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蓝染伊织名义上是十二番队的席官来着！
“曳舟队长知道这件事吗？”春水向浮竹问道，“还有，这里面为什么会提到我？”
“因为我的队员在就此事去质问涅茧利时，那位副队长说这是你在战争时期下的命令，他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浮竹很直接地看着春水：“所以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啊？”
春水一愣，眼神略显茫然，他在现世的时候可是很忙的，每天需要处理一大堆公务，还不能委俷托给别人……怎么可能每句话都记着。
但要说命令的话，他隐约想到了一些什么。
此时伊织倒是率先开口，提醒道：“京乐队长您可能忘了，但涅茧利曾经因为私自挖掘灭却师的家族墓地而被追杀……还是我带队把他救了回来。
当时他自己开脱的理由是可以借此得到更详细的资料，进一步解析灭却师的能力，便于开发针对性的鬼道或者灵子道具。
如果我没记错，京乐队长是同意了的。”
“哦哦，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京乐摸了摸胡茬唏嘘的下巴：“毕竟是战争时期，只要对战局有益，就算是一些不道德的手段，我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说到底也只是特例，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在做这种事也太过分了！”
春水是个实用主义者，正如他说的那样，因为涅茧利的技术可以帮助死神讨伐灭却师，所以给了此人很大的特权，但如今战争结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中灭却师都不可能构成威胁，涅茧利的研究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了。
此时被爆出伦理问题，春水没理由再为其顶锅~
“不过，这件事说到底其实只是一个程序上的问题，一个堂堂副队长做这种事自然要受到惩处，却也不至于多么严厉……”
“关键问题在于偷渡行为。”
“是啊~”
春水和浮竹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但其中意味有所不同。
浮竹的道德感很高，他认为战争结束之后就不应该做这种违反伦理的研究，而且涅茧利的行为对十三番队的工作造成了不良影响：
灭却师的灵魂质量要比普通人大很多，几乎一族被整个歼灭，定然导致大量灵魂被释放，从而在现世、尸魂界，乃至地狱之间流转。
这种规模的灵魂转生很容易对三界平衡造成影响，所以要第十三番队来进行精确控制，通过鬼道和仪式，有条不紊地选择将灵魂留在现世或者引渡到尸魂界。
这个过程很麻烦但绝对有必要，而涅茧利偷尸体的行为毫无疑问会影响十三番队的工作效率！
春水之所以叹气，乃是因为麻烦事变多了……
但不管怎么说，穿界技术理论上不能让私人制造并滥用——起码明面上如此，所以必须对涅茧利做出处罚！
“将这个事情告知曳舟队长吧，毕竟是她的副手，我们不好擅自处理，还是让她自己解决，然后再将结果上报给老爷子。”
“还是你想的周到。”浮竹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伊织，然后京乐率先开口：“曳舟队长目前应该在带队研究义骸丸，进行最后的调整完善，那个人虽然身为女性却风风火火的，知道这件事以后肯定忍不住要立刻处理。
唔，涅茧利似乎是个胆子很大的人，难保不会在知道之后做出一些事来……我们不方便出手，但你本来就是十二番队的队员，还救过涅茧利一次，处理这件事名正言顺。
所以，能麻烦你先去把那个疯狂科学家控制起来吗？”
京乐有自己的考虑，曳舟桐生是个很有智慧的女性，不然也不会成为十二番队的领导，但她相对来说并不是一个多么热衷于战斗的人，更接近学者或者后勤人员的定位。
而涅茧利是个很麻烦的家伙，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是……还是需要一个擅于应对各种情况，尤其是战力出色的人去镇场子。
“这个……嗯，应该没问题。”
伊织稍微思索了一下，他本来还觉得自己和涅茧利好歹有份香火情，接下这个任务说不定会心中难受……但实际上，出乎意料地平静。
超无所谓的……
他甚至觉得涅茧利早就该被抓起来了！
只是没了涅茧利的神奇小道具，以后做事就要麻烦许多了，毕竟在伊织认识的研究者中，没有人的才能可以与涅茧利相比。
难道要自己上？亲力亲为也不错……虽然多少麻烦了一些，但总不用每次拿到东西都反过来翻过去检查N遍了。
“浮竹君~”
春水呵呵笑道：“涅茧利不是用特殊的战时条例来为自己开脱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用同样的战时条例来对付他。
咳咳！
蓝染伊织，我以现世派遣军总大将的名义命令你，将具有重大嫌疑的涅茧利看管收监，其住处、实验室一律封存，等待曳舟桐生队长结束工作后上报给山本总队长，由队长会议商讨决定最终的处理方案。
——明白了吗？”
“还请放心，我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伊织一边答应下来，一边摸了摸下巴：话说他之前投进去的钱怎么办？难道只能自认倒霉？
——
涅茧利可能也察觉到了什么，这些日子并没有待在十二番队的队舍中，如果换成别人想找到他还真不容易，但伊织显然是个例外。
作为金主兼合作伙伴，伊织知道涅茧利的好几个安全屋，当即一个个找了过去，并最终在西流魂街的十号地区的秘密实验室里堵住了他。
令人惊异的是，当伊织找到涅茧利时，他与伊织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大不相同了。
