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103章

　　之前的鸦神并未出现，骸机构的人也没有接到通知，本殿里只有四个巫女和赤坂的两人，但本殿旁边落了一大群灵鸦，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前来观礼的群众。

　　立花弘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拿起了镜和剑。让他意外的是，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种如同醍醐灌顶的感觉，甚至没有任何异常。

　　不能说失望，但起码有种使出全力准备提起一个沉重的木箱，但最后却只提起了把手的巨大落差，心里甚至有点空空荡荡的。

　　就这？

　　他忍不住看了看同样正坐在自己身边的木元，她的表情也有些恍然，大概也有着相同的感受。

　　因为她之前的心理建设做得更加彻底，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种强烈的反差对她造成的冲击或许更大。

　　“那么现在我们？”

　　“做好准备。”野宫加奈说道。

　　做准备的方法有很多种，自己练习，请人教授，甚至可以在实战中进步。

　　有赤坂这个巨无霸作为背景，他们当然用不着自己摸索，也不至于要在实战中拿命拼。立花弘一很快就找来了擅长短兵近身格斗和所谓枪斗术的教官，因为神社的地下练习场距离完工还早，他们不得不在神社附近的树林里进行练习，甚至是在附近已经被赤坂收购过来的民房里进行练习。

　　不过这些环境恰恰和他们将来有可能要战斗的环境契合，所以也算是进行针对性练习了。

　　杉下跟着他们去了几次，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之前和他一样懒懒散散的家伙们为什么突然就又开始有了动力，就连那个电脑宅百目也突然开始笨拙地跟着练习如何在女性的体能劣势下利用一些技巧战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终于找了个机会单独拦住佐佐木大介。“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啊……”佐佐木大介实在是不擅长应付这样的情况，最终还是被他把话逼问了出来。

　　“神明赐予的武器？”杉下的心情瞬间像是吞下了一百只苍蝇。

　　“你好好的表现，诚心向骸觇大人恳求的话，应该也有机会的。”佐佐木大介急忙说道。

　　“呵……”杉下也知道自己平日的表现是什么样的，但是……谁能想得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他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佐佐木大介趁这个赶紧溜去找青岛。

　　“你告诉杉下了？”青岛摇摇头。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是什么反应？”

　　“好像很失落，他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吧？”佐佐木越想越不安。

　　“我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上级，而是神明。”青岛却并不担心这个。“你不喜欢自己的上级，可以想方设法给他制造麻烦，甚至可以找他的对头帮忙。但面对神明，你敢吗？上级最多不过把你解雇，再厉害的把你告上法庭也就到顶了。你觉得神明会怎么处置背叛者？杉下不是笨蛋，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找机会单独去本殿坐着，向神明大人报告了这件事情。

　　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意识，但杉下被排除在外和佐佐木大介获得最大的镜和剑，这让他突然深切地体会到，神明的好恶也许并不是你有多大的能力，甚至不是你做了多少事情，而是你对祂有多大的敬畏尊崇之心。

　　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尽快做好准备。

　　不过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但青岛却从这些字里，体会到了巨大的压迫力和危险。

　　过去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恶灵和神明，但他们却全都真实存在，谁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他一直坐了很久才离开，让他微微有些惊讶但却又理所当然的是，在他走出鸟居的时候，迎面遇上了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下班回家的杉下。

　　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错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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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家伙的脑补能力……夏川却对他们的表现有些无语。

　　控制乌鸦说出那句话，本意不过就是让他们好好地练习，尽快作为小白鼠去验证他做出的这些东西的效果。

　　但现在看起来，却被从巫女开始的每一个人都认为是某种预言和警告，立花弘一甚至很快就打了电话给黑田光司，专门向他汇报了这句话的事情。

　　骸骨会第一次露面就是通过超自然事件向他们发出警告，虽然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那个预言究竟算是已经实现、已经过去、还是已经被骸骨会成功地扼杀在了萌芽状态，甚至不知道预言是不是真的，但他们却无法无视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木元甚至长时间地坐在本殿中，向骸觇祈祷，期望祂能给出更加明确的答案。

　　都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

　　夏川恨恨地想着，一边看着正在忙碌的青木结衣。

　　如果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还会闲着没事就想这么多？

　　就连川口玲奈也因为忙于教派的新年祭典而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看来自己真的是对他们太好了。

