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杨桃
“好漫长…好孤独…还要多久…”
好漫长…好孤独…还要多久…”
哽咽的话语响起在耳边，让妖精爱莉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姜巧，“可靠的我，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我哦。”
“诶——可这声音...”妖精爱莉想说这声音分明就是【芙宁娜】发出来的嘛，不是你这个‘姜宁娜’那能是谁呢？不过下一刻她自己却都觉得这不太实际。
毕竟姜巧怎么可能会发出这样的脆弱的哀鸣呢？
等等，难道说...
妖精爱莉的视线缓缓的落在了芙巧——芙宁娜的身上。
“...”
“不、不是我啊！你们听错了！”面容一僵、有些慌张的芙宁娜很是不自然的试图洗脱嫌疑，这让荧多多少少有些奇怪——大伙这也没觉得你有问题啊（确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芙宁娜很是心虚，但却又有些急迫的看向了姜巧。
她怎么可能认不得刚才那句话的出处——那分明就是自己在夜深人静一个人哭泣时的情感而已。
是的，它只是一种情感。
为了保密，即使是孤身一人的时候，芙宁娜亦然不敢倾吐心声，只能在内心悲鸣。
结果，她居然在露景泉听到了这个声音...
芙宁娜下意识的会认为这是姜巧的‘恶作剧’，哪怕理论上就算是这个男人也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才对，但哪怕相处甚短、她也能确信对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份情感的泄露就让芙宁娜变得有些惶恐了。
她会觉得——难道说，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已经把‘真相’泄露的一干二净了么?
为什么...
明明即使是一个人哭的时候，都不敢将这份真相倾诉。
明明在内心盘旋之时，亦会将其恪守。
而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依旧无法将其保守么？
芙宁娜有些惶恐不安，肩膀不住的颤抖着——虽然用【姜巧】来表达这种情感可能会有些奇怪，但好在姜巧的身体还是有着一定的优势的。
就像崭新出厂的机床会经过无数人的使用磨损变得破旧不堪一般，对于自己的身体的掌握、芙宁娜早已不堪重负，她甚至连自己在落泪都察觉不到。
而在这具全新的躯体之中，虽然出于精神层面依旧很难遏制、却不会像在【芙宁娜】之后那般痛苦。
下一刻，轻柔的感觉缓缓覆盖——
芙宁娜怔怔望去，‘芙宁娜’正用温柔的表情笑颜望着自己，那双被丝质手套包裹的纤细手掌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带来一种异样的温暖。
明明对于自己的身体无比的熟悉，但当作为她人以不同的视角去感受的时候，芙宁娜还是会有一种颇为新奇的感受。
当然——更重要的可能还是...
关于心跳的加速。
无言的异色眸之中透露出的意味就仿佛是在安慰着些什么，亦像是在诉说着些什么。
他如此安抚着她。
否定着那份惶恐。
扑通扑通~一种从前未有过的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慰感，尽皆让芙宁娜有些眼眶泛酸。
下意识的，她会产生——哇，芙宁娜大人好帅啊！
这样的想法。
...等等，我不偛才是真正的芙宁娜？
芙宁娜突然发现了这一点。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露景泉是枫丹的水流汇聚之所，所有的水其尽头皆是这里。”
“泪水自然亦是如此。”
“喜极而涕、悲从心来，只有最极端、最纯粹的情感才能牵动它的满溢——这也意味着它会成为那些情感的载体。”
“带着诸般不同的情感，万水汇聚于此。”纤细的五指轻触着胸口，虽然这具身体完全不具备拿出来谈论的资本，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没有了某些东西的阻隔之后，心脏的跃动反而变得更加的易于感受。
...眼泪？
并非愚昧之人的芙宁娜终于明白了缘由，她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她实在没想到，自己所坚守的‘真相’上最为致命的破绽，竟是自己所落下的那些泪水。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啊。
为之坚守的真相居然险些因为这样的原因功亏一篑，若是自己更早一些知道这件事情，那自己一定...
