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要坏掉了
不过这样一来，追杀者对苏珏的威胁性就大大降低。
“队长，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大费周章去抓捕一个普通人。”一个刚加入搜查队伍不久的新人放下手中的画像，有些疑惑地问着队长。
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约莫只有十七八岁，和画像上的苏珏差不多大。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好奇苏珏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引来多个家族的联合追杀。
“瓦尔特·乔伊斯，他是乔伊斯家族最后的幸存者，如果不找到他，就会为我们的家族带来毁灭。”
“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看上去比我还小。”新人嘟嘟囔囔的，显然没把苏珏当回事。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队长狠狠的瞪了新人一眼，示意他少说话多干事。突然，冰凉的感觉从他后颈传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直接敲晕。
自己的队长被人放倒，新人整个人都懵了，刚想抬起枪，就被白发的女孩将枪踢飞。
“你，你是谁？”终究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家伙，以为拿把枪就有战斗的本事。
琪亚娜没有理会他，而是将落在地上的手枪捡起。将双枪放进腰间的口袋，琪亚娜才转头看下新人。
“你们家族在什么位置？”
“我不……我说，我说！”本来还打算犟嘴的新人看着抵在自己额头上的枪口，连忙说出家族的位置。
不过出乎琪亚娜意料的是，追杀苏珏的家族不止一个，而是整个柏林有名有姓的大家族全都参与追杀。如今更是组成了一个联合会，所有家族领导人都聚在一起。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画上那个男孩吗？”琪亚娜捡起苏珏的肖像画，皱眉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听说他们好像是因为某个预言，名为瓦尔特的人会带来毁灭……”
瓦尔特·乔伊斯，第一律者。
“果然是这样。”叹了口气，琪亚娜收回手枪。
“那我可以走了吗？”新人颤颤巍巍的后退两步，要不是琪亚娜还看着他，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琪亚娜没有为难他，轻轻点头让他离开，自己则看了眼方向，朝着敌人聚集的走去。
所谓的预言大概就是幻境针对苏珏的手段，从乔伊斯那里得知了苏珏和幻境的信息，琪亚娜就已经推测出了大部分的前因后果。
这次爆发的崩坏并不是琪亚娜引起的，而是苏珏被幻境同化的过程中造成的，如果不去阻止，苏珏肯定会越陷越深，最终必定以第一律者的身份觉醒成为律者。
因此，琪亚娜才会留下错误的信息，利用自己身体中所剩无几的崩坏能，将这次崩坏伪装成自己引起的。只有这样，苏珏才能清醒过来。
乔伊斯的目的是让她提前揭露苏珏的身份，从而让试炼失败。
但知道事情缘由的琪亚娜选择了自己的方式。
“别担心，苏珏，我会帮助你的。只是希望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你不要怪我。”
第二百八十七章 时钟塔
“仅仅一拳就放倒了队长，那个女孩是个什么怪物。”仓皇的新人有些慌不择路的逃跑着，他们这个小队一共有8人，除去自己和队长以外，其他人竟然连提示都没有发出一声就被干掉。
原本能够给他勇气的手枪在对方手中就像一个玩具，新人很难想象出对方到底有多强。
“不行，得赶紧回去报信。”好在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只要枪足够多，就算那个女孩是超人也不可能活下来。
然而当他转身刚准备回去报信的时候，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看清少年面容的瞬间，新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见过这张脸——在追杀的名单画像上。
“她在哪？”苏珏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的冷意仿佛随时都会将人冻成冰块。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的是谁。”