　　那么……

　　“结衣，我出去一下。”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嗯。”青木结衣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

　　几个熟客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他们，反倒没有像往日那样拿他们开玩笑。

　　松重五郎这时候刚好翻了一页报纸，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报纸给撕开了。

　　他恼羞成怒地看着坐在吧台边的熟客们，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开了，宛如没有看到这一幕。

　　＃＃＃＃

　　夏川信步在街上行走，因为契卡的事情，冥河会的活动似乎也暂时偃旗息鼓，异常事件突然变得异乎寻常的少了。

　　真是让人不习惯啊。

　　“浅川，还是没有任何报告吗？”

　　“暂时还没有。”浅川学答道。

　　看来还是只能自己动手了。

　　不过，夏川还不至于到为了制造恶灵事件而故意去杀人的地步。

　　鸦群被分散出去寻找濒死者和刚刚死去没有多久的人，它们能够嗅到即将死去的人和动物身上的气息，因此会提前在他们周围聚集，现在，夏川开始借助它们的这种本能。

　　很快，它们就把夏川带到了一处高架桥下面流浪汉用各种垃圾临时拼凑起来的窝棚附近。

　　几个年老的流浪汉正在试图拯救一个同伴的生命，但夏川却已经看到了他头上已经形成，快要消散的灵体。

　　他随即摇身一变，成为一具全身腐烂的行尸，呜呜地向他们走去。

　　“那是什么？”因为听到了夏川故意踢倒罐子发出的声音，其中一个流浪汉看到了他，随即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怪物！怪物啊！！”

　　天都还没有完全黑，这种东西怎么就出现了！？

　　下一瞬间，他们已经丢下所有的东西，疯狂地向另一个方向逃了出去。

　　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夏川停下脚步，将一小团灵气投向那已经濒临瓦解的灵体。

　　抱歉了，但你反正也要消失，不如发挥点余热再走吧。

第101章 易如反掌

　　“别那么兴奋！”看着一开车门就要往下冲的佐佐木大介，青岛不得不伸手抓住了他。“慢慢来！”

　　这么一耽搁，立花弘一和木元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

　　两人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出现场，但并没有遗忘标准程序。

　　因为警方接到的报警是“行走的腐烂尸体”，立花弘一从后箱里取出了网枪，而木元则一手拿着手枪，一只手拿着刚刚获得不久的木剑。

　　青铜镜都挂到了胸前，但这两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他们心里都还是有些发毛。

　　他们并不怀疑骸觇的力量，只是，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没有底气，这让他们更相信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

　　青岛和佐佐木大介这时候也跟了上来，而稻叶理佳和百目则慢慢地跟在后面。

　　她终于久违地得到了骸觇的神谕，不过神谕的内容却比以前简单得多。骸机构全员出动，处理高架桥下刚刚出现的恶灵，实战训练。

　　指令非常明确，早已经在神社里憋得难受的野宫若菜只好继续憋着，而稻叶理佳则久违地再次成为了最高指挥。

　　“百目留在我身边。”稻叶理佳在路上就一直考虑着所谓的实战训练应该怎么做。“第一次实战，立花和木元主导，青岛和佐佐木支援。”

　　“没问题。”除了佐佐木有些失望之外，其他人都点点头。

　　稻叶理佳随后开始巫女的标准程序，以桧之舞祈求神明降临，桂之舞和枫之舞替四人祈福，然后才让他们继续前进。

　　周围的警察惊讶地看着他们，应该是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骸机构来得太快，警方的后续支援力量和赤坂都还没来，好在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只有那几个报案的流浪汉被首先赶到的警察挡在了远处。

　　“什么情况？”立花弘一把证件亮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戴着面具执行任务，稍稍有点不适应。

　　看到他的证件，那个警察马上松了一口气：“长官，我们只是按照规程把两侧的通道挡住，没有发现他们说的……嗯，那种东西。但我们没敢靠过去，不知道它是不是藏在那些破烂当中。”

　　“你们有探测仪吧？有反应吗？”立花弘一问道。

　　警察摇了摇头，前段时间牺牲的一线警察太多，这些东西的存在在他们内部已经不是秘密，他们根本就没敢靠近。

　　“你们做的很好。”立花弘一习惯性地说道。“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拜托了！”

