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意识之键。”
“在之前灰蛇通过人形机入侵休伯利安号的时候，班长就曾经通过羽渡尘的力量帮我抵抗灰蛇的骚扰，只是在后来的量子之海中，羽渡尘再次失踪。”
“不管怎么想，这枚贝壳都和羽渡尘十分相似。”
布洛妮娅继续说道：“量子之海中我曾经被那个绿色头发的家伙袭击过，他身上带着一种能够压制我体内崩坏能的手段，不仅收走了渴望宝石，就连理之律者的能力也被干扰。”
德丽莎：“能够干扰律者权能的……”
“至少也得是神之键。不仅如此，班长留在我身体中的羽渡尘似乎也在那时候消失不见，唯一的疑惑就是他在面对蛇的时候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被蛇杀死。”
爱因斯坦：“无外乎两种可能，他已经提前将自己藏了起来，知道自己并不会真正死去。另一种则是他已经做好了后手，就算自己牺牲以后也无伤大雅。”
“对了，学园长，在我进入量子之海这段时间里，海渊城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奇怪的事？”手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德丽莎开始回忆，“在你离开之后，海渊城遭到了灰蛇的袭击，他用一种药剂变成了崩坏兽，并且袭击了萝莎莉娅她们……等等，在莉莉娅被抓之后萝莎莉娅似乎使用过双持大剑，那时候她的战力甚至超过了我，而且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
布洛妮娅点头道：“也就是说莉莉娅说的没错，早在那天的时候萝莎莉娅就接触了这枚贝壳，并且和隐藏在贝壳之中的意识达成了某种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就是给她救下莉莉娅的力量，而她之后必须离开。”
布洛妮娅又将另一张图片放出，“这是我们之前在海滩上拍下的，那个女孩自称贝壳是他哥哥留下的，而她的哥哥已经死了，所以要将贝壳收回。毫无疑问，她的哥哥就是指那个少年。”
很快爱因斯坦就发现了这句话中的错误，“按照你说的，那个少年是在量子之海中被杀死的，与现实世界完全阻隔，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哥哥的死亡。”
德丽莎：“除非他们之间一直有某种联系。”
最后一张照片也被投影出来，是那个白发的女人。
“我问过希儿，她很确信这个女人就是长大版的琪亚娜。在我进入量子之海的时候，瓦尔特给我准备了三个试炼世界，可是在经历完两个之后，第三个试炼却突然取消。我本以为是自己提前被认可，没想到是瓦尔特先生将试炼世界当做囚笼暂时关住了他。”
“但是希儿并不在考核内，因此她也进入了那个世界，也就是在那个世界中，希儿知道了他的名字——千珏。而那个世界泡中的琪亚娜，也在时间的高速流转中慢慢长大。”
爱因斯坦：“薛定谔曾经提到过，在量子之海中必须要有坐标才能确定位置，否则将会永远困在海里。如果她真的是世界泡中的琪亚娜的话，暂且不提她如何突破世界泡，单就说她能够出现在我们面前，就说明肯定有某种存在为她定位。”
“那么分析到这里，结论也就能够推演出来了。”在几人的信息分享完毕之后，布洛妮娅将自己的推测串联起来。
“首先，少年通过未知的手段潜入了海渊城，通过贝壳蛊惑了萝莎莉娅，并且与她达成交易。随后进入量子之海，打破了瓦尔特先生的防护，并且在世界泡中邂逅了那个世界的琪亚娜。最终在量子之海和我战斗，试图夺走渴望宝石和理律核心，但是被蛇杀死。”
“而能够做到这些的，肯定不仅仅是神之键。”
三人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律者！”
“只有律者能够承受宝石的侵蚀，也只有律者能够压制核心。而在最后，他也并没有死，而是成功活了下来。”
“在那个少年死去之后，希儿认识这个琪亚娜……就是律者新的躯体。”
“掌控意识的律者——识之律者，已然悄悄降临这个世界。”
156章 对比安卡的质疑
苍白的金属墙壁，厚重的防爆设施，只有些许机械结构活动的声音能够穿透阻隔，抵达这座房间。
这里有着远超外界医疗水平的治疗措施，全自动的诊断机器正巨细无遗的检测着病床上少年的体征数据。
第一眼看上去整个房间似乎是专门为少年设计的，只是为了将他唤醒。但一旦进入其中之后就会发现，这里其实是座深处于地下一千米的恐怖囚笼。
然而很反常的是，如此牢固的要塞本该配备大量的人员驻守，可是此时硕大的基地中却罕有人员活动的声音，甚至连基础的安保人员都没有配备，只有偶尔出现的电子提示音表明这座基地一直都在运转。
沙沙——
清静的房间中，偶尔传出纸质书页翻动的声响。细密的摩挲，几乎完全一致的翻页时间，代表着此时正在看书的肯定是一位极其自律的人。
“不准备继续睡下去了吗？”翻动的书页拂过金色的长发，少女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偏转分毫，便已经注意到了少年的苏醒。
