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谁不重要啊
明月高高的升起,云宿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在经言的怀中睡着了。
她的脑海一片混乱,在用三秒钟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后,云宿回收了打算将经言推到天际之上,并且已经伸出一半的手。
红着脸教育似地说道:“你......你为什么要把手臂放在我的头上?!”
经言:“?”
他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是师父你自己让我抱你的。”
此时此刻,他正映着晚风,坐在悬崖边际之上,云宿没有变成那只雪白的小狐狸,而是本体倚靠在经言的膝上,抱怨地锤着他的胸口。
她嘟起了嘴:“徒弟不可以反驳师父的话!”
“我没反驳,我只是在复述。”
经言叹了口气:“还有,师父你能不能轻一点,你打的我有点疼。”
“哦,对不起。”
云宿停下了自己的小拳头,睁着美眸看向那少年的下颚,眼睛里像是流淌着秋天的汪泉。
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对经言的感情。
说是喜欢——没有错,喜欢的种类分为很多很多种,有对美好事物的喜欢,有长辈对晚辈的喜欢,也有单纯纯粹的喜欢。
它的定义实在是太广泛了,广泛到云宿都有些分辨不清,但她只能明白一件事请。
自己是喜欢经言的。
这种喜欢中有着眷恋,有着依赖,有着陪伴......这种喜欢是一种很复杂的喜欢,但唯独没有爱情的那种喜欢——云宿是自己这么觉得的。
嗯......毕竟她可是经言的师父,自然要做出表率,像那冲徒逆师大逆不道的行为,云宿觉得自己有九成八的概率不会做出。
毕竟她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师父。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看着经言那眺望远方的眼眸,云宿的心竟跳的格外快,她觉得这样的行为似乎已经超越了普通师徒的行为——哪有徒弟会把师父抱在怀中看夜景的!
而且还枕在徒弟的膝上!
云宿想要推开,想要拒绝,可是她的身体却很诚实,虽然她一直嚷嚷着什么“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可是她不想离开经言的怀抱。
她就想一直这样,缩在那温暖又熟悉的臂弯之中,眺望着漫天的星辰。
她这是在明知故犯。
她变成了一个很坏很坏的师父。
她的心中升起了两个小云宿,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天使云宿在劝着她这么做是不对的,这样变质的感情是有违人伦的,恶魔云宿给了天使云宿一拳,说去你妈的,老娘就爱这种调调。
云宿望着恶魔云宿,想要告她污蔑,结果恶魔云宿叉着腰说,我只是你的幻想,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在装什么矜持呢,趁着现在赶紧拿下,生米煮成熟饭,免得被别人给偷家。
云宿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恶魔云宿给掐灭,气冲冲地想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倒地的天使云宿眼冒金光,爬起来说你果然是正义的伙伴,现在赶紧结束这段变质的感情,将眼前的坏男人给推开吧!
云宿瞥了她一眼,天使云宿被吓得瑟瑟发抖,她毫不留情地也将天使云宿掐灭,觉得她提的意见比狗叫还难听。
云宿就是云宿,她只是她自己,她是个复杂的人......或者说复杂的狐妖。
在这悠悠万年之中,她所有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虽然有句古话说的好,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可在面对经言这张复杂又困难的卷子之时,云宿的笔顿在了空中,怎么也落不下。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当在中州听说唐九生和欧阳云说要将经言和慕云凝凑成一对时,在那一瞬间,云宿心中升起的是无边的愤怒。
像是有人侵入了她的领地,将她最宝贵的东西给夺走。
明明她才是陪伴经言最久的人,从稚嫩的幼童到如今的俊朗的少年,云宿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经言会离开自己这件事。
在她的心中,经言是她的所有物——他会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的尽头。
但很快,她心中的愤怒又转变为了懊恼。
她在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懊恼。
经言只是她的弟子,他有着自己的人生,有着自己的选择权,自己为什么要禁缚住他的自由呢?
他有可以自己的人生,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他的人生,他的选择指手画脚呢?
他会有自己的故事,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然后书写属于他自己的故事——自己作为师父,只是他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过客,可是再重要,也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她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可是经言却永远是她心中的那个第一选择,因为她只有他了。
云宿感觉自己很矛盾,她感觉自己的心很复杂——像是磁极混乱的磁石,及想要握紧少年,却又不敢靠近少年。
她就只敢靠在少年的膝间,贪恋着那温暖的温度。
如果不是师徒的话就好了。
云宿在心中对自己默默说道。
......
......
“好看吗?”
经言对云宿说道。
这是那他为云宿准备的,复刻出的,万年前她最喜欢的景色。
可其实云宿没有怎么看景,她的注意力全在经言身上,在她的眼中,眼前的少年要比这美景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它们甚至没有比较的资格。
云宿轻轻点了点头,却发现自己手不知何时高高抬起,想要去触及少年的脸庞。
她迷迷糊糊,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胆一点吧。”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就大胆这一次。
什么对错,什么伦理,什么非议,都无所谓了,自己就大胆这一次,贪念这一次。
她张了张嘴,有什么话想要说出。
可是,远方传来的声音却将她的话打断。
是温幼卿在山腰只上吆喝。
“师父,吃晚饭了,洛璃做的饭......师父,你在哪里?”
