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琪亚娜。”符华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沉寂了如此之久琪亚娜差点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班长？”这个称呼脱口而出，但琪亚娜却又立刻改了口，“符华，你又出现做什么？”
少女不自然的切换符华看在眼里，她有些高兴，这说明琪亚娜其实内心还是把她当做伙伴的。
符华正想按照以前那样说些什么，但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此前那个神秘人说过的话，又将其收回了心里，最终只干巴巴的说出了一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听到这句话的琪亚娜一愣，她明显的感觉到符华和之前的不同。要知道前面符华可都是将注意力放在琪亚娜身上的崩坏侵蚀之上的，担忧的更多也是如果琪亚娜失控之后会带来的灾难，却很少将重点放在少女本身。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琪亚娜有些无所适从，她只能撑起强硬的语调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提前说好，我是不会听你的丢下丽塔不管的。”
“总感觉你已经对我产生了很深的误解，我……不，这不重要。”再次回想起之前在心相空间中的交谈，符华将多余的话又咽了回去，“现在你的意志在面对崩坏侵蚀的抗性已经有了显著的提升，但是你的身体却依旧无法跟上战斗时崩坏能的输出。”
“所以？”
“我这里有一份功法可以帮助你更好的化解崩坏的侵蚀，我不清楚它适不适合你，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应该会很有效。”
“功法……班长，我突然感觉你有点像是天桥底下摆摊卖盗版书籍的摊贩。”琪亚娜有些无力吐槽，在神州流浪这段时间里她自然也见过不少号称武林六大门派弟子的人，可惜大多数都只是些毫无能力的江湖骗子。
“我和他们不同，这是我自行修炼的功法，在数万年的时间里不断完善，如今已经能够对崩坏能进行较大程度的缓冲。”
“数万年？”
“……”符华突然想起来，琪亚娜目前还不知道她的身份，看来是之前和另一个[琪亚娜]的交谈给了她错觉。
“总之，学与不学都交于你决定，我并不会强制你进行修炼，也不会干扰你的任何决定。如果你想学了再来找我吧，现在你需要的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符华说完，主动的将自己的意识收回了心相空间，不去打扰琪亚娜。
“……”符华的一番话让琪亚娜陷入了沉思，但目前并不是停留的时候，神城医药的人肯定还在四处追捕她们，先找地方躲藏吧。
她看向了医院的方向，不知道苏珏感受到了之前的动静没有，但现在的她还不能回去，只能带着丽塔找到了一个废弃的车库暂时落脚。
……
另外一边，渡鸦正满脸黑线的站在神城大楼……的废墟之中，要知道这次圣痕计划的任务负责人可是她自己。现在圣痕计划还没有实施，基地就没了一大半，这可是几十亿的财产，还有世界蛇数年以来的布置，要是就这么毁在了自己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是不追究她的额外责任，光是要她赔钱的话，也足够让她赔上10多座别墅小岛了。
“要不还是跑路吧，到时候就把责任推给胡狼，反正是这家伙选择对抗天命的，而且现在估计已经死透了。”心中已经开始谋划起跑路计划，但她很快就悲哀的发现以自己这小身板和庞大的世界蛇相比能够跑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都是胡狼和天命那个女人的错，我只是出去追杀那些零散的女武神而已，谁能想到家被人炸了呢？”她不停的念叨着，手中的通讯器却突然响了起来，是胡狼。
“救我……”
“你居然还没有死？看来我得灭口。”
“嗯？”
听到了胡狼疑惑的声音，渡鸦连忙糊弄了过去，谋害干部可是大罪，这种事想想就得了。不过既然胡狼没有死，那锅是不是得分给她一半？
第九十五章 赤鸢仙人
在成功将胡狼从地下救出之后，两人迅速开始整合世界蛇在天穹市最后的力量，虽然大部队已经团灭，但毕竟经营了那么久，剩下的部队也足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胡狼，天命的女武神毕竟是在你的手中跑掉的，你懂我意思吧。”希奥拉将一根拐杖抛给胡狼，此时的胡狼满身都是碎片划破后的伤口，更加倒霉的是她刚刚才愈合的小腿又一次断了。
听到渡鸦的话，胡狼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把自己救出来的，分担责任就分担吧。“世界蛇不至于连这点损失都承担不起，重要的是圣痕计划能否继续实施。”
“现在整个工业区几乎都被毁了，我调制出来的那么多药剂也已经全部被破坏，要是找不到替代的道具继续实行计划，咱们两人都讨不了好。”
