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谁是神之敌？
谁将两千多年前、经由天主之手完成编纂的旧人理成果动摇、侵占，谁就是神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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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市，汽车旅馆内。
“哇啊啊啊——”
弗拉特发出了惊人的怪叫声，不是惨叫，而是被某种迹象震惊的怪声。
“弗拉特！喂，怎么回事？！”
韦伯还以为弗拉特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或者有可能遭受了某种敌人的突袭。毕竟他认为弗拉特还没召唤出从者。
“没事的，教授！”弗拉特也就是叫了一下，“大发现呀大发现，教授！刚刚还在看教堂方向的召唤阵参数的时候，没过多久六道明码信号顺着通道一起聚到教堂下面了，然后，这边一下子就天亮了！哈哈哈，好厉害啊！”
“这是什么跟什么......”韦伯由于没有现场观测，也不知道这里的突然昼夜交替，只是感觉弗拉特在说梦话。直到收到弗拉特传送的记录后，才凝重出声：
“居然改变了昼夜......嘶，我这边想想看找点渠道要一下卫星图像，必须确认这个昼夜影响到了多大的范围。另外教会所召唤的对象，多半是十字教的某个角色，能有这种影响的，普通的圣人级别恐怕还不够，最起码也应该是‘上帝机能的象征’，如天使、天启骑士之类。”
根据弗拉特观测到的数据，韦伯思索了许多可能性，接着抓到了盲区，“等等，六道信号集中到了教堂，分别是六个从者，其中一道来自于你？”
“对啊。”
“什么对啊，你刚刚什么时候召唤出从者了？”韦伯已经汗流浃背了，他根本没听到弗拉特念召唤咒文，生怕弗拉特是已经入侵失败暴露了。
“那个——呃，好像刚刚连接那条‘大回路’的时候，我就顺便召唤成功了？”弗拉特挠头。
什么嘛，原来圣杯降灵这么简单？
通讯另一端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韦伯似乎呛到了。
“咳咳......从者？职阶和真名是什么？”
“Assassin——真名，忒亚·艾斯卡尔德斯？——等等，艾斯卡尔德斯不是我的姓氏吗！？”
弗拉特又是一声怪叫。
“唔......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天亮了？”一旁在床上的埃尔戈被吵醒了。
第415章 伊什塔尔牌小圣杯+神=？
雪原市郊外西北部，柯兹曼特殊矫正中心。
“见鬼，居然闹的动静这么大。”
法尔迪乌斯见到黑夜一下子就变成白天的时候，心脏狠狠的收缩了一下，他不是被吓住了，而是因为他隐隐意识到了，这样的境况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法尔迪乌斯本来就不赞成圣堂教会参与圣杯战争，这场圣杯仪式是他所在家族和其他家族联合打造的成果，圣堂教会的行为多少有点摘桃子的意味，然而教会同时也是美方的支持者，从资源到武装力量的支援者，基于政治方面的考量，上面也无法反对。
好吧，支持就支持吧，但是闹这么大动静是怎么回事？
法尔迪乌斯一脸黑线的命令部下，“去处理卫星图像。”
“是！......请问长官，要调用哪一颗？太空探索公司的，还是——”
“蠢货！一颗也不要调用，”法尔迪乌斯看了看时间，“通知相关部门，封锁接下来会经过境内的卫星图像数据，私人单位的卫星信号站也不要漏过！”
法尔迪乌斯难得的起了烦躁情绪，因为这样也一样不完全保险，果然不能对完全隐藏这群神明的痕迹抱有希望吗？
“长、长官！”
“又怎么了？”
“天上有不明飞行物在接近我们，同时您的从者好像有点躁动。”
于是，法尔迪乌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监控室、赶到现场，而此时的berserker，已经远远不止是躁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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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漂浮着一艘华丽的天舟。
“这白昼......呵呵呵，这是一神教的降临者眷属做的啊。”
寄宿着美神伊什塔尔的菲莉雅，乘坐在天舟之上，如是说道。语气平静，只是心绪之中难掩愤怒。毕竟是相互有仇的关系，或者说，很多神系都是和十字教有仇的。
比如十字教所阐述的恶魔之一，亚斯塔禄，原型就是伊什塔尔、伊斯塔、伊南娜。反过来说，也就是伊什塔尔的神性遭到了贬低、污名化。因此美神当然会为此而愤怒。
不过此行并不是为了私仇。
为了实现更崇高的目标，先把看守花园的野兽收服才行，如是想到的菲莉雅/伊什塔尔，驾驶天舟飞向了柯兹曼特殊矫正中心的位置。
天舟与其说是航行之舟，不如说是飞船、往来于天际的宇宙飞行器、连接地球与金星的星间转移门（Gate），当然作为伊什塔尔的心爱座驾，除了好看和足以自由驰骋，也有着许许多多强大的机能。
比如，作为强大宛如卫星炮的‘弓’来使用。
“马安娜，发射。”
