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200章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无疑是神明大人行事方法的一种展示，不同立场的人从川口玲奈和桐生一龙的行动中自然都看到了不同的东西，但对于他们来说共同的不安却依然是既往游戏规则的彻底改变。

　　非但如此，川口玲奈和桐生一龙的行动当中都有确认宗教和极道保护伞的举动，这让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们如坐针毡。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要在对宗教和极道下手之后，继续对政界下手的信号。但偏偏过去百试百灵的各种手段，种种关系和筹码，在眼下这个时候却根本派不上用场。

　　很多有着悠久传承的政治世家原本觉得自己依然可以稳坐钓鱼台，如以往的权力更迭那样，不管谁上台，终究还是需要依靠他们的力量去稳定格局。但现在看起来，突然成为霓虹统治者的神明根本就不讲章法，不讲政治，无视已有的规则和传统，这样一来，在川口玲奈和桐生一龙先后负责某一方面事务之后，由谁来负责主导国政方面的事务，就变成对他们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攸关的问题了。

　　电话、传真、邮件一刻不停，许多人原本只是为了各自的野心而奋斗，但现在却开始被整合。各种各样的交易、游说、胁迫一刻不停地上演，关于神明，关于他身边那些人的一切信息都被再次拿出来，反复研究分析。

　　许多人原本提出的方案被推翻、整合、修改，重新以派阀中被认为是最有希望的人的名义制定出来。

　　许多人不得不“自愿”销毁自己方案，并且受到专人监督，确保他们不会在最后一刻又突然拿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来参与竞争。

　　黑田光司也要参与竞争的想法和行动终于暴露了出来，曾经与神明大人有过长时间接触，曾经与霞川会保持良好的关系，甚至到目前为止还一直作为神明大人与政界的信息媒介充当传话筒，他马上就被绝大多数人视为最有力的候选人。

　　许多派阀干脆直接打消了参与竞争的念头，转而通过各种途径，寻求与黑田光司的合作和相互谅解，期望能够得到他的许诺和认可。理所当然的是，他们也甘愿拿出各种各样的资源来与他进行交易。

　　不管资历有多特殊，他毕竟还算是霓虹官僚体系中的一员，属于人们可以理解和猜测的对象。

　　夏川没有设定方案呈报的最终时限，虽然人们都默认黑田光司从他那里接到这个指令之后的七十二小时为截止时限，但谁也不知道这位神明会不会突然又做出什么决定，突然截止方案呈报。

　　于是，根本就没有敢玩最后一刻再呈报方案的伎俩，还没过中午，所有有志参与竞争的人便都已经把自己的方案呈递了上来，并且带领自己的团队在骸骨神社附近等待，以备垂询。

　　“比想象中少很多啊？”

　　夏川并没有特意去关注这件事情，所以也不知道短短三天时间里，暗地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只是，他原以为会有至少上百份方案交给他审阅，没想到，最终交到他这里的方案，不过区区十来份而已。

　　被他找来帮忙出主意的龙青庭等人只能笑笑。

　　夏川此时的体形已经压缩到三米多高，虽然和之前的那种状态并不完全相同，而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另一种状态，但大体上已经具备了相似的能力，这让保罗终于可以再次被召唤出来，也马上成为了他的首席助手。

　　它已经突破了章鱼本身的限制，可以拥有上百条触手，几十只眼睛，这让它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所有的方案拿起来同时审阅，同时还能把它认为有可能符合夏川心意的那些条款记录下来。

　　黑田光司在呈送了所有方案后便自觉退出房间，夏川稍稍感觉有点奇怪，但很快就从保罗那里得到了答案。

　　“黑田，你先别走。怎么，你也想来竞争这个首相的职位吗？”

　　“神明大人，请恕我冒昧，但我认为，在新的霓虹，赤坂的作用和重要性已经大大下降，能够发挥的作用也会变得越来越有限。所以，我迫切地希望着，能够在更适合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为您效力，发挥我微不足道的长处。”