...能忍耐。
...真的能忍耐么？
芙宁娜有些不自信。
落泪已经是自己唯一能够发泄的手段了，若是连这唯一的发泄途径都被遏制，那...自己真的还能撑得下来么？
“露景泉之中汇聚着万水的情感，但想要与之产生联系却也并非易事。”蓝白发的少女缓缓蹲下身子，舀起了一捧露景泉的泉水，湿润的痕迹浸透了丝质的手套，顺着缝隙逸散。
“唯有与元素亲和之人，方可与之产生联系。”
这也是芙宁娜为什么五百年间无数次靠近露景泉，却毫无所察的原因——失去了神格与神之心之后，这具身体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凡人之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芙宁娜】除了芙卡洛斯留下的那份诅咒之外，甚至连寻常的枫丹人都不如。
至少那些枫丹人本质上作为披着人皮的‘纯水精灵’，与水元素的亲和度会更高一些。
饶是如此，大部分枫丹人也很难察觉到隐藏在这露景泉之中诸般情感。
“所以...我们来这的原因是？”适应了‘新声带’的荧对于这片大陆上的一切依旧感到奇妙，尤其是在望着这座神奇的露景泉的时候。
很遗憾，因为并未与七天神像共鸣，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原人玩家的荧小姐在没有元素力的情况下完全没办法和泉水产生丝毫的联系。
“找证人。”
“...证人？”
“那个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幕后黑手也会有证人么？而且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找啊？”
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特征往往就是妥妥的三无，基本除了受害者...不对，就连受害者基本上都留不下什么痕迹，了解到这些情况，拥有着乐土爱莉记忆的妖精爱莉多少会觉得这有些奇怪。
就算这里是万水汇聚之所，能够听到一些常人听不到的话语，他们又怎么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部分呢？
“这种事，只要问问受害者们就好了。”
‘芙宁娜’颇为自然——只不过她说出的话却是让荧和芙宁娜瞪大眼睛、缩了缩脖子。
“喂...你别吓我啊！”
芙宁娜有些不满的嚷道：“哪来的受害者...不对，受害者要怎么说话啊！”
提瓦特虽然的确有鬼魂的概念，但这部分主要集中在璃月、稻妻那边，至于枫丹——神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能指望大伙对鬼有什么敬畏么？
话虽如此，芙宁娜对于鬼这种吓人的东西多少也是有些小害怕的。
...嗯，听起来相当荒唐——作为水神居然怕鬼！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谁让她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嘛。
鬼这种十分威胁、说不定要命的东西，会害怕也是难免的。
对此，蓝白发的少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些什么、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瓦谢。”
“瓦屑？瓦屑是谁啊？”芙宁娜有些莫名其妙，但荧小姐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变得警惕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下一刻——
水流涌动。
“唔哇！这什么地方啊！”芙宁娜有些慌张的望着四周，忍不住惊呼出声，下意识的就朝着‘芙宁娜’的身体靠了过去——而一旁的荧看了一眼之后，觉察到了不对、本着一种莫名的小不爽的心情，将‘姜宁娜’大人护至身前。
“瓦谢...瓦谢...瓦谢...”
“纯水精灵？！”偌大的‘芙巧’待在‘姜宁娜’这么个矮子少女的身后格外的滑稽，但她也很快便发现了异样的来源，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不断呢喃着某个名字的纯水精灵。
作为水神，芙宁娜对于身为前代水神眷属的纯水精灵自然并不陌生，甚至她一度想要借助它们的力量——只不过很悲伤的是，纯水精灵们并不是很买她这位新任水神的帐。
基本上，枫丹的纯水精灵大部分都跑掉了，剩下的都是些连沟通都没法沟通的浊水幻灵。
不曾想，露景泉之中居然存在着一只。
嗯，这只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芙宁娜小心的打量着对方，看着那个魔怔样做出了判断。
“...瓦谢？啊，是我的瓦谢吗？”
从魔怔之中逐渐苏醒过来的纯水精灵声音轻柔的呼唤着，但在望着蓝白发的少女时，有些惊讶的惊呼出了声：
“...芙宁娜大人？！”
虽然和枫丹其他的纯水精灵情况不太一样，不过作为众水的结合体，即使记忆被冲散、过往的一切尽皆支离破碎，她们也不可能忘记对于水神的记忆。
毕竟，芙卡洛斯乃是众水的女王。
“我现在该称呼你为什么？...薇妮尔如何？”
‘姜宁娜’平静的抬头望着这只特殊的纯水精灵，沉吟之后，平和的话语之后透露着些许问询。
“...您知道我的名字？”纯水精灵有些惊讶。
“当然，水神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子民的名字呢？”少女一脸自然，就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一般，“我知晓你们的一切——作为「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这是最基本的事情吧？”
蓝白发的少女轻扬着手臂，那份话语无比的诚挚——任谁恐怕也不会认为他是在说假话。
身后的荧直接看的两眼放光。
好帅！
——果然不愧是爷看上的人！（自豪）
当然。
作为正主的芙宁娜小姐此刻只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当然——更折磨的就是，作为正派的水神看着某个冒牌的水神...好吧，正派的水神代理和冒牌的水神代理——看着‘姜宁娜’在那里疯狂的扯水神的大旗。
芙宁娜此刻的心情无比的复杂——我只是个小废物啊！
“真的么，芙宁娜大人？”
“真的真的，枫丹人不骗枫丹人。”姜宁娜脸不红心不跳——从剧情来说他肯定大致知道，至于具体的就算了，不过就实际而言这对于姜巧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
对于他来说，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人，只需要拿到那份记忆就好了。
如果有需要的话，姜巧掏一下眼前这只纯水精灵的屁股，她们身前穿什么颜色的底裤他都能一清二楚。
“呼...真不愧是您呢...不过还是不要用那个名字了吧。”
“如您所见，我是所有人的汇聚，而那个名字...”
“您认识瓦谢么？”
“我们正是为此而来。”面对纯水精灵的质询，蓝白发的少女平静的开口道：“罪恶不是总会游离在枫丹的律法之外，枫丹的正义也绝不允许恶徒再创造更多的牺牲者了。”
“...您如果来的更早一些就好了。”
“您为什么不来的更早一些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纯水精灵空灵的声音之中透露着些许遗憾，又透露着些许幽怨。
——我们的神啊，若是你早些觉察，牺牲是不是更少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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