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163章

第225章 鸦面巫女（2）

　　野宫三姐妹对这些见习巫女表示了欢迎，作为前辈的野宫若菜难得地庄重了一回，但这个姿态却没能坚持多长时间，在见习巫女们叽叽喳喳地向她们打听骸骨神社的事情时，她马上就显露了原形，兴冲冲地带着她们到处走，把鼠神们也介绍给了她们。

　　波吉对于这些巫女的雀神们也非常感兴趣，双方很快就在主人们的视线之外悄悄地进行了一场比试，确定了彼此之间的实力强弱，也确定了式神之间的尊卑。

　　而在这个时候，野宫若菜已经和见习巫女们很熟了。

　　“你们是骸觇大人的巫女？你们之前待的地方也有这样的神社吗？教导你们的正巫女很严厉吧？是不是那种脾气古怪的老处女啊？”

　　这样的问题其实有点敏感了，但女孩们并不太能理解夏川众多马甲之间的关系，也想不到这么深远的角度。

　　野宫若菜纯粹是好奇心作祟，想要知道别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而被她问到的女孩也完全没有保密的意识。

　　既然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将要指导她们的小前辈，那应该没什么需要向她隐瞒的吧？

　　“那个……的确是骸觇大人没错啦，不过我们之前都是在教派的总部学习……若菜酱，霞川会你应该知道吧？”

　　她们总算是没有直接把“夏川大明神”也直接说出来，不过，所谓的教派马上激发起了野宫若菜百分之两百的兴趣。

　　骸觇大人还有一个秘密的教派？

　　霞川会？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骸麟大人不让我们发展信徒呢？

　　“至于教导我们的人……很严厉是没错了，不过，那家伙……”女孩们很快就开始编排起了川口玲奈，甚至开始说她的各种笑话，野宫若菜没心没肺地跟着她们笑了好一会儿，突然才意识到，她们所说的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个子甚至比自己还矮的女孩。

　　“每天总是拿着根细木棍，哪里疼就专敲哪里，心简直坏透了！”

　　“就是啊，我的脚踝现在都还青着，明明她自己走路的时候也是那样，却总是挑我们的刺！”

　　“她那么喜欢打脚踝，应该是因为够不到更高的地方吧？”

　　“哈哈哈哈~”

　　见习巫女们一边说一边笑，这时候，野宫美沙提着茶具和点心从社务所那边走了过来，她们当中的某一个眼尖看到她的影子，马上就提醒了其他人。

　　笑闹声马上就停住了。

　　“次席巫女大人……”等她走到面前，见习巫女们马上就用非常标准的礼仪，起码是川口玲奈设计的标准礼仪向她行礼。

　　“累了吧？都来吃点心！”野宫美沙笑着说道。

　　“多谢您了。”见习巫女们集体向她行礼。

　　和自己的两个妹妹比起来，这些巫女们被培养得真好，虽然她远远地也听到了笑闹的声音，但她们毕竟都还很年轻，有点小毛病在所难免。

　　她看着见习巫女们正襟危坐手捧茶杯的样子，再看看完全没正行的若菜，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若菜！你跟我过来！加奈有事情找你！”

　　“诶？”野宫若菜完全不知道自己又遭遇了无妄之灾，不得不放下杯子，随手抓起一块点心塞在自己嘴里，跟着大姐走了。“等我回来再聊哦！”

　　“是！请慢走！”见习巫女们一丝不苟地目送着她们离开。

　　看到她们懂礼守序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妹妹，野宫美沙越发只能叹息。

　　把她们培养成这样的，一定是位德高望重能力非凡的巫女吧？

　　“看起来不像是很难相处的样子……”在她们身后，见习巫女们低声地说道。“哇，这里的点心这么高级啊！”

　　“谁知道？森山巫女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们不也说她看起来不像是川口那种人？嗯，真的很好吃呢！”

　　“反正小心一点就是了！留一块给我！”

