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姬祈雪的身影让姬司夜有些不太真切。
她高高在上,威严肃穆,仿佛一统天下的君王,有着远大的志向和抱负。
这和她印象中的姬祈雪似乎有些冲突。
她明明只是一个连纸尿布都不会换的笨蛋。
在姬司夜的小的时候,衣食住行这种繁杂的工作全是姬祈雪本人亲历亲为,美其名曰自己的养女自己养,于是,姬司夜的同年便饱受姬祈雪的摧残。
她总是一边忙着冲泡奶粉,一边处理着奏折,还要时不时看看姬司夜有没有尿床——姬祈雪扮演不好母亲这个角色,她总是风风火火,忙里忙外的,但所幸的是虽然姬祈雪扮演不好,但她姬司夜命硬,硬是挺了过来,慢慢长大。
在姬司夜的印象之中,她对于教宗最多的印象,便是在夜晚的火烛前,姬祈雪一边处理着奏折,一边给她讲故事。
讲到好玩的地方时,姬司夜便会拍手欢笑,教宗紧皱的眉头便会舒缓许多,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孩。
感到些许幸福。
这与盛典上的姬祈雪有些冲突。
原来她还有这一面啊。
姬司夜这么想到。
除了好好扮演母亲这个角色意外,姬祈雪还有别的一面啊,姬司夜有些看不透姬祈雪,这并不是姬祈雪善于伪装,而是姬司夜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自己的“母亲”。
以至于疏忽了许多。
疏忽了姬祈雪除了作为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笨蛋母亲以外,还是受整个南婆娑洲敬仰的教宗,是统领魔教上千年的掌权者。
自己对她的印象,为什么只有作为“母亲”的时候呢?
因为自己太过任性,以至于关注她关注的太少了吗?
祠堂里的烛火在幽暗的燃烧着,姬司夜就这么坐在祠堂之中,静静地思考着。
虽然她作为禁卫军的统领,没有巡视魔神宫,但是她所统领的那些禁卫军正在一刻不停地围着魔神宫巡逻。
听说教宗今晚宴请了两位贵客。
是来自秋水的人。
姬司夜几乎不用去思考,转瞬之间便以猜到了那两人是谁,除了自己的那个笨蛋大师姐和师父以外,还能有谁呢?
为什么姬祈雪要邀请他们两个?
姬司夜不明白,这一世的走向和前世截然不同,至少在她的视角之中一切都大变样了,也不知道是谁干扰了这一切。
想起自己的师父,姬司夜的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她站起身来,来到了祠堂的窗前,看着屋外的黑云压城的阴霾,有些闷闷不乐。
她这一世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大不了就是在姬祈雪那个女人在宣布退位之际阻止她退位而已,毕竟成为教宗真的很累,姬司夜可不像再像前世那样一天到晚批阅奏折了。
姬祈雪明明还有能力当教宗的,只是她想要放松而已,纯纯的懒狗。
姬司夜如此想着。
突然,一阵微风突然出现在了姬司夜的耳边,冰冷到直入她的骨髓。
少女有些疑惑,她看向了房门,祠堂的房门紧闭着,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缝隙。
那怎么会有风呢?
恍然间,姬司夜明白了什么,她回过头来,看向了那满是烛火的祠台。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没有。
没有。
都没有。
从下往上看去,姬司夜飞速寻找着被风吹灭的命烛。
没有。
没有。
下方燃烧的火烛没有一根熄灭的,依旧在熊熊燃烧,像是在炙烤,炙烤着最高处的那位。
姬司夜的神情恍然,她默默抿起了自己的嘴唇,目光在此怔住了。
在祠台的最顶端。
那象征着教宗性命的蜡烛。
不知何时熄灭了。
二百五十七.是在笑谁?
雄厚沉重的钟声自远方袭来。
一共二十七下。
宣告了魔教的惊变。
也宣告了整个神州的惊变。
教宗陨落了。
白天刚刚宣布讨伐神族的魔教教宗,就在深夜不知原因的陨落了,南婆娑洲的修士们在此时惊醒,心中的愤怒便由此而生。
原本先祖的仇恨太久远了,以至于虽然他们嘴上说的与神族是血海深仇,但是却没有切实的体会过,毕竟南婆娑洲与北俱芦洲实在是相隔的太远了。
可当教宗被刺杀的消息袭来之后,人们真真切切地品尝到了仇恨的味道。
毕竟,刺杀教宗这种事情,除了神族能做得出来以外,还有谁能做的出来。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魔教的修士已经在心里有了个断定,军营中的将士们愤然举起武器,拼命练习着,似乎在幻想着向神族宣泄复仇的怒火。
神族欺人太甚。
这几乎是整个南婆娑洲的共识。
但其中的真相却又婆娑迷离。
......
