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蝉鸣泣之时
而在另一侧的书桌边,陆瑾正翘着二郎腿,品着茶,瞧着十分悠闲。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自龙虎山赶到此地,此刻正盘算着从何处入手,查清吕家明魂术的真相。
张楚岚撅着屁股,两手扒拉着窗沿,鬼鬼祟祟的遥望着吕家村的方向,正在琢磨着该以何种姿势翻墙上瓦:“这村子够大,还都是些老房子,想来能装的空子很多,咱们等到天黑了穿着夜行衣,就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去。”
吕良呵呵一笑道:“你真当我吕家的护族大阵是开玩笑的?明面上看不出来问题,那门道可都藏在地里,咱们要是擅自闯进去,你要真想用些三脚猫的功夫就翻进去,那我吕家可真就成了笑话。”
“再者说,你就算进去了又能如何,去哪找线索?光溜达吗?”
张楚岚扭头,白了一眼道:“喂,那你说怎么办,你可是吕家的直系血脉,吕慈的亲亲曾孙子呀,要不咱们就直接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吕良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太爷爷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摘了颗脑袋,放在我妹妹坟前谢罪呢。”
“要是我大摇大摆的走正门,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吕良的忌日。”
张楚岚摸着脑袋道:“咱们五个人还怕他不成,陆老太爷可还在这呢,再者说,家爷都开口了,你还怕啥?”
“咱们可是奉旨行事,拿着免死金牌的!”
吕良道:“或许吧,但这事儿是家族内务,若是老太爷狠了心要杀我,说出去也是顺理成章……”
“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我敢来这,自然已经制定好了相应的计划。”
张楚岚挺起了腰板道:“说来听听?”
吕良双眸透过镜片,看着远处横卧在几处山包之间的吕家村,郑重道:“吕家村虽大,最重要的地方也就那几个,其中之一就是祖宗祠堂。”
“我们这群小辈,年幼时就是在祠堂的空旷庭院里修炼明魂术,如今经历种种后,再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倒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就比如一种专门给修炼明魂术的小辈,饮用的药汤,红彤彤的那种,像是野菜汁一般可口……”
“我还见过太爷爷,从一条通向祠堂地底的神秘洞口中走出,也就是说,我吕家祠堂的地底,还存在着一条地道,虽不知去往何处,但绝不是存放普通之物的地窖。”
张楚岚道:“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就从你家防卫最森严的祖宗祠堂下手?”
吕良将手从裤兜中拔出,推了推眼镜,郑重道:“没错。”
……
时间流逝。
众人在快捷酒店中待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在前台古怪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待到夜幕彻底降临,明月高悬之时。
吕家村偏南,靠近某处山包处,在徐徐吹动的晚风之中,还夹杂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一起翻过了围墙。
那个微弱的气机波动,隐匿于风中,无形无色,一直穿过了老屋之中的廊道,接连穿过了几处路口,又恰到好处的躲过了几队巡逻异人,沿着复杂的道路,一路向着目的地靠近。
“喂,我说老马,你这隐身珠,真的能够隔音吗?”张楚岚尽力将身子蜷缩在,那凉气波及到的地方,小声问着身边满脸专注的马仙洪。
此刻在马仙洪的脖颈前,正有一只龙眼大小的的珠子,浮现着幽幽的蓝光,释放阴冷气机,将一行三人全部囊括在内。
此物名为藏身珠,在开启之时,可以扭曲使用者四周景象,营造出在他人视野中“消失”的效果。
就在这颗珠子的庇护下,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向着吕家祠堂一路进发。
马仙洪嘴角勾起道:“当然,我顺便把一个屏蔽会话的法器,也一并开起来了,所以你尽管说话,唱歌也没关系。”
“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妙,毕竟这藏身珠只能起到简陋的隐身效果,也只能欺骗肉眼凡胎,一遇到热成像、阵法之类的东西,咱们就当场玩完。”
“所以咱们还是祈祷王道长,能够一切顺利。”
