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以守护者的身份。
在这期间,有数不清的神族修士前来探索这片土地,试图寻找天狐族的去去,可无一例外,他们都死在了云泠儿的剑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在最初,她哪怕拼尽全力,几度游走在生与死之间,浑身上下无一不是伤口,才能勉强杀掉落单的化神神明。
后来,她开始将目标放在了那些炼虚神明之上,在暗夜之中屠戮,悄悄地将利剑刺入他们的胸膛。
再后来,她开始正面迎敌,哪怕是合道境的神明都能强行斩杀。
云泠儿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
她就漫无目的地守望着天狐祖地,向那进入探索的神明一个又一个斩杀于剑下。
她变得冷血,变得让自己感到陌生,可是她并不感到忏悔,她就是要让那些狂妄自大的神明......血债血偿!
她曾几度遭遇过生死之间的危机,曾几次在鬼门关上徘徊,可是一想到剑灵师父曾说过的那句“我们会在未来再会”,云泠儿便咬咬牙,坚持下来。
与那句话共同支撑着她走到如今的,是景儿和紫儿姐姐时不时会向她写来的信。
虽然从最初的几个月一封,到后来的几年一封,再到如今的十余年都没有来信......但云泠儿知道,她们的行程很顺利,在信件中,她们总是传达着惊喜与喜悦。
云泠儿在期待着下一次的来信。
复杂的信念支撑着云泠儿坚持下去,而如今,进入天狐祖地的神明越来越少,他们似乎意识到了这里的危险,将这里列为了禁地。
此时此刻,云泠儿正坐在曾经的那个小山头,坐在玄狐爷爷的墓前,仰望着那漫山遍野的红色枫林。
又是一年秋天。
从那祖树倾倒的那个祭礼日,已经过去多久了?
云泠儿有些记不清楚。
她睁着好看的桃花眼,金色的竖瞳遥望着远端天际。
她的身材已经完全长开,不再复以往的那幼小贫瘠的少女模样,变得倾国倾城,身上的每一寸都变得极具魅力,哪怕是皱眉叹息,也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云泠儿就这么站在天狐祖地的山头之上。
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礼盒。
里面放着七倒八歪的糕点,看上去有些不太好吃,云泠儿拿起来一枚放入了口中,将前面看上去三个字从心中去掉。
但是她没有吐掉,还是在吃。
那是她自己做的桂花糕,在历年桂花盛开的时候,她总是会采摘一些桂花,晒干收藏,仿照着很久很久之前玄狐爷爷的手法,在祖树之下制作桂花糕。
如今已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可是她的手艺还是没有长进,女子紧皱着眉头,回味着口中有些像是鼻涕口感的桂花糕,默默的发誓明年会做的更好。
可能......明年做的也不会很好,云泠儿的厨艺很糟糕,她似乎天生不适合做饭。
她无论怎么做,都和记忆之中的那份味道有些差距,而且相距甚远。
在皱着眉头品尝完今年做的桂花糕后,云泠儿坐了下来,坐在了山头之上,坐在了玄狐的墓前。
她的怀中抱着那柄古墨色的长剑,这柄剑陪她无数个夜晚,每每寂寞之时,她总是会想小时候那样,抽出剑锋,注视着剑柄,诉说着自己的孤独。
孤独是个很难熬的东西,起初对它不屑一顾,可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它成为了最可怕的猛兽,不断地吞噬着心中的净土。
如今,她亦感受到了孤独。
于是,她抽出了剑。
与往常一样,这柄剑上并没有出现那熟悉的人影,在那个黄昏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剑灵师父。
从来没有。
每七天,她都会满怀期待地抽出剑锋,期待着能与他再度相见,可是一次,两次,乃至成百上千次,她的期待逐渐归于平淡。
她知道,没有人会再度回应她的期待了。
就如同年少时她孤零零地坐在那旷阔的大殿之上,一个陌生的人以出乎意料的方式闯入她的生活,将她心中的孤独驱散——而现在,这种事情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并非是它有多么宏伟奇妙,而是因为它的稀少。
稀少到一辈子可能只会遇见一次,如果没有抓住,那奇迹就再也不可能出现。
但至少,每次与长剑对话之时,云泠儿那渐渐被孤独包围的心会平和许多,哪怕没有人回应她,只是她一个人慢慢地诉说。
“神族要和魔族谈和了。”
云泠儿对着长剑,缓缓说道,声音平缓悦耳,犹如山涧的清泉。
“魔王被刺死在了王座之上,她的臣民们忍受不了连年的征战,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王。”
“那些向往和平的家伙继任了王的权力,试图与神族结束这连年的征战——他们太愚蠢了,想要与猛虎谈和,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比猛虎还要凶猛,可他们却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甚至小白兔还密谋杀死了曾庇护他们的猛虎......”
“真是......愚蠢到有些可爱了。”
此时的云泠儿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她变得成熟锐敛,思维变得成熟,开始从更广阔的角度看带问题。
她并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是在不断提升着自己。
“可是......”