菲莉雅的长发在空气中散发犹如辉光的美神华彩，她身上的衣装不能称之为华贵，但是只因美神的魅力显现，就自动成为了体现‘美’之极致的服饰。
此时，高热的魔力流化作金黄色的光束，一下子就击破了法尔迪乌斯处于以防万一而设置的结界。
将那工房外部化为了一片火海。
事实上，火力全开的话，马安娜直接将这里夷为平地也不是问题，但美神并非为了毁灭而来，而是为了宣告自己的到来，并引出那头野兽。
“████————”
果不其然，Berserker芬巴巴为了执行守护此地的命令，立刻跳了出来，巨大的机械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那金属光泽表皮之外，还散发出七重的虹色光辉，给人以无法抵御的灾难印象。
“诶？！”
面对芬巴巴的机械形态，菲莉雅难得的露出意外的神情，她的感应绝对是不会错的，“无慧的野兽啊，是谁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想来也不会是现代魔术师的本事，是在降灵阶段就受到了未知的影响吗？”
然而狂化程度似乎很深的芬巴巴，听不见菲莉雅的话语，它高吼一声，无数的风与尘土从地面上卷起，短短片刻，就形成遮天蔽日的沙尘暴。
这是魔力放射（灾厄），芬巴巴的七重虹色光辉就是制造人间灾厄的力量，可以在数百公里的范围（或者限定区域）制造从洪水、地震到风暴之类的各种灾害。
魔力的暴流裹挟着尖锐而细碎的石块与泥沙，随着螺旋的方向朝上、飞旋，卷成了一道沙尘龙卷风，芬巴巴接着又叫了几下，一道、两道、许多道龙卷风在城外形成。
呼呼呼——，多重沙尘风暴连接天地，像是真正末日来临了似的，菲莉雅驾驶的天舟面对此也渺小无比。
但是——
“呵呵呵，是谁让你在天之女主人的面前，如此叫嚷的呢！”菲莉雅即便被夹在沙暴之中，也丝毫不紊乱，躁动的气流和碎屑一临近她的近处，就变得温顺绵软如绵羊，无法伤及她半分。
这就是菲莉雅的权能，美之显现（EX），超越人领域的可怕魅力，连物理法则都能够命令，并且与芬巴巴的灾害权能相互对抗。
“而且......天空可是我的领域！”
菲莉雅的神力爆发，像是无形的手拂过天空的气流、云彩，天上的风尘立刻平息、无力降落下来。
而芬巴巴似乎此时终于认出了天空之中的身影是谁，机械构成的躯体此刻居然颤抖起来。
“哼哼，不听话的野兽，用点力教训一下好了，马安娜，填装——”
“等等！”下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女神大人，我是Berserker的御主，法尔迪乌斯，无需女神费力，我可以让它停下来。”
“凡人......？”菲莉雅操作天舟降下来，“这头野兽自有其价值，而凡人，如何体现你的价值？”
法尔迪乌斯听了内心一阵紧张，潜台词是交涉失败、无法证明价值的话，就会继续开战。
但他必须尝试与菲莉雅交涉，毕竟伊什塔尔寄宿的身体菲莉雅，这么大个小圣杯，可不能到处乱跑。而且寄宿了神明的小圣杯可就更危险了。
——根据圣杯仪式的设定，战败的灵体会被收入小圣杯之中，但是小圣杯已经是神了，再往里面加神灵，那是个什么玩意！？
第416章 队长：我的天体魔术不对劲
柯兹曼特殊矫正中心的建筑内部。稍后。
“——哦？你说你愿意效忠于我？”菲莉雅，也就是伊什塔尔饶有兴致的问道。
“是的。”
法尔迪乌斯这么做不单单是基于现实因素的考虑。也是为了长远利益着想。首先小圣杯是不容有失的，因此菲莉雅在战争的现阶段必须活着，而至于生擒乃至控制一个神，难度太大了，根本不切实际。
况且他的Berserker一认出伊什塔尔的身份，连战意都消减下去。强行用令咒命令下手能维持多长时间的效果还不好说，更会引起女神的怒火，失去谈判的余地，在女神已经到来的当下，怎么想也不划算。
但是反过来想，成为女神一方的附庸，也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战力加持，失去的只是一些主动权而已。但是在高层贸然插手、圣堂教会参战的如今，作为三把手的法尔迪乌斯本就不剩下多少主动权了。按照原计划，没有这些外来因素，他还可以安心监控全场当幕后，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有趣，所以说人类真是有趣啊 。”
菲莉雅见到法尔迪乌斯果断转换立场，而且跳反时的思维清晰理智，于是像是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决定了——”
女神拿出了一样东西，一样法尔迪乌斯非常熟悉的东西——外形怪异而样式精美的钥匙，王律键。
“这是......！”
法尔迪乌斯一眼就认出了这件原本用于召唤的圣遗物，小圣杯的身体原本放置在地下空洞里，也就是说王律键也是放在了那个位置，被菲莉雅带了上来！
他忍不住心中暗骂普雷拉蒂的自作主张，居然真的偷偷调换了触媒。结果好了，小圣杯被当做御主，成功降灵了伊什塔尔。
而另一边，菲莉雅却是不再去管法尔迪乌斯，她口中念着：“Gate Open——”
接着钥匙咔嚓咔嚓作响，赤红色的丝线彼此交织，像是空间扭曲撕裂产生的暴风一样。
法尔迪乌斯几乎站立不稳，若不是Berserker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风暴，他怕是第一时间要被吹飞。
“这是在做什么——”
凡人的慌慌张张丝毫影响不到女神，菲莉雅露出灿烂的笑容，“成功了，果然......”
