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李素裳眉眼弯弯，剑悄然穿过黑渊白花直抵胸膛，“看来你是真不懂魂蕴，你输啦。”
在贴近胸口时少女已经收住剑，这样以来对方就没有再反抗的机会。出乎意料的是沈羽涅还未停下，直径迎上轩辕剑，身体在和锐利的剑芒触及时却是穿透过去。
李素裳愣了下，对方已经彻底从身前穿透。片刻的呼吸过后，枪尖抵在后背，相似的话响起，“你输了。”
量子化能力沈羽涅还是第一次使用，结果是他使用的很好。在一方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量子化顺利的将死局扭转成胜利。这种能力和西琳的穿越相同，只能近距离跨越，否则他很可能迷失在量子之海里成为那些永恒不变的怪物。
沈羽涅用力的将李素裳推开，转身向最后的终点走去，“我赢了你，所以不要再打扰我。你可以继续遵守和奥托的约定，在这里阻拦其他人。”
李素裳怔怔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到先前自己说过的话，没好意思再上前阻拦。
鎏金色的十字架在黑夜中散发光芒。充满神圣感的教堂却带给沈羽涅不适的感觉，他抬手将大门推开，视线瞬间便被灿烂明亮的光芒所占据，教堂的内部一尘不染，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安静俯身做着祈祷。
沈羽涅迈步走入其中，明亮的光将他的身影彻底吞噬，大门悄然闭合。
5.伪神奥托
洁净的教堂内部，这里的事物全都焕然一新，沈羽涅仿佛回到当初那个时代，教堂里正由圣女引领做着祷告。而最忠诚的信徒如今正垂首祈祷，身后的人逐步靠近，警惕的攥着黑渊白花直至相距不远才停下。
察觉到有人到来，奥托也从这漫长的祷告中脱离，十字架所散发的璀璨光芒将他面庞描绘的神圣，缓缓睁开的双眼里荡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所有的行动在沈羽涅眼中都异常的缓慢，微笑也是。
“自己过来？我觉得以你的警惕会让所有人都过来。”
“以前可能会但现在不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奇怪。”沈羽涅平静的回答他，“奥托你越来越疯狂了，这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她们来面对你。”
奥托垂眸想了想，“也对，只有你和我才能更好的了解恩怨。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等天命主教更替仪式结束，奥托.阿波卡利斯将不复存在。”
沈羽涅沉默不语，视线死死锁定在对方身上从未移开半厘米。教堂里每寸都散发着浓浓的神圣气息，仿佛有圣女带着信徒在这咏唱，神降下恩赐全都注入到奥托的体内。
这个世界的神是崩坏意志，恍惚间他觉得对面的男人也达到了那个层次。可神必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诞生的，或许是奥托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达到伪神的境界来执行自己的计划。
空气被撕裂的音爆声响彻教堂，沈羽涅的身子划出残影，黑渊白花宛若一道流星飞向男人。
血液飞溅，奥托的肩膀瞬间被骑士枪刺穿，极快的攻击速度比触感来的还要快，在沈羽涅已经发动下一次攻击后他才皱了皱眉。
骑士枪连带着破碎的血肉抽出，沾染在沈羽涅的脸颊上，他神色冷峻的朝着对方的胸口刺去。伪神的弱点在哪没人知道，如果奥托还是个人的话，心脏就是对方的弱点。
奥托舒展眉头，带着笑容的神情不变。浓郁的神圣气息扩散，他全身的线条都被金色描绘，无形的屏障阻隔刺向胸口的攻击。
黑渊白花与对方胸口相差只有几厘米，沈羽涅已然无法前进半分。他双手抵着屏障，在眨眼过后深邃的黑色眸子悄然变成墨蓝色。
量子化状态展开，屏障和奥托都被穿透过去，黑渊白花从后方刺入右腿。沈羽涅抽枪慢慢向后倒退，淡金色光芒也映照在他的脸颊，那股无力的苍白被掩藏。