　　“这倒是没错。”夏川点点头。

　　宗联分出去交给了川口玲奈，与异类有关的事务又分出去交给了绘里香，而且，只要霓虹的异类不突然集体发疯拒绝他的橄榄枝，未来异类与人类之间的纷争必然会越来越少。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凶灵或许难免总会出现，依然需要有人去解决它们，但霞川会的巫女、神官和神选武士们，加上未来被招安到骸骨会的异类，不管怎么看都比赤坂更适合去执行这样的任务。

　　再考虑到神明、异类、凶灵的存在已经是无法掩盖的事实，过去赤坂最重要的职能也已经不复存在，这样想想，霓虹的未来是否还需要赤坂这样的组织，的确已经成了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了。

　　有点可惜，但对于那些曾经以脆弱生命去对抗超自然力量的人类来说，这或许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那好，你到外面去等结果吧。”

　　保罗很快就翻完了所有方案，结果并不意外，黑田光司呈送的方案可以说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又基本上迎合了夏川可能的想法，比其他方案优越得多。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方案当中，最激进的一份来自某个已经被川口玲奈列为目标，但暂时还没来得及下手的教团，其中那些想法即便是夏川看了也觉得匪夷所思，舔得他尴尬无比。这个教派的高层们或许是在绝望之中，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寻求一线生机，但做的也实在是太过火了。

　　夏川直接把这份方案交给川口玲奈，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像是努力想要保持桐生一龙那样的表情，但却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想笑就笑，没必要忍着。”夏川叹息着说道。“你需要威严来震慑下面的人，这我完全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得像自己，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而不是非要变成另外一个桐生。之前的赌约只是吓唬你的，你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就行了。”

　　桐生一龙默默地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川口玲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神明大人，非常感谢您！”

　　“你们觉得如何？”夏川把黑田光司的方案递给人们，内容简洁明了，看一遍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应该没什么悬念了？”龙青庭说道。“任命首相也算是一件大事，骸觇，要邀请各国首脑到东京来观礼吗？”

　　夏川稍稍考虑了一下，在一片废墟当中举行什么仪式，似乎并不是很光彩的事情。而且，现在事情那么多，千头万绪忙都忙不过来，把时间和精力花到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去？

　　“不必了，难道我的首相还需要那些东西才能得到认可履行自己的职能？等到东京大体重建完毕，他真正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职位，再来举行任命典礼也不迟。”

　　“把黑田光司叫进来吧！”

第315章 黑田新政

　　虽说不准备举行宏大的任命典礼，但为了让黑田光司可以借用自己的权威去履行职责，夏川最终还是在骸骨神社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任命仪式。

　　东京还一片狼藉，黑田光司本人也已经做好了得罪一大帮人的准备，对于有多少人到场观礼其实并不在乎。

　　按照夏川的思路，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必然会有一大批原本的既得利益者从云端跌落，甚至有可能身陷囹圄，家破人亡。夏川这个神明太过于强大，以至于很难成为人们仇恨的目标，那么，他这个负责这些事务具体运行的家伙，多半就会成为替罪羊，把所有人的仇恨都吸引过来。

　　所以，现在有多少人来观礼，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川阵营中比较有存在感和影响力的人基本上都出席了仪式，而包括龙青庭和娜塔莎在内的各国使节和重要外宾也出席了仪式。

　　没几个人敢站在夏川身边，离他最近的，也就是青木结衣、森山千雨，还有龙青庭和娜塔莎这两个分别代表了两大国强力机构的家伙了。

　　黑田光司一脸坚毅的表情从夏川这里接过用魂玉制成，代表了神授之权的仪刀，挂上夏川特地为他制作的魂玉护符，恭恭敬敬地向夏川顶礼膜拜之后，开始走向人群，接受人们的道贺和祝福。

