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动作后发，然而相接之时竟然意外地不期而遇……是因为省去了拉近彼此距离的限制条件而能够快人一步？有这个因素，但更多的原因在于——
公羊震，未出全力。
真要全力施为连闪电都能超越，那怎会是卢卡尔能够反应的速度？此刻面对卢卡尔的垂死挣扎公羊震没有半分为之所动的意思……不，倒也不尽然，硬要说做出了什么应对之举的话，大概就是“最终降临龙骑士踢”动作一转为“最终降临毒蛇爆裂踢”，腰胯一拧，身形一旋，原本踢向卢卡尔胸膛的右腿一摆，将“灭族切割”半道阻截，交叠的左腿则顺势探出，而复轰上其空门大开的心口！
“什……？！”
“轰！！！——”
惊声尚未脱口便被迫咽了回去，随后狂涌的气浪与冲击波透体而出，穿透卢卡尔的身体，将后方层层钢铁护壁完全轰破！待烟尘散尽，横跨数百米的空洞内出现了亮堂的天幕，湿意的海风与粼粼的海面波光。
以及某个在海下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姑娘。
“嗒。”
这是心脏受到些微冲击几乎停跳了几秒的卢卡尔颤巍巍地跪倒在公羊震面前的声音。他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天灾一般的一击明明直击身躯自己却毫发无伤？如果是有意为之，为什么公羊震要留自己性命？
当然，第二个问题想必已不需要多做解答。卢卡尔今日已是必死在此的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榨干他的最后价值，拿来爽叠一波钢。至于第一个问题——
“……这艘航母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销赃？”
早已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因而这一击也是顺便为莉安娜打开了潜入的通道……嗯，虽然似乎怎么看也算不上潜入了，此刻公羊震扯着卢卡尔的衣领将他拖行至空洞旁，旋即叉腰看向海面上冒出来的那朵出水芙蓉，随口问道。
“暂时还没有计划……你想要？”
而原本还因为千里迢迢赶赴现场却发现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有些无所适从的莉安娜此刻似乎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轻声问道。
话音刚落，她旋即纵身一挺，湿哒哒的身子像是美人鱼一般跃出水面——这么一看这姑娘是真的彪悍，什么潜水服，氧气瓶与脚蹼统统不需要，穿个背心长裤军靴就潜泳过来，此刻在布满碎渣的舰侧洞口处站定，随意一甩头发，晶莹的水珠如温润的细雨，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而公羊震毫无当强盗的自觉，此刻大剌剌地当着原主人的面点了点头——这航母不愧是卢老爷的最爱，确实是怪气派的，如果能够归自己所有，往后人家家庭旅行上房车，自己一家直接开航母，想想都威风。
却见莉安娜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水下舰体没有发现明显破坏，运转应该不会发生险情，但是保险起见建议等修缮完毕再开动，我军有相关专家。”
紧跟着她又说道:“……这个我应该会开，如果你愿意，或许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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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他俩有事！
“……原来航母不能在河里开啊。”
“是的，一般而言转弯时需要大概船身五倍的转弯半径，数值约莫在一千五百米左右，这种宽度的河道几乎没有……而且桅杆太高，过不了内河桥梁。”
“而且一个人还开不了……算了，当我没说过这件事情吧。”
公羊震听得有些咋舌——他算是有些想当然了，以为航母无非是大点的船，发动机一打，船舵一把直接就能在海上漂移，谁曾想一艘航母的运行都需要数个兵种？哪怕抛开通信，雷达与导航不谈都不是一个人能玩转的东西，单是轮机与操舵就得复数专精人士负责……只能说到底不是常人能够轻易接触到的东西，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得，这大玩具看来自己还是无福消受。
而莉安娜也有些心情微妙。她原以为公羊震是个人武力突破天际之后开始寻思着想要招兵买马组建军事力量，这其实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