她的声音充满了忧虑。
“猛虎也会有困乏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修养生息,好发起下一次更猛烈的进攻......”
云泠儿咬了咬唇,心思摇摆不定。
“这会是一场和平,一场持续几十几百年的和平,世间的所有生灵都将获得喘息的机会,这本应该是件好事......”
“可是我不想。”
云泠儿看向了那倾倒的祖树,在那个祭礼日的燃烧过后,它已经丧失生机,原本古木色的枝干变成了岩石一般的枯褐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高山。
“我不想要和平,我只想要复仇,我要看到神族永远陷入战争的泥泞之中,永世不得脱身......可是那样会死很多很多人,我这样做究竟是否正确?”
她的心中纷乱如麻。
她又想起了在那个黄昏,神明们在祖地之中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起了玄狐爷爷离去时的眼神,想起了那痛失家园的族人的脸庞。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庞。
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抱着手中的长剑,不知在是在给经言诉说,还是在劝服着自己。
“但无所谓。”
“这个世界上本身没有那么多答案,执着于对与错的少女死在了那个黄昏。”
“现在的我,是云泠儿,天狐族的守护者......”
“亦或者......天狐族的复仇者......”
她看着远端无尽的红叶,笑了,笑得比眼前的风景更美。
“管它什么神州沉浮,只要我问心无愧。”
“有怨报怨,血债血偿......”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遥望着天际边遥遥升起的明月。
这是她这漫长岁月之中,第一次走出祖地......也是唯一一次。
一百一十七.持剑人(第四更)
青州。
十二洲中神族与魔族战争的最前线。
自二百年前的神魔战争打响,世间生灵涂炭,神州崩裂,沉浮于水火之间。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太久了。
而今日,战争将落下尾声,一切的一切将尘埃落定,神族和魔族将在此地签订最后的合约。
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天际中,漂浮着数不清的修士,有神族,有妖族,有人族,也有魔族,他们共同见证着这历史性的时刻。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份和平,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太多太多,对彼此的愤怒与仇恨岂是一条合约就能了结的?
无数人想要让这场签订的合约破灭。
但是却徒劳无功。
在众神与篡夺魔王位置的新王的欺压之下,他们被迫接受这次的和平协议,协议的条件也很简单——以往的历史过往不究,一切的一切恢复最初的起点。
就当这场战争从未发生过。
没有补偿,没有道歉,他们是神明,高高在上,不需要向凡人解释其中的缘由。
而魔族,也需要这场和平太久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那自远端行来一位神明,他额头上长着竖瞳,睥睨着世间的万物生灵,在他的身后,万千神明跟随在他的步伐之后,气势磅礴。
他是神族的神王,此次前来签订合约的神明。
但这对他来说,则是羞辱——魔族只是神族的弃子,背叛者,如今竟然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他神情高傲,行走在天地之间,身后圣洁的金光洒向世间,仿佛神圣无比。
而魔族则是一位浑身包裹在灰雾之中的老者。
没有人看的清他的脸庞,他的身后也跟随着万千魔族,在双方会见的一瞬间,那漫天神魔彼此仇视,似乎下一秒就要开战。
可是魔主与神王挥了挥手,那躁动的队伍便短暂恢复了正常。
神王没有去和魔主说话,从怀中掏出一本金色的天书册,弹指间便飞到了两个人之中。
“签了它。”
神明的姿态高傲,声音沉稳平缓。
“签了它,这场战争将会有个结尾,神明们将会赐予你们生存的权力。”
魔主颤抖着手,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但想到神族强盛的实力,却又不得已接过了那漂浮的天书册。
他看着其中的文字,向天地生灵宣告着其中的内容。
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声音传播九州,宣告着永世的和平。
吗?
在诵读完所有的条约之后,他轻声发出来疑问:“谁有异议?”
一瞬间,天地皆被神族和魔族的威压压的寂静无声,无数饱受战火的种族不是没有异议,只是不能出声反对——在神明与篡权者魔王的威压之下。
世间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而在那沉默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魔主身后响起。
“我。”
魔主错愕地回过头去,却发现了不知何时,一柄古墨色的长剑贯穿了他的喉咙,接着剑锋自他的脖颈直直斩出,将那金色的天书册劈了个粉碎。
他的生命在飞速的流逝,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时出现的。
那是一位狐媚的少女,她留着一头银苏般的长发,眉眼间满是淡漠,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她只是直直地翻转着剑刃,让那长剑在魔主的喉咙处划出巨大的窟窿。
“你只是个背叛者而已......”
她缓缓说道:“背叛种族,背叛族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替别人诉说原谅。”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说出原谅?”
那魔主眼神呆滞,哪怕他有着大乘的修为,但在突如其来的女子面前,犹如蝼蚁一般,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云泠儿淡漠地俯视着他,抽出来自己的剑,那魔主的尸体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荡地往下坠去。
她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骂名,她只是觉得,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代表她的意见,去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她,伤害过天狐族的罪人......实在是太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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