　　龙青庭压低了声音对夏川说道：“这个家伙大概会成为东京最惹人厌的人吧？你不准备给他配几个保镖巫女什么的？”

　　“只要他随身携带护符和仪刀就不会有事。”夏川答道。“能够在我采取行动之前就一击把他干掉的敌人，巫女在旁边也没用。”

　　龙青庭点点头，夏川随后问道：“特管局那边还是不准备让你回去？”

　　“谁知道啊？起码要等到你这边稳定下来，他们觉得安心吧？”

　　“那么，既然你闲着没事，就帮忙当当恶人，替黑田分散一点火力。说不定你在霓虹的名声足够臭之后，他们就让你回去了呢？”

　　“哈。”龙青庭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惹出事情来可别怪我。”

　　“那我呢？”娜塔莎在旁边也兴奋了起来。“当恶人这种事情，我也可以的！”

　　“你嘛……”夏川稍稍考虑了一下。“你去帮绘里香把全霓虹的异类都弄到东京吧。”

　　从实力的角度出发，两个人的任务对调其实更为合适。但龙青庭的实力太强，妖狐几乎不可能指挥得了他，而人狼小姐的智商又太低，和那些人精对上，夏川怕她要么被耍得团团转，要么恼羞成怒乱杀一气，扰乱黑田光司的行动。

　　名正言顺之后，黑田光司的第一个行动就是进一步拆分赤坂，把大量的人员抽调去组建他的新政府。

　　虽然为了安抚和收买那些派系大佬们，把大部分内阁大臣的职位都交给了他们，换取他们的支持，但下面的实权部门全都用上了赤坂的人，起码都有赤坂的人在关键岗位上监督，以保证政策执行的方向和进度。

　　他还特别在自己的秘书厅下面设置了一个特别行动处，往里面填入了大量原本一线的赤坂特工，专门负责保护自己和其他赤坂系的官员，对需要打击的目标进行抓捕和搜查。而原本作为东京守望者敲打政治人物的主要工具东京地检也迅速进行了大换血，大量地填入了赤坂的成员。

　　随后，黑田光司开始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第一个举措就是让事实上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土皇“自愿”退位，所有皇室成员也一同“自愿”辞让所谓的皇族身份，全部转化为庶民。土皇公开发表声明支持夏川大明神对霓虹的统治，宣布霓虹的政治和神道体系正式从天照大神体系移交到夏川大神体系。

　　作为交换，土皇一家和数量庞大的皇族成员得以保留一部分资产以维持体面的生活，安全也得到承诺。霞川会不对土皇一系过去自称现世神明，统御神道的逾越之举进行追究，不拆毁现有的祭奠土皇先辈的神宫、神社，而是把它们转变为不再具备祭祀功能的博物馆和公园。

　　川口玲奈对这样的安排相当不满意，但这个做法却从法理上彻底解决了夏川对霓虹的统治，对于大部分霓虹平民来说也算是有了一个心理上的过渡，于是得到了夏川的支持。

　　第二个举措则是解散国会。

　　首相和内阁的确定方式已经完全改变，原本的政治游戏法则自然也要完全推倒重来。

　　作为神明和霓虹最高统治者的夏川自然不可能接受所谓国会的挟制，他所指定的首相也不可能被国会干扰和制约，这样一来，除了失去推选首相的职能之外，国会原有的立法、审议、审批、弹劾等权力都不复存在。

　　夏川甚至认为这样的国会可以直接取消，完全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白白浪费钱。在黑田光司的苦苦请求下，他最终才同意继续保留国会。但参议院不再进行公开选举，而是由未来各地霞川神社的大宫司担任，人数待定，而众议院则暂时保持现有的人数和选举方法，但全面废除原有的各种委员会，取消原有的大部分职能，仅保留监督权、提案权和建议权，同时相应大幅削减议员的岁费，取消议员的办公室和配套人员，取消议员大部分特权。