但是奇怪的是对于对方似乎想要将这一尊重器据为己有的想法她并不打算发表意见或者直言反对，眼下反而打定主意要把相关知识倾囊相授……就是听到对方离谱发言顿时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想要单独驾驶一艘航母啊？
而且这人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轰！！！——”
“呜……”
随手一拳捣在旁边已经无力支撑身体的卢卡尔胸口，恐怖的冲击波已是不知第几次透体而出，横贯虚空！
好在几人早已经转移到了足以作为飞机起飞跑道的开阔甲板之上，此刻这声势浩大的冲击波并没有对舰身造成进一步的破坏……嗯，如果忽略被摧枯拉朽一般轻易轰破的围栏的话。
而同样的事情已经数度上演——十点五秒，前后误差大概不超过零点一秒，莉安娜的体感时间很精准，此刻她默默地观察着公羊震的动作，与此同时暗搓搓地在心里头计算着这每一次攻击之间留出的统一空当时长，思索其中究竟有何意义。
这可真是一种别开生面的取乐方式，她想，不过哪怕是胡闹与玩耍，公羊震的时间观念似乎也还是一丝不苟，很有意思……或许在这方面彼我之间会有一些共同语言。
很奇怪，只是这么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就感觉心情都似乎变得轻快了几分，这是一种实在有些陌生的感觉。
然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在公羊震脚边跪倒的卢卡尔口中喘着粗气，双目透着血红的光，似乎全神贯注地想要将他的攻击拦停，却一无所获。
那拳来得太快，太迅猛，打在身上偏又几乎感觉不到半点痛楚，这种迷惑行为让他一度认为这该死的小鬼在自恃强大羞辱自己，恨不得当场就破口大骂——甘霖娘，你这狗种要杀便杀，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事实上呢？公羊震根本就不是在拿这家伙逗乐，抑或是有心把对方羞辱，纯粹是作为心之钢的星怒在发挥主观能动性。
化劲已不能帮助对手化解伤害，但是完全境界下的透劲可以。此刻他看到桃心冒出来就抬手钢一下，让“庞然吞食”的力量穿透其身体震荡空气，“铛铛铛”的声音仿佛有种莫名的魔力，连心中若有若无的郁闷此刻都一扫而空。
心之钢这玩意钢两头啊。
你说“庞然吞食”这东西谁研究的呢？
与此同时也是一面静候拉尔夫一行赶赴现场一面同莉安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这姑娘看外表高冷得像一座冰山，然而打起交道来反而给人感觉很友好，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就是这雇佣兵的潜艇都已经靠近到这么近了，为什么还没有浮出水面呢？莫非这里边也有什么说法？
“——咔吧。”
“口胡……”
随手把自以为抓住反击的机会再度抬手抓来的卢卡尔伸来的手臂随意掰折，公羊震旋即摸了摸下巴。
……
他的感觉没有错，“怒队”的潜艇很早之前就已经悄悄潜伏到了近处海域，而拉尔夫与克拉克本来已经打算展开行动。然而在某位似乎有些兴奋的通信员强烈要求下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大新闻！铁树开花了……他俩绝对有情况！”
不知何时已经偷偷将公羊震那边的通讯闭麦，暗中把那头的动静尽收耳中的薇普声音难掩八卦之意。——那个石女，那个对旁人总是不假辞色，跟除养父与拍档之外的对象说一句话都欠奉的冰块女此刻竟然在一个男人跟前展露出这般温驯的一面？
同为部队中的一枝花，薇普对莉安娜可谓是相当了解，知道这个小姐妹究竟是什么样的个性，正是因此眼下才这么激动，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等一下，上校，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平淡？还有中尉……难不成你们早就知道了？”
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美式霸凌？
忍不了！也是连连严正控诉这两个插不上话的男人真的一点也不仗义，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薇普又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不行，这丫头难得开窍，就这种程度怎么可能钓到男人？我必须做点什么！”
闻言拉尔夫顿时也是有点儿懵——你一个跟鞭子谈恋爱的怪胎，你能做什么？教莉安娜给公羊上油，润润他的鞭？
离谱……妈的，人家自己会渐入佳境，你可别坏了莉安娜的好事！
