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之马的魔王
“什么多余的？！”打手马上给了他一个耳光。“还本金？！之前你躲起来那么多次，我们到处去找你难道不用花钱吗？我们耽误的时间不用算钱吗？之前没跟你好好算清楚，你反倒得意起来了？还本金？你找死是吧！”
佐藤用手护住头，本能地蹲了下去，打手还想再给他几下，却被老大制止了。
“佐藤，当初你穷途末路的时候，可是只有我们愿意帮你。怎么？刚有点钱就想把我们甩开？你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吗？”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恐惧被打，佐藤只能连声答应。
“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都是按规矩办事的本份生意人。”老大继续说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借的钱就算了。”
有这种事？
佐藤先是点头，随后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惊讶地抬起了头。
周围的打手们也愣住了。
“老大？”
“我也知道你周转困难，估计一时也还不出来。那些钱就算我入股了。”老大笑眯眯地说道。“你三，我七，今后大家一起好好的做生意，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商量，我看着帮你解决，怎么样？”
人才啊……
佐藤心里怎么想姑且不论，飘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夏川已经开始忍不住鼓掌了。
这种脸皮，这种心狠，这种贪婪，这么没有底线。这样的工具人，为什么一开始没被他碰上？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捏着鼻子继续把佐藤用下去，那么，眼前的这些人也……
里面的房间突然被打开，之前进去的那两个打手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佐藤没法听见，但夏川却分明地听到他们低声地说道：“怎么办老大，三井那家伙不行了！”
“啪！”劈手一个耳光。
老大愤怒地骂道：“你们怎么办事的？”
他随即转过头来，对佐藤健太郎挤出一个假笑：“你好好考虑一下，没关系，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签合同都行。不过嘛……我倒是有耐心，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个耐心了。”
“滚吧！”他旁边的打手马上抓起那个空公文包，塞进佐藤怀里，把他推出了办公室。“老大入股你那个破神社是看得起你，有些事情，搞坏比搞好可容易多了，明白吗？”
“是，是。”佐藤脑子里还一片震惊和混乱，下意识地走出去，却听到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到楼下去，不要离开，在一楼等】
神明这是要……
佐藤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爆了，他双手捧着手机，脑子里越发混乱，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楼梯下了楼，在一楼的楼梯间里等着。
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不是我想得那样……如果他们下来看到我还在这儿……如果他们全都……警方会不会因为我在这儿停留而怀疑我？
那个四谷！他知道我是最后在这里出现的人！
我该怎么找不在场证明？
哎呀，来不及了！
为什么偏要我在楼下等着，难道还要我上楼去收尸？
这可怎么办啊！
他下意识地在周围寻找有没有摄像头，随后缩起身体，把衣领也竖了起来。
楼上的杂物间，那个名为三井的欠债者已经倒在地上，虽然打手们找来毛毯裹在他身上，还拼命地给他做心肺复苏，但他还是渐渐停止了呼吸。
“老大，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找个大一点的旅行箱！今晚就把他处理掉！这种垃圾，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但是佐藤他会不会？”
“佐藤？”老大冷笑了起来。“就凭他？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却没有看到，在他们头顶，一个淡淡的灵体正在形成。
夏川在旁边远远地看着它，它看起来很不稳定，似乎随时都要崩溃。
于是他从自己的身体当中分出了很小的一点灵力，切断了与自己的关联之后，轻轻地把它送向了那个灵所在的方向。
二者很快融合在一起，随后，它看起来稍稍凝实了一些。
于是，夏川又从自己身体里分出了同样多的灵力。
第31章 恶灵的诞生
连续分出八股微弱的灵力过去之后，那个灵体终于稳定了下来。
颜色还是以惨白为主，淡淡的稍稍有些透明，表情和姿势则与地上的尸体一模一样，就像是忘了上色的复制品。
夏川不动声色地继续分出灵力，那个灵体渐渐变得凝实起来，随后，不知道是在第十五还是第十六股灵力融入之后，它突然像溺水的人那样在空中猛地挣扎了一下，有了动作和表情。
但这种反应依然只是条件反射一样的简单重复，一直到输入大概是第三十股灵力，他的动作和表情才终于生动起来。
“呼……呼呼……”他连续深吸了几口气，眼睛突然有了某种神采，随即马上看到了飘在他面前的夏川，惊叫一声，疯狂地向后逃出去，却撞在墙壁上弹了回来。
被束缚在这间屋子了？
夏川忍不住又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了更大的怨念和好奇，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我？
“你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个灵体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他稍稍茫然了一下，便看到了被放在地面，裹在毯子里的自己的尸体。
“我……我死了？”
“死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夏川问道。
“我被带到这个房间……他们逼我自己走进冰箱……很冷……好冷！”灵体的脸上突然长出几根丑陋的尖刺，但不久之后又消失了。
“他们杀了你。”夏川说道。
“是。”灵体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不想报仇？”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反而让夏川有些惊讶。
“我都已经死了……而且，我可以报仇？”灵体同样惊讶地看着他。“你……您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与之前那个女生变成的鬼相比，这个家伙不但需要注入灵力才能成形，还毫无身为灵体的自觉，可以说，活着的时候毫无脾气，死了以后也同样如此。
原来是这样。
夏川终于对灵体形成的规律又多了一点儿认识。
