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这样啊。”
被蒙住双眼的女子,缓缓起身,在她华贵的裙摆下,细长的双腿上缠满了黑色的绷带。
她微微颔首:“不是神族所施展的诡计?”
“这......”
紫衣大主教面露难色:“这个无法确定。”
“我知道了。”
教宗没有为难他,而是沉思了片刻。
“姬司夜呢?”
“在这呢。”
而在恭敬的教士之间,有着一位淡紫色头发的少女,她并没有像是身旁其余教士一般,对眼前的教宗毕恭毕敬,反而是随性地坐在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椅子上,翘着腿,随性地回答道。
“姬司夜!”紫袍大主教面色一凝:“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教宗大人跟你说话呢!”
“无妨。”
教宗摆了摆手,看着眼前那有些随性的少女,笑容温和。
“谁让她有着我们整个魔族最纯净的血统呢,而且孩子还小,年轻气盛一点正好,大主教,我记得你小时候也似她现在这个模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紫袍大主教低垂下头,捂着自己的脸,听着自己的黑历史,说不出话。
那名为姬司夜的少女手中就这么坐着,深紫色的眸子低垂,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浅浅的紫色长发落在她的两鬓,将她的侧脸半遮半掩住。
“教宗大人说得对——”
她就这么附和道,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
紫衣大主教被气的跺了跺脚。
“好了。”
教宗轻呵一声,缓缓地从高高的王座之上,顺着台阶走下,慢慢说道:
“既然如今这个态势,神族无论是真的颓势,亦或者在示弱,我们奉陪就好。”
她瞥了一眼四周跪拜的众人,声音清泠悦耳,却有着不可质疑的威严。
“只是。”
她又转向,看向了姬司夜的方向,嘴角微翘。
“魔教与神族的战火早已延续万年,如今,人族与妖族的态度至关重要的,要知道,我们魔教与神族的北俱芦洲并不接壤,如果真的要全面开战的话,他们二族的意愿极为重要。”
“如今,白帝城那边我倒是有几分交情所在,只不过秋水嘛......”
她直勾勾地盯着姬司夜。
“司夜,你去与秋水谈谈如何,毕竟它的位置乃是东胜神州的极南,至关重要的的战略要地,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态度——到底是选择神族,还是我们魔教,亦或者是独善其身。”
当听到“秋水”二字之时,姬司夜的手指不自觉地停住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她愣神了。
再度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的心中浮现起了接连不断的画面,一幕又一幕,像是破碎的镜面一般,亦如镜花水月。
想起了一个白衣男人的身影,他目光温和地微笑着......
想起了那些誓言与温暖。
以及她所遭受的背叛......和那近乎绝望的等待。
少女摇了摇头,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神坚定。
“不要。”
否决教宗大人的命令,对于魔教中人来说,似乎是一件不可理喻的大事。
四周的教士介看向了她,在疑惑,在埋怨,在愤怒。
竟然敢这么跟教宗大人说话。
“这样啊。”
出乎意料的是,教宗仅仅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她,反而是迈起步伐,缓缓地走向了姬司夜。
空旷的魔神宫中,落针可闻,只有教宗殿下那高跟礼鞋轻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中。
她缓缓走到了姬紫夜的身前,抬起了细长的,带着黑丝的手,轻勾住少女的下颚。
半跪下身子,直视着眼前的少女,将自己的脸凑到了她的身前,被黑纱遮住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的心灵,身后长长的黑色长裙拖摆在地毯之上。
“为什么?”
教宗嘴角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笑,开口问道。
姬司夜怔了怔,咬了咬自己的唇,摇了摇头。
“没有为什么。”
“这样啊......”
教宗似乎在思索,然后微微点头。
“那我明白了,你去白帝城吧,秋水的话我再另想办法。”
她的声音温和,虽然被冠以魔主,可是此时此刻,她的身影却尽显圣洁。
教宗笑了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微笑着摸了摸姬司夜鬓角的发丝。
“这样,您满意了吗?”
一百四十五.会惊艳不同的人
姬司夜行走在衙关的小路上。
这里是魔教的都城,南北纵横二百余里,东西合纵二百余里,这便是南婆娑州最大的都城,被换做“圣都”的魔教大本营。
魔教不同于人族,有着宗门,师门,君臣各种各样不同的身份等阶,他们更信奉血脉的链接,这一点与妖族更为相像。
他们有着共同信奉的始祖,那便是当年率领众多部族,迁徙流放至南婆娑州的老神王。
老神王在此地,感悟出了不同于神明的伟大力量,被称为魔神,魔神与神明那源自天地间的血脉之力相同,也是可以不断继承的。
拥有的血脉更为纯洁,所继承的魔族力量也便越大。
而姬司夜,便是当今整个魔族,亦有可能是整个魔族历史之中,除了老神王以外,血脉最为纯净的魔种了。
她被称为“司命”,传说中能够执掌生死的权柄,受魔教万民供奉朝拜......