有心想要开口劝阻，孰料那头薇普根本没有再给他发声的机会，通讯中只留下一串让人不安的忙音。拉尔夫捂了一把脸，一时间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女生的心思到底比男孩子细腻，应该不会搅出什么尴尬情形，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而在旁边克拉克已经憋了很久了，此刻终于忍不住也问道:“之前就听你说他们有事……保真吗？教官没意见？”
“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从来都是让莉安娜自己拿主意！至于保不保真？哎哟，你是没见她那副不对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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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礼物。
“莉安娜，你要支楞起来啊……这年头已经不流行温水煮青蛙那套了！”
“正好眼下身处热带地区，这种时候该怎么做你知道吗？——假装天气太热，漫不经心地把衣领往下一拉，把你骄傲的事业线和你小心思拉满的款式状似不经意地展示在对方的面前，然后做出恍然大悟，反应过激的样子，有条件的话红个脸最好，然后在气氛快要变得尴尬的时候说上一句‘如，如果是你的话，没问题’之类的话……哦对，你好像是NOBRA党？我忘记了。”
“总之，虽然这个可能是你的卖点所在，但到底还是要主动出击，纯粹的闷油瓶是钓不到男人的！”
“……”
莉安娜哈迪伦，哈迪伦将军的养女，虽暂无军衔在巴西军事基地却是一个相当知名的人物——她的容颜不施粉黛便已冷艳得让人难以拿平常心面对，与外貌相得益彰的是阴郁寡言的性格，然而其实只是不善言辞和表达，她总是闷着头做正确的事，在部队中很多人曾受过她的帮助，不知有多少年轻小伙子暗地里悄悄倾心于这个有些笨拙的姑娘。
而这个面冷心热的女孩此刻难得对着通讯对面的人恶语相向——
“……滚蛋。”
她说道。
旋即没有再管薇普的自我辩护，直接将通讯掐断，紧跟着转接到潜艇内置通讯:“上校，中尉，任务已提前终止，你们位置在哪？”
“啊？噢……干，干得好啊莉安娜，我们马上就到！”
——其实已经到了。
在“黑色诺亚”下方水域一艘小型潜艇静静停在那里，舱室内拉尔夫琼斯此刻正两只脚搭在潜艇操作台上冲克拉克史迪尔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着一场美妙邂逅是如何发生的，当然，事情要从当初亚马逊雨林一处任何卫星也探测不到的湿地里说起……可惜篇幅太长，才讲了个开头就听到莉安娜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吓得差点从驾驶座上摔下去。
而与此同时某人的说话却与他的回答形成了鲜明的矛盾。
“然而他们就在正下方三百英尺不到的位置——额，有什么隐藏作战计划？需要我假装不知道吗？”
“轰！！！——”
铛！
一面将无能狂怒的卢卡尔玩弄于股掌之间，公羊震一面随口将拉尔夫的敷衍之语戳穿。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古怪。
只能说感觉过于敏锐其实有时候未必是好事，方才薇普在莉安娜耳麦中的说话被他尽收耳中，女生之间的私密话题尺度多少有些过火，而且内容也让人有些难以置信——钓男人？钓谁？我吗？还有什么害羞，什么勾引……只能说是真会玩，就是这画风未免与这女人太过不搭调了。
话说这是恶意拉郎配还是确有其事啊？
浅尝辄止地琢磨了一下，公羊震没敢细想，以免自己成了想入非非的虾头男——他很少同像莉安娜这样喜怒不形于色，个性冷清得几乎会让人感觉到凉爽的女人打交道，很难去揣测对方的心理变化。
相比之下卢老爷的行为逻辑反而简单异常，轻而易举就会被看穿裤衩。
“轰！——”
嗯，谈笑间又是一“铛”。
已是无数次尝试逃脱公羊震的魔爪，然而次次都铩羽而归，卢卡尔已经没有了开始那般唯我独尊的霸气，沦为了公羊某人手中的叠钢星怒……在公羊震心象世界中的某只小蛇已经销声匿迹，暗中观察着这个继承了自己力量的男人的惨情心有戚戚然——明明能够一巴掌拍死的敌人非要百般玩弄，折磨，这个男人是真的恶劣啊，纯纯一个变态。
还他妈是我的主人，这便样衰了，说不定来日倒霉的就要是我！
丝毫不知道在大蛇那里自己已是风评被害，公羊震感受到水波变化，下方那艘潜艇已在缓缓上浮，终于主动结束了卢老爷的痛苦。
“——喀。”
随手将卢卡尔的颈骨折断，把他的头颅摘下，动作之轻车熟路无愧暗杀者一族最强者之名。与此同时注意到莉安娜面色微微一滞，公羊震随口道:“你们应该没有留活口的任务指标吧？木已成舟，就算有我也只能抱歉夺走哈迪伦将军亲自复仇的权力了。”
