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若是失败，南宫一族可以凭借着对宇都诚版域外邪魔的了解，提前做出应对措施。
要是成功的话...就可以先其他古族一步派出使者团，把北冥古族收入麾下。
没错，这是此次事件最终注定的结果。
在失去北冥破厄阵，以及北冥府邸小世界受损严重的情况下，北冥古族已经没有了独自作为古族的资格。
这种情况下，北冥古族只能选择一方势力成为附庸。
于是，谁先与北冥古族谈条件，谁就能拿到最大的主动权，把北冥古族收为附庸。
就算实力大减，北冥古族还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在所有的势力看来都是一块香饽饽。
洛雪的此方安排，让南宫一族拿到了最大的主动权，再加上她的态度倾向，北冥古族很快便与南宫一族敲定了合作的契约。
当然了，这种合作契约的内容...与卖族无疑。
只不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独孤雪和南宫眠也随着使者团回到了北冥古族，不过她们并不是驾驶仙戮回来的，而是与其他使者团成员一同坐着南宫一族的仙舟。
据说独孤雪是想开仙戮快些见到洛雪，但南宫眠和南宫泠死活都不肯上车，而她独自上路又很难让人放心。
最终权衡之下，还是没有动用仙戮。
时隔数日几人再次见到洛雪，看到她的神魂一如既往的完整，看起来不像是在战斗里受过伤的模样，才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洛雪余下的傀儡都已经用完了，很遗憾地使用着南宫氏的外貌出现在众人面前，对于经常在宗祠里面见到先祖画像的南宫姐妹来说有些别扭。
不过，当听到洛雪打算独自驾驶仙戮进入归墟之时，第一个出来反对的是独孤雪。
“师尊，您如果只是进入归墟避难的话倒是无妨，但绝对不能打着找到某种东西的想法进入归墟，这样很危险。”
独孤雪认真地说道，她出身帝族，对归墟的了解远超众人。
她所说的这些话，并不只是出于对洛雪的担忧，而是从现实角度上出发，劝告洛雪。
“是因为...找不到？”洛雪疑惑地问道。
“不，是因为找到的会很多。”独孤雪盯着洛雪的眼睛，轻声说道，“归墟会欺骗你，它会告诉你...你想找的东西就在不远的前方，而你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在靠近无尽的深渊。”
闻言洛雪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确实相当危险。
“不过师尊，我很好奇，您究竟想找什么东西，需要去归墟之内？”独孤雪问道。
洛雪想了想，她既不能说出凰尊的事情，也不能告诉众人自己现在的困境，所以在斟酌一会之后，洛雪回答道，
“找只鸟的尸体。”
第二百四十四章 北冥落幕，独孤帝的秘密
独孤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发懵。
本想再问一句确认一下，但看到洛雪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才略带结巴地说道，
“这，这样啊...”
待在洛雪意识里的凰尊同样听到了她对自己尸身的形容，不过凰尊并没有什么反应。
洛雪说得确实没错啊，她确实是只鸟，而且现在也已经是尸体了。
“师尊，我不知道你要找...鸟的尸体去做什么，但我必须提醒你，归墟非常危险。”独孤雪定了定神，认真地说道，“我几次进入归墟都是屏蔽了所有对外的窥探，以免被归墟欺骗而出现意外。
“但你是要找东西的话...”