“虽然很庆幸自己躺着的是病床而不是解剖台，但身边有一位如此强大的敌人，我想正常人都不可能睡得着吧。”仿佛只是朋友之间的闲聊，苏珏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幽兰黛尔。
左手拿着一本侦探小说，比安卡的视线随着书页移动。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看得出来书中的内容似乎颇为有趣。
两条浑圆的大腿从裙甲下探出，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很难想象，如此白皙细腻如同瓷器一般的大腿中，竟然会爆发出能够贯穿星辰的力量。
端庄而优雅，如果不去考虑对方的身份，此时的比安卡确实是一位极具魅力的少女，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他人的注意。她的身上凝聚着世间最美好的特质，宛如明媚的阳光一般灿烂。
只是这如同烈阳一般的光芒太过灼热，稍稍靠近就会将木偶点燃。唯有在黑暗依旧绽放的光芒，才是苏珏能够追逐的宿命。
少女端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在放松状态，腰背也是挺得笔直。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本书，不过在阅读完这一页的最后一个字之后，却并没有任何贪图下一段故事的意思，而是克制的合上书本，将视线挪到苏珏身上。
“我姑且还算不上强大，天命也并非毫无人性的实验机器，对律者的研究只是为了更好的对抗崩坏，将你安置在这里同样是防止造成更大的破坏。”
看着一脸认真的幽兰黛尔，苏珏貌似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他的嘴角却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用好奇的语气问道：“我有些疑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幽兰黛尔小姐对几个月前天命主教复活空之律者，导致世界大崩坏，数千万人因此死亡这件事又是什么看法呢？”
在比安卡开口之前，他又接着说道：“莫非那也是对抗崩坏的一环？我想，以幽兰黛尔小姐的实力完全能够阻止他的计划，那是否可以证明阁下其实是支持他的计划，并且默认那千万人都是可以被牺牲的存在？”
这是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同样也是苏珏对幽兰黛尔一直没有好感的原因所在，这位天命最强女武神明明有能力阻止那些本不该出现的悲剧，可是实际上却一直在纵容奥托。
他注视着比安卡的眼睛，试图从她的湛蓝色的眸子中看到丝毫的迷茫与后悔，可惜没有，她的意志远比想象中更加坚定。
面对苏珏抛出的疑问，她只是平静的陈述道：“我并不认可奥托主教的计划，也从来不觉得那些牺牲无关紧要。我站在天命这边的原因，只是因为如果没有天命，就没人能够从崩坏手中守护这个星球上几十亿的人。”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与善恶，有的只是使命，而我也不过是在为自己的使命而战。”
啪啪——
房间中响起掌声，苏珏几乎忍不住要为比安卡的发言而赞叹。
“好一个使命，那么K423那样的悲剧也是你使命的一部分？还是说那数千万人的牺牲也是为了达成使命必要的牺牲？比安卡·阿塔吉娜，你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个世界确实并不只是对与错，但连对错都不敢直面，你所谓的使命到底是什么？还是说只是一句口号，一个达成自己目的的借口？”
“在四个月前我在那场大灾变中觉醒成为律者的时候，亲眼看着无数的人在我的身边死去，他们的痛苦与绝望如今依旧在我的耳边回响，他们的愤怒与憎恨此时正在我的脑海中翻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本想在你这里找到答案，但显然你并不是我想找的人。”
“幽兰黛尔，你是拯救世界的战士，却不是救世主。”
面对苏珏的质疑，比安卡双眸中有微光闪烁，她无法否认苏珏的话，但是却不能认可他的话。因为这涉及到信念，涉及到支撑着她能够坚定不移走到今天的信念。
无论无何她都不能有丝毫动摇，但是比安卡只是一位心思纯粹的少女，她不像奥托那样巧舌如簧，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就在气氛已经降至冰点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终于出现。
“苏珏先生，还请不要为难我们的少女，她只是为了对抗崩坏而战，对与错并不应该由她来评判。”声音从幽兰黛尔的通讯器中传出，随后接入了基地中的投影系统，当那个金发男人出现在苏珏面前的时候，都看到了彼此眼睛中深邃的幽暗。
“请问你是？”迅速收起自己的表情，苏珏露出茫然的神色。