......
“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当姬司夜红着眼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温幼卿的眼中满是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事了,咋回事啊,有没有大佬给我讲解讲解啊?!
她的大脑有些过载——毕竟她只是吃了一顿饭,难不成来魔神宫吃饭还要自己付钱,教宗那个坏女人不是说一切开销从她的内库之中支出吗?
不想请客就不请客呗,这么做有必要吗?
而当姬司夜说出那句“教宗大人被刺杀了”之后,温幼卿原本就宕机的大脑更是直接超载冒烟了。
啥玩意,教宗死了?
死了那个教宗?
刚刚她不是还和他们在一起吃饭吗?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你姬司夜找理由就找理由吧,你干什么找这种逆天的理由啊?!
还能拿自己家教宗的性命开玩笑的?
而经言则是淡定了许多,他飞速思考着,思考着其中的关系。
但禁卫军并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守卫着教宗的禁卫军们修为皆是炼虚合道,经言一对一都只是勉强交锋,更别提他们一窝蜂地往上涌了,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更何况,他们的职责本就是守卫教宗的安全,如今教宗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刺,他们也会受到牵连,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一把火,想要将眼前的“作案凶手”缉拿归案。
所以,他们的动作很粗鲁。
姬祈雪抿着唇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对于师父的厌恶并没有让她好受,反而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开了开口,犹豫了片刻,终归还是说道:“你们轻一点。”
而温幼卿就不一样了,作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此时此刻她正嚷嚷道:
“什么教宗死了,姬司夜我告诉你你可别瞎说哈,刚刚我们还一起吃饭呢,你这是在谋反知不知道啊!”
“我和教宗殿下可是同吃一根糖葫芦的交情,我劝你现在见好就收,不然等教宗殿下天威而至,你罪责难逃......啊啊啊不要抓我。”
“够了!”
姬司夜愤然出声,声音清冷中掺杂着化不去的愤怒。
“你真的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干啥了,我不就多吃了两口饭吗?怎么,不让吃啊?”
直到此时此刻,温幼卿依旧不相信教宗死了,刚刚还在宴会之上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现在就这么突然薨逝,说出来谁信啊。
“那好,那我就带你去看看。”
姬司夜挥了挥手,指挥着禁卫军带着经言与温幼卿迈入宴会厅。
她的心狠狠地颤动了片刻,咬了咬牙。
推开了尘封着黑雾的宴会大门。
......
......
房间内很黑。
但并非是什么也看不见。
一切还留存着微弱的光。
原本燃烧的火烛都在此熄灭了,长长的宴会桌上,还摆放着没有用完的丰盛菜肴。
白净的桌布自临近大门的这头一直铺到远方的那一段,在那黑屋涌现的房间之中,白的是那么的晃眼。
一切都还保持着经言和温幼卿刚刚离开时的模样。
温幼卿向前望去,看到了房间中微弱光芒的来源——那是宴会顶上的天窗,透露出乌云中阴藏着的圆月微弱的光。
光芒清冷圣洁,像是一道流苏,直直的打在了教宗的身上。
此时此刻。
姬祈雪坐在自己的宴会主席之上。
她身穿一身紫衣,眼上的纱质丝纱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她的睫毛之上,只是没有颤抖,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渗出了些许血迹。
她在微笑。
教宗的嘴角微微抿起,像是在沉睡中微笑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唯美,仿佛艺术品一般。
而此时此刻,贯穿她的胸口,将她钉死在座位之上的长剑,更是将这艺术登峰造极。
她的胸口渗出大片的大片的血迹,如同联通着地狱两岸的彼岸花一般,那么的鲜艳夺目。
温幼卿突然在此刻愣住了。
教宗确实是死了。
她确实没有了丝毫气息。
只不过眼前的一幕,却是那么熟悉——
曾经在那个雨夜,疯教宗也是这么死在自己的王座之上,甚至她们的姿势都是那么的相像,胸口被利剑钉死在王座之上,嘴角携带着微笑。
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看那把剑。”
姬司夜用颤抖地声音说道:“你不熟悉吗?”
温幼卿愣了愣,向那贯穿着教宗胸口的长剑投去目光。
那是一柄女士的细剑。
剑刃锋利,倒映着清冷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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