这是自她出生起,便无法更改的使命。
在熙熙攘攘的路上,少女穿梭游离于人群之间,她穿着一袭兜帽,将她那显眼的淡紫色长发给遮蔽了起来。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讨厌“司命”这个身份所给她带来的麻烦,但仅仅是有时——在大多数日子里,她还是认真遵守着司命的职责。
她会替魔教祈福,可以与故去的先祖们交谈,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血脉来净化那些变得污秽的魔种,驱除灾病。
她的象征意义,要比实际意义重大千倍万倍。
熟悉的走进小巷,跃上一只树梢,紫发的少女踩着粗壮的树枝枝干,翻上了一处老旧的钟楼。
钟楼中,老旧的古钟静静地摆放着,这里早已被废弃,新建的报时装置自魔神宫外拔地而起,那里传播出的声音,足以响彻整个都城。
姬司夜坐在高高的钟楼之上,盘着双膝,默默地将一整个魔教的都城收入眼中。
司夜司夜,执司黑夜,她的这个名字是教宗大人替她起的。
据说,她出生的那天,正是日全食之日,整个天空都被黑暗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教宗殿下接过新生的婴儿,看着她那纯洁的魔族血脉,将她抱入了怀中,为她取名为“司夜”。
她将自己的姓氏赐予了怀中的婴儿,视怀中的婴儿如嫡出,如果没有意外,自教宗退位之后,接替起她位置的便是这名为姬司夜的少女。
她现在很郁闷。
也许在常人眼中,她只是到了青春期,偶尔叛逆一些也无妨。
甚至在她的养母教宗殿下眼中可能也是这般。
可是,只有姬司夜自己知道,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她不会生气,不会叛逆,她已经足够成熟,对万事万物有着自己的见解。
她之所以怄气,只是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她刻意去忽略,不愿去回想起的名字。
“秋水。”
少女坐在高高的钟塔之上,俯视着都城,轻声开口说道。
她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这是她一直深深埋在心中,从不敢在旁人面前展现出来的成熟。
就连教宗也没有。
姬司夜其实有些怕教宗殿下,哪怕她自小将自己抚养长大,从未有过愤怒亦或者埋怨这种负面情绪......
之所以这样。
她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令姬司夜感到害怕,这种完美的人在世间真的存在吗?
尤其是她的眼睛,在姬司夜的印象之中,她只见过一次教宗殿下摘下自己的眼上的黑纱,那是一双深紫色犹如深渊般深邃的眸子令她印象深刻——
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知晓万物。
她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
所以,她一直抗拒着,一直躲避着,提防着教宗,从不敢与她对视。
因为......
她重生了。
“呼——”
姬司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眺望着远方,平复着那有些波澜起伏的内心。
这是她最不愿意提起,也是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
她宁可自己没有重生。
但是,这确实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她想要忘记,想要逃避。
如今,当“秋水”二字自教宗口中说出时,姬司夜的心不由得慢了两拍,她那时惊愕呆滞的模样恐怕早已尽收教宗眼底了吧。
自己怎么就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呢。
想着想着,姬司夜的脑海中浮现起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他在笑,轻抚着自己额角的发丝,而自己缩在那男子的腿上,安心地闭着眼睛——
姬司夜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挥散而去。
她不愿意去想起那个人,不想起,就不会追忆,不追忆,就不会动心,不动心,就不会痛苦。
有些时候,谁最先付诸出真心,谁就是那个失败者。
她宁可躲,躲去白帝城,那个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也不愿去那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秋水。
姬司夜放空了大脑,直直地向远方望去,不去想那些令她烦恼的事情。
但是,不想去想,不代表就能不想。
她的思维空滞,发散着思维,但却有着几位令形色各异少女的模样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那是她的师姐师妹。
“司夜,起床,吃饭!”
那是在叉着腰,笑得灿烂的大师姐,她穿着一袭红裙,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水灵可爱。
“缺灵药?喏,我的储物戒指,自己拿就行。”
那外冷心热的金发二师姐向她弹过来一只储物灵戒,头也没抬,专心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师姐,这是我新炼的灵器,你自己收着,千万别让大师姐知道了,不然她会来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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