往日里的涅虽然也是一副鬼祟阴暗的模样，但好歹还是以完整的人类形象出现，但如今的他却像是刚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木乃伊，已经枯瘦到不成人形的身体被一层层绷带牢牢绑住，大面积的鲜血痕迹从下面渗出，左边的眼球不知为何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虚无的空洞，一口牙齿就像八九十岁的老人那样脱落了大半。
这鬼样子连伊织都被吓了一跳！
简直就像是刚从凌迟的刑场上走下来一样……如果不是这熟悉的灵压波动，伊织甚至不太敢确定眼前之人是科学家还是实验品。
等等！
“你……拿自己做实验了吗？”
涅茧利没有立刻回答，伊织眼中却露出一丝恍然。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个玻璃培养槽立在实验室内，里面是一些很难说明的东西，既像是从生物体内剥离的器官，又像是正在成型的胚胎，有些则是骨骼和肌肉混在一起不分你我，不知该用什么名词来进行标识的异物……
此外还有一些手术台，上面摆放着灭却师的尸体——当然不可能是肉身，这里面恐怕有相当一部分是被活着送到实验室来的“整（灵魂）”。
即便是曾经生死对立的敌人，伊织对这幅光景也看不下去，难怪浮竹十四郎会那么愤怒……正常人都会觉得这种事情不该存在！
“……是你啊。”
涅茧利似乎并不意外伊织的到来：“我本来以为最先到的会是浮竹十四郎或者曳舟桐生……再要不然就是浦原那家伙，但你……哼、某种意义上也不出预料！”
“做的太过火了，涅。”
伊织眼睛微微眯起：“如果只是盗取尸体、扣留灭却师的灵魂，虽然是大罪却还有转圜余地，毕竟你的头脑是无法被代替的。
可是，就我刚才看到的，除了灭却师之外……你这家伙对死神的尸体也下手了吧？”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那么具有正义感了。”
“我已经正义一天零三个小时了。”
伊织粗算了一下：“从我接受任务来监管你开始。”
“嘻嘻……只差一步、只差最后一步……伊织！只差一步啊！
是别人的话我肯定就死心了，但你不一样，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涅茧利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伊织，一种莫名的魄力甚至让伊织都感到些许不适。
“你就不想知道那个课题的答案吗？”
“课题？”
什么课题——伊织刚要问出口，脸色不由微变。
他想起了一件事，眼神一紧：“你难道是指灵魂的……”
“我已经快要完成了……没错，灵魂复制！”
涅茧利近乎狂热地说道：“无人可及，这个领域除了我之外，试问还有谁能做到！”
第227章：疯狂科学家的残缺审美（4K）
‘日志3-216’
‘标题：【关于将目标意识上传的可行性验证】
实验方案其一：……
实验方案其二：……
实验……
结论归纳：
将‘整’的主观意识和记忆消除，漂白为空白人偶，继而将记忆备份上传到其大脑……失败。
无论如何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完全抹去人偶的记忆，就算完全破坏人格，其思维能力被重置到婴儿阶段，也仍然会无意识展现出与之前相似的地方。
已排除肌肉惯性的影响，脑内也并未发现储存有记忆备份的组织……这种‘残响’究竟来源于何处？’
‘日志：3-217’
‘标题：【关于意志上传失败的原因，及深度探索】’
‘日志：3-218’
‘日志：3-219’
‘日志：3-220’
……
‘日志4-1’
‘标题：【如何制造完美的空白人偶】’
‘若是将他人的灵体塑造成自己的模样，就算身体数值调整一致，没有任何不同，却也仍然会和上传的意识备份产生排异反应，唤醒的个体在精神波动较大时，会有高概率陷入混乱之中。
故而，选择使用自己的身体部位进行克隆……情况好转，但每一个都傻乎乎的。
想要试试直接用脑组织样本进行培养。’
……
‘日志4--2’
‘标题：【完美的载体】’
‘如果不是使用克隆，而是使用‘原本’的身体呢？
人体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灵体的代谢，大约每一年左右就会将组成全身的灵子全部替换一遍，但大众认知上却不会将其视作‘新造的人’，仍然是原本的那个。
或许也可以逆向利用这种思路，如果加速代谢过程，将替换出来的灵子全部收集起来，以此来作为‘克隆人’的基础……那么这具肉体与承载的人格将是契合度最高的了吧？’
……
‘日志：4-4’
‘标题：【关于灵魂的本质的疑问】’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一个人的过去完全抹掉，既然无法使其变成纯粹的载体，那么将意识和记忆上传至人偶，制造出另一个‘自己’的实验可以宣告失败。
其失败的根本原因，乃是无法找到‘灵魂’的客观存在形式。
人类死后以灵体的形式存在，‘整’和‘死神’之间，也只是能量密度高低的区别。
在世俗观念中这便是所谓的‘灵魂’。
那么，死神的身体就是灵魂本身吗？
如果斩下一只手，算是灵魂分裂吗？
断手本身可以被视作一个单独的灵魂吗？
手如果也是灵魂的一部分，那么在被砍断手之后，死神的记忆、人格、意识会被改变吗？
如果砍断四肢呢？如果掏空内脏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死神的身体只是灵子的聚合体，就算被破坏掉也不会直接影响人格。
这些地方都不是‘灵魂’的所在。
真正要复制一个灵魂，不仅仅要制造出与之相同的灵体，更要放入完全一样的‘灵魂’。
或者换种说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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