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对待芙宁娜——很可爱的‘吉祥物’。
可要让娜维娅将其视作水神、予以怎样崇敬的态度，就有些困难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选择使用了敬称。
而后，娜维娅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芙巧’身上。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最关注的对象显然还是这位跟自己所追寻的线索息息相关的存在。
感官敏锐、觉察到目光的芙宁娜低下了头，目光多少有些躲闪。
除了害怕被看出什么猫腻之外，其实更多的可能就是愧疚。
毕竟有卡雷斯这档事。
“他是您的人？”娜维娅审视片刻之后，颇为有礼的将视线落在了‘姜宁娜’的 身上，半是好奇、半是询问。
“你这么认为也没有问题。”
蓝白发的少女耸了耸肩，摊手并没有否定。
而这次回复也是让芙宁娜有些红。
什么叫我是他的人啊！
我和这家伙才认识没多久好吧！
就算真的论归属，那也应该是他是我的人才对吧！
莫名的，芙宁娜小姐在奇怪的地方纠结了起来。
只可惜以她的底气，完全不敢出声。
“...”
娜维娅一阵了然。
虽然她总觉得自家这位水神挺废，是个不折不扣的吉祥物的。
但毕竟是个神，多多少少应该还是有两把刀的，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她本来也奇怪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如果说是水神的人的话，那一切就合理了。
“如何，你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么？”
“...嗯，迈勒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娜维娅瞥了身旁的年长者一眼，声音有些低沉的点了点头。
她不曾想到，自己苦苦追寻的东西居然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不是别人提醒，她这辈子说不定都发觉不了。
当然，她并不对此感到愤怒。
或者说愤怒的对象并非是迈勒斯的隐瞒，因为他也只是因为父亲的嘱托，而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真正让娜维娅感到愤怒的还是那位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娜维娅本来都做好即便自己那位老爸真的是黑的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他居然是为了保护我...
娜维娅眼中泛酸，强忍着泪水、维持着那副坚强的模样。
“那么这也意味着你做好了更进一步的心理准备了。”
“当然，我一定要把那个混蛋给揪出来！”黄发的少女咬牙切齿，就仿佛想要将那位真凶撕成碎片一般。“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对此，‘芙宁娜’露出了微笑：
“娜维娅女士~你也不希望看到少女连环案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类人群猩闪耀时
日复一日的实验依旧没能得到成果，作为卡布里埃商会的会长，玛塞勒...不，应该说是瓦谢，望着手中的记录、脸色无比的难看，愤怒。
二十年多前的一次水下探险，与原始胎海之水的接触令他失去了自己的恋人薇涅尔。
而枫丹庭那犹如戏剧般荒谬的正义，则是进一步激起了这个男人的愤怒。
无论自己再怎么述说、报案，执律庭的人都将他的遭遇当成是一个‘笑话’。
人，怎么可能溶解成水呢？
...呵呵，呵呵...呵呵...
无法溶解成水啊...
漫长时间的实验，只为寻回失去的恋人——瓦谢以这样的借口说服着自己，并亲手摧残、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不幸带给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少女。
这究竟是出于实验，还是单纯仅仅只是对于那些对自己的遭遇充耳不闻、一笑付之的人们的报复呢？
瓦谢不想去思考这其中的区别，看到执律庭的那些蠢货们焦头烂额的模样固然让他感到畅快，可在寻回薇妮尔的初心上，他却始终未变。
为此，无论是犯下怎样的罪孽，需要剥夺多少鲜活的生命、扼杀多少本应拥有更美好未来少女们的人生，他都不在乎。
只要，薇妮尔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只要一切能够回到从前。
那些逝去的生命，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又是一无所获。”
瓦谢望着手中标注为莉莫妮的记录，一阵恼怒。
——毫无疑问，致使荧莫名其妙被送上被告席的正是他。
但这却并非是一种刻意，就像过去那样，他恰恰好选中了那个新人出道的画师女孩，结果恰恰好的、荧凑了上来而已。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意外之喜，甚至无需自己准备替罪羊、便有一个来路不明的愣头青帮自己顶了罪。
比较可惜的就是那个愣头青的女孩似乎并非枫丹人，否则将其选做下一个实验对象，似乎也挺不错的。
下一个实验对象...下一个实验对象...
