对于普罗米修斯来说也会占很大的灵子存储空间。

　　而巫条雾绘也摘掉了装置，她感觉到了“视野”的跌落。

　　“感觉如何？”

　　巫条看了看旁边到处乱飞的二重身，“刚刚戴着的时候有点累，但现在脑袋又好像有点轻松的感觉。”

　　“是吗？正常现象，说明你的精神规模经过这次实验再次扩大了。”

　　————————

　　然后接下来就是日常晚餐时间，苍崎橙子和巴泽特跑出去不知道干嘛了，只是说今晚不回来，所以就少这两个人。

　　不过多了个巫条雾绘和爱尔奎特。巫条雾绘本人原本早已被巫条家抛弃，被宣告在医院度过余生，连住院费用都是靠关系（荒耶宗莲）接济的，她对那个家已经没有了留恋，秦玄让巫条雾绘住了下来，而且她的能力重要性非常高，说不定以后能依靠她建设出20001名个体组成的“巫条网络”。

　　爱尔奎特留下来的原因在于秦玄对罗亚的研究有点麻爪，罗亚的灵子情报体是经过暴力格式化的，他不知道罗亚那份取自爱尔奎特的力量是什么成分，分别存在于哪些存储分区、是怎么个组合构成，爱尔奎特自己也没法用科学侧的标准符号语言表述清楚，导致这东西明明存在，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取。

　　要是长期花功夫的话说不定也能成，但要秦玄放弃现有手里的研究项目、全力去搞这种没什么明显效果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不过爱尔奎特对此的态度却并不是很着急，而且她觉得这个时代的技术很好玩，于是她干脆留了下来。

　　远坂凛在听到秦玄介绍这位是传说中的真祖公主的时候，两眼一时间闪过震惊的神色，紧接着变得麻木、淡然。对呀，这个家里已经有了冠位人偶师、最强封印指定执行者、直死魔眼，再来个真祖也正常啊。

　　嗯嗯，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妖魔鬼怪进来，她也绝对不会有太大反应了。

第30章 修仙者不会梦见提亚马特

　　隔天，苍崎橙子就领着巴泽特回来了，橙子在前，巴泽特拎着各种包裹跟在后头，活像个搬运重物的打杂工，秦玄在门口碰见了她们。

　　“你问我们去哪了？当然是去人偶展啊，我可是参展方。”苍崎橙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哪儿的？”

　　“还是老地方，观布子市。本来早就要开办了，但原定的日子由于地震所以取消了，结果延后到了现在。”橙子提到“地震”的时候意有所指地看向秦玄。

　　秦玄面不改色，“你还记得答应我的那个免费人偶订单吗？我需要优先安排这个，要尽快拿到现货。”

　　“行啊，什么需求？”

　　“就是‘我’，简单来说，就是做出另一个我来。”

　　苍崎橙子先是些微惊讶，接着莫名一笑：“你这个要求倒是好说，我保证你能很快拿到成品。”

　　————————

　　告别了橙子之后，秦玄又急匆匆地赶回书房，他接到了远坂凛的通讯。

　　“怎么回事？居然是要当面才能说的事情。”秦玄进来就看见远坂凛拿着一张冬木市地脉勘测图，另一只胳膊夹着一份报告。

　　现在由于秦玄忙活的研究项目日益增多，他正逐步把一些比较偏魔术侧的固定项目分给远坂凛来做，比如对本市地脉的定期监测报告工作。不过这个项目原本就是远坂家外包给秦玄这边的，秦玄又分给自己的徒弟、远坂家的下任当主，相互甩活儿了属于是。

　　“阿玄，最近灵脉能量消耗有点超标了，”远坂凛处于工作状态的时候，倒是挺有气质的，唯有可惜的身体还不够成熟，给人一种小大人的感觉，“咱们不能光靠这些支撑实验室的消耗。”

　　远坂凛很是体贴地没有说“我们应该暂缓、减少实验”之类的话，而是直接换个方向选择了无条件支持秦玄的实验，这也是长久年月下来两人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即便是暂时没有接触灵子技术研发的远坂凛，也能够轻而易举理解到秦玄对它的重视性。

　　“灵子实验不能停，”秦玄定下基调，而且他最近一直准备在演化洞天，也需要有大量备用能源，总不能去用别人家地盘的吧，他已经用核爆炸掉观布子市周围的灵脉，再这么搞下去只会让名声臭不可闻，失去今后的合作机会，得不偿失。