金黄色的空间涟漪，十个，百个，上千个——
那些虚空之中泛起的涟漪，其中缓缓延伸而出的，是刀枪戟钺等各种武具，每一件都品相不凡、散发庞大的魔力和高级别的神秘。
“王之宝库......本应该叫这个名字来着，”菲莉雅像是用嘲讽或者揶揄的口气解释道，“是那个男人自看护我花园的野兽，芬巴巴那里完成所谓的讨伐后获得的宝物库，也就是说，此为那愚蠢国王的宝库，主权限暂归他手，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夺走了而已，原本的主人不是他。”
“......”法尔迪乌斯琢磨着菲莉雅话语中的含义，吉尔伽美什杀死芬巴巴后获得的财富？但是那应该是遥远过去已经完成的历史才对。
菲莉雅没有进一步解释，她勾起唇角，宝物库的权限获得了新的操作空间，意味着一件事，人理的倾覆导致了不可见的历史线已然发生混乱。
就像被埋在深层的神代残渣被一次次震荡翻涌上来一样。连这种‘英雄王尚未获得宝物库’的人理前史，都以一种微小的残渣形式浮现在了表层织物上。
那么，有没有可能获得更古老时代的遗失物？
思绪至此中断，菲莉雅对法尔迪乌斯吩咐道，“既然你有意愿归顺，那就展现你的价值吧——我会开放这珍藏无数的宝物库，你等便是新任的神官祭司团队。”
无数的散发华丽金光的宝具飞落下来，堆积了一座又一座小山。
“在我（苏美尔）的时代，没有一个人的位置是多余的，若你未能抵达我所期望的价值，死亡就是你唯一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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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亚州，某处荒野。
一辆敞篷式越野车穿梭在茫茫的荒芜大地之上。这是基尔什塔利亚与rider一行。
“慢死了，”凯妮斯大马金刀的坐在越野车后头，几乎半个身体露在风口中，“这玩意能不能快一点，实在不行的话直接骑我的龙飞过去不行吗？”
“那太显眼了，”基尔什塔利亚的理由很充分，他作为魔术师还是想尽可能遵守规则的，“从加利福尼亚到内华达整整两个州的距离，这样一路过去暴露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呵，你这样就不显眼喽？”
凯妮斯看到前座的基尔什塔利亚用一种星象盘一样的魔术表盘操控汽车。
“是的，”基尔什塔利亚用清晰的用词说，“利用天体魔术不仅仅可以经由星光进行导航，还可以利用星与星的牵引作用，如同现代科学的‘万有引力’一般，将汽车拉向目的地。”
好处就是汽车可以很神奇的无油耗抵达目的地，坏消息是这样一来烧的就是基尔什塔利亚自己的魔力。
“不是说现代魔术已经衰落的不成样子了？还是说你的魔力不值钱？”凯妮斯也想到了这个层面，“这要撑到几时？这还要跑上千公里呢。——唔？”
凯妮斯抬起头来，她忽然严肃的站起身，此时的东方，一轮太阳冉冉升起——升起的速度完全不正常，迅速消去了大地上的黑暗。
“那是什么？......不是阿波罗，感觉像是外来的狗屎神？那是该死的鸟人混账？”凯妮斯毫不留情的谩骂，但是手上的动作已经说明她进入了战时状态。
“喂，基尔什塔利亚，这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教会搞的吗？”凯妮斯说着，又望向她的御主，“——你在发什么呆呢？”
基尔什塔利亚拿出他的权杖，“不对劲，我的天体魔术......好像在变化，魔力回复、损耗都在减小——不对，是强度在提升？”
按理来说，除非时代往前移，否则天体魔术的上限是确凿无疑的……？
第417章 通天塔
大天使‘似神者’飞行在天空之中。
自从离开雪原市以后，南部的大片沙漠展现在宽阔天地图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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