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我也是，煉器爐的鐵水才融了一半，回去看看。”
一鳥一鹿飛身而起，逃一樣地消失了。
眾所周知留雲借風不善言辭，但擅長聊天。而留雲借風真君的話題，對旁聽者而言往往趣味無窮，但作為話題主角就很難繃得住了。
不得已之下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在話題不太友好時想盡辦法打斷，要麼就只能躲得遠遠的，耳不聽為靜。
考慮到歸終古靈精怪的性格，理水疊山和削月筑陽都知道很難阻止她聽樂子，那就只能躲。
然而他們剛一離開，現場氛圍頓時再次凍結。
歸終悄咪咪把手伸向身後的兩架歸終機。
萍兒默默提起放在手邊的長槍。
留雲緩緩抬起掐著法印的鳥爪。
“歸終，本仙覺得你應該仔細考慮一下。繼續鬧下去，只會把璃月港的帝君和鹽王他們也引過來。”
“那有什麼辦法呢？今天這事，你們不死就只能我去死了。”
歸終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萍兒猶豫道：
“要不我們訂個契約，有帝君作證……”
“別開玩笑了！要是摩拉克斯也知道了怎麼辦！？”
形勢僵住了。
不確保堵住兩人的嘴，歸終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但最靠譜的契約方式又涉及到摩拉克斯，誰知道會不會反而把秘密洩露到他那裡？
僵持之中，留雲借風不由得搖擺鳥頭，滿是感慨道：
“話又說回來，歸終你玩得挺花啊，看來鹽王私底下一定沒少被你折騰。”
“胡…胡說！我才沒有啊！”
“莫要自欺欺人。本仙看到那收藏室的冰山一角，就知道你有多會玩了。唉，可憐鹽王如此清麗俊逸、守正不阿的人，一定是紅著臉又無可奈何地配合著你吧？”
“我說沒有啊！！！”
歸終下意識摸著脖子，臉紅得像個熟蘋果。
當年那種吸血後遺症，還有現在不得不定時咬脖子注入生機時的感受——你說瑪利亞正經？才不呢，她分明也是玩得花的型別！
但是這種閨房密事無法說出口。
光看表面，誰信瑪利亞會是那種人？當然都覺得是歸終在強迫瑪利亞啊。
留雲借風一副完全確信的模樣。
萍兒也是臉蛋微紅，但堅信無疑地點頭贊同。
唯獨歸終憋紅了臉，想反駁也說不出口——瑪德她自己都覺得有可能是自己更變態一點了。
瑪利亞最多是喜歡看歸終和赫烏莉亞動情的模樣，愛侶之間這很正常。而歸終自己呢，那些收藏拿出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問題。
好半天后，歸終才陰沉著說道：
“萍兒你很擅長洞天之術，留雲你也長於術法機關吧。”
“是。”×2
“我的密室有很強的防護措施，應該不至於在剛才的戰鬥中毀掉。幫我把東西都挖出來，再幫我把洞天改造成隨身的型別。”
歸終殺氣十足地瞪著兩個罪魁禍首。
兩仙對視一眼，然後留雲借風化作人形，兩人齊齊點頭。
三人遂在廢墟中行動了起來。
很快，一件又一件的藏品從地下空間裡掏出。
瑪利亞的各色手辦，瑪利亞的貼身之物，瑪利亞的澀澀畫像等等……隨著東西越來越多，留雲和萍兒的表情越來越微妙，而歸終的臉也越來越紅。
不管怎麼樣都是幾千年的好閨蜜，萍兒依言將那個密室洞天改造成了隨身洞天。留雲則幫忙將洞天內部修繕完畢，恢復到兩千七百年前那樣的乾淨完好。
全部都搞定後，廢墟上的石桌邊上，三人再次坐下。
留雲和萍兒捧著茶，神情微妙地看著歸終。仔細看的話，兩人的瞳孔都在微微顫抖，就像猝不及防開啟了新世界。
歸終袖子裡多了一個玉佩掛墜，此時雙手捂臉，悶悶道：
“你們不許再想了！”
“以普遍理性而言，這很難啊，歸終。”
“有一說一，確實。”
然後歸終放下了手，露出通紅的臉蛋，氣急敗壞地拍桌道：
“總之把今天的事全都給我忘掉！誰要是洩露出去，我就把整個璃月都炸上天！”
“本仙知道的。雖然本仙不善言辭，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本仙分得清楚。”
嗯，除非是忍不住，那就另說了。
留雲借風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而歸終與萍兒都凝視著她。
這次輪到留雲氣急敗壞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信不過我不成？”
“的確信不過。”
“有一說一，確實。”
兩人齊齊點頭。
歸終糾結地咬起了指頭，片刻後，狠下心腸。