　　所以能不能再开个星之里侧的口子，让我偷点真以太？

　　就在秦玄思量解决办法的时候，爱尔奎特忽然破门闯了进来，“找——到——啦！”她一把抓住秦玄，然后又立刻带人冲了出去。

　　“喂——！你干嘛！？”

　　凛对爱尔奎特打扰她和秦玄的相处时光很不满，想质问两句，然而爱尔奎特早就跑远了。

　　————————

　　“双人主机游戏？”

　　“对啊，”爱尔奎特晃了晃手里的PS2，秦玄家里应该没有，也不知道她哪里买来的，“你家的小女仆真没意思，根本不会打，大女仆好像连电子设备都一窍不通，其他人都在忙。”

　　所以这就是你找上我的借口？

　　大女仆就是伊吕里，小女仆自然说的是夜夜。夜夜就算会打也不会配合你，你不开心她才开心呢。

　　“来嘛来嘛，我看广告上说是次世代家用主机诶，据说销量还比上一代…那个，上涨多少倍来着？”

　　“次世代”这个词听得秦玄一愣，这厂商哪一代不都是自称次世代？而且2000年这会儿，他记得主流是游戏独占，这游戏机的销量怕不是游戏带出来的吧？

　　“得了吧，这些的质量都不太彳亍，我可以直接用灵子空间开发一款3A，啊不，完全潜行游戏给你见识见识。不过呢，在此之前，你要先帮我完成一件事。”秦玄突然想到怎么搞定能源危机了，用核爆暴力开一个真以太口子肯定是不行的，不如就让爱尔奎特开个通道，反正她老家就在里面，这不是比吃饭喝水更简单？

　　所以人在型月，有时候还是得靠关系户，既稳定方便又不怕大佬找上门。迦勒底有梅林供能，现在我也有白姬输电！

　　————————

　　当晚，橙子将已经做好的人偶交付给了秦玄。

　　“这么快的吗？我的其他订单，就剩了一个‘花’之人偶了吧，还做得那么磨蹭，照着我身体做的人偶反而这么效率？”

　　“哈哈，原因你猜。”

　　秦玄怀疑苍崎橙子早就对自己的身体图谋不轨（指研究），所以身体数据和材料全都提前备好了。

　　“你猜我猜不猜……哦对，今天晚上我有点事儿，如果听到什么动静不要有太大反应，”秦玄没等橙子的反应，又给普罗米修斯吩咐，“17号，通告秦府所有人，今天晚上有如果遇到较大异常的不要慌张，等最新通知。”

　　万事俱备，洞天演化，也是时候开始了。

　　————————

　　深夜，万籁俱寂，满月的光辉洒照大地。

　　在月光不能穿透的地下，秦玄端坐高台。除了为晋升洞天所准备的资粮之外，防护措施全都交由普罗米修斯，她可以自主控制室内所有的结界阵法。

　　因此没有什么额外的“护法”人员，除此以外的在场人员也仅仅只有远坂凛和爱尔奎特而已。

　　爱尔奎特来此是预防洞天演化过程可能需要巨量“天地灵气”，也就是真以太的情况。

　　然后就是远坂凛，如有其他意外情况就交由她来决策，秦玄的备用躯体也在她手上。

　　至于为什么不叫其他的人，除了信任，默契和配合度也是个问题。人太多了手忙脚乱的也未必是件好事。

　　在旁人的默然注视下，秦玄取出一物，正是卡奥斯的结晶“创世之土”。

　　他将之倾倒而下，却未触及地面，而是浮于半空，组成仙法篆文，随后根据《仙书·地元经·洞天法》的记载念诵冗长咒语。

　　“创世之土，混沌之潮，开辟之初，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道之始源……”

　　及至咒文完备，仙篆成形，创世之土不断接近秦玄，却又好像融入了虚空一般匿迹无踪。

　　秦玄本人感觉到了感官所及的世界立刻被一片黑暗所代替，他的自我意识则随着小型异空间「奉纳殿六十四层」一起，恍若亲历了被压缩至极点、形成混洞、又再开辟宙域、化生万物之奇景。

　　时空之概念已然不存，秦玄只觉整个人恍恍惚惚，半梦半醒，但没支撑太久了便好似遁入幽冥，沉沉睡去。

　　在这场此生未曾有过的大梦，他见到了非实数（虚数）的世界恍惚间而至，元神仅如摇曳的浮舟，那原始的龙蛇、创世的母神唤起真名……

　　——————

　　同一轮圆月下。某处。

　　窈窕的身形在地上投射出撩人的影子。

　　那梦魔望着月，低声浅吟：“master，愿今夜如愿以偿。”

