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靄沉沉
第374章 英桀的許可
阿波尼亞注視著安琪的眼眸，帶著悲憫憐惜的柔軟情緒：
“但那絲線堅強地重新高飛起來，延伸到很多很多的方向，將無數人的命邷厝岬乩p繞起來。安琪，那一定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
辛不辛苦，到現在又豈是三言兩語道得清楚的？
一次次的分身，扮演起不同的角色，然後一次次動搖著對自我的認識。
為了驗證技術、招式和其他需求，又一次次地奔赴死亡，前赴後繼，至今沒有盡頭。
將所有沉重的東西壓在心底，精心保護著她想保護的每一個人，守護她們的安全，呵護她們的心靈。但又是從她們身上不斷汲取心靈上的支撐，才沒有在半途迷失或崩潰。
“唉……”
安琪長出了口氣，然後溜到桌子底下，順著阿波尼亞的腿爬上她的懷抱，再一次貼近那令人流連忘返的壯麗山河中。
然後，她釋然一笑。
“我不辛苦。”
“但我卻從未見過有一個人的命呓z線，能像你這般複雜，又像你這般沉重。安琪，揹負一切，是我曾想過卻無力承擔的重任，我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你做到了。”
“嘿嘿，阿波尼亞多誇誇我，多對我好，我就有力量了。”
“那，安琪便是我眼中的救世主，世上最好也最可愛的孩子，新紀元的希望，亦是……我們這些已逝之人的希望。”
阿波尼亞低頭，臉貼在安琪黃金般璀璨奪目的髮絲上，輕輕摩挲。話裡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真摯與溫柔。
“誒嘿嘿……”
安琪不好意思地埋進那片溫軟天地之中，臉都被說紅了。⊙擺?>!~爛&*圖}書$#^館′″@群@：∩嘶￥溜∧２∵其]弍+*酒、￠司∪８~傘≮
‘人家明明是愚弄眾生、掌控世界的超級大Boss來著，什麼救世主、最好最可愛、希望啥的，沒想到連阿波尼亞也被我騙過去了呢！’
‘斯巴拉西，這是何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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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
阿波尼亞看著懷裡的小女孩，不知為何就突然自顧自地自地在她身上扭了起來，彷彿是很高興的樣子。
難道說，誇獎真的對這孩子有奇效嗎？
阿波尼亞若有所得，開始尋思著找愛莉希雅學一些誇獎人的好話。
既然安琪喜歡，那以後要多說一點才行。這孩子已經足夠辛苦了，如果能讓她好受一些，那阿波尼亞也毫不介意從謎語人轉職成誇誇人呢。
……
阿波尼亞明示了允許。
梅比烏斯嘴上沒說，但安琪可不信她看不出來自己的打算。沉默，便表示了梅比烏斯付出的信任。
正如安琪送到梅比烏斯手上的無數素材，已經足夠梅比烏斯重獲肉身N次了，而安琪也從未提過任何限制一樣。這，是安琪對梅比烏斯付出的信任。
雙方對這些事情都心照不宣。
然而往世樂土是所有英桀共有的，安琪拿到了兩個人的許可，有了個開門紅，便不由得想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意願。
……
“……所以，你怎麼想？”
前文明風格的都市一角，一個金髮的小腦袋從牆邊探出來，用一隻紫色的寫著警惕的水靈眼睛，盯著那個冰山一樣冷漠的男人。
凱文：“……”
講道理，跟你有仇的是外面那個凱文。
但是再講道理，好吧，也確實都是凱文。
往世樂土凱文久違地感覺到了一股子心累，然後面無表情道：
“如果對你有幫助的話，隨你。”
往世樂土存在的目的，便是為新文明的延續提供一些幫助。
而安琪作為外界蘇、外界凱文、外界符華和阿波尼亞認可的人，再加上往世樂土凱文字人也見證了她的力量與更加無可限量的潛力——安琪，便是新紀元戰勝終焉的希望所在，凱文有了這樣子的認識。
既然如此，往世樂土作為一點微不足道的支援交給她，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有幫助，實際幫助和心靈上的幫助，都有……給你。”
安琪快速地閃到凱文面前，第一次帶來了食盒，交到了他手上。然後，又第一時間消失無蹤——快得就跟第一次上崗的鱷魚餵養員一樣。
只剩下停留在原地的凱文，慢半拍地眨了眨眼，始終沒能想明白小女孩的思路。
片刻後，他還是開啟了食盒。
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恐怕是跟蘇要了菜譜，反正，跟凱文比較喜歡的那個口味一模一樣。
“……”
一會兒後，原地傳來了“嘶溜嘶溜”的嗦面上。
“咔嚓！”
陰暗角落裡，拿著相機的安琪照完了照片，嘴角微微翹起，這才離開了這個區域。
……
英桀一號搞定，安琪便把目光轉向了英傑二號。
“給。”
“嗯？這是啥？”
愛莉希雅接過一沓照片，定睛一看，居然是久違的傳世名畫系列——凱文嗦面圖·超清·第一視角·豪華珍藏版！
“(???)……”
然後她就露出了很少能在她臉上看到的無語表情，甚至翻了個白眼。
安琪小驚失色：
“你…你不喜歡這個嗎？”
