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瓦谢...”
当靠近之后，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语气、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模样，玛谢有些热泪盈眶，却并没有注意到薇涅尔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悲伤。
“我没想到，我们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我也没想到...薇涅尔，你...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
“很好，真的很好，瓦谢...”
一对男女就这样如家常一般叙着旧。
民众一头雾水。
就连芙宁娜亦是绕到了姜巧身边，小声的问道：“你这是闹哪出啊？”
按理说，这应该是审判才对，结果刑具、执刑人都没看到，犯人反倒和疑似恋人的存在闲聊了起来。
这整的民众们别提有多不满了。
像这样的恶人，不赶紧打靶了，你搁这满足他的临终心愿呢？
蓝白发的少女斜瞥了一眼，淡定的道：
“她——”
“瓦谢——我就是你的行刑人。”
姜宁娜的话语和薇涅尔（？）各不相同，但透露出来的内容却是让众人、让瓦谢都呆住了。
“为...为什么...啊？”
瓦谢一脸难以置信。
“薇涅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回你！都是为了你啊！”
他觉得所有人或许都有资格指责自己，但唯有薇涅尔，自己是付出了真心、全心全意的啊！
薇涅尔（？）一脸冷淡。
她要说的，自是不必再说一遍。
“她并不是薇涅尔，至少并不全是。”
“那她是谁？”
“我们在露景泉里看到的那只纯水精灵，被瓦谢所迫害的少女溶解后的意识集合体。”坐在露景泉边，白皙的大腿叠放在一起、将，礼貌放在腿间的少女神情无比的平静，诉说着薇涅尔（？）的来历。
——牺牲者
柔顺的蓝白渐变秀发在风的吹拂下遮掩着那充斥着神性的水滴异色眸，望着那在揭露真相之后，一脸错愕的瓦谢，轻声道：
“由那些被瓦谢所迫害的少女亲手处刑这位加害者，这应该是再合适不过的结果吧？”
像瓦谢这样的人，若是单纯的处刑了，未免也有些太便宜他了。
抱憾而死当然也是一种方法。
但既然有更好的方法，那为什么不用呢？
像瓦谢这样的人，他们最害怕的并非死亡——至少那绝非是第一位，对于他们来说，最害怕的还是毕生所追求的事物骤然破灭的那一刻。
一切的牺牲不仅没能得到自己寻求的一切、反倒让自己的所爱之人因此而深受折磨，由爱转恨。
由此带来的，便是信念、便是一直以来支撑着行动的执着的崩塌。
“就让他那位一心想要挽回的恋人，亲自结束他罪恶的一生吧。”
虚构的断头台下，是瓦谢。
而断头台旁，则是瓦谢心心念念的恋人薇涅尔。
“薇涅尔...薇涅尔...”
哪怕再怎么的呼唤，试图凭借往日的情谊寻得些什么，但等待瓦谢的，也只有薇涅尔（？）微笑中放下的闸刀。
一份罪孽，至此迎来了终结。
声音失去了意义，也不存在所谓的视觉冲击，因为自燃而起的火焰焚没了名为瓦谢的个体。
事后，薇涅尔（？）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事情：
“芙宁娜大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带走他。”
作为受瓦谢迫害的少女的集体，她们不只想单纯的杀死瓦谢，还想将瓦谢的灵魂一同带走，让其经受永世的折磨。
但这个举动，却被姜巧给制止了。
“已经没必要让水变得更加浑浊了。”
纯水精灵是极为澄净的产物，她们心智单纯、淳朴待人，而这也注定纯水精灵接触到恶念、哪怕仅仅只是一丝一毫的恶念，都会失去主导意识，变成一盘散沙。
牺牲者是由被玛塞勒迫害的少女们组成的，她们怀着对前者由衷的憎恨，这已经让作为纯水精灵的她们变得不再纯粹，又何必再掺入瓦谢这样的人间之屑呢？
“我已经清除了瓦谢流向地脉的残余，这就足够了。”
“至于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更好的面对明天。”‘芙宁娜’如此说着。
溶于水并不意味着生命走向了终点，至少对于枫丹人来说，只是意识融合到了一起、过往的记忆支离破碎罢了。
当然，就常世的意义而言，这的确是作为‘人’的终点。
但...意识归于大流，只要将其分割开了不就好了么?