张楚岚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自己脚下,那厚重的青砖,期望那潜伏在地底之中,解决吕家大阵的王道长,能够一路顺风。
至少从目前情况看来,他们并没有暴露,说明那藏匿于吕家村地底的“保安大阵”,已经被王也控制住了。
“陆老太爷还在村子外等着接应咱们,要是出了任何意外,就直接摇他,问题不大。”张楚岚给自己的心中打着强心剂,跟着在最前头领路的吕良,东张西望,警惕着一切。
而此刻,就在吕家上空,还有一只只如普通苍蝇般大小的飞虫,飞速穿行在四周,检测所看到的情况,一并传回马仙洪处。
“前方二十米处路口,右手边有三名夜巡异人,预计在十二秒之后遭遇。”
马仙洪通过左眼处的法器眼镜,发现了情况,出声提醒道。
于是吕良顺势右拐,直接避免了与他们接触,再次选定了路线,无比熟络的穿行在吕家村之中。
不多时的功夫。
一行三人便畅通无阻,一直来到了吕家祖祠堂所在之处,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一道强悍的气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按照吕良所说的,吕家祠堂重地,有实力强大的族老常住,按顺序轮到了今年,便是他这一房的二大爷负责驻守。
“交给我吧。”
吕良与马仙洪交换目光,便伸出手,接过了对方的藏身珠,独自迈开步子,向着祖宗祠堂而去。
第250章 制服二大爷,神秘地室;一座墓
没了藏身珠的庇护,马仙洪与张楚岚便紧贴到了墙角,通过半空中侦查飞虫,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另一边。
吕氏祠堂,庭院之中。
突然有一阵阴风刮了进来,吹进右侧的廊道,顺着木质地板,一直来到了某间小屋之外。
小屋之中,正有一老者端坐在紫檀木桌前,看着桌上的经义,仔细钻研,只是不知何时瞳孔微缩,察觉到了屋外的异常。
他表面不动声色,体内炁息却经开始凝聚,垂在桌子下方的手心处,浮现一道炁团,在内心冷笑,心想哪来的肖小之辈,竟用如此拙劣的伎俩,潜入他吕家祠堂之中,莫不是找死不成?
但屋外突然响起的幽幽话语声,却立即让他脸色大变。
“二大爷,急什么,我是吕良呐。”
那透露着稚嫩的声音,那熟悉的语气,在传入老者的耳中时,却让其瞳孔在这一刻猛的缩紧,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颤抖了起来。
砰的一声闷响。
那老者猛地站起了身,手掌一挥,隔着距离就撕烂了那书屋的木窗,露出了门外,缓缓从那阴风之中显露出身形的高大卫衣男子。
“你你你……你是吕良?你是那个孽障!”
他瞪大了苍老眼神,死死盯着那身材高大,面容却没有半分改变的男孩,下意识的怒斥出声,没想到对方竟敢堂而皇之的回到吕家村,来到吕家祠堂!
夜色之中,吕良脸色不变,手中揉捏着那一颗蓝幽幽的藏身珠,轻声道:“二大爷,连您都不肯相信我吗?连您也觉得是我杀了妹妹?”
缓过神来的吕韶,平息着那沉重的呼吸,一手指着吕良,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狡辩吗?你个孽障,你可知吕欢之死,对我吕家二房这一支意味着多么大的损失?你拿几条命也赔不起啊!”
吕良目光一颤,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二大爷,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们不过是可以随意摆放的砝码吗?就因为我吕良练不好明魂术,连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不配拥有吗?”
吕韶冷笑道:“你个孽障,我不和你多说,你这些话到时候留着跟家主说去吧!”
“我要将你拔骨抽筋,放到欢儿的墓前,下九泉去给她赔罪!”
说着,他身上气息愈发汹涌,开始运转吕家绝学如意劲,脚下踏着身法,如一只老猿猴向着窗口钻去,要将吕良拿下。
他如此作想,可就在看清吕良眼神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愣在了原地,体内的炁息尽在此刻失去了控制,或者说,对整个人的身体失去了控制!
“你,你个孽畜,想干什么!”
吕韶喉咙滚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吕良手上,那不知何时浮现出的,一蓝一红两道炁团,感受到其中散发着一股,让他有些熟悉的气机。
“二大爷,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啊。”
“你们从小就希望我练好明魂术,但我天赋却永远比不过吕欢,所以你们总是更喜欢她,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怎么会为了这个,去杀了吕欢,去杀了我的亲妹妹呢?”