第31章 创世母神传妙法 洞天福地显真义

　　何为自然？

　　老子谓之：“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

　　又曰：“道法自然。”

　　无形、无声、无实，而混而为一的东西就是“自然”。自然的原始之态，乃是宇宙未辟、万物未成之时，在此态，一切时空不曾流动，一切事物未经定义。

　　然而，“道”，却是如此混沌、原始自然中唯一可见、可闻、可搏的实体，与之类比，有如公理之于数学，根源之于型月。

　　因此它真确可信、永恒不变、运作不息。

　　秦玄在借助“洞天法”的视角时，倏忽间精神漂至虚数界，在面对提亚马特那巨大的神体时，突然福至心灵有此感悟。

　　大母神提亚马特察觉到了秦玄的到来。

　　提亚马特作为创世时期孕育生命的土壤，在地球环境稳定、生态系统确立后，就被流放到非实数、无生命的虚数世界。此时此刻的提亚马特仍然渴望回归，却尚未成为害兽，她留存的思维能力使其清晰感知眼前的小家伙正在走的路与她存在的相近之处。

　　因此，她虽然看起来仅仅是一直在张嘴喊“Aaaa——”，但实际上发出的是“欢喜”的意志。提亚马特将那造化的道理、权能以及爱，毫无保留地诉说起来，然后再通过“洞天法”的视角，成为人类角度所理解的创生之“理”，成为秦玄晋升关键时刻的指导方法论。

　　因此秦玄的这一感悟不是天降的，这亦是母神的传法与祝福。

　　与此同时，秦玄的“洞天”也正在从虚无中开辟。在空间尺度不断扩张的情况下，一股混沌之潮也在洞天内持续诞生，渐渐填满了空旷无物的洞天界域。

　　毋庸置疑，这混沌之潮显然类同于提亚马特的混沌之海、原始母胎，其中存在着不可计量的、孕育生命的混沌源质。

　　然而，混沌之潮不可能无穷无尽，作为原料的“创世之土”是有限的。如果尼禄·卡奥斯仍然在世，其以兽之因子制造的黑泥，说不定可以覆盖一片大陆，但是“创世之土”在经过秦玄的干涉之后，已经产生了规模的缩减和质量的提升。

　　因而这股混沌之潮的规模维持到大约冬木市的面积规模，扩张速度就明显下降下来。

　　更何况，即便是有了足够多质量的生命之海，也仍然不足以打造一个完整循环、不依附于星球的洞天世界。因为正如前文所述，只有单一的、代表“原始自然”的混沌，缺了代表“道”的种种理与法，便不能完成世界的形成。

　　如此算来，用比较严格的标准来评判，秦玄所打造的界域仍不能抵达“洞天”的标准，而仅仅堪称能够造化万生的一方福地而已。

　　而此时，秦玄以近乎梦境精神投影的姿态，浮游在虚数界，神智迷离，越来越接近提亚马特的神体，但是提亚马特此时已经停止了祝福。

　　“Aaaa——”新的“神意”从提亚马特发出，秦玄猛然惊醒，对上母神美丽而又慈爱的星之瞳。

　　“我这是……”秦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却明显感觉自己的“存在形式”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宛如信号不良一般，他的精神投影体即将消散。

　　人无法在梦中完全清醒，而真正所谓的清醒，就是从梦中醒来。

　　因此这一次漫长而短暂的大梦、一次命运般的相会，应该就要结束了。

　　“这还不是结束哦，在未来，我们将再度相遇。”提亚马特从她的意志中，所要阐述的是这样温柔而期盼的话语。

　　秦玄此时已经从提亚马特对他所做的事情回过味来，“啊这，她把我当成了未来的‘同道者’？”

　　还行，师承提妈，以后出去有的吹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体悟提亚马特送来的“太古传承”的时候，秦玄还想问她两句，至少得打听清楚，提亚马特是不是想要他未来把她带出虚数世界？

　　然而时间已经到了，秦玄来不及说话，精神体就消散返回了实数世界。

　　除了送出传承和那一句话，提亚马特似乎就没有表达过其他意思，因此其中潜藏的似乎并不是“回归地球”那么简单的意图，但除此之外的事情，由于情报缺少秦玄根本无从推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