站在工业区的外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中Eos号运输舰巨大的残骸，灼热的气息拍打在脸上，但渡鸦的嘴角却勾勒出了笑容。
“看来天命的家伙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毁掉了我们那么多的材料之后，最终还是留下了我想要的东西。”渡鸦的目光穿过火海，落在了损毁了大半的残骸之中，那隐约露出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崩坏能引擎。
剩下的工作机器人迅速带来了灭火的工具扑灭了烈焰，渡鸦立刻对引擎进行了检查，这个东西是天命研究出来的专门供给运输舰进行航空驱动的动力源，本身就是一台强大的崩坏转换器。
“只要对其进行改造，就能够成为一台超大功率的崩坏能放大设备，虽然稳定性不及药剂来得方便，但也足以让圣痕计划得以正常进行。”
事到如今，那么大一艘运输舰的坠落早就已经引起了当地官方的注意，世界蛇想要继续隐藏必须得花费大量的精力。不过胡狼和灰蛇两人已经开始打算破罐子破摔，如今天穹市的混乱越来越严重，官方想要进行统一的管理就得实行集中安置，数百万的人龟缩在狭窄的市中心范围内，只要这颗引擎成功激发，整座城市的人都将成为圣痕计划的试验品。
“胜利最终还是属于蛇。”两人对视的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
废弃车库之内，将丽塔暂时放下之后的琪亚娜也因为自身的疲惫陷入了昏睡，不过她的状态要稍微好上一点，只是进行深度的睡眠。
而就在这次的睡眠之中，她发现自己的意识竟然还保持着清醒，只不过意识空间中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
“琪亚娜，你来了？”幽暗的意识空间中突然响起了符华的声音，琪亚娜一惊，随后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前竟飘着一枚淡红色的羽毛，声音就是从中传出的。
“班长？”
“握住这枚羽毛，这就是寄宿了我意识体的第八神之键羽渡尘，它将会带你来到我的身边。”
琪亚娜没有立刻听符华的话，她已经不是那个无条件信任别人的女孩，因此选择分离部分自己的意识去尝试性的感知那枚羽毛。
慢慢的发散自己的注意力，直到某个瞬间，产生了一部分无意义的意识片段，随后进行驱动进行试探。这是她在经历了那场绝望之后学会的技巧。
——她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草履虫了，而是学会了独立和谨慎的战士，虽然现在还稍显稚嫩，但好歹也算有了成长。
而这也是苏珏一直以来所期望的。
直到确认羽毛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她才与其接触，随后漆黑的意识变得明亮，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
“这里是？”
“由羽渡尘和你的意识构建而成的心相空间。”庭院墙的小屋内，符华推开了张贴着油纸的木门，从中走了出来。此时的她身着一身青袍，灰色的长发扎在脑后，气质出尘，真正有了曾经在神州流传已久的赤鸢仙人的风韵。
看着如此打扮的符华，琪亚娜显得十分震惊，要知道一直以来符华都是以短发行事的，如今这副翩翩仙子的模样再配合上周围的环境，让她感觉自己身处于一场仙侠世界的梦境中。
“好奇怪的梦。”
似乎是看出了琪亚娜的疑惑，符华解释道：“你将其当做梦境也没错，因为构建这片空间的正是你和我两人记忆的交界。”
“真的是班长？你怎么会是这副打扮，看上去好帅气。不过既然是记忆的交界那也应该有我的一半才对。”
“这是因为我的记忆实在过多，才会形成现在的景象。”
“过多？符华你不也和我们一样大吗？”
“根据约定，有些事我本该告诉你的。”符华沉默了几秒，继续解释道：“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在过去几千年中的模样，我是来自上个纪元的融合战士，距今应该有……五万年了吧。“
“！”突如其来的信息把琪亚娜彻底呆在了原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符华已经走到了八卦阵的中间。
“你别骗我了，班长，我才不会信呢。”
可惜在透露完这个信息之后，符华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打算，她朝着琪亚娜招了招手，“关于我更多的秘密就交给你自己去探索吧，如今需要的是提升自身的战斗力，你以往的所学并不足以支持接下来的战斗。”
“可是……”琪亚娜还是有些犹豫，无论是突然提到的功法，还是活了5万年的符华都不是她一时能够消化得了的消息。
“如果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圣芙蕾雅能够给你们提供的帮助有限，想要进一步掌握空之律者的能力，至少得学会如何去理解崩坏。”符华站在庭院之中，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开始动作，举手投足之间不急不缓，但落在琪亚娜眼中，却又带着独特的韵味。
