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我没有伤心。”教宗抬起头来:“我在笑。”
她抿起嘴角,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微笑。
“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她轻声说道。
“正是,一介无关紧要的凡人而已,教宗殿下不如想想如何恢复世家的权利,到那时,我想教宗殿下也不会整整三个月不参加教廷议事了。”
为首的大臣淡然说道。
“确实。”
教宗轻声开口:“可是,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为首的大臣一脸疑惑。
只见。
教宗轻轻握住自己手中的长刀,锐利的锋芒在刹那之间收敛,一道道血丝自那位大臣身上涌现,起初只是渗出血液,随即便是碎落成一地尸块。
“只要世家不存在了,不就没问题了吗?”
她微笑道,脸颊上被溅上一抹血迹,将那苍白的脸庞映的有些妖艳。
“教宗......饶命啊!”
剩下的大臣皆恐惧道,他们没想到教宗的手段竟然是如此的极端。
那位为首的大臣乃是合道巅峰的修士,却没想到无法在教宗手中挺过瞬息,谁能想到这位仅仅修道不到五十余年的教宗,修为竟然是如此恐怖。
他们也根本无法躲过教宗的刀光。
“放心,孤不杀你们。”
教宗轻声开口。
她的自称,已经从我,变成了孤。
因为在师父离去之后,她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索性,就这么称呼吧。
“谢谢教宗,谢谢教宗,教宗仁慈......”
他们磕头结结巴巴地喊道。
“你们知道孤为什么不杀你们吗?”
教宗眉眼微眯,冷冷地问道。
“为,为什么?”
有人疑惑地问道。
“因为你们不配。”
教宗拍了拍掌,在黑暗之中涌现出上百位身穿黑衣的禁卫军。
“对你们的惩罚,活着要比死着更加残忍。”
她笑了笑,笑容是那么的无力,宛若风中凋零的残花。
一字一句说道。
“传我命令,今日在场的臣子世家,夷七族,男女老少一贯刺死,尸骨撒乱葬岗,若有胆敢收尸者,一并处死。”
“是。”
黑暗中的禁卫军厉声应道。
“疯......疯子!”
有大臣厉声叫道:“你你你,你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是啊。”
教宗没有反驳。
淡然应道。
“但是孤不杀你们,等到你们的世家被屠尽之后,我还要你们留在原位之上,胆敢请辞者,亲朋好友接连诛,杀完后杀你们的宠物牲畜,宠物牲畜杀完后杀帮助过你们人,放心,我都能查出来。”
“我疯了?”
“是的,我就是疯了,在你们用尽肮脏手段,逼死我的师父之时,我就已经疯了。”
“现在,来尝尝一个掌握权力的疯子的怒火。”
二百一十一.教宗(八)
谁也没想到教宗的转变竟然是如此极端。
她从高高在上的圣女,变成了掌握杀伐的掌权者,切切实实成为了一位“暴君”。
整个南婆娑洲,皆震惊与教宗的改变,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教宗为何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就算有人提及教宗那身陨的师父,众人们也会摇头声叹。
毕竟那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就算一个普通人再特殊,怎么可能能够干扰到堂堂教宗的决断。
其中必然有隐情。
于是,阴谋与猜测自南婆娑洲越传越广,众人们议论纷纷,讨论着教宗的秘密。
......
而教宗并没有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准确的说,她已经杀疯了,已经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了。
最先动手的是那些在朝堂之上权倾朝野的大臣之世家,禁卫军想要从那些世家手中寻找出来案底,随便安个名头实在是太简单了。
私藏甲胄,暗养死侍,哪一个不是夷九族的大罪?
至于到底有没有犯?
这重要吗?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名头,一个能够将世家内宗族实力连根拔起的借口,在当调查的时候,其实那些世家便已经没有了存留下去的可能了。
大批大批的天才地宝,金银珠宝被禁卫军搜查出世家官府,那些有的是世家宗族积攒下来的财富,有些是在其位上牟利的民脂民膏。
世家的男女老少皆被带上了刑场。
没有什么怜悯,没有什么仁慈,甚至时间快到难以让人想象,上午刚刚抄家,下午便被夷了宗族。
鲜血将刑场的路染成了黑色,血腥味道如此的浓郁。
教宗亲临了刑台,与那几位被她深夜招入皇宫,断去了修为的罪臣一起。
她守信,没有杀掉他们,只是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家族被一点点地屠戮干净。
看着他们声嘶力竭的哀嚎,求饶,认错之声,教宗没有任何动摇。
一滴鲜血溅到了她的衣裙之上,教宗弯下身子,手指触碰到血滴,将她白皙的手指染成红色。
一只蝴蝶自她的身边萦绕,落在了她手指的血迹之上。
这是一只白色的蝴蝶,浑身纯净的像是雪一样,它的触角接触到了血,雪与血融为了一体。
教宗静静地看着,看了很久。
眼中的冷漠却丝毫没有褪去。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南婆娑洲人人称颂的教宗。
没有人能够理解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
.......
刑场的血一日一日的流。
接连持续了数个月。
在这数个月中,人人自危。
有人谴责教宗的行径,但很快就被禁卫军查到,成为了刑场上的一员。
于是,人们更恐惧了。
在远离圣城的偏远之地,仅存的流落在外的藩王们高举着义旗,开始了起义。
他们召集起百姓,宣布要还南婆娑洲于正统,推翻将那位残暴教宗的统治,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可是,教宗对于军队的掌控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反叛的起义军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军队会听任这么一任残暴教宗的命令,她所做出的恶行,难道军队看不到吗?
军队中的那些勋贵将领呢?他们不也是世家的子弟吗?为什么依旧听任着教宗的命令?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
原本的军队已经被教宗的心腹给填充完了,所有的将领几乎都是那些没有家族势力的寒门子弟,偶尔有少数的勋贵世家子弟,也在与教宗日复一日的征战沙场中,对教宗死心塌地。
这并不是教宗故意这么安排的。
只是那些没有身世背景的寒门子弟,没有牵挂,更愿意冲锋履刃,马革裹尸。
而那些世家弟子们,因为有退路,所以往往在后勤,更加安全。
哪方升职更快,想必不用多说了吧。
就连教宗都没想到,当初的一步棋,竟然能够用到现在,发挥出了如此重要的作用。
只是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思在意这些。
此时,教宗正站在魔神宫的最高处,睥睨着圣城,看着浮云翻滚,看着长河落日。
在她的身边,有一个还没有刻印上去任何文字的石碑。
......
......
“你看的到吗?”
教宗双腿悬浮在空中,她如今褪去了教宗的衣物,穿上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裙。
绝美的容颜中增添了清纯,显得我见犹怜。
这是她还没有踏足魔教之时,和师父住在一起时的衣物,如今穿来并不显小,宛如新的一般。
她一直珍惜着的。
“你看的到吗?”
她再度问到。
温幼卿一怔,教宗的眼前并没有任何人,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这么说的话,这个问题问的人只有一位。
那便是——她。
温幼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难以想象教宗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能够感触到她的存在,感触到来自未来回顾历史的视线。
至少在温幼卿的前世,她的修为不及教宗。
“不回答吗?”教宗轻叹了一口气:“想必你也回答不了吧。”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孤的加冕仪式上,你亲自看着孤杀死了大主教,那个时候,你觉得孤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残暴,奸诈,血腥?”
“第二次见到你,是在教廷的高堂之上,我感觉到你在看,那个时候你觉得孤如何?”
“威风凛凛,高高在上?”
“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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