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死他卡多
无语。
幸好这种“围攻”没能持续多久,
只听人群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都让开!”、“别挡道!”之类的呵斥,
百姓们立即让开一条路,
只见一队官兵行来,
前面的是南都府衙役,架着木棒、火把驱逐民众,让他们不得靠近,
令人惊讶的是,衙役后面跟着一队身着软甲的弓弩手,从箭壶中的箭羽判断,应该是每人八支箭。
李清茶毕竟是雏凤营的教官,对大夏军政有了解,
她很清楚,南都这是府、卫同时出动了。
为什么?
难道南都治安不好,要卫所的官兵随时待命?
李清茶伸手入怀,
结果,衙役中为首的一人大喝:“住手!不得乱动!”
与此同时,弓弩手张弓搭箭,箭尖悠悠地瞄准三人的方向。
李清茶说道:“我要取出怀中的牙牌,牙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是京城来的。”
牙牌……
为首之人说道:“牙牌在你胸口吗?”
李清茶:……
她猜对方下一句话是:“你不要乱动,我遣人过去取。”
某人虽然是平胸,但也不至于一点儿弧度没有,隔着男性衣衫看不出来,上手摸肯定是能摸出来的。
李清茶也不废话了,气机运转,胸肌鼓动,
(笑)
当——
牙牌掉了出来。
为首之人一挥手,衙役们立即将火把前伸,
火光通明,甚至连周围的街巷都照亮了。
地上的令牌确实是象牙质地没错,但上面雏凤清鸣的图案在南都不曾出现过,
为首之人拱了拱手,
“原来真是京城人士。本官乃是南都判官许之扬,敢问阁下大名。”
李清茶看看左右,
吃瓜群众发现不会有刀斧加身,再次往前凑,显然是好奇李清茶的身份,
emmm……
让他们听去自己的身份,应该没问题吧。
李清茶说:“在下李清茶,忝作雏凤营的教头,有职但无官。”
雏凤营……
许之扬的官位太低,离京城又太远,没听过这个番号,
他沉吟片刻,觉得还是有必要谨慎判断,于是,视线扫过了宫怜雪和项楠毓。
李清茶轻咳,
她用口型问道:“我怎么介绍你们啊?”
魔门隐匿于江湖日久,两个妹子应该不希望将师兄妹的关系公之于众,
因为,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难免抽丝剥茧。
项楠毓:“你说。”
宫怜雪:“我都行。”
她们也是用口型回复的。
李清茶只好抓着头皮说道:“许大人,这是我的两个表妹。”
结果,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炸开了哄笑,
甚至还有响亮的嘘声,
“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爷伊爷~”
“许大官人,您就别为难人家私奔的小两口……小三口了。”
“年轻真好啊……”
……
艹!
南都人这么八卦的吗?
李清茶郁闷。
许之扬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一男两女被当街袭击,结果成功反杀,而且是碾压式的反杀,极有可能是修士,
他看了一圈周围被制服的袭击者,心中吐槽:
谁能有两个修士侍妾?
这小子也太牛了吧?
而且……
“艳福不浅。”
许之扬看两个姑娘的美貌,如是说。
第189章 血迹的变化
李清茶说:“许大人,我能把牙牌捡回来吗?”
许之扬点点头,
他觉得,李清茶要么真是京城人士,要么就是走私犯或者走私犯的客户,
只有这三种身份的人能弄到象牙,
不过,京城人士这个身份明显更加合理,
首先是牙牌的雕工,
看着就十分精细,尤其是那只凤凰,引颈清鸣的样子简直就像活物,民间只有少数特别厉害的珠宝匠才能雕得那么好;
其次是李清茶自信的态度,
许之扬作为南都判官,阅人无数,虽然无法像望气师那样一眼看破别人是否在撒谎,却也能大差不差。
他想了想,抬手让弓弩手放下武器,
之后指着那些袭击者下令道:“把这些犯人带到府衙大牢。”
李清茶上前一步,
“大人,我们三人虽然竭尽全力擒拿匪贼,但还是让他们走脱了一人。”
“李教头无须担心,我们赶来时抓了几个嫌犯。”
“抓着了?”
“嗯,本官好歹也管理秦淮多年,听说码头附近发生械斗,沿路往这边赶时,怎么会不注意行色匆匆、身有血迹之人?”
李清茶朝三名嫌犯投去视线。
许之扬没说错,几人身上确实都带着各种各样的血迹,
没有错,某种意义上的“各种各样”。
李清茶压低声音,
“那个男的,放了吧。”
“啊?”许之扬先是一愣,接着面露不满,“且不说李教头无品无秩,就算有官职在身,也不能越俎代庖,对吧?”
“大人,我在雏凤营教授刑名、问询、巡查,这方面还是有些微经验的。您看那人身上的血迹,就像玉佩中的沁色,就是那种赭赫色,这说明,那些血迹绝非今日沾上的,甚至有可能已经被洗过多次,但是没有洗干净,这才留下的。”
“……”
许之扬的表情微微变化。
李清茶看在眼中,心里也很无奈,
若不是为了证实自己雏凤营教官身份的真实性,她也不愿意插手人家的公事,
飞龙骑脸,很不给面子的。
许之扬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人面前,问道:“你这血是怎么沾上的?”
“大人,我这……我不记得啊!”
“什么时候沾上的?”
“应该很久……很久以前吧……”
这话跟李清茶说的倒是不谋而合。
不过,人肯定不能放,
嫌疑小不代表没有嫌疑,除非抓到真正的犯人,否则这帮嫌犯还是得全部下大狱。
许之扬想了想,走到李清茶的面前,
“你还能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李清茶:……
她看向宫怜雪和项楠毓,
两个妹子都摇摇头,
她们三人是于电光石火间擒拿的十几人,不可能记住,顶多说是“有印象”,
不能因为模糊的记忆就随便指认吧……
李清茶摇摇头,
许之扬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
“李教头,麻烦你。”
李清茶:……
本以为自己证明身份的方式会讨人厌,没想到却招来了工作。
她说:“大人,那我就……”
“你尽管试一试。”
“好吧。”
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李清茶来回踱了几步,口中念念有词:“刚才见血的情况就三种:其一,我挑断了三个袭击者的脚筋;另外两种,则是来自那两个受伤的路人。”
这话是说给那帮嫌犯听的,
许之扬当然明白其意图,双目炯炯有神,试图看出嫌犯中与众不同的那个。
不过,当街杀人者,心志肯定不容易动摇,
因此没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