　　各政党得以继续保留，但在这样的体制下已经无法作为有意义的政治实体对内阁的施政进行影响，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夏川在霓虹的统治延续，它们必然会逐渐消亡，被新的政治团体和方式取代。

　　夏川碎碎念念取消霓虹公务员军队，把庞大的军费腾出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的想法也被摆上了日程。

　　有夏川存在的霓虹，的确也没有必要继续维持一只数量庞大，花费巨大，战斗力却相当可疑的军队存在。但在黑田光司的建议下，这项工作并不匆忙执行，而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计划用五至十年时间，通过停止招纳新人，裁减不合格人员，逐渐把现有人员转移到其他领域和部门的方式进行削减，并把现有的武器装备逐步出售给其他国家。

　　黑田光司最大的任务就是重建东京，并且在新的世界格局、可以预见的经济危机和人道主义危机当中，尽可能地保证霓虹经济的平稳。

　　这绝不是可以轻易完成的任务。不过，有川口玲奈拼命地从各大教派搜刮而来的海量资本，有桐生一龙通过极道获取的资金和稳定社会秩序的承诺，还有因为夏川的存在而得到的源自两大国的支援和表态，这也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316章 大国末日

　　四方面的事务都安排出去之后，夏川突然变得轻松了。

　　这当然不是说他就能够彻底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用管了。而是，那些繁琐又操心的事情都已经有专人负责，他只需要作为他们背后的支柱，在他们遇到重大问题和困难的时候出手。

　　这也是他作为神明应有的姿态。

　　神明的归神明，人间的归人间。他的职责，只应该是描绘蓝图，甚至只是订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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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巫女们从一开始就直接选择撤离，当初赤坂投入重金修建的骸骨神社意外地在这场灾祸中完好无损，周围巨大的空地很快就在青木结衣的坚持下成为一大片安置难民的区域，那些被收拢安置到这里的灾民也很快就在巫女们的感染下成为虔诚的信徒，甚至开始自发地帮助她们到更远的地方去救助其他地方的人。

　　得益于夏川之前的神迹，所有伤者都得到了救治，被困者也全都被他带出来，就连核爆带来的放射尘也全被清除，这场波及极广的灾难虽然导致了许多人的死亡，但救灾工作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灾难都单纯。

　　没有伤者，甚至没有病患，也不需要抢时间把被困者挖出来，他们所要做的，无非就是尽快搭建临时庇护所，同时确保秩序，把各种物资运送到位，恢复主干道的交通而已。

　　愿力实在是太多，夏川干脆又展现了好几次神迹，清理出大片平地，海量的帐篷很快就搭了起来，临时板房、简易房也开始大量搭建，人们甚至直接从港口集装箱一批批地运过来，简单地加工出通风口之后，当做房屋居住。

　　也有许多人在霞川会和黑田光司组建的新政府的引导下，一批批地往东京周边没有受到波及的区域转移。

　　体育场、体育馆、学校都被征用，许多东京周边原本空置的民居、写字楼、厂房之类的场所也都被征用安置灾民，而在川口玲奈解决了两三个教派作为榜样之后，许多寺庙、神社和教堂也主动开放自己的场馆，欢迎灾民们入住。

　　大量的物资持续不断地从霓虹各地到来，几天以后，源自大夏和露西亚的粮食和各种各样的救灾物资也通过大型货轮进入东京湾，投放到东京各地。

　　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在降雪之前，所有灾民都得到了妥善的救助，物资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分发，这让黑田光司这个新首相松了一大口气。

　　因为大量房屋倒塌又被夏川粗暴地进行了清理，许多土地和房屋的主人也很难再确定身份和所在，其中很多人都已经死亡。在征得夏川的批准之后，黑田光司直接宣布把东京受灾区域无法界定原主的土地直接征收，由新政府进行统一规划和重建，土地的原持有者可以在五年内向政府要求按照市场价格进行补偿。