　　“对了！”其中一个见习巫女很快就开始召唤自己的雀神，一边给它喂野宫美沙拿来的高级点心，一边向它问道：“娜娜，在我们离开之后，她们背后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啊……”刚刚被稻叶理佳的鸦神塞弗修理了一顿的十姊妹很快吃完了主人给予的零食，开始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反正她们的式神都很凶就是了！这里的老大是野宫三席的鼠神波吉，但性格最恶劣而且统帅鸦群的则是稻叶四席的鸦神……”

　　“野宫三席？”见习巫女们却完全没把后面的话听进去。“首席是加奈巫女，次席是美沙巫女，那三席就是……”

　　“完了完了，最强的原来是她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虎？刚才她不会是故意装傻找我们套话吧？”

　　“那我们刚才说了那么多川口的坏话……”

　　“她们应该相互不认识吧？”

　　见习巫女们一阵兵荒马乱，野宫三姐妹这边也在和稻叶确认着接下来的安排。

　　“若菜，你好歹也是正巫女，要拿出点正巫女的仪态来啊！”

　　“唉……”野宫若菜路上就已经被揪了耳朵，现在只能装死。

　　仪态？那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

　　唉，都还没到三十岁就这么唠叨，等到更年期要怎么办？真是让人发愁啊！

　　也不知道骸麟大人的巫女多少岁可以退休结婚。大姐这种情况显然是人们所说的欲求不满导致的内分泌失调导致的性格扭曲导致的脾气暴躁，唯一的解决办法大概只能是赶快找个人把她嫁掉！

　　就在她事不关己地胡思乱想时，野宫加奈和稻叶理佳正在认真地考虑着如何更好的完成神明大人交办的任务。

　　“分成两组没问题，但每次都出动整组人，有这个必要吗？而且，现场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人越多，就越难兼顾得过来，何况还有赤坂那边的人？”

　　“那加奈你的意思是？”稻叶理佳问道。

　　“每次每组去两个见习，剩下的两个留在神社帮忙和练习好了。毕竟，除魔降灵虽然很重要，但仪式、治疗、接待访客和清洁打扫也是巫女工作中非常重要的部分。这样一来，相当于我们每个人轮换着管两个新人，各方各面的压力都会小很多。”

　　“是我考虑不周。”稻叶理佳说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稻叶理佳算是前辈，而且也曾是骸骨神社的首席巫女，但她的实力却远远不及野宫若菜，更不要说野宫三姐妹合起来。

　　不过，因为骸骨神社的特殊性，真的是有神明在时刻盯着她们，而她们彼此之间也很注意照顾对方的情绪，彼此的关系还算不错。总体而言，稻叶理佳管理骸机构主外，野宫加奈管理骸骨神社主内，稻叶理佳在面对赤坂的时候唱红脸表示友好，而野宫加奈则主要负责唱白脸守住底限，两人的配合还算是不错。

　　“需要给她们评分之类的吗？”野宫加奈问道。

　　“美沙、若菜，你们觉得呢？”

　　“这个……”野宫美沙觉得这么做也不错，但没等她开口，野宫若菜已经开始强烈地表示反对了。

　　“又不是学校，难道还搞排名，搞考试吗？那也太不人道了吧！而且，神明大人们应该一眼就能看出她们是不是努力，有没有进步，还需要我们去搞什么评判吗？”

　　前面的半句话差点就给她招来一个爆栗，好在，后面的话却让巫女们都点起了头。

　　有神明大人们看着，她们有什么资格来评判见习巫女们的成效？

　　“那就不搞了？”野宫加奈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若菜，出任务的时候你可别只顾着自己动手！别忘了你的任务是充当导师和保护者！”

　　“哎，二姐你也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吗？”

　　“找死！”野宫美沙终于忍无可忍。

　　两名见习巫女把茶具和碗碟送回来，却听到了野宫若菜的惨叫和求饶，这让她们的脸色都吓变了。

　　虽然不知道本殿里正在进行什么样的惩罚，但对亲妹妹都如此，对她们这些外来的新人……看来在这个地方，一定要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千万不能触怒首席和次席才行！

