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花间派传人是女孩子那件事 第197章

作者:萌死他卡多

  李清茶走到地上的一堆血迹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项楠毓凑过来,

  “能看出来什么吗?”

  “你呢?”

  “你问我?”

  “对,你能看出什么?”

  少女微微后悔,

  早知道就不打扰李清茶破案了。

  她回头,发现宫怜雪在一旁无声地“哈哈哈”,极尽嘲笑之能事。

  哼!

  得意什么!

  之前肯定被李清茶问过,所以长记性了,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项楠毓也蹲下来,硬着头皮观察,

  “唔……我觉……我觉得这些血迹的形状不太一样,有的是小小的一滩,有的则很像书法中的飞白……”

  (※注:飞白是书法中的一种特殊笔法,其特点是笔画的尾部有枯丝平行,像是尾巴。)

  “不错。”

  “哎?”

  “干嘛惊讶?你明明说的很好啊。”

  项楠毓回过头,得意地看了眼宫怜雪,

  宫怜雪:……

  自己竟然大意了。

  她也凑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李清茶已经开始了讲解,

  “血迹也分很多种,是根据溅落的力度和角度区分的。就比如楠毓刚才提到的飞白,留白处指向被害者倒地的方向。”

  两个妹子下意识地回忆当时的情况,

  项楠毓摇摇头:“我没在意。”

  另一边的宫怜雪反倒说:“师兄没说错,我刚才给一个人伤药时,他就在那儿。”

  李清茶说:“不过嘛,刚才那两个人受的都是轻伤,所以没有喷溅状的血迹,这些圆点儿都是滴落的,应该没有什么……唔……”

  她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项楠毓下意识的想问,但被宫怜雪用眼神制止,

  “别打扰他。”

  “……”

  “……”

  “……”

  寂静降临,

  衙役们围出的案发现场和外面吃瓜群众的嘈杂讨论形成了鲜明对比,

  “到底怎么回事?”

  “我觉得那小子没问题,我一个屠户从来都没观察过杀猪时血是怎么喷的,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能一样吗?”

  “没错,人家可是专业的,刑名典籍不知道读过多少本了。”

  ……

  许之扬大喝一声:“都闭嘴!”

  瞬间,清静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呼~

  李清茶起身,长出一口气,

  “从血迹判断,犯人身上应该留有模糊的掌印。”

  “掌印?”

  许之扬环视一圈,

  嫌犯中确实有几人胸口沾着血,但无论是谁,都看着不像掌印。

  李清茶说道:“晕开了。”

  许之扬不由得叹气,

  他好奇地问道:“李教头为什么断定嫌犯身上有掌印呢?”

  “因为血迹发生了变化,从滴落的血迹可以看出,受害者受了轻伤,但并不影响移动,所以是一边后退、一边伸手求饶。”

  “这个……”

  许之扬还是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但旁边有人喊道:“确实,刚才好像就是那样。”

  又有人附和:“没错,是给黄扒皮船上的那……那个……对了,是叫六子是吧?他头上长个肉瘤,所以我们那么叫他。”

  这一下,许之扬是彻底服了。

  他低声询问李清茶:“李教头,你不会是记得当时的场面,在这儿装神弄鬼吧?”

  李清茶摇摇头,

  “当时不过几息的时间,我哪有精力关注那么多?”

  “可是,我听说有修士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不能。”

  李清茶目光清澈,看样子就让人信服。

  许之扬也不纠缠了,

  “好,李教头接着推理吧。”

第190章 这是什么戏法?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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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茶知道自己已经赢得许之扬的信任了。

  她凑过去,低声说:“法觉寺内有一瀛桑僧人,似乎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许之扬愕然,

  “法觉寺荒废有一阵了,怎么会……你详细说与我听。”

  李清茶把今天的遭遇说了。

  许之扬招来几个衙役,低声耳语几句,

  很快,一名捕头吆五喝六地喊几个小弟离开了,看离去的方向,正是码头以西的法觉寺。

  许之扬没走,

  案子要一件一件破。

  他说道:“李兄,目前看来,人家发动袭击就是冲你来的。为了自保,眼前的案子你最好全力以赴。”

  官字两张口,这就称呼上“李兄”了。

  李清茶当然明白许之扬的意思,

  “大人尽管放心。”

  说着,她绕血迹走了一圈,

  唉……

  早知留下那两名伤者的身份和地址了。

  她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有必要还原一下当时现场的情况。”

  还原现场……

  许之扬第一次听这个词儿,

  他问:“该如何还原?”

  李清茶指着血迹,然后对吃瓜群众说:“各位,如果我的动作有问题,希望你们指出。”

  众人不明就里,但很快就明白了,

  只见李清茶对着空气单手挥舞,然后站到伤者的位置,捂住左肩,

  宫怜雪点头,

  “确实是左肩没错,师……表哥也是看血迹判断的?”

  “没错,看地上血迹的分布,滴落状血迹的源头明显在左半身,伤者当时一定既慌乱、又恐惧,就像我表现的这样……”

  李清茶先是跌坐,然后站起来后退,双手前伸做求饶状,接着再次跌坐。

  人群中传出议论声,

  “奇了,他表现得怎么跟亲眼所见一样。”

  “人家本来就是亲眼所见。”

  “那也不会,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这是看了他的表演才勉强想起这诸多细节。”

  ……

  他们交头接耳、N脸震惊。

  李清茶知道自己没错,

  “伤者在后退的时候保持匀速……额……就是说,速度不变,而且很慢,这会导致滴落在地上的血迹间距几乎一致。”

  说着,她对地上的血迹点了点头,

  许之扬恍然,

  “原来是这样啊……在伤者退后的过程中,有血迹落到了其它方向,状若飞白收笔,像是甩过去的。”

  “没错,所以我判断伤者触碰到了犯人。”

  “……”

  “许大人?”

  “彩!当真神乎其技!”

  许之扬第一次见到这么破案的,十分佩服,

  但表情依然严肃,

  “李兄,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办案终归要讲证据……你刚才说的那些,可能连旁证都不算,顶多称为‘线索’。”

  李清茶点点头,

  血迹变化排除不了各种巧合。

  她解释道:“大人无须担心,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缩小嫌犯的范围。就像我刚才说的,上半身带大块血迹的人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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