卻見她掏出了兩個瑪利亞等身手辦——不是光溜溜的那種，但也極其瑟氣，屬於見不得光的範疇。
緊接著又掏出了一個古老的機關——有些形似留影機，但又不是楓丹產的那種。
第158章 請叫我，第五降臨者
歸終嘴角咧開，帶著崩壞的笑容：
“你們知道這個是什麼吧？”
“這不是你做的留影機關嗎？跟楓丹的留影機類似，不過畫面更加清晰。”
“我聽說，要掩蓋一個秘密的最好辦法，除了殺人滅口以外就是同流合汙……二位也不想讓我們千年的情誼，最後是同歸於盡的下場吧？”
“你瘋了！”×2
兩位仙人瞬間暴起，再次朝著兩個方向想要逃跑。
然而四面八方的歸終機已經亮起，巨大的威脅迫使她們停下了腳步。
“歸終冷靜！”
“是啊，本仙可是正經仙人！”
“那我就是不正經的魔神了嗎？”
歸終氣急跺腳，隨後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因為兩個閨蜜已經用“你難道不是”的微妙眼神，做出了回答。
歸終咬咬牙，破罐子破摔，摟著兩個瑪利亞手辦，瞳孔顫抖道：
“來，同流合汙還是同歸於盡，你們做個選擇吧！”
留雲和萍兒僵硬在原地。
壞了，歸終真的壞掉了！
她們冷汗涔涔，動彈不得。
後來發生了什麼，就無法仔細描述了。
只知道兩位仙人一陣子後神色恍惚、眼神麻木地收拾好了凌亂的衣服。然後，又在歸終的頤指氣使下，幫忙收拾起了這一片的廢墟。
至於歸終，儘管拿到了確保秘密無憂的把柄，然而看她兩眼無神、笑容崩壞的模樣，就知道她其實也沒什麼好處。
不過是，另一個意義上的同歸於盡罷了。
……
“嚼嚼嚼~~”
清晨的奧藏山，申鶴盤坐在山崖邊上，面無表情地嚼著清心。
留雲借風真君不在的時候，這地方真的好安靜。
感覺毫無生機可言。
申鶴最近發現，儘管她自己是很安靜的型別，但她真的不習慣這種過分的安靜。
“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嗎？”
申鶴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她並不是很確定。畢竟師父的修行花樣還是蠻多的，誰說得準這種突然的安靜是不是她的安排？
不過是不是安排都無所謂，反正最多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申鶴決定繼續自己的修行。
在山間跳躍，搜尋，找一個適合的地方打坐。
感悟天地自然，也感悟自己。
這是修心。對仙人而言，心境是遠遠重於其他任何環節的因素。
如是一上午，申鶴一無所獲。
這很正常。師父說過她的心境早已到達瓶頸，接下來，或許應該試著入世，才能有精進的契機。
可是，又該如何入世呢？
有必要嗎？
往哪裡去？
這些問題，申鶴至今一無所知。
“嗯？”
思索發呆之中，漫步山間的申鶴忽而感覺眼前一陣迷糊，接著便看到了一座三層的豪華洋樓——確切來說，申鶴並不認識洋樓這種建築風格，她只覺得怪異。
“邪祟？”
奧藏山中從未有過這種東西，突然出現的話，申鶴能想到的只有那無處不在的邪祟。
她跟著降魔大聖修行時，接觸過這些邪祟。製造種種離奇幻境干擾神智是邪祟的標配手段，所以看到什麼都不用稀奇。
申鶴下意識手掐法印，隨身的長槍也出現在了手中。
洋樓最高層，居高臨下的陽臺，安琪端著紅茶，從容愜意地看著。
“還挺警惕。”
【仙人高徒嘛。雖然這邊的仙人含金量不如咱們那邊，但也是很有東西的。起碼他們幾千年是不需要定時清空記憶地活下來了。】
嚴格來說符華其實也不需要。
就像凱文和蘇，一樣沒有清空記憶，一樣堅持了幾千年。
符華更多的是不自信，擔心自己無法始終保持初心。同時，那些失去也太多太多，以致於她必須讓自己遺忘。
總的來說，戰力而言兩邊的仙人天差地別。但不意味著提瓦特的仙人就沒有優點，她們作為長生種的心態和知識、記憶積累，可能比符華強不少吧。
“或許我也可以試著修一個提瓦特世界觀的仙？”
【無所謂。所謂的仙人心境，不會勝過太虛劍神。但不意味著沒有可取之處，仔細研究一番，或許能給我們一些長生種的啟發，你看著來就行。】
瑪利亞如此回道。
她沒有修仙。
儘管以當年的關係，她想修仙，摩拉克斯等人不會有什麼藏私。只是七百年歲月裡，她更多還是在開發自己的血之權能。關於仙人，瑪利亞知道一些，但不多，那不是實驗的主要關注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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