　　＃＃＃＃

　　第一次任务却迟迟未至。

　　一直以来到处搞事引发种种事端的冥河会在遭遇了骸骨会的强力打击之后一直都没有再露脸，不知道是在舔舐伤口准备报复，还是在这样的威势之下已经离开东京。

　　另一个搞事的主力就是骸骨会自己，而守望者当前应该也还在考虑要如何解决骸骨会，而不是用这样的小打小闹制造没有意义的敌对行动。

　　特福办一项没什么特别的存在感，唯一有可能制造事端的契卡暂时还没有动静，因为潜在不安地因素事实上都已经被冥河会提前引爆，唯一可能需要处理的只有新生的怨灵，东京地区异类事件突然不自然地进入了一个真空期。

　　平和的简直让赤坂都有点无法适应。

　　见习巫女们的主要工作于是变成了迎接拍卖会的来宾，协助拍卖会的进行，这让夏川多少有点无奈。

　　他想要让她们实习的并不是这种任何人都能做的事情啊！这种赚钱的事情，对提高骸骨会的实力有半毛钱的作用吗？

　　难道要他主动制造怨灵来让巫女们消灭？

　　在东京已经事实上成为他的临时领地之后，这种事情难免让他有种脱了裤子放屁的违和感。

　　“契机似乎在西面距离中等的位置，地势很高。”灵媒薇拉稍稍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夏川试验了从被他杀死的冥河会成员那里弄来的各种可疑物品，却没能再把恐山千藏等已知的冥河会成员再找出来。

　　这样一来，灵媒似乎暂时失去了利用价值，但这时候，因为接触了更多骸骨会内幕，急于证明自己的灵媒主动爆出了自己的其他用处。

　　预言。

　　并非借助预言道具和某种媒介而进行的窥探，而是真正的，对于某种事物或者是事物发展可能性的预测。

　　与窥探相似，问题的对象和提问的方式非常重要，巧妙的问题可以通过更小的代价获得更清晰而又准确的结果，而愚蠢的问题则将付出巨大的代价却一无所得。

　　“问题的对象越具体，答案的指向性也越明确。涉及的对象越简单和弱小，要付出的代价相对来说也越小。”

　　“但这种东西本来也没法给出什么很具体的答案吧？”夏川看着灵媒面前的塔罗牌问道。

　　“通过正确的解读，它其实能够给出相当准确的答案。”灵媒答道。“不过，这不但需要大量的练习，很多时候也需要灵感。”

　　夏川发现使用“骸山”的身份不但自己感觉最轻松，身边的人也最自然，这大概是因为神谷宏这个形象相对来说比较年轻而又平民化，而且比较帅气阳光的缘故。所以，他也开始更多的使用这个身份露面。

　　他觉得灵媒使用塔罗牌多半是因为这东西给她带来的反噬也最小，不过，因为没有迫切的需要她找出来的对象，他也不反对她通过大量的尝试去找一些模糊的问题的答案。

　　比如，隐藏在某些地方，如鬼面和妖刀长曾弥虎彻那样可以为他提供意外帮助的物品，又或者，被人们遗忘在某个地方，记载了某种法术的石碑或者是卷轴。

　　给出的理由是很久以前用来应付柳原隼人的那个，为了重建桃源乡，意外的是，灵媒同样对此表现出了强烈的向往。

　　她终究还是无法相信骸骨会能够在守望者和契卡面前长期存在下去，这种隐藏在某个地方，只能通过特定的仪式或道具进出，能够让他们躲开凡世所有危险，真正自由生活的场所，大概才能真正让他们感觉到安全？

　　“西面？距离中等？地势很高？”这种程度的提示，简直比没有提示更折磨人。

　　“我会更努力地去进行尝试。”灵媒有些不安地说道。“从地图上看，应该是在那座湖西面。”

　　琵琶湖西面？

　　那应该就是京都了？

　　说起来，那的确曾经是妖怪们的乐园，也曾经是佛门的重要据点，虽然这一切都已经被毁掉，但从概率上来说，留下什么东西的可能性也的确是最大的。

　　只不过，只是这种模模糊糊的信息可不行。

　　“加油。”他对灵媒说道。“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我成功的话，可以让我也成为那个……巫女吗？”薇拉稍稍有些迟疑地问道。