“嗯，我清楚。”
洛雪说道，同时在意识里询问凰尊关于归墟的问题。
只是...凰尊同样两眼一抹黑，她对归墟的了解甚至还不如独孤雪。
在听到归墟里会出现的危险时，凰尊同样迟疑了些许，不知道让洛雪踏上这段旅途是否正确。
就在这时，南宫泠忽然出声说道，
“洛雪小姐，你要找的东西，肯定非常重要吧？”
洛雪扭头望去，撞上了南宫泠的眼神，瞬间瞳孔微缩。
从南宫泠的眼神上，她似乎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
这时她反应过来，作为南宫一族的高层，南宫泠知道凰尊与凤尊的存在，尽管对她们来说，这两位上古神兽更像是一个传说。
而洛雪冒险进入归墟，想找的肯定不是什么寻常鸟的尸体，大概率是上古神兽的遗体。
“...是挺重要。”洛雪说道。
关乎于她的神魂能否拥有容器，总不能一直以孤魂野鬼的状态存在于现世之中吧。
能容纳不灭神魂的傀儡可不算多，厉鬼娇耗费了无数珍贵的材料，才堪堪打造出百来具，用一个就少一个，用完了可就没得用了。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凰尊不完整的尸身...可不仅仅对她有用，对凰尊的血脉后裔小瑶来说，更是大有裨益。
一念至此，洛雪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清楚了，泠姐姐。抱歉啊，小独孤，我还是打算去归墟一趟。”
不仅仅是为了自身的容器而已。
见洛雪如此坚持，独孤雪也没有继续劝告下去，她很清楚师尊的性格，看起来似乎很柔和，可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于是，独孤雪只能把仙戮交了出来，还了洛雪，但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
“师尊，在归墟里面，你千万千万不要相信你的视野与感知，归墟的一切皆虚妄，唯一可信的只有仙戮。”
能够在归墟之内航行，仙戮可不仅仅只是一艘强大的战舰而已。
若不是拥有免疫归墟虚妄的能力，仙戮又怎么可能成为唯一能在归墟之内使用的载具呢？
“嗯...”
洛雪郑重地接过了装着仙戮的纳戒，用感知稍稍探查了仙戮的状态，基本完好，没有在前几次归墟航行里出问题。
独孤雪的驾驶技术确实比洛雪要强上不少，洛雪本人几次驾驶仙戮的经历，都磕磕碰碰了一些，还是通过仙戮本身的修复能力才没有拿去给厉鬼娇维修。
这一次航行，无论是独孤雪，还是南宫姐妹等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出要与洛雪同行。
她们都知道，如此危险的情况，洛雪肯定不会答应她们的。
这是一次注定孤独的旅程，踏上旅途的只有洛雪自己。
这次难得的团聚持续不到几日时间，洛雪趁着这个机会，把凤阴真人余下的所有魔改功法都交给了独孤雪。
这些功法甚至得到了凰尊的亲自指点，已经从原来顶多只能在元婴化神境有效的低阶功法，晋升成足以踏入渡海境的高阶传承。
不过，这一切还得靠独孤雪自己的努力，她的血脉在增强天赋的同时，带来更多的是病痛与折磨。
但至少，洛雪为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南宫姐妹是南宫一族派过来驻守在北冥古族内，与北冥古族展开“合作”的使者，所以接下来估计要在北冥驻地待上千年左右。
这几日还有其他古族的人陆续赶来，只是被北冥古族接待之时，看到南宫一族的修士出现在身边，便知晓大局已定。
还有几个势力不甘心，想试试看能不能再争取争取，但遗憾的是...在参观完源河古城战场之后，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传言里是南宫一族出手战胜了这场危机，他们没有亲自抵达现场之时，根本没有想象到这场危机究竟有多么恐怖。
直到亲眼目睹战后惨烈的战场时，才意识到南宫一族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们又怎么敢与这样的南宫一族去争夺北冥古族的鲸落呢？
而这段时间洛雪自己也没有闲着，她让厉鬼娇对仙戮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造，在保持原有功能的情况下，让仙戮增加了寻物的能力。
既然自己的感知与视野都不可信，那寻物的任务就交给不会受到影响的仙戮上，这是很合理的安排。
在经过一阵紧锣密鼓的准备之后，终于迎来了洛雪出发的日子。
洛雪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独自来到了通天源河的附近，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她的身影，还有她肩膀上的紫色小鸟。
“吾还以为汝会让她们几个送行。”
“就不麻烦了。”洛雪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目光盯着通天源河，说道，“凰尊大人，那个叫北冥玲的女人说过，通天源河是某位大帝的法则所化...”