沈羽涅低声喘息，两边再度陷入对峙。 奥托将沈羽涅算入计划中，而对方成长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想。以代价换来的伪神层次和打破这个世界规则的外来者，本该是碾压的局面却成了势均力敌。
“你想改变卡莲被杀死的事实。”沈羽涅忽然说，在这段极短的道路上的所见所闻，记忆不断倒流，奥托这里等待，最终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平凑完成在眼前浮现。
“所以你利用某种方式达到比律者还要高的伪神，把时间扭转重现然后改变那场悲剧。可事实是卡莲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她的灵魂烟消云散，你根本没有再让她复活的可能。这点即使是神也做不到。”
灵魂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世界上不会有相同的灵魂。所以才会诞生出德丽莎、琥珀，还有那些失败的克隆人，她们与卡莲具有某个相同的点，可终究不是她。
仿佛晨曦初现，灼热感冲击沈羽涅的每一寸肌肤，轮到奥托率先发动攻击，举止投足间皆是神圣的意味。灰金色的剑与枪在周身浮现，男人的身后张开虚幻的双翼，两人碰撞又快速的分开。
沈羽涅被光芒映照的脸呈现一抹猩红，从肩膀直至腹部，身前的衣服被割裂露出骇人的伤口。
“这是最后的机会。”奥托轻声说，双翼刺破血肉从后背舒展，神圣的灰金色逐渐将他原本的肌肤替代，“如果无法修改事实，那么我便会创造一个卡莲存活的世界。伪神足以修改这个世界的规则……而你是我打破规则最后的钥匙。”
当奥托说出那句话时，巨大的威胁感也在沈羽涅体内传开，璀璨的流星从双翼间绽放，他侧身躲开。流星轰击在壁面炸裂开来，墙壁却是纹丝不动，窗外的景象逐渐清晰，这里已经不再是柯洛斯滕的林间，而是暗红色的时间乱流之中。
下一刻流星全面绽放，宛若雨点般攻击笼向沈羽涅。染红的碎发间，双眸中墨蓝色光芒骤然亮起，全面量子化状态硬生生穿透所有的攻击，他掷出黑渊白花，枪芒贯穿奥托的胸膛将其钉在墙面。
教堂忽地剧烈颤抖，沈羽涅的身体再度清晰，不断的穿梭在空间乱流令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撕裂，渗透的血液将衣服染红。他平静的看着奥托，后者被贯穿心脏也没有死亡，他从容的拔出黑渊白花站起身。
碰撞分开，音爆声不断在狭小的教堂里响起。沈羽涅的视线里奥托全身都被灰金色所覆盖，灰色的面具遮住那双眼睛，对方的权能在这片天地间不断延伸。
伪神无法彻底修改规则却能够修改细枝末节，最终达到改变结局的程度。
黑渊白花对伪神的创伤越来越小，沈羽涅释放量子化状态不过片刻就被强行拽离。窗外开始呈现那些古早的记忆，从战争结束开始疯狂倒退，奥托的攻势忽然放缓下来，侧脸看向窗外。
事情正在按照他的预想展开，用大脑欺骗崩坏意志换来伪神的程度，以外来者刺激神明降下更多的赐福。无论是具体呈现卡莲死亡的瞬间去修改还是创造出让她存活的世界，只有足够强大的权能在可以做到。
下一个呼吸间，伪神的右翼被斩断，肉芽从后背冒出缓慢的生长。沈羽涅出现在教堂大门处，黑渊白花最基础的愈合权能开始治疗身体的伤势，在短暂呼吸过后他再度冲向伪神。
脱离这里或是防止现实发生问题，他都必须要杀死伪神奥托。
权能的释放令现实世界的柯洛斯滕镇也遭受到巨大冲击，建筑物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扭曲，死去的人们和崩坏兽全部重生。它们的灵魂早已经散去，只剩曾经的意志催动躯壳，令人感到不适的场面呈现。
保留原本死状的人们和身体扭曲的崩坏兽厮杀在一起，没有武器便相互啃咬对方，不断有残肢血肉飞出，血液在石板道路流淌顺着缝隙汇聚成溪流。浓郁的血腥味笼罩整座柯洛斯滕镇的每一处。
6.他去了哪？
沈羽涅消失了，整个掩护基地都找不到他的身影。这件事即使是连莉亚都感到意外，以他的性格从外不会有忽然失踪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真的要去独自做事情也会让她们知道。