“……”面对装傻的苏珏，奥托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能和幽兰黛尔打的有来有回，却对天命不知情，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整了整自己的胸口的丝巾，奥托笑盈盈的自我介绍道：“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的现任主教，同样也是造成那场大崩坏的罪魁祸首，或许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我。”
然而当正主出现之后，苏珏却对崩坏一事避而不谈。
支配感情，窥伺人心。
他能够用受害者的立场去质疑幽兰黛尔，却不可能用相同的方式去说服奥托。这就像是你不可能对着一团墨水质疑它为什么这么黑一样，对碟下菜才是千人律者应该做的。
他收敛了自己的愤怒，瞥了一眼身边的幽兰黛尔，用一种疑惑的表情问道：“你确定他就是天命的主教？说实话我觉得他应该去扮演小丑，将头发染成绿的或许更符合他的气质。”
即使在苏珏针对下也没有露出异样神色的幽兰黛尔此时也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而画面中原本还笑盈盈的奥托表情也有些僵硬。
硬了，魂钢拳头硬了。
157章 被胁迫
以奥托500年的涵养，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陷入苏珏的节奏，仅仅半秒奥托就清醒过来，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我确实是天命的主教，这点毋庸置疑，你的问题我也能给你答案，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疾疫宝石从何而来。”
虚数空间，那是奥托仍旧无法踏足的领域，在千界一乘的实验中，他曾经短暂的观测过那棵树，而在树上他看见了能够找回卡莲的希望。
在觉醒之战中，疾疫宝石落入虚数空间，那是绝对无人踏足的领域。但现在炎之律者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悄然出现，这就说明他也有可能曾经进入过虚数空间，并且从中全身而退。
如果能探究出其中的原因，距离复活卡莲的目标无疑是大大的迈进了一步。
“是吗？我还以为掌控了半个世界的天命，它的统治者应该是一位更沉稳的家伙，而不是一个脸上笑嘻嘻，实际上却是苦大仇深的可怜虫。”
咚——
天命办公室用了大半个世纪的桌子遭了殃，一个深深的手掌印嵌在其中，仿佛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再次看向苏珏的时候，奥托终于收起了那副轻佻的模样，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却又没有失去优雅的姿态。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给自己创造逃跑机会的话，恐怕要失算了。这里距离地面至少有一千米，有幽兰黛尔的阻拦，你是没有机会逃出去的。”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话音落下，整个实验室中的温度迅速升高，一些易燃的布料甚至已经开始冒烟。然而下一秒，房间的角落就开始喷出白色的雾气，那是液氮。
刚刚升高的温度迅速降低，区区液氮当然不可能阻止炎之律者的能力，可是苏珏刚准备增强输出功率，胸口一阵刺痛，积蓄的崩坏能迅速消散。
HSN药剂，以及沙尼亚特家的血脉。
这两者都是极其稀少的材料，此时却全部用来压制苏珏。
真是舍得。
苏珏的表情骤变，显然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正想构建出火焰大剑，却被幽兰黛尔直接按倒在床上。
当然，这只是他的表演而已，律者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被压制，那这个纪元的崩坏早就完蛋了。
“苏珏，17岁，在大崩坏发生之前正在上高中。根据天命资料的调查，你的父母早就死在了那场崩坏之中，而你却是唯一的幸存者。”
“没有人知道你在那场崩坏中觉醒成为炎之律者，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你也因为表现出自己的权能，选择隐藏在天穹城。我有些好奇，在你这个年纪本应该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再加上炎之律者基本都是脾气暴躁的性格，你是怎么压制住自己破坏欲望的？”
早在确认苏珏样貌的时候，天命就已经进行了调查，基本上连苏珏几岁的时候尿过床都翻了出来。
并且为了找出每一位律者的弱点，奥托还专门设立了人格分析的专项调查组，通过人生轨迹来判断苏珏的性格。
“很显然，你很聪明，学会了隐忍自身的想法，可是终究还是太过年轻，过早的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在压制住苏珏之后，奥托再次恢复了那种胸有成竹的姿态，说出了苏珏的弱点。