明明是柔和的动作，琪亚娜却隐约感受到了狂风，雷鸣，雨燕划过半空。
“好奇妙。”
“琪亚娜，来吧，你我对战一场，虽然你对力量的掌握已经渐入佳境，但对于如何避免崩坏对自己身体的伤害却还差了许多。”
言谈之间，两人迅速战在了一起，不过是几个来回，琪亚娜便很明显的落入了下风。但这反而激起了琪亚娜的斗志，擦去嘴角的血迹，她的眼神中满是决然。
只有力量才能守护自己所珍视之人，她不会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第九十六章 互相摇人
“舒筋活血！”
“活络通脉！”
“嘶……班长，我严重怀疑你是在借机报复！”此时的琪亚娜全身通红，阵阵热气从体表溢散，部分在之前的战斗中淤青的部分也在符华的“殴打”之下渐渐消散。
由于心相空间与外界时间的巨大差距，在黄粱一梦的效果之下，琪亚娜已经在这里接受了将近一周的训练。期间几乎是从不间断的压榨自己的身体，往往一练就是一整天，在这种强度的训练之下，稍不注意就会留下暗伤。
于是便有了符华的推拿之术，只不过这推拿过程实在有些折磨，甚至比战斗还难受。不过效果确实不错，几天下来，琪亚娜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对崩坏能的适应有了显著的提升。
可惜的是时间太短，对于太虚剑气的掌握程度不算太高，即便如此，此时琪亚娜的战力也已经超越A级女武神，成为真正的S级。
就在琪亚娜准备进行下一场训练的时候，这片空间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符华遥望着远处渐渐破碎的山脉，朝着琪亚娜点了点头。
“看来你很快就要醒了，你的天赋很高，仅仅是短时间的训练就能做到如此的程度，接下来务必要勤加练习，加强对身体的掌控力，我想空之……”差点又要说些没必要的话，符华连忙止住，和琪亚娜这几天的相处给她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明明多数时间都在训练，但感觉关系却近了不少。
即便是在圣芙蕾雅的时候，符华碍于自己的身份以及奥托的任务，始终会和同学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直到在此前和琪亚娜闹出矛盾之后，她才开始思索自己到底哪里不对，然而符华从上个纪元就开始的耿直性格哪想得到这些。
反倒是之前和那个神秘人达成交易之后，根据对方要求的方式说话，和琪亚娜的关系反倒是修复了不少。符华虽然不懂得其中的原理，但这种感觉她并不排斥，对方给她列了一些不能提的关键词，因此符华才能及时的刹住车。
心相空间彻底崩塌，琪亚娜悠悠转醒，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车库之中。她休息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虽然已经是深夜，但至少没有一觉睡到天亮。
“嘶。”刚刚一醒，她就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酸痛的感觉，在心相空间中的训练虽然只是意识，但在羽渡尘的作用之下，现实中的身体也会下意识的调整状态，达成自动训练的效果。只不过这种效果还是有限，无法用意识训练来代替身体训练。
躺在另一边的丽塔还没有苏醒，琪亚娜只能暂时起身，她放开了心灵空间的通道，符华得以在她眼前浮现。
刚刚现身的符华暂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尤其是多出来一个丽塔，琪亚娜只能将最近发生的事简单提了一下，不过关于苏珏的自然是全部跳过。
“圣痕计划……”听到琪亚娜提到这个词之后，符华脑海中残余的一些信息开始浮现，虽然在过往的几万年中她烧却了不少的记忆，但重要的都还保存着。
“班长你知道？”
“嗯，这是前文明留下来的几个救世计划之一，没记错的话负责它的应该是凯文·卡斯兰娜。”
“卡斯兰娜？”
“对，卡斯兰娜家族的先祖，同样也是世界最强的融合战士，你一定要小心他，如果他见到你绝对会痛下杀手。”符华叹了口气，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说不清的，只是简略的给琪亚娜说了一下世界蛇的来历之后，便回到了羽渡尘之中。
有些答案需要让琪亚娜本人去寻找，这同样也是约定之一。
面对符华的缄口，琪亚娜也没有追问，在这几个月中她改变了太多，既然符华不说，那就只有自己去查。
而且由于在心相空间度过了整整一周，明知道现实才过去几个小时，琪亚娜还有有些担心苏珏的状态。既然丽塔已经脱离了危险，那自己也是时候回去了。
就在她离开之后，原本还在沉睡的丽塔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琪亚娜离去的方向，丽塔皱眉沉思。
“她在和谁说话？”在琪亚娜没注意到的时候，丽塔便听到了她的低声对话，从眯起的眼缝中发现她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影对话。