当他真的不见时，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寻找。盐湖基地迎来一个混乱的早晨，在数个小时过后，众人才纷纷冷静下来，从昨夜开始巡查，最终得到的消息便是沈羽涅独自去往了欧洲。
莉亚已经联想到很多事情，漆黑的屏幕映出她带着不解情绪的脸，“奥托？可他不应该独自去的……至少也要告诉我们目的和终点。”
她的眼底倒映忽的出现在房间里的身影，穿着黑色作战风衣的八重樱出现在这里，她轻声说：“休伯利安已经启动完毕，我们走吧。”
“好。”莉亚点点头，将那些思绪排空，收敛好情绪以后她平静的起身随着八重樱离开。两人神情严肃，好整以暇的迈步，无论沈羽涅去了哪、有什么目的，她们都要找到他。这是约定，谁也不能抛下谁。
这场行动里曾经极东支部的所有人都在休伯利安集结。数百个喷气孔吐出浓郁的白雾，核动力装置高速运转令这台庞然大物成功升空，在光照和云雾间远航。
休伯利安的目的地是旧天命的总部，柯洛斯滕镇。在确定目标后，姬子立即在两位博士的配合下掌控在那附近的卫星，在这不久之后她截取到一封该在明天才发出来的电子信件。
署名人是奥托，而收件的目的地是盐湖基地的德丽莎。
众人聚集在主驾驶室，那封信件预示着将要发生的事情，沈羽涅不告而别的离开也与其有所关联。在聚精会神的目光下，电子信件被开启，男人的投影在屏幕里呈现。
“我亲爱的孙女，很久不见。你近来过的还好么？听说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你们又经历过四位律者的洗礼，最后全都顺利的解决，想来你在对抗崩坏方面已经有了很高的见解。”男人的金发似散发光辉，穿着白色礼服，和沈羽涅曾收到信件时的模样相同。
面庞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你成长了。而我这个老人也该让出天命主教的位置，由你——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德丽莎，我亲爱的孙女来担任。我的旅途已经抵达终点，但你还没有，所以我想将这份责任交托给你。
天命主教更替仪式举行的地点位于旧天命总部，柯洛斯滕镇。你会来，也可能不会来，总之今天过后，天命总部所有数据库和崩坏能裂变弹的掌控权都会转移到你的名下。
我希望你过来，那样我们或许还有时间叙叙旧。”
自此，奥托的身影从众人眼中消失，信件自带焚毁系统。姬子在察觉后立即要将其破除，可惜拯救没有毁灭更加迅速，当她再次尝试打开那封信件却已经成了乱码。
主驾驶室内一片寂静，目光汇聚在德丽莎的身上，后者诧异的睁大眼。抱着改变女武神残酷生活的想法，虽然在工作里偶尔会摸鱼，但她一直都在努力的改变状况，并且真的改变部分人。如今她登上天命主教的位置，有权利可以去改变全世界的女武神。
德丽莎还有些茫然，转身背向屏幕，“塞西莉亚，姬子……我该怎么办？”
“恭喜你，德丽莎。”莉亚弯下腰，摸了摸她那头银发，“我觉得你很适合天命主教的位置。等找到羽涅后，他也会恭喜你的。”
姬子轻笑一声，“看样子你以后是不能偷懒了。”
对于德丽莎成为新的天命主教，没人有意见，人群中的幽兰黛尔也是。她还在衷心的恭喜对方、认可德丽莎的行事风格。
极东支部的叛徒帽子被取消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哥哥并肩作战。这么多的信息忽然到来也令少女感到疑惑，奥托究竟要做些什么？
片刻过后众人暂时从天命主教更替仪式转移开注意力，柯洛斯滕镇，奥托在、沈羽涅也在，那片地方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在疑惑的情绪下，卫星将最近时间所拍摄的场景转达到休伯利安上。
看着旧天命总部如今的样子，驾驶室内只剩寂静与倒吸凉气的声音。本是遗址旅游地的柯洛斯滕镇现在像是地狱般，建筑物扭曲崩塌，人影和崩坏兽在街道边搏斗厮杀，血液从他们脚底涌出染红整条道路。
天穹的云层和太阳落下的光线都是猩红色的，即使只是照片也能够闻到其中的浓郁的血腥味。
这并不是一场人和崩坏兽间的战争因为他们早已经死了，这里只有躯壳干枯的怪物不断拼杀。
照片中的画面，柯洛斯滕镇被淡蓝色光芒所笼罩，边缘处的空间扭曲撕裂，仿佛将要与这个世界分割。