他将牺牲的少女们的意识从纯水精灵的集体之中重新分割出来，并借助‘原始胎海之水’的力量将其重新孕育，最后得到的便是眼前这个重新以人类的形式呈现的个体。
“你...能把她们重新分割出来？”芙宁娜有些惊讶、又夹杂着些许期待，乃至是喜悦。
原始胎海的揭露已经让她明白了许多，却依旧困于无法。
然后，姜巧展现出的这个手段，却似乎让她看到了某种希望。
“不算难，但有些麻烦。”
姜巧给出自己的观点。
想要将原本溶于集体意识之中的人重新分割出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唯有掌握精神层面的切割才能够操作这种无形之物——当然，这个难题对于姜巧来说并不困难。
毕竟，他能够制造出‘圣剑’，包括始源的权柄，也能产生类似的作用。
对他来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寻找。
溶于万水之中那支离破碎的记忆，想要将其找回，虽说并非不可能，却也是件不折不扣的时间活。
除非事先将其截留...嘛，姜巧倒是有更好的方法，不过那样多多少少要废些功夫。
“这个算是我尝试的结果。”
“她的意志是那些牺牲少女的集合构成，其中可能存在些许记忆缺失，不过在重新的拼合之后构成了一个共同的全新意志。”
“这...她还算是过去的那些少女么？”望着薇涅尔，芙宁娜有些不确信。
“看你怎么定义了，至少构成她的的确是那些少女，那些记忆也确实是她们亲手缔造、存在于世的证明。”
“但就事实而已，她应该的确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吧。”
“不过需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再分...但她似乎并没有这个需要。”
蓝白发的少女耸了耸肩。
后者紧跟着点头：
“嗯，这样就很好了，芙宁娜大人。”
老实说，对于纯水精灵来说，意思从浅薄的个体归于集体，这其实并不能说有多坏。
能够感受到彼此 ，能够理解彼此，那是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美好。
只是趋于集体意识，也有可能沉溺在这份集群之中。
不过，这些受玛塞勒迫害的少女们大多留有遗憾。
她们中依旧有部分眷恋着人类的生活。
但或许是因为集群的缘故吧，你中有我、能够感受到彼此对于她们来说在漫长的时间里反倒成为了一种习惯，再将其分开，多多少少还会有些生涩。
所以这样还好些。
与其分开之后，在歌剧院的侧庭，和妖精爱莉她们汇合之后，妖精爱莉说出了荧的心声，
“既然真相已经抓到了，那荧身上的少女连环失踪案的案件应该也可以撤销了吧？”
屑妹妹猛猛的点着头，叉着腰，就仿佛是用表情再说——我是清白的。
被冤枉什么的，她可难受了。
这下澄清之后，不得看在自己出工出力的份上给点奖励什么的？
“嗯，的确...”
“抱歉，恐怕没法这么简单的结束。”在芙宁娜小姐点头觉得没什么问题的时候，那维莱特出现了，他颇为严肃的说着。
“诶？瓦谢已经伏诛了吧？”
“哦，是我的用词不当...荧小姐关于少女连环失踪案的案件的确可以做结了，但按照枫丹的法律，她身上存在另一个罪名。”
“？”
还在盘算着能拿到多少莫摩拉的荧一脸问号。
在一旁的‘芙巧’很奇怪的思考还能有什么罪名的时候，‘姜宁娜’瞬间就从身体之中记录的枫丹法中找到了对应的答案。
——非法入境。
第二百五十六章 ‘冒充芙宁娜’
和游戏之中可不一样，各国之间基本上是明确对于外来人员有着各自的政策的，就例如稻妻、如果不经许可擅闯国境，会不会被雷劈先不谈，天领奉行的人是真的会来找麻烦的。
璃月和须弥可能会因为边境线漫长而很难顾忌，但和稻妻同样被水域隔绝、并且本身便是以律法立国的枫丹对于这方面的态度显然要更为严谨一些。
“鉴于你非法入境并非出于己愿，以及对于‘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协助，我个人其实并不会追究这份罪责，但枫丹的律法毕竟不是儿戏...所以，希望你谅解。”
“诶？”荧一脸懵，左顾右看，有些慌张、下意识的看向了‘芙宁娜’，眼神之中充斥着求助的意味。
然而，对此、蓝白发的少女却是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
枫丹是正义的国度。
虽说这个国度很多地方就正义的角度来说都有些太过魔幻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正义。
例如厄歌莉娅的正义是存在的正义、芙卡洛斯的正义是存续的正义。
而那维莱特——这位最高审判官所秉持的正义，便是‘律法的正义’，也即是规则之内的正义。
换言之，他是整个枫丹之中最看重律法的对象。
就连原本剧情之中那样，需要委托黄毛傻子和不明飞行物去梅洛彼得堡调查事情，那维莱特都没有凭空捏造罪名，而是用取巧的方式诱导这两个人犯了罪，由此可见水龙王对于程序、对于规则的执着。
“没关系，你就稍微去那里转转吧，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莱欧斯利公爵是个挺不错的人。”
“嗯，对了...你进去之后记得...”
‘芙宁娜’——姜巧如此安慰着荧，又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凑近附耳嘀咕了几句，荧有些懵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带走。”
在那维莱特的命令下，荧便被警备队带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妖精爱莉——很遗憾，后者并没有选择跟她一起，毕竟妖精爱莉可是重任在肩呢。
比起刚认识的屑妹妹，妖精爱莉觉得自己还是得把重点放在姜某人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
“怎么会呢，功过分明、你的风格，我理解。”少女耸了耸肩。
对于重视律法的那维莱特来说，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之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至少在枫丹的律法中添加上允许将功赎罪之前绝对不会产生变化。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
“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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