「啊对对对。」支配空间中的苏珏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这奥托是真的气坏了，按照原本的计划，苏珏至少还得有个气急败坏的阶段。
现在反倒是情绪动荡的奥托有些沉不住气，提前“看穿”了苏珏的本质。
果然，情绪才是人最大的弱点。
“哼，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我的底细，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可不认为你们天命会放过一个律者。”被幽兰黛尔的大长腿压着，苏珏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氮气浓度超标，氧气含量已经有些不足。
“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那颗宝石的，又是如何将它隐藏。我们已经多次检查过你的身体，并没有找到疾疫宝石的影子。”宝石早就被苏珏回收，奥托当然找不到。
“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会真以为我没有看过电视剧吧？”
朝着幽兰黛尔做了个手势，让她暂时松开苏珏，奥托说道：“不，我从未说过天命必须杀死律者，就算是律者，只要能够为人类而战，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呵呵，你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吧，琪亚娜她遭到了那样的背叛，你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实验，此时却要告诉我会放过律者？”被松开后，苏珏没有继续尝试逃跑，而是怒视着奥托。
看着画面中少年不再掩饰的情绪，奥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毫无疑问，这个律者少年已经暴露出了他最大的弱点。
“琪亚娜·卡斯兰娜，空之律者。在你醒来之后，已经第2次提到她的名字，之前你在质问幽兰黛尔，却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琪亚娜。”
“你明明对天命充满仇恨情绪，却已经强行压制了自己，我想在那段时间里，你应该遇到了某个能够让自己稳定下来的人。”说着，奥托从投影中调出了一张照片，正是当初苏珏故意散播出去那张两人的偷拍。
“而在天穹城的时候，你不惜自己被抓，也要强行拦下整个天命的军队，目的恐怕正是为了让空之律者逃跑吧。”
“一个律者竟然对另一个律者产生了感情，甚至能够为了感情克制住自己的本性与仇恨。说实话，这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一向毫无人性的律者居然也会有这种心思。”
“不过很可惜，天命已经发现了她活动的踪迹，很快就能够将她抓捕……”
砰——
苏珏一拳砸在身边的仪器上，冒出大量的电弧，他的眼睛里透露着猩红，“如果你伤害她，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想要我放过她也可以，只要你配合我完成实验，我自然就会降低对她的兴趣。”
千界一乘的观测实验，能够击穿虚数空间膜的力量。
“至少要让我确认她的安全……”
“这是自然。”几张监控拍下的照片被投影出来，其中甚至有贝纳勒斯的踪迹。
看着画面中的K424，苏珏陷入了沉默，最终只能屈辱的答应了奥托的要求。
158章 与奥托的交易
北非维穆尔基地，这里曾经是一座摩登都市，它是连接着欧非大陆的经济枢纽。紧靠地中海畔的不夜之城，如今却成了生者避之若浼的坟墓，只有漫天的黄沙将整个城市覆盖。
“主教大人，他真的会如同你所说的那般配合我们的实验吗？”锋锐的骑枪插在地面上，幽兰黛尔倚靠着长枪，从上至下的俯瞰着这片荒漠都市。
仅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崩坏又抹去了它原本的模样，天命在将它改造成秘密基地之后，同样也成为了第二神之键的实验场。
“哦？幽兰黛尔你有什么看法吗？”
“他毕竟是一个律者，我曾经和他在天穹城对战，说实话，他表现出来的战力和经验都完全不像是一个17岁的少年。”比安卡的直觉很敏锐，此前在地下苏珏和奥托争锋相对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但如今再次做好战斗准备之后，她心中的疑惑终于浮现。
干燥的风卷着沙尘拂面而来，随后被比安卡的气场推开。奥托低笑两声，解答了她的疑惑：“他当然不可能就此放弃，表现出来的温顺也不过是为了迷惑你我。你应该没有注意到，他在尝试激怒我的时候，目光却一直落在墙角的位置。”
“那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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