西琳身为空之律者，对于空间方面再了解不过。当她见到空间扭曲的情况后立即就说：“有股权能把镇子和外面的世界剥离了，镇子里的规则就不受外界限制可以被权能更改。
所以死去的人和怪物复活，时间在不断向后倒流。”
沉默中，休伯利安的动能装置被推到最大。按照信件发送的时间其实她们该在明天才会发现，到那时可能一切就结束了，身处于这场地狱里的沈羽涅在哪。
……
教堂大门缓慢开启，在灿烂金色光芒的包裹下是赤红色沙地，天地间皆是暗红色，残垣断壁被红沙所掩埋，巨大的黑色树木直达天穹。茂盛的树冠延伸出无数晶体状的枝桠，叶片在光照下隐约透明散发出绚烂的色彩。
明明看上去那么诡异，可它的神圣味道却最为浓郁。仿佛它是太阳的本身，散发的光芒令能直面它的人感到暖意充满全身，沈羽涅是在这之外的人，身为外来者他就像阴影和阳光，两者无法共存。
光线照射下他碎裂的肌肤化作齑粉飞扬，灼热感传遍身体每一寸。沈羽涅想从教堂离开的步伐停下，缓慢向后倒退，他不能离开这里。以自己如今的层次只会被光烧成灰烬。
教堂已经设定过不被伤害的规则，沈羽涅藏在里面被焚烧的皮肤很快复原，不仅如此全身的伤势都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他扭头看去，原本在深处的伪神已经消失不见。
虚数之树的缩影，奥托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在猩红的光线中，伪神扇动双翼飞出，他的翅膀在阳光中被焚烧，最终只能变成步行前进。
走了一段距离，他回头望向身处于教堂的沈羽涅，声音模糊隐约能听出带着笑意，“这是最后一步，我以虚空万藏窃取神的力量，为此奉献身体和灵魂。不要再试图阻止我了，你的终点并不在这里。
或许你可以看看神是怎样的，毕竟你们终有一天要面对它，只有获胜才能让这个世界从文明淘汰的规则中脱离。”
这便是神的光辉，现在的沈羽涅完全没办法面对，奥托窃取神的力量靠打破规则才能不断前进。
见对方沉默不语，奥托缓缓转身向虚数之树靠近，身后忽地明亮起光芒，一道黑色的流星重重的冲击在他身上穿透胸膛也将心脏贯穿凋零雾气使其瞬间干瘪。
伪神的力量迅速将伤势愈合，奥托垂眸看了眼从后背穿透出来的骑士枪，不由苦笑。黑渊白花的凋零能力让他在这段道路上走的更加艰难，他没时间拔出骑士枪不能停下来。
“你会死在这条路上的。”沈羽涅冷冷的说。他不会原谅奥托，如果有机会的话绝对会和对方战斗到死为止。如今无法离开教堂，他只能在对方达成最终目前再做些阻碍。
凋零会使得奥托的愈合能力降低一部分，最终影响他走到终点的结局。
“大概不会如你所愿吧。”奥托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虚数之树靠近。
沈羽涅将视线从伪神身上移开垂眸沉思。未来自己也会面对这样的神，要从对方手中获胜才能够保护所有人，那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至少刚从量子之海那得到的就远远不够，
他必须要赢……
忽然间沈羽涅的视线扭曲了一下，他揉揉眼再抬头时，伪神在赤红色沙土朝黑色巨树行走的景象变得虚幻，一张巨大的面容逐渐清晰。她的头发参着淡金和墨蓝，发丝间以黑色的枝桠做装饰，眼瞳仿佛琥珀珠宝在光中升华了美丽，不带任何情绪。
伪神已经接近虚数之树，他的欺骗和窃取自然迎来真神的愤怒。
少女缓慢抬起手指在樱粉的唇前做出安静的手势，声音淡淡如风飘来，“禁止。”
刹那间规则再度更改，伪神不断重生的铠甲和双翼全都消失。白色礼服破碎的奥托没了往常那份淡定，被黑渊白花贯穿的胸口是致命伤，他距离虚数之树只剩百米的距离。
沈羽涅的话似乎实现了，这就是奥托的结局。
7.奥托，死亡
被神赐予死亡，在奥托被发觉的瞬间他所有的权能都被剥离。只剩这具残缺的身体，礼服破碎肮脏，心脏被骑士枪所贯穿，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可亲身体会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瞳仁开始溃散，奥托不断的咳嗽却吐不出任何东西，他的血液已经被蒸发极大部分，踉踉跄跄的向前挪动几步。