　　立花弘一对着木元点点头，两人便一左一右慢慢地向那片杂乱不堪的窝棚走了过去。

　　佐佐木又想马上跟上去，却被青岛拉了一把，直到他们走出去将近十米之后才跟了上去：“你没看过赤坂的规程吗？”

　　很多恶灵都是有固定活动范围的，而它们的攻击往往迅猛而又悄无声息，拉开距离不一定能增加胜算，但起码可以避免所有人一秒钟就被一锅端了。

　　四人维持这样的阵形慢慢地往前走，木元一直在不停地看着挂在肩上的仪器，而立花弘一则始终走在她前面领先一步的距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可能暗藏危险的死角，慢慢地往那边靠近。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具流浪汉的尸体，但所谓的“腐尸”并没有出现。

　　跑了吗？

　　立花弘一的脚步停了下来，轻轻地做了一个手势，木元便举起枪，对着空中开了一枪。

　　没有任何东西从窝棚里扑出来。

　　真是最让人煎熬的情况，立花弘一的脚步再次启动，就在这时，两人身上的异常波动探测仪同时激烈地震动起来，就在他们习惯性地准备向后逃离时，立花弘一胸前的青铜镜突然“嗡”地一声，一个惨白的影子陡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从他身上被重重地弹了出去！

　　立花弘一下意识地对着那个影子就是一枪，随即扔掉网枪掏出了手枪，而木元这时候已经对着那个影子连开了三枪。

　　钢网和子弹都直接穿透了那个影子，根本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影响，但它却像是被之前的那一下吓到了，向着窝棚那边逃了过去。

　　佐佐木大介在背后“哎”了一声，立花弘一和木元对望了一眼，立花马上把木剑拔出来像军刀那样握着，右手依然握紧了手枪，架在持剑的左手上，一步步地往窝棚那边跟了过去。

　　佐佐木大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大步跟了上去，青岛一把没抓住他，低声地骂了一句，只能也跟了上去。

　　四人依然保持两人一组，这时候，“嗡”的一声，影子再次出现，却是从木元的身边被弹了出去。她的动作极快，几乎是在声音发出的同时就往旁边一挥，四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喊。那个影子试图再次躲入那些杂物，佐佐木大介把自己的木剑当做飞刀一样掷了出去，正好扎在它的背上。

　　凄厉的叫声让他们不得不呲起了牙，好在只是几秒钟之后，那个影子就像被戳破的气球那样在他们面前崩解，随后消失。

　　佐佐木大介的木剑也落到了地上。

　　他马上跑过去把它重新捡起来，兴奋地问道：“它死了吗？被我干掉了？！”

　　“别掉以轻心！”青岛没好气地说道。

　　但四人随后在那片区域来回走了好几圈，都没有再发生任何问题。

　　“那东西应该是被消灭了？”他们只能合理地得出这样的结论，而这时候，支援的车子终于出现了。

　　一如既往，警车、救护车、工程车，全都停在了安全区外，许多人正匆匆从车上下来。

　　“没关系了！它已经被我消灭了！”

　　即便是隔着乌鸦面具，他们也能感觉得到佐佐木大介无法压抑的兴奋，他用力地向那些人挥着手，大声地叫道。

　　立花弘一已经把手枪收了起来，但木剑却下意识地依然用左手握着。他用手拿起自己胸前的青铜镜，它看上去没有丝毫异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让人相信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刚才很有可能救了他一命。

　　比巫女们除灵的过程更快，更直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恶灵本身就很弱小。

　　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完全颠覆性的体验。

　　如果赤坂的特工们也有这样的东西……他忍不住看向木元，从她的表情，他知道她一定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第102章 新年礼物

　　对试验的结果，夏川其实并不是很满意，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能且仅能测试自己仿制的物品是否有用，却很难测试出不同外形、规制和其他细节带来的效果的差异。

　　即便他制造每个恶灵的时候都给予相同的灵气，因为不同灵体本身的差别，产生的恶灵力量也天差地别，完全无法量化，而无法量化的结果就是，完全没有办法获得准确的数据和效果。

　　好的方面是，既然确定青铜镜对恶灵的攻击的确有防护作用，那他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悄悄改造了发出去的十枚勾玉，让它们都兼具了这个效果。

　　接下来就是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