云宿的勇敢消散在天地之间,将自己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一百二十三.这把高端局
清晨。
经言的自制小竹房间外格外热闹。
洛璃温幼卿站在经言的屋前,扒着窗户探讨道。
“昨天师父没回来吃晚饭?”
“回来倒是回来了了,只不过是和师祖一起回来的,而且师祖还有些不太正常——她竟然表现出来一抹少女般的羞涩。”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那可是师祖唉,那个没有好吃的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屑女人——你不觉得少女般的羞涩这种形容词根本不应该存在于她的身上吗?”
“你这是什么固化思维,难道不知道反差感吗?”
洛璃摊了摊手:“说不定只是向师父讨要礼物的小手段而已,你对我们师祖放一百万个心吧,她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小绿茶。”
温幼卿沉默了片刻:“我觉得你说的对,但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安心啦安心啦,只要我们对李凌裳那个小妮子严防死守,师父绝对不可能被偷走,你还不相信师妹我的智商吗?”
“隐隐有些怀疑.......”
“好啊,你忘记我们之间既不坚固又不神圣的神圣坚固联盟了吗?我觉得你这句话是对盟友的一个背叛!”洛璃捂着胸口痛心说道:“师妹跟你心连心,你跟师妹玩脑筋。”
“那你去跟师父说讨厌他,一辈子都不要再和他说话。”温幼卿眨了眨眼,智慧有了显著的上升:“我们既然心连心,你不如就退出赛道,将师父让给我一个人吧!”
“哈哈,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提防李凌裳吧!”
洛璃尴尬地笑了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什么,你们在聊我吗?”
而在她们身后,金黄长发的少女好奇地探出了脑袋,李凌裳凑到了两个人之间,开口问道。
在这段时间中,李凌裳逐渐在推翻之前自己的猜测,加深了对温幼卿和洛璃的怀疑。
她怀疑她们两个和她一样都是重生者,一直将她蒙在鼓中寻开心。
可是苦于没有证据,李凌裳也没办法揭穿她们拙劣的演技,于是索性将计就计,与她们融在一起,假装自己没有察觉的模样,一点点收集她们不对劲的地方,主打的就是谍中谍——
我知道你在骗我,可是我不说。
而洛璃早就发现李凌裳对她们的怀疑在逐渐加深,于是与温幼卿密谋起了更周全的计划,试图将李凌裳的怀疑打消,主打的就是谍中谍中谍——
我知道你知道我在骗你,可是我也不说。
一场暗流涌动的勾心斗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窝里斗的战况极为激烈。
两个人的谈话被突然打断,温幼卿被吓了一跳,而洛璃则是早有预料,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李姐姐来了?”她亲昵地挽起了李凌裳的手臂,笑眯眯地说道:“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洛璃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既然我无法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你,那么我就站在道德低洼处恶心你。
反正李凌裳是被恶心的够呛。
她皱了皱眉,想要推开居心叵测一肚子坏水的洛璃,可想到还要打入敌军内部,于是咬了咬牙坚持了下来。
虽然身体能忍住,可是口头上的傲娇却改不了。
“谁说来看你们了,我是来看师父的,今天不是师父和神族的那个神子比试的日子吗,我已经派了刀斧手在路上候着他们了。”
温幼卿和洛璃:“??!!”
李凌裳自顾自地说道:“这种见师父修为受损就把师父当软柿子捏的家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笨蛋!”
洛璃敲了敲李凌裳的额头:“你要杀人灭口的话早杀人灭口啊,如今等到他们到了秋水再动手,岂不是将这罪行一下自就引到了秋水的头上,这样的话引起神族与秋水的纷争怎么办?李凌裳你在搞什么?!”
李凌裳嘴角浮现出一抹轻笑。
果然自己的试探是有用的,这不就急了,露出破绽了吗?
既然你没有重生,为何会对秋水如此上心,考虑这么多事情呢——李凌裳加深了对洛璃的怀疑,对一旁呆呆望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温幼卿放下了一丝戒备。
等着吧,洛璃,我迟早会找出你装疯卖傻的证据的!
李凌裳在笑,她的笑容充满了挑衅,虽然在外人看来她的笑充满了不解和纯真,但只有洛璃才能读懂她笑容中的得意。
李凌裳如此说道:“你在说什么呀,洛璃妹妹,我只是让刀斧手们将神族一行人的去路给拦住,让他们无法准时到场,你怎么满脑子里都是杀人灭口......莫非......”
她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笑容中满是温幼卿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温幼卿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勾心斗角,觉得自己快要长脑子了。
妈耶,她们在聊什么,怎么一股火药味。
这把,是她触及不到的高端局。
可是有时候,左右战局的,并非是高端的思维,简单直接的直球行为才是获胜的唯一途径。
于是,在经言房屋打开的那一瞬间——
温幼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跑进了经言的房间之中。
扑到了经言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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