发生的事情都被沈羽涅看在眼中，少女似乎也在注视着他，不过碍于在教堂中自己并未受到任何规则的攻击。他静静的望着奥托执行自己最后的计划，在彻底死亡前慢腾腾的挪步，与虚数之树的距离越来越近。
那个男人似乎连死亡都计算在里面？
天空中少女毫无情绪的双眸正注视着奥托做努力，在对方迈步走出几十米后，再度开口。
“停止。”
新的规则落在这个世界，于是折射的光线、吹拂的微风和被踩碎的沙土全都停止，连时间都开始凝固不动。奥托身体微微倾斜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可死亡并不会终止，他每浪费一秒钟距离死亡便又近一步。
教堂是不受限制的地方，在奥托彻底死亡后，沈羽涅就可以离开了。他也没想过加快对方的死亡，只是静静的观望想看对方能做到什么地步。
“呼——呼——”
生命流逝的飞快，奥托眼前只剩无垠的黑暗，他试图从如潮水般的黑暗里探出头，视线隐约在虚数之树与脑海中的记忆变化。是这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令他清醒，五百年的光阴，他所做的事情不论善恶都只为这最终一步，再也没有机会，绝不能于此停下脚步。
规则的桎梏被碾碎，男人的身体承受冲击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仿佛是在嘲笑神明根本无法限制住他。胸口的黑渊白花悄然消失，前行道路上已经没有阻碍，奥托猛地张开双臂，一如他最早发明的木质飞机在天穹翱翔。
距离被无限拉近，天空的少女在发觉自己的规则被打破后似乎也愣住了。片刻过后她回过神来，新的规则再度降临，这次并不是要让奥托停止，而是直接将其抹杀。
猩红的沙土钻出几只手想去拽男人的裤脚，天空升起的日和月都散发出灼热的光芒，飞蛾扑火，还未靠近他就已经被焚烧。热度顺着气管蔓延至胸腔，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残破的风箱发出闷声。
最终奥托在虚数之树前驻足，无数七彩色叶片勾出绚烂的景象，里面都是不同的世界。男人燃着火焰的眸子锁定其中某片叶子，他努力想要伸手触及，可这里的限制实在太大，双腿难以挪动。
静止的时间里，耳畔忽地响起风声呼啸。
流星在天地间飞驰，重击在奥托的身上，他已经如活死人般只有大脑的意志不断驱动自己前进，完全察觉不到痛感。黑渊白花穿透他的肩膀，冲击力也将其带的离开地面，指尖触及到那片叶子。
沈羽涅缓慢收回手，平静的看着对方死前的动作，这里第二个能打破规则的就是他这个外来者。
如熔金般的光芒点亮叶片，奥托即使面临死亡都不肯用出半分的力量全都释放，他以虚空万藏再次骗过神明，这次是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伪神的力量用于打破规则，光芒注入整个世界都开始动荡，沈羽涅见到教堂地板破碎出巨大的口子。远方天穹上的少女抬眸看他，两人对视片刻，感到毛骨悚然的瞬间他的视线彻底黑暗。
奥托死了，沈羽涅补了最后的攻击。那个男人完成最后的举动，至于他是否真的让卡莲复活就不得而知，至少不能让他把原本的世界搅乱。
黑渊白花穿透在帮他也是杀他。奥托不带遗憾的离开，在力量注入叶片的瞬间，他全身都被光芒焚成灰烬是注定无法见到那副景象。
也许这不过是一个男人五百年的执念终成空。也许新的世界已经铸成，在那个世界里崩坏兽的利爪没有洞穿圣女卡莲的身体，在关键时刻男人从天而降将注定发生的事情改变。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不会再存在奥托。
沈羽涅只觉得全身都压力都散去，这个世界还能压制他的只有S级女武神和律者，可先前和神明对视时远比前两个沉重千倍的压力降下。他不禁开始沉思，自己该怎么赢？像奥托那样以伪神的力量都不足够，要成为新的神才行。
在科学至上的世界里谈论神明什么的很可笑，不过现实就是真的有神存在，只有弑神、改变规则、逃避规则才能够避免文明毁灭。沈羽涅感受中，现在没有谁能够对付的了神。
终焉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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