　　新的城市中心依然选在了旧江户城的原址，不过那里将不再是皇居，而是重建成为神明的居所。而之前的赤坂御用地和赤坂离宫则将建成霞川神社本社，作为未来整个霓虹精神信仰的中心。

　　新政府和两大国很快就签订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以基建狂魔著称的大夏将在未来几个月内，陆续送来大量的施工人员、机具和建筑物资，开始着手重建工作。而拥有丰富资源的露西亚则将以市场价七折的水平持续向霓虹提供石油、天然气、铁矿等物资。

　　霓虹新政府也宣布向全世界的设计大师公开招标，邀请他们参与新东京的规划设计，以及未来多个新标志性建筑物的设计。

　　整个新东京的重建计划涉及约两百五十平方公里的土地，加上因核爆被毁的东京湾沿岸区域的话，重建总面积超过了三百五十平方公里。预计总投资一千兆円，分十年陆续投入，第一期投入三百兆。而黑田政府后续还将陆续投入五百兆円的纾困救灾资金，用于帮助受灾民众和企业，拉动霓虹经济。

　　资金来源十分复杂。预计一半以上的资金将来自川口玲奈主导的对各种“异端宗教”的清算和追讨，剩下的大头则是霓虹黑暗世界的贡献以及没收原守望者和米国资本掌控的各种资产。

　　因为巨大的灾难和可以预见的世界性的经济危机，许多资产严重跳水，尤其是受灾地区的土地和某些已经严重受创的企业的股票，价值甚至暴跌到原本的百分之一，只能选择长期持有。

　　不过，黑田光司手下的经济专家们认为，当新东京的重建工作进行到第二年之后，因为巨量的基建投入和信心的重振，资本将重新涌入，东京的地价和股价都将被重新拉高，到了那个时候，只需要分批将规划好的土地分批出让，就能进入良性循环，不需要外部投资也能完成新东京的重建。

　　东京很快就迎来了第一场雪，不过，在夏川的干预下，气温并没有降低得太多，影响重建工作的恶劣天气几乎没有出现过。东京核心区域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工地，来自世界各地的设计师、建筑公司和各种各样的贸易公司、航运公司很快就重新填满了这片区域，许多临时性的建筑被搭建起来，数以十万计的建筑工人和更多为他们服务的人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以惊人的速度让它焕发出全新的生命力。

　　与此对比的是，在两大国的暗地推动下，米国国内不出所料地出现了严重的社会矛盾和人道主义灾难，大批受到核爆影响的民众向欧洲、加麻大和仙人掌国逃亡，却被挡在了机场和国境线，甚至在试图强行越界时被开枪打死。

　　庞大的海外米军试图用武力解决问题，却马上遭到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两大国军队的震慑，一连串的攻心和武力威逼之下，最终，他们选择了有条件地带着武器装备加入两大国成为外籍军团，脱离已经完全失去希望的米国。

　　米国人被冠上了“辐射人”的代称，在全世界遭到孤立和歧视。米国的货物也无人问津，只有少数同样遭遇灾难彻底陷入混乱和困境的国家愿意接受。

　　提及米国，人人避之不及。

　　大批资本和社会精英逃离米国，将这个国家彻底抛弃。一轮又一轮的游行、暴动在东海岸各大城市发生，成千上万的人因为辐射病而死，数百万人因为辐射病而陷入绝望和痛苦，却无人关心。

　　军警领不到工资，暴力事件、抢劫、枪击变得如同家常便饭，因为政府已经彻底丧失信用和掌控能力，人们纷纷逃离城市，到乡村建立结社组织，城市彻底变得无序，成为黑帮统治下的混乱之地。

　　离奇的是，在这样的混乱之地，却产生了上百个以夏川为膜拜对象，信徒多达十几万人的新宗教。他们终日祈祷恳求，希望夏川这位当世唯一的神明能够大发慈悲，让他们如东京的人们一样脱离苦海。