“白头发的女孩，你刚刚准备回去报信那个。”
新人悚然一惊，自己逃跑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人，难不成这个人真的如同队长他们说的那样有特殊能力？
“她去找家主了，我可以告诉你位置，但你不能杀我！”有过一次逃跑的经验，新人明显从容许多。他看着比自己还年幼些的苏珏，甚至浮现出了直接将苏珏抓住的想法。
“嗯。”苏珏点头。
“家主们在时钟塔，那个女孩肯定去找他们了。”
说完，新人立刻拔腿就跑，反正只要提供苏珏的信息，他也能获得一大笔赏金，只要提前把消息传回去……
但是，为什么这么冷？
滚烫的鲜血喷涌在雪地上，身体逐渐冰冷的新人还在做着拿赏金的美梦。
指望这种前脚被琪亚娜放过，后脚就准备通风报信的家伙讲信用，苏珏还不至于这么愚蠢。
他拉低了帽檐，迎着愈演愈烈的暴风雪朝着时钟塔赶去。
没有了琪亚娜在身边，苏珏再次变回了那个冷漠的律者。
距离幻境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整个世界对苏珏的排斥也越发明显。敌人的数量激增，天气也愈发寒冷，飘扬的雪花逐渐转变为暴风雪，仿佛随时都要将这座城市摧毁。
时钟塔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几乎大半个城区都能看到塔顶的那个巨大时钟。在苏珏赶到时钟塔区域的时候，钟声正好响了九下。
靠近时钟塔，敌人活动的频率越高，几乎大半个城市的武装力量都汇聚在这里。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夜色笼罩的暴风雪中，一只弱小的绵羊闯入了狼群。
两把烤漆黑色的匕首在手中如同黎明的花朵，于杀戮中绽放。苏珏就像无情的猎杀机器，一点点的收割着生命。
当然，用枪的效率应该更高，不过苏珏只是凡人之躯，还是暗杀更适合潜入。
只是死在他手下的敌人越多，苏珏的脸色反倒越来越差，并非是敌人数量太多，而是比他预想中的少的太多。
简直就像是，有人把大部分的武装力量引走了一般。
“琪亚娜，你到底想做什么？”
将匕首上的血渍在尸体上擦干，苏珏望着高耸的时钟塔，眼神中明灭不定。
钟声再次敲响的时候，苏珏终于杀入核心区，这里的敌人似乎经历过战斗，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紧张。
在这种高度警备的状态下，苏珏的潜入行动明显受阻。他藏在阴影中，目光落在身前的墙壁上。
墙壁被某种特殊的力量穿透，留下一个极其规整的圆形。苏珏伸手轻轻触摸着圆洞的边缘，手指传来仿佛过电一般的酥麻感。
“是崩坏能，她在我前面来过这里。”
苏珏呼出一口气，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雪景球。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在得知琪亚娜很有可能是幻境创造出来欺骗他的道具，自己应该主动断开联系，想办法杀死她的，结果还是回头捡起了那枚雪景球。
调整好状态，苏珏收起匕首。
这里就是他能够抵达的最深处，想要继续前进已经不太可能。
但如果琪亚娜真的在这里，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让她亲口告诉自己答案。
哪怕她只是幻影。
两把备用手枪从腰间落入手中，他取出子弹，轻轻的扣动扳机，适应手枪的手感，很快就掌握了这种手枪的性能。
接下来，就得想办法正面突围了。
砰——
枪声响起，鲜血喷溅，本就惊慌的守卫立刻混乱起来。可是还没等他们搞清楚苏珏的位置，接连不断的子弹已然精准的带走一条条生命。
直到苏珏打空两个弹匣，敌人才勉强找到他藏身的围墙。
可惜就算找到也无济于事，苏珏的射击水平并不差，凭借着从幽兰黛尔那里学到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就算是凡人的身躯，也能发挥出女武神的战斗力。
密集的枪声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灼热的弹壳不断抛飞，敌人的惨叫连绵不断。
直到时钟塔敲响第11下，整个守卫区站着的赫然只有苏珏一人。
“呼~”
枪口垂下，苏珏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都记不清自己打废了多少枪，反正就是不断扣动扳机，子弹打空了就捡起敌人的。瞄准和开枪并不困难，躲避敌人的子弹才是最耗费精力的事情。
好在苏珏成功了，现在，拦在他面前的只有时钟塔建筑的大门。
收起手枪，苏珏用肩膀撞开大门。