不如选做卡雷斯那个老狗的女儿如何？
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娜维娅的身影。
对于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卡雷斯，瓦谢没有半点的感恩、他只觉得恶心、厌恶——毕竟，那只拦路的老狗实在耽误了自己不少事情。
而那只老狗的女儿也不是个省心的主。
哼，既然那么在意那个死鬼老爹，那一起送去团圆似乎再合适不过——这也算是自己还上了那条老狗的恩情，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
更何况——自己替那天老狗照看了那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多年，出于这份‘恩情’，让那只老狗的女儿作为试验品来回报，似乎并不过分吧？
身为枫丹类人群猩之一、甚至足以拔得头筹的玛塞勒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
只是，虽然有了下一个实验对象，但实验资金的问题却是深深的困扰着玛塞勒。
过去他通过贩卖乐斯这种成瘾性饮料来谋取大量的实验资金，本以为除掉了卡雷斯那只老狗之后，便能够畅通无阻，结果那只老狗的女儿也是个认死理的。
在刺玫会的严抓下，乐斯的初始销售地白松镇很难打开局面，而枫丹庭之中，警备队和执律庭也在进行严打，这让瓦谢即使跟枫丹庭之中的某些贵族存在利益关系也毫无办法。
因为那个讨厌的最高审判官在这方面抓的实在太紧了。
“先去找北国银行借上一笔吧。”玛塞勒叹了口气，做出了决断。
至冬的北国银行遍及七国，本身其实就是至冬人的他对此也相当的熟络。
忽然，他停顿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眯了眯眼。
“啊，玛塞勒叔叔！”
一身洋装的娜维娅在看到玛塞勒之后，眼中流露出一抹愤怒、但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掩藏下去，一如往日一般热情的向着对方打着招呼——对于从姜巧那里已经知道了某些真相的她来说，想要顶着用伞一把把某个道貌岸然的类人群猩给抽歪的冲动和这家伙说话实在是相当的辛苦。
“哦，是娜维娅啊。”
玛塞勒并没有察觉到那种异样，前脚还想着怎么把娜维娅当成下一个目标的他此刻依旧能够和颜悦色的和娜维娅打着招呼。
“真巧啊，这位不是...”
有些微妙的视线落在娜维娅身旁的黄毛少女身上——玛塞勒对其显然并不陌生，毕竟前不久他才看着对方站在被告席上，尤其是那个被告席还是被他给坑的。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怀疑，玛塞勒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生疏的模样，一脸的惊讶。
“嗯，荧。你知道的。”
“为了洗刷冤屈，她现在正在努力寻找证据。”
“哦，原来如此。”
玛塞勒一脸‘恍然’，而后便试探道：
“那你呢，这件事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您知道的，我父亲跟这桩案子有关，所以凡是有能够用得着我的地方，刺玫会肯定会来帮帮场子的。”娜维娅顶着个‘笑脸’。
“这倒也是，唉，卡雷斯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也相信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一脸的遗憾，乃至是愤怒、玛塞勒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看起来简直不像演的。
当然，表面上冱这么说，暗地里的瓦谢却是有些厌恶。
果然是卡雷斯那条老狗的女儿，就跟那条老狗一样犹如牛皮糖一样难缠...哼，早知道更早一些就处理掉这个漏网之鱼了。
不过现在做也不迟。
娜维娅一脸笑容。
但望着玛塞勒的美眸之后却透露着一股杀人般的视线，只能通过垂眸、作伤心的模样来掩盖。
...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还真会假惺惺，猫哭耗子假慈悲...！
虽然恨不得直接干掉对方，可想起‘芙宁娜’大人的安排，她还是按捺了下来。
“呵呵，我和你父亲生前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那我一定义不容辞。”
“嗯嗯，我当然不会客气的啦。”
“说起来，玛塞勒叔叔，我们的确有一些收获。”娜维娅的话语让本来只是说说客套话，打算抽身离去盘算怎么处理掉卡雷斯老狗的女儿的玛塞勒停下了脚步。
“我父亲他生前似乎留下了一丝关于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线索。”
“哦？居然还有这么回事啊！”玛塞勒有些‘惊讶’，但暗中却是有些咬牙切齿。
...那条老狗！
他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条老狗隐约摸到了些什么，为了避免出现问题，他才放了娜维娅一马。
不曾想，那种老狗死掉了，他的女儿却是又成了心腹大患。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嗯，是父亲大人他留下的一封书信，信上似乎是一个地址...我猜这很有可能和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幕后黑手有关。”
...哼！果然！
玛塞勒的视线愈发的冰冷，他越来越觉得需要马上处理掉眼前这只牛皮糖了，为此，他甚至一定程度上放弃了将其当做下一个溶解实验的实验素材。
“的确...那你现在是打算上报警备队么？”语气有些好奇，但他却是有些烦躁。
虽然玛塞勒自觉在据点之中根本没有留下过去的线索，关于‘瓦谢’这个名字的一切应该确确实实已经被销毁了才对，就算真的被找到了原料基地，那最多也只能找到原始胎海之水、乐斯和自己的一些实验记录与‘战利品’。
可对于逐影庭的那些美露莘，玛塞勒却有些拿不准。
那些小东西虽然战斗力不佳，但特殊的视觉却总能从无形之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万一被上报给逐影庭，说不定就会出什么幺蛾子。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什么都没查出来，丢失了那个原料基地也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事情。
因为他对于溶解实验的原料来源全都来自于那处原始胎海泉眼，若是被枫丹庭官方发现，绝对会将其查封、封印掉。
这样即使玛塞勒在其他的地方有一些储备也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原始胎海之水是乐斯的主要原料。
而乐斯这种成瘾性极强的‘商品’，则是他的揽钱利器。
也只有贩卖乐斯才能支撑他关于溶解实验的进行。
如果这个顶梁柱断了，那么光凭卡布里埃商会明面上的那点收益根本不可能支撑他继续实验——实际上关于卡布里埃的生意，他一直玩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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