而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医院？
立刻取出了自己的通讯器准备联络天命，却发现通讯频道的信号已经被世界蛇完全截断了，很有可能是从Eos号的残骸中获取的波段和频率信息。
她没有惊慌，在小队失联二十四小时之内，天命就会派出军队直接进行排查，别看现在世界蛇完全占据了天穹城，等到军队到来只有被清洗的份。
放下通讯器之后，她又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了一个印着猫猫图案的手机，这是她和幽兰戴尔两人私下联系的备用手机。原本比安卡是完全不需要的，对她来说天命分发的通讯器就完全够用了，不过丽塔特地在手机上印了比安卡养的猫[史丹]的照片，这才说服了她。
「任务留言。汇报对象：幽兰戴尔。汇报人：丽塔」
简单将任务过程描述之后，丽塔收起了手机。
幽兰戴尔很少会使用私人手机，看手机的频率很低，不过在丽塔的请求之下还是保持了每天看一次的习惯。而且因为丽塔过去发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消息，比安卡对手机留言并不是太重视，因此丽塔才特意在标题写上任务二字。
“接下来就让空之律者先吸引火力吧，等到幽兰戴尔大人到场，不管是律者还是世界蛇，全都逃不出天命的手心。”
……
就在天穹市风起云涌之际，逆熵设立在极东的临时基地之内，训练场中依旧灯火通明。
汗水已经浸透了少女的衣服，手中的武器已经沉重无比，但少女依旧在拼了命的挥砍。直到完成了一千次挥刀之后，少女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边上的休息椅子坐下。
手机屏保的此时却是点亮的，就在半分钟之前，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第九十七章 探望
这一晚上虽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正常的生活还是需要继续，琪亚娜回到医院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绕开了繁多的监控探头，琪亚娜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的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早已沉沉睡去，琪亚娜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她踮起脚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病床边，生怕惊醒苏珏。
经过了一整晚的战斗，以及在心相空间数天的训练，此时的她早身心俱疲。找到了放在病床边陪护用的小凳子坐下，她才看见了床边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餐盒，餐盒上贴着小纸条，字体娟秀，是苏珏写下的。
「护士送来的晚餐，我给你留了一半。」
没有什么嘘寒问暖的词语，但琪亚娜却由衷的感到了一种安心，她打开了餐盒，只是一些普通的营养餐而已。对于体力大量消耗的她来说只能算得上聊胜于无，但她还是将这份凉透了的晚餐全部吃完，随后将餐具收拾得整整齐齐。
重新回到了床边，琪亚娜看着少年的侧脸，心中升起一种别样的情愫。她伏低了身子，渐渐靠近了少年的脸颊，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苏珏的呼吸。
“晚安。”
最后只是用手蹭了蹭男孩的脸颊，随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小凳子，趴在窗边沉沉睡去。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睡去之后，病床上沉睡的苏珏悄悄睁开了眼睛，最后在无声的叹息中，再次陷入休眠。
……
等到琪亚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热烈的阳光已经晒得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病房外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传入病房内，琪亚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恰好和正靠在床头拿着书的苏珏对上了视线。
脸上陡然一红，琪亚娜连忙拉下衣服盖住了自己露出的小肚子，又下意识的用袖口抹了一把嘴角，好在这一次没有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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