“啊，也不是，就，怎麼說呢……我自己就拍過好多次了，已經品鑑夠多了。”
“哦，那你還喜歡什麼？”
“我喜歡的嘛——那當然是最最最可愛的美少女小安琪啦！”
粉色豬咪熊抱。
小貓咪掙扎。
粉色豬咪用力抱。
小貓咪失去抵抗，被收服啦！
“( ˊ?ˋ )啊~~”
往世樂土，是我安琪醬的天堂啊。
愛莉希雅好好地滿足了慾望，吸取了大量的安琪因子，然後笑眯眯地和安琪貼臉：
“如果是說往世樂土的去向的話，我無條件支援安琪哦~~”
“誒？”
“畢竟，粉色妖精小姐是無法拒絕來自美少女的請求的，更何況還是來自最最最可愛的小安琪呢？”
愛莉希雅笑得無比明媚。
但實際上，這也是個被崩壞奪走過很多的人，哪有嘴上說得那麼輕易？
她所信任的，是這些時日以來朝夕相處的安琪，而不是因為什麼美少女……呃，應該不是吧？
“謝謝。”
安琪用力抱緊了愛莉希雅的腰肢，抬頭，露出甜美的微笑。
又陪著愛莉希雅糾纏嬉鬧了一陣子，今天的時光，也就落下了帷幕。
接下來幾日，安琪繼續尋訪其他英桀的意見。
其中詳情不表，總之，得到了兩種答案：
一半的英桀明確表示了同意，或者無異議。
還有一半的英桀用沉默來回答，但這個問題上，沉默其實已經表明了默許態度。
維爾薇：“但是，我也不知道維爾薇會怎麼回答哦~~”
安琪：“(???)……”
這裡面還有一個例外！
沒能拿到全同意成就的安琪，決定在小本本上記一下。日後將根據情況，來決定如何回報這隻超聰明又超大杯量的維爾薇博士！！
第375 先進去！先轉換！
“五萬年前，在終焉之戰前，阿波尼亞問維爾薇博士能否將自己融入往世樂土當中，維爾薇博士說那是不歸路，但阿波尼亞堅持。”
“終焉之戰後，見證了最終落幕的阿波尼亞，孤獨地走進了往世樂土最深處……五萬年之後，往世樂土的一切依舊如新，除了偶爾的資料維護外幾乎沒有多餘的變更，這不是五萬年前的技術和材料能夠解釋的。”
“我不知道維爾薇博士具體是怎麼設計的，也不知道阿波尼亞為什麼這樣選擇，是否因為她當時就已經預見了什麼？但總之，往世樂土在你到來時保持著這般模樣，我覺得很可能要歸功於阿波尼亞的奉獻。”
克萊因飄在前頭，領著安琪走進之前不曾踏足的領域。
這是一條越走便越是一片空白的道路。
彷彿逐漸遠離了樂土，又彷彿正在接近某個更加本質根源的領域。
克萊因一邊飛著，一邊講述當年的情況，以及自己的見解。
講述到這裡，她心情複雜地嘆息了一聲。武裝人偶，也是人，也有人的喜怒哀樂，某種程度上和活著的人類只有形體上的差別。所以，克萊因也會為當年的慘烈結局而傷感。
“我是梅比烏斯博士的助手，所以維爾薇博士當初的設計，我並沒有參與。但我知道大概的過程——往世樂土的存在本身更接近於資料體，所以阿波尼亞要融入往世樂土，首先要完成物質體向資料體的轉換。”
“這就涉及到了識之律者和侵蝕律者的權能研究，你可以在資料庫裡找到相關的論文，有興趣之後可以自己去翻閱學習。以你的才能，或許能推出維爾薇博士的思路。”
“簡而言之，阿波尼亞的肉身，如今是往世樂土中無處不在的保護性資料結構，可以說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接觸她，卻也無法真正觸碰到她。”
“所以，要想接觸她的真身，你首先要逆轉那個過程，也就是從資料體變成物質體的過程，而這也是進入往世樂土源設施的唯一通道……哦，這部分知識請向梅比烏斯博士保密，當初規定不能洩露給她。”
克萊因突然回頭，對安琪強調道。
安琪摸摸下巴，一副發現了盲點的睿智表情：
“請問，是誰給你下的這個規定？克萊因不是不能拒絕梅比烏斯博士的要求嗎？”
“規定是五萬年前的梅比烏斯博士設定的。我是不能拒絕，但是博士不問的話，我就可以不說啊。”
克萊因單純地眨眨眼。
隨後小小人偶皺著眉，嘆氣道：
“話雖如此，但我總覺得博士可能早就弄明白這些事情了，只是她可能沒什麼興趣，所以問都懶得問我而已。”
“嗯？不對吧，她不是一直想走出去嗎，怎麼會沒興趣？”
“你以為資料體向物質體的轉換很容易嗎？尤其是博士這種身體資料極其龐大的融合戰士，要實現這個轉化，恐怕把整座往世樂土的所有能量全部抽乾也做不到。更何況轉換的方法也不存在，當年就沒有開展過這項研究，怎麼想都是一條死路。”
克萊因耐心地解答著。
安琪點了點頭，走快了幾步，順手把克萊因撈進懷裡。
克萊因也習以為常地沒有掙扎，坐在安琪的手臂上，繼續講述一些情況。
兩人又走了好一會兒後，空白區的盡頭，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漩渦，有疑似程式碼的字型在黑洞中緩緩吞吐著，融入那空白的背景當中。
“到了，仔細想想，五萬年來連我也很少深入到這裡呢。”
克萊因指著那個漩渦，淡淡地說道。
安琪走近了過去，忍住了伸出手指戳進洞裡的衝動，低頭等克萊因的解釋。
克萊因道：
“這是通往源頭設施，見到阿波尼亞身體的唯一通道。你是外界進來的，實際上是物質體，所以首先要從物質體變成往世樂土裡的資料體。然後再透過這個入口，將你的資料傳進源設施的空間資料裡，再在裡面從資料體轉換成物質體……然後，你就到達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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