建筑内部同样布置着大量的敌人，只不过这些人此时都倒在地上，有的人身上还带着被崩坏侵蚀的裂纹。
他沉默不语，一步步的穿过大厅，来到各大家主参加会议的议会厅。
留给他的，只有一群昏迷不醒的老人。
这些人就是追杀苏珏的大家族家主，苏珏没有放过他们，挨个进行补刀。
到此为此，来自幻境的追杀终于宣告结束。
只不过苏珏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望着打开的窗户，窗外的暴风雪已然降临，呼啸的寒风撕扯着高塔。
推开通往时钟塔顶端的小门，苏珏走入风暴中，踩着金属梯子不断的往上攀爬。
风雪掠过他的身体，试图将他掀翻，阻止他继续前进。可苏珏的身体纹丝不动，坚定不移的向上攀登。
直到抵达巨大时钟下的狭窄平台，他停下脚步。
钟塔顶部在暴风雪中早就被积雪和寒冰覆盖，就连时钟的齿轮也变得晦涩不堪。
一道背影坐在边缘栏杆上，背对着苏珏，俯瞰着整座柏林城。
风雪将少女的白发吹得凌乱不堪，宛若在暴风雪中盛开的凛冬之花。
第二百八十八章 圣诞节的最后一刻
看到琪亚娜的瞬间，苏珏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最终还是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他取出了那枚雪景球，走到琪亚娜的身边。
看着少女的侧脸以及那双金色的眸子，苏珏沉默不语。
崩坏气息毫无保留的从少女身体中散发出来，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
雪景球的音乐声在暴风雪中微不可查，欢乐的圣诞快乐也变得绵软无力，可是这微弱的声音却在两人心中无比清晰。
琪亚娜坐在栏杆上，苏珏靠在她身边，两人距离如此近却又显得格外遥远。
“圣诞快……”琪亚娜施加在雪景球上的保护终于失效，电池早就被崩坏能破坏的玻璃球还没来得及说出最后的祝福，便彻底暗淡。
钟摆上的刻度一点点的向前跳动，齿轮啮合的声响接替了无言的沉默。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还未响起。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终于还是琪亚娜没有忍住，她偏过头，目光落在苏珏手中的雪景球上。
“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苏珏回过头，深邃的眼眸与琪亚娜对视，似乎试图看穿她的内心。
琪亚娜别过脸不和他对视，她从栏杆上跳下，取出了自己的手枪。
“既然如此，那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琪亚娜冷下声，尽力扮演反派的角色。她将枪口对准苏珏的脑袋，手指压在扳机上。
“只是想要和过去划个句号而已。”苏珏神色不变，淡定的取出自己腰间的手枪，拉动枪套。“那么，我该叫你琪亚娜，还是第一律者？”
“随便你。”琪亚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你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我并没有告诉你名字的意义。我只是诞生自核心影子，扮演着你熟知的那个记忆而已。”
“……我明白了。”苏珏沉默。
咔哒。
钟摆转动。
下一秒，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朝着对方攻去，奇怪的是，明明两人手上都有枪，整个时钟楼却并未响起枪声。
砰。
沉闷的声音从手臂传出，苏珏左手挡下琪亚娜的拳头，然而对方的力量实在太强，他只感觉整只手臂都发麻。
借着格挡的姿势，苏珏侧身右手不甘示弱以拳化掌，自下而上袭向琪亚娜的肚子。
但他还是低估了琪亚娜战斗的决心，眼中的金光一闪，硬吃了苏珏的攻击。反倒是苏珏格挡的手臂被牢牢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整个人直接被对方甩飞出去。
钟塔面积本就狭窄，被甩飞的苏珏几乎就是朝着外面落下，好在用脚挂住了栏杆，没有坠落。
他的身体本就不如琪亚娜，更别提使用崩坏能的琪亚娜，几乎是被单方面压着打。
刚刚止住下坠，琪亚娜的踢击便已袭来，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踢过。
轰然一声，栏杆就像是被汽车撞上一般，直接扭曲变形。
她是认真的。
借助栏杆缓冲的苏珏抓住了攀爬的楼梯，再次回到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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