　　遗憾的是，夏川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在米国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也因为来自遥远大洋彼岸的微弱愿力而感到有些奇怪，却丝毫没有去探查和深究的兴趣。

第317章 神乐一族

　　“千雨的家人？”绘里香的表情看上去很古怪，这让夏川感觉，里面必定有什么问题。

　　对于自己的家族，森山千雨讲得其实并不是太详细，夏川只知道他们在她父母去世后对她的资质进行过考察，随后变相地放弃了她，只是给了她对高中生来说不菲的生活费，让她一个人在人类社会自生自灭。

　　森山千雨过去很长时间一直都生活在他们的阴影当中，而她曾经艰苦努力的全部动力，可以说都是想要证明自己，得到家族的认同。

　　立场不同，很难说森山家族的这种做法究竟算是对还是不对。

　　夏川并没有经历过大家族一起生活的场景，大部分关于这种家庭的认识都源自那些过分渲染讲述争夺遗产和祖父宠爱，兄弟姐妹之间尔虞我诈相互陷害的狗血电视剧和小说，在他看来，这种大家庭里其实未必就有多少温暖，失去父母的森山千雨离开那样的环境，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不算多糟糕的结果。

　　你可以说她的家族没有尽到养育和照顾她的责任，但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额外的苦难。

　　这并不是第一个向他示好的异类家族，事实上，在他通过绘里香颁布了所谓的“骸之法”后，第一个主动回到东京并且主动觐见，声称向他效忠的是岛崎屋业的那帮家伙。

　　当然，作为千金买骨的范例，岛崎屋业在新东京的重建工作中吃到了接近他们能力上限的份额，无论是财力还是影响力都获得了极大的上升。而他们的例子也让那些曾经在京都向夏川示好，上演了百鬼夜行戏码的异类最终陆陆续续来到了东京，随后也在绘里香的安排之下，按照各自能力和格局的大小，参与了新东京的重建，最低限度也发挥了维持治安的功用。

　　夏川按照承诺给予了搬到东京的异类们纯净灵力的奖励，对于那些认真执行任务的，额外给予了更多的奖励，这很快就激发了异类们的热情，尤其是那些单打独斗，在这个世界艰难求存的异类的热情。

　　他过去通过晴空会见过的某些异类最先投入骸骨会的怀抱，这也算是达成了他们当初渴望但却没能实现的愿望。不过，当初从他这里用知识换取纯净灵力的犬妖椎名已经死去，他留下的稚子椎名阳平成为了骸骨神社的第一个神选武士。

　　两大神社的功能已经被夏川明确分开。

　　霞川神社与霞川会是属于人类的神社体系，除了青木结衣之外，所有人类出身的神官、巫女和神选武士都归属那里，包括野宫三姐妹在内，全都成为了川口玲奈的部下。

　　而骸骨神社则是属于异类的神社，目前仅有青木结衣、森山千雨、神谷绘里香三名巫女，东尾久的骸骨神社已经暴露在人们面前，因此将很快改建为霞川神社的主要分社之一。新的骸骨神社则放在了夏川为异类们划定的都心六区之内，原本新宿御苑的位置。

　　骸机构继续保留，但成为专门管理异类的机构，从赤坂和其他几个机构抽调了一批一线骨干充实并且用法器强化了作战能力，还将一部分空军的骨干和战机也补充了进去。稻叶理佳、木元树里、立花弘一等人自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格去主管这个部门，退而成为辅佐者。这个机构目前暂时交给了绘里香去负责。

　　值得一提的是，黑田光司曾经把关于骸机构人员的秘密档案放到了夏川面前，虽然他对里面有没有赤坂的内应多少有点好奇，但还是直接一把火烧掉了所有档案。

　　在他现在的位置上，没有必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让那个人活得心惊胆颤。既然整个赤坂乃至整个霓虹都已经成为了他的所有物，那当初的那一点点秘密，已经没有重翻的必要了。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此时此刻，夏川要面对的问题，只是要不要接见森山千雨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