　　夏川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身体。

　　“只要你获得真正有意义的线索。”

第226章 神选组

　　“那个……骸龙先生，新一批信徒们都到了。”佐藤健太郎稍稍有些不安地说道。

　　“嗯。”带着鬼面，脸部完全看不出原貌的桐生一龙马上站了起来，提着刀走了出去。

　　“呼~”房间的温度在他出去的瞬间似乎也突然恢复了正常，这让佐藤健太郎终于舒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这家伙是自己人，而且两人已经一起合作了好几天，但不知道为什么，佐藤健太郎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一种老鼠被猫盯上的发自本能的恐惧。这种恐惧甚至在面对夏川大明神的时候都不会有，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二排第四个，五排第九个，八排第十五个……”桐生一龙却已经开始观察那些参加仪式的信徒，同时按照自己的直觉把他们当中可能有天赋的挑选出来。

　　他们未必是最虔诚的信徒，甚至有可能是信徒当中心理阴暗、甚至是心理扭曲的家伙，但这对桐生一龙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夏川交给他的任务只是选出更多可以充实妖刀众——现在叫神选组——的成员，然后尽快让他们接受伪鬼面和伪妖刀的测试，把最终通过选拔的人集合起来进行训练。

　　这也是夏川在之前的战斗中意识到从极道、无家可归者当中挑选出来的人不可靠之后，对桐生一龙扩编部下方案作出的调整。

　　使用极道和无家可归者的好处是不费心，即便是失败最多也不过是一刀了事，但使用下来效果并不理想。所以，夏川决定从自己的三万名信徒中挑选候补者。

　　按照神尾瞳的说法，这其实也是过去各大神社、教派、僧团挑选鬼武者的方法。不过他们采用的方法似乎更繁复，并不是这样直接挑选成年信徒，而是大量挑选青少年从小进行严格训练，逐步淘汰，所以成功率肯定会高得多。

　　如果时间允许而且有正确的方法，夏川当然不排斥这种明显更科学和系统的方式，但问题是，他现在没得选。

　　桐生一龙初选的信徒将在聚会结束后，由相关小组的负责人单独通知到特定的地方接受测试，而他们当中那些幸运通过伪鬼面和伪妖刀测试的，将接受桐生一龙的训练，提高其意志力和战斗力，同时由佐藤健太郎加强信仰教育，让他们成为哪怕是在危急时刻也能派得上用场的可靠人手。

　　当然，夏川新做出来的鬼面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样子，而是更符合骸骨神社公开形象的鸦面和鼠面，并且，妖刀众也改名为神选组，被挑选出来并且测试合格的信徒将被告知，他们已经被神明选中成为捍卫教派安全的神选武士，从这一天开始命运将发生彻底的改变。不但可以获得东京唯一神明的眷顾，成为神选之人，马上获得大量金钱收入、地位、甚至是包括房产车辆服务人员在内的各种配套待遇，而他们的家人也马上就能得到教派全方位的照顾，衣食无忧不说，疫病、教育、安全等各方各面都将得到有力的保障。

　　而他们要付出的，是更多的努力、责任，更虔诚的信仰，以及为了神明而拼死战斗的勇气和决心。

　　夏川在这里完全参考了赤坂对一线骨干人员的薪资和福利待遇，霞川会的底蕴当然还无法支撑起像赤坂那样全方位的，足以让一线人员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随时安心去死的服务，但骸骨神社别的没有，多次拍卖之后，钱有的是。

　　何况，他没有的，直接用赤坂的资源就行了。

　　只要骸骨会不倒下，赤坂就不敢作妖。

　　这个过程当然不会是没有风险的，不过，夏川亲自参与测试，在受试者表现出失败的迹象时，马上出手打断他们被鬼面控制和转变的过程，有时候甚至不得不直接毁掉鬼面，或者是导致受试者受伤。

　　但宗教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却意外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