“尽扯淡。”凰尊不屑地说道，“哪位大帝能做到用一条河流便已贯穿整个大千世界？吾宁愿相信是祂所为。”
“是吗？”
洛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其实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稍微定了定神，洛雪唤出仙戮，只身跃入，准备开启通往归墟的道路。
凰尊见她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不满地拍了拍翅膀，她的话才只说了一半，后半部分都没说完呢。
所谓的贯穿整个大千世界，指的不是现在的大千世界，而是...
还没有破碎的，亘古之前的大千世界。
更重要的是，即便直到现在，通天源河依旧连通着所有的世界碎片，理论上通过通天源河，就能抵达所有的世界碎片。
只是，没人做到过而已。
不过，洛雪没有继续问下去，凰尊也拉不下脸继续详细解释。
她只迟疑了一小会，便跟在洛雪的身后，进入了仙戮之内。
一道白芒凭空出现，逐渐笼罩了整艘仙戮，于空气之中缓缓消散，彻底消声灭迹。
当仙戮消失之后，不远处同样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几道身影，娇小高挑皆有，还有一个坐着轮椅。
她们一直目送着仙戮的离开，始终一言不发。
“再见，师尊。”
“再见，洛雪小姐。”
......
帝都，帝宫之内。
独孤帝独自坐在御书房之内提笔书写，只是他笔下并不是寻常的纸，而是一枚小小的玉简。
这枚玉简上铭刻着某些带着神韵的纹路，独孤帝不过是在沿着这些纹路进行临摹描绘而已，便已经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处稍稍冒出，强如接近圣人境的精神力，却无法完整地临摹出这些纹路。
片刻之后，玉简之上忽然出现裂痕，很快便遍布了整片玉简。
“嘭！”
随着一道清脆的碎响声，玉简直接化作了齑粉。
独孤帝无奈地放下了笔，轻叹道，
“果然，想尝试复刻这个世界的阵法符文...还是过于勉强了。”
这些玉简上的纹路，都是独孤帝从厉鬼娇手上拿到的，准确来说，是在厉鬼娇修复完的仙戮上拿到的。
仙戮上所使用的阵法与这个世界的阵法传承虽然本质一样，但在表达方式上却有着极大的区别，正是因为如此，独孤帝才一直对损坏的仙戮束手无策。
只是没想到，他不经意间留意的这位阵法大师，竟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厉鬼娇以自己的方式修复着仙戮上的大阵，不仅没有出错，甚至有一部分仙戮性能比以前还要强大，这让独孤帝相当满意，但同时...也有些忌惮。
他的仙戮装上了别人的阵法，如果这位“洛雪”有意谋害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
洛雪在北冥古族一战里几乎没有真正露面，所以至少现在为止，独孤帝还以为待在帝都的就是洛雪本人，而自己的女儿正跟着洛雪的下属到处游历。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出现独孤帝让厉鬼娇带话给洛雪的情况。
不过，差别也不大就是了。
“甚是可惜...”
独孤帝望着已经化作粉末的玉简，失意地拨开这些失败品。
他在想自己能不能也学会厉鬼娇的阵法，这样才不至于完全把命门交到别人手上。
但独孤帝尝试了许久，却始终无果...更直白地说，就是连入门都入不了。
独孤帝把厉鬼娇的阵法符文都拓印了一下，想用临摹的方式去模仿并学习这些阵法符文，直到现在连一枚完整的阵法符文都没能绘出。
...独孤帝不知道的是，出于所有阵法大师的习惯，厉鬼娇所构建的阵法符文，哪怕是最简单最基础的一枚，都会带上一种密文。
这种密文不会影响阵法符文的功能，但是能防止别人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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