如果死者没有强烈的执念和情绪，性格软弱，那就根本没有机会变成灵体。也难怪赤坂的那些家伙并不十分关注被欺凌而自杀的人，他们身前就是弱者，死的时候也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就算是形成了灵体，估计也会很快就自行崩溃。
相反，那些偏执而又有着强大信念的人才是他们需要关注的对象。
这么想的话，大概所有的心理医生都会受到他们的关注和监控。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在死前也要满足最后的心愿，甚至是找神职人员来进行安抚，那很有可能正是为了消除他们的执念，破坏他们成为灵的可能性。
就算只是了解到这些信息，他付出的这些灵力也不算是白费了。
“那么……”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派不上更多的用场，夏川也就不准备继续在他身上浪费自己的灵力。“你自便吧。”
“自便？那个，请问，我……我可以做什么？”灵体畏畏缩缩地问道。
“随便你，你想干什么都行。”夏川答道。“顺便说一下，我既不是勾魂使者，也不是什么黄泉引路人，更不是死神之类的。只是偶然经过这里，顺便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一名打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了个行李箱，拖过来扔到了旁边，但不管他怎么摆弄，尸体都没法放进去。
“笨蛋！”另一个打手一直在门口看热闹，此时忍不住说道。“你把那边的锯子拿过来，把腿锯断不就塞得进去了！”
“你说的倒是容易！你来啊！”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惹出来的麻烦！”
看着下面那些凶手的作为，灵体的表情终于渐渐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多的角刺出现在他的脸上，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越来越多的暴戾开始吞没他的意志。
周围渐渐开始变冷，坐在保险柜前数钱的老大打了个喷嚏，随后大声地说道：“是谁动了空凋？温度调这么低，有病是不是？电费不用花钱吗？”
一名坐在沙发上看官能杂志的打手也觉得冷，站起来到处寻找空调遥控器，但不管他怎么按，房间里的温度都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急速下降！
桌上绿色植物的叶子垂了下去，杯子里的水表面出现一层薄冰，冰霜也开始出现，沿着墙角向天花板蔓延！
这只是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当人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惊叫着冲向大门，放在门口的铁柜子突然倒下，挡在了门口。
一名打手拼命地想要移开柜子，但就在他的手摸到铁柜子的同时，冰霜便沿着接触的地方迅速蔓延，把他活生生地冻死在了那个地方！
“好冷……好冷啊！”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杂物间传来，没有人敢去看，但他们都知道那是谁了。
“饶了我，饶了我吧！”有人跪下，拼命哀求。
有人转身向窗户跑去，想要撞开玻璃跳出去。
但温度在那一瞬间便突然降到了极点，将他们全部冻死在原地。
一瞬间之后，一切突然又恢复了原状，绿色植物的叶子重新挺立了起来，冰也融化了，空调因为之前被调到了高温，开始呼呼地向外吹出热风。
有点意思。
夏川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发生。
整个过程似乎并非那个灵体有意识的所为，只是因为某种理由，在他被暴戾吞噬之后突然自发地开始，而在所有凶手死去之后，一切又突兀地宣告结束。
尖刺从他的脸上、身上迅速褪去，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自己都被惊呆了。
“这是……这是我干的？”
“恭喜你。”夏川说道。“你已经报仇了。”
也许是因为死的太快，也没有经历恐吓、威胁和折磨，房间里这么多死者却没有再产生任何一个灵体。
这个地方对夏川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告辞。”他对灵体说道。
“请等一下！”灵体急忙说道，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川穿过墙壁消失在他面前。
而他尝试着做同样的事时，却被某种力量阻挡，困在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佐藤还躲在楼梯间下面，极力隐藏自己，生怕被偶然路过的人看到。
【走】
期待已久的神谕终于再度降临。
“那个……请问我该去哪儿？”
【最近的赌场】
夏川突然想到应该去什么地方弄钱了。
给人治病什么的，来钱实在是太慢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黑吃黑来钱更快的方式吗？
第32章 赤坂的工作效率
木元和立花弘一从车上下来，周围大概两个街区内已经是一片黑暗，这就是在城市内部使用EMP武器的后果。
警方的人在外围维持秩序，防止无关人员进入，两人出示了证件之后才被许可入内。周围可以看到东京电力的工作人员正在努力地向周围的居民进行解释，同时抓紧时间恢复供电，而赤坂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残局。
“立花，木元。”一名赤坂成员迎了上来。
“这儿现在是什么情况？”立花弘一问道。
他们这对搭档当前的主要人物是调查青木结衣和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异类，所以只能在确认青木结衣睡下之后才赶过来，没想到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丙级事件，好在发现的及时，还没有继续恶化就得到了处理。就目前的情况判断，事件应该已经彻底解决了。”
“这么容易？”木元有些惊讶。
丙级事件意味着有至少三人以上死亡，如果是恶灵作祟，这么多牺牲者几乎百分之百会导致恶灵进化成为凶灵，依照往常的经验，这种级别的异常事件危险程度已经非常高，在处理过程中出现更大规模的伤亡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一次我们运气比较好，这个凶灵似乎是属于那种被限定在特定区域的种类。”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楼上走。
“报警的是这幢房子的守夜人，大概十点的时候他看到二楼的财务公司还一直亮着灯，便决定上来打招呼，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尸体。巡警赶到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在从守夜人那里了解到大体的情况之后，他们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向上请求技术指导，很快就触动了我们的预警机制，我们在十一点左右赶到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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