“我不能束手就擒,我还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要找到杀害妹妹的真凶……”
吕良一边说着,缓缓抬起了手掌,让那一团蓝光化作一条条丝线,连接到了身前吕韶的身上,让后者双眼翻白,立即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那老者的身子一颤,其魂灵便从天灵盖飞出,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形体,又被楼捏成了一团白色光芒。
吕良一边查看着老者的过往记忆,以便让其失去对今晚的一切印象。
“你们总让我练好明魂术,如今我练好了,把双全手练出来了,但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他喃喃自语着,在确定吕韶记忆之中,并没有他想要的信息之后,随之心念一动,撤去了双全手,然后这扑通一声,直挺挺栽倒在了地上,两眼翻白,口中还不断往外流着留着涎液。
吕良转过身,看着四下里安安静静的祠堂,确定没有其他威胁之后,便在手机上编辑了消息发送。
祠堂之外。
短短两分钟过去。
蜷缩在墙角的马仙洪与张楚岚,在收到了吕良得手的消息之后,随即翻墙而入,很快与之汇合。
“你们吕家历史果然辉煌,这祠堂上的牌牌可真不少。”张楚岚看着正中央那无比气派的高大祠堂口,看着悬挂在各种的状元、进士的牌匾,出口表达了肯定。
吕良一边按着记忆寻找着地道口,随口应付道:
“老祖宗确实有出息,比我强。”
“找到了,就在这里。”
话音落下,已经走到廊道一侧假山边的吕良,挥手示意着,随后弯下身子,探出双手,像是要开启某个机关,但终究没有成功。
紧接着跟上去的俩人,马仙洪蹲下身子,打量着那看似普通的青砖上,隐藏的细小痕迹,呵呵笑道:“不过是简单的机关之术,轻易就能破解。”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筷子模样的小棍子,注入真炁,让其表面延展出,许多细小如铁丝一般的触手,沿着青砖的缝隙没入其中,缓缓蠕动着。
不多时的功夫,随那青砖底下传来了十分细微的,破碎声音,紧接着,就震颤着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条黝黑的通道。
那通道仿佛许多年都没有开启过,其中飘出浓郁的霉味,像是腐烂的野草浸泡在下水道中发酵后,散发出的古怪臭味。
“马哥牛逼。”
张楚岚给马仙洪竖了个大拇指,看着迫不及待,已经往下走的吕良,便也紧跟着进入。
马仙洪走在了最后,还不忘将青砖再次关闭,让一切恢复如常。
昏暗洞窟里。
张楚岚甚至没敢用雷法照明,生怕将可能存在的沼气点燃,将他们三人都炸上天。
马仙洪开启了一粒细小的照明法宝,便轻易让整片洞窟变得通明。
待到他们走下了漫长阶梯,终于看清了内里情形后,便都极为一致地目光一愣。
“那是……坟包?”
张楚岚有些懵逼。
在吕家祠堂的地底深处,有巨大的地室。
而在地室之中,还有座孤零零的坟包。
在看见坟包时,闯入地底的三人都有些懵逼。
就连吕良都僵住了身子,揉了揉眼睛,觉得眼前这一幕和他料想中的不同。
“专门挖了一个地洞,还用了机关封门,如果只有一个坟墓……那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坟墓。”
吕良喃喃自语,随后步子加快,一直向着那隆起的坟堆走去。
空荡荡的地室之中并不潮湿,相反,还十分干燥。
墓前有一碑,碑上没有一字,碑后的泥土堆十分坚硬,历经多年,早已经如水泥般坚硬。
“这坟墓,究竟是为谁而立?”
吕良弯着身子,伸手轻轻扶摸着那无字碑,言语中充满了疑惑。
“难道这墓主人,和你家的明魂术有什么关系不成?毕竟将坟包埋在地室之中……这事多少有些古怪,尤其这还是个无名墓。”张楚岚提醒道,“要不咱们试着往下刨一刨,看看里面有个什么?”
一边正打量摸索着四周墙壁的马仙洪,在这时沉声开口:“这件地室之中,曾经还布置过其他的东西,有像是铁锤凿出的洞眼。”
他摸索着,那无名坟包右手侧的墙面,发现了那砖石上的两处洞眼,在其中发现了些许细微的铁锈,又比划着距离,比肩膀要宽些许,心中便陡然浮现一个猜测,继续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一处地牢?”
“地牢?”
张楚岚与吕良异口同声,在同一时间扭头看向了马仙洪,见到了对方脸上凝重的表情。
张楚岚咽了口唾沫道:“马哥,你怎么就觉得这是个地牢呢?”
马仙洪摩挲着下巴,看着被设置在墙壁上的洞眼,又看着那孤零零的无名坟墓,道:“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或者说是某类直觉。”
“你们看,这洞眼距离地面的距离,与我肩膀差不多高,两个洞眼相互间的距离,又比我的肩膀要宽,但宽的也不太多。”
“这洞眼口子处,还有磨损的痕迹,且留有铁锈,在我看来,便是固定铁链铁索一类的东西,经年累月留下的。”
张楚岚在这时插口:“所以你觉得,这地方曾经关押过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啧啧,不愧是钻研机关术的,马村长这观察能力可真是强呐!”
马仙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孤零零的坟包:“你们说这坟墓中,会不会就葬着,曾经被锁在这处地牢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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