事发突然，莉安娜确实是有些吃惊。大概是预期这是一次非常艰苦的作战，哈迪伦将军并没有对这支斩首小队下达什么留活口之类的要求，纯粹是她见卢卡尔在公羊震手里像个玩具被随意摆弄，才以为对方是想要进行一个任务目标的交接，孰料对方玩腻了就直接宰了……不过无可指摘，这场作战本就没他们什么事，纯粹是公羊震凭一人之力将这“暗之帝王”降伏，该怎么处理是他的事，反正这卢卡尔死不足惜。
因而闻言顿时也是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始料未及……不过这颗脑袋你还要吗？”
……
【任务:海牛阿福的勇士——完成进度:7／10。】
任务进程又添其一，“金铲铲”仿佛近在眼前，这绝对是一件性能堪比“棱彩装备”的特殊装备，公羊震有些期待，又不算很迫切——事到如今击杀数已经不难达成了，顺其自然，该死的家伙会自己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的。
而拉尔夫与史迪尔终于也是赶赴现场——他们其实行动很迅速了，在公羊震登陆甲板之后不过五分钟就临至近处，奈何这边的战斗爆发得太过突然，开始即结束，属于是被带飞躺赢了一把……不过此刻倒也不见愧色，反而理直气壮。
军中两支花都让你摘走了一枝，作为娘家人的我们享有合法躺赢权不过分吧？
莉安娜在一边单独向哈迪伦将军作任务报告。其实这件事情应该由军衔最高的拉尔夫来做，但事情没必要做得这么死板，人家是两父女，这种时候由这姑娘传达喜讯或许更能让教官心情熨帖。
而在那边莉安娜背对着众人，红唇微微翕动:“以上。此次任务几乎完全是他一人之功，我们只起到收尾作用。此外他还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公羊震:……？
礼物？什么礼物？我怎么不知道我给哈迪伦将军准备了礼物？
而对方也有着与他同样的困惑。多年的仇恨得报，如今浑身轻松的同时没来由地有些莫名空虚，但很快哈迪伦将军便调整好了心态，好奇道:“我想我与他的交流应该很少……什么礼物？”
“卢卡尔的项上人头。”
莉安娜不动声色道。
“……”
哈迪伦将军沉默了。
怎么说呢，虽然作为说是雇佣兵，其实性质更偏向于国际刑警，与各国政府皆有合作的一军之领袖，收藏一个人头似乎有些难称正大光明，他本人也没有这些异于常人的爱好，但是对象是那个沟槽的卢卡尔就另当别论了。
想想把这狗东西的脑袋往家里一摆，每天一起床就能看到这家伙痛苦的神情……记得东方有烧香祭奠先人的说法，如果能拿他的头当香炉以祭珊朵拉和克拉拉的魂灵，想必她们在天之灵在往生路上也能再无羁绊与枷锁了。
这么一想真的是颇有些心动，连带着对这疑似将要拱自家大白菜的猪印象都好了不少，哈迪伦将军强压下心中愉悦，不动声色的样子同他养女如出一辙:“很棒的礼物，我收下了……待我向他问好，问问他愿不愿意参加我们的庆功宴。”
——
PS:开学事巨多，下周还要进行组内汇报，还有好些个会要开，只能说月末这几天我尽量每天写点吧。
到下个月上课步入正轨，应该就能重新恢复稳定更新了，听说研一课业压力还是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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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结束，音巢
虽然有些虎头蛇尾，但也不得不承认，卢卡尔伯恩斯坦的死为这场令人心潮澎湃的大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而这也意味着分别之刻将要到来。
往后公羊震自去独行求道之路，各路武术界强者的生活也该回归正轨，除了有些熟悉的面孔消逝以及一个新的传奇强者诞生，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大家都会回归自己的生活，包括巴西雇佣兵，届时他们也该回归到行伍之间，没有国际反恐任务时就该进行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常训练。
对常人来说或许尚嫌艰苦，但于早已适应这种生活的军人们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这段时间虽然不能说完全风平浪静，却也称得上一声轻松愉快，作为调剂放松一下身心当然很开心，但到底也该回去把那根不知不觉有些松下来的弦绷紧了。
然而不知为何，明明永远一丝不苟，总是队伍中对自己要求最高的那一个，此时此刻莉